“這倒是個新路子,行,那我就聽您的,回頭咱也做倒爺!”


    如此爽快下決定,反倒讓周思卿有點心虛。


    “我就提個建議而已,你還得多方麵考察思量,我也不懂做生意,萬一你賠了……”


    “賠就賠唄,家裏又不差錢!”


    馮文政一臉不在乎說道:“就圖一樂嗬!”


    不多時抵達軍區醫院。


    雖說王雪絨已經提前做了安排,但馮文政依然鞍前馬後忙碌,又是幫川川辦入院手續,又是去購買住院用品。


    部隊醫院沒有專門的兒科,川川被安排到內科病房裏。


    內科主任早已接到王雪絨的電話,待川川一來,就親自從門診趕到病房裏,給孩子做了詳細的檢查。


    很快,結果出來了。


    “確實是先天性心髒病,用我們專業術語來講叫室間隔缺損,且缺損超過兩厘米,幾乎沒有自行關閉的可能性,隻能手術!”


    “而且從檢查結果來看,患者已經有輕度心力衰竭,如果不及時手術,恐怕……”


    聽到這話,姚蓓蓓捂住了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手術效果呢?會不會對孩子的未來造成影響?”


    周思卿替姚蓓蓓問道。


    “如果及時進行手術治療,大多數能達到與正常人無異的效果,當然,你身為護士也該知道,手術台上什麽意外都可能發生。”


    主任耐心答道:“畢竟心髒手術的風險比其他手術高出許多,而且還是幼兒心髒手術,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保證萬無一失!”


    知道周思卿是王書記的兒媳婦,主任又補充道:“當然,如果有程醫生坐鎮,那成功概率會大大提高的!”


    該說的都說了,要不要給兒子做手術,決定權在姚蓓蓓手中。


    不做,孩子很可能活不過十歲。


    做,如果發生意外,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講,是何其殘忍?


    主任看著淚如雨下的姚蓓蓓,忍不住說道:“孩子的父親呢?”


    孩子的父親就是孟沈遼,可他不知道自己當了爸爸,還沉淪在那一場白羽薇精心謀劃的騙局中,甚至恨著姚蓓蓓。


    姚蓓蓓很快冷靜下來。


    她的眼眶紅腫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滄桑與疲倦。


    “做!這個手術我們做!”


    遇到這麽大的事,原本該是夫妻共同承擔互相支撐才是,但現在,這千斤之重的擔子落在姚蓓蓓孱弱的肩膀上。


    她撐得住也得撐,撐不住也得撐,因為她是母親,因為她是川川的天。


    一整天,周思卿的心情都格外低落難過,甚至好幾次想告訴孟沈遼實情。


    憑什麽讓姚蓓蓓獨自承擔這樣的苦楚?


    如果非要說姚蓓蓓做錯了什麽,那也是當初沒有堅持等到孟沈遼醒來。


    她的不告而別坐實了那些壞人強加給她的罪名,讓孟沈遼恨了多年。


    可轉念一想,以白羽薇當時的手段,姚蓓蓓怕是也沒法等到孟沈遼醒來……


    在權勢與地位麵前,個人的力量微乎其微。


    下班之前,周思卿又去了趟病房探望川川。


    川川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孩子的成熟懂事,他明明生了病,卻不哭不鬧坐在病床上,自己端著碗吃飯。


    因為要做更詳細的檢查,護士來來回回好幾趟給他紮針抽血,小小的人兒不哭不鬧,將恐懼害怕都壓在眼底。


    可他越是懂事,周思卿就越是難受。


    “周阿姨!”


    川川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周思卿,乖巧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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