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靈魂在你的眼睛中?”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問道。


    九兒回我話了,而她的聲音不知從什麽地方來,“我的三魂七魄都被玉心眸儲存著,這樣就沒有完全淪陷在鏡子當中,也才能跟哥哥對話。”


    這玉心眸還真是特別。


    在肉體凡胎當中,九兒這雙眼睛,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獨特了。


    如果沒有這雙玉心眸,此刻站在我麵前的小女孩,那就完全成為了幹屍一具。


    不僅肉身僵硬無神,三魂七魄也將被我背後的鏡子定格。


    成為化鏡一生的淪陷者,最後當生命逐漸流逝後,成為日月神宮第一層的銅燈,接引下一位的到來者。


    而這個時候,我好奇地問道:“你看到了什麽?你真的看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巫門想要的一切嗎?”


    “哥哥,我已經得償所願了。”


    九兒甜甜地回答我。


    她的這句回答,讓我的心神一震。


    還真能看見人之一生……


    霎時間,我的耳畔好像突然傳來了這麽一句話……轉身!轉身!我也要看看我的一生!


    從我的出生,到我的死亡,屬於我陳啟的一生,究竟是波瀾壯闊,還是平平無奇,亦是半路夭折?


    關於我父親的秘密,關於老黃的秘密,關於王國光……關於所有人的事,我都找到答案了嗎?


    我能不能像老黃所言,站在長白山巔,俯瞰這天下江湖!


    這些誘惑,催促著我轉身,催促著我直麵那鏡子!


    不顧一切!不計後果!


    我咬著牙,忍受著心中再度出現的心魔。


    接著,我說:“九兒,你能告訴我,你的得償所願是什麽嗎?”


    “我的玉心眸來曆。”


    九兒回我說。


    “你的玉心眸不是天生的嗎?”我疑惑。


    這種特殊的體質,除非像那楊亦溪一般,真有能力奪取他人天賦為己所用,否則隻能是天生的。


    九兒那靈氣十足的眸子閃過異光,她再次出聲:“不是,我的玉心眸是你給的。”


    我、我給的?


    九兒這話,讓我愣住。


    她接著說:“我娘生我時難產,我們母女誰也活不下來,那時,曆經我巫門百年一次的巫禍之難,我本不應該出生,但有個人給我娘喂了一碗藥,這碗藥讓我順利的降生,也使得天降異象,星辰改軌,讓我擁有了異於常人的玉心眸。”


    我逐漸凝神。


    所謂巫禍之難,可以將其看做是天譴。


    巫門與驚門雖然手段類似,但最根本的不同點在於,驚門之人的本事都是後天學習的,靠著先人傳承,從而擁有玄學手段。


    但巫門的門人弟子,大多都是天賦異稟之輩,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有異於常人的體質。


    比如走陰人,他們就是先天便有著與鬼魂溝通之力。


    這些天賦,是尋常人學習不來的,你出生沒有這部分能力,學到死都不會。


    而老天卻是公平的,你得到什麽,必定都是要付出代價。


    巫門的代價,就是這所謂的巫禍之難!


    以巫門成立為始,每一百年,會出現巫禍之難,這一天,至少有一半的巫門之人會死於天災人禍,無法用任何玄學手段來幹預避免。


    在這一天出生的巫門弟子,從無活下來的可能,他們大多都是死於胎中,成為巫門祭祀用的貢品。


    “巫禍之難那天,死的人很多很多,我娘我爹都死了,我也是必死的,甚至是上千年,我巫門最慘烈的一次巫禍之難,死的人超過八成,那日之後,巫門存活的人不足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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