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聲說。


    堂前燕問我:“陳家莊棄女的事情,怎麽樣了?”


    我遲疑了一下後,說:“她被陳家莊陳嬋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蒼老了容顏,但婚事已結。”


    堂前燕的眼中多出了幾抹異色。


    她來回看了我一眼,陰陰地笑了起來:“嘖嘖嘖……厲害啊,你還真能從陳家莊的嘴中奪食?陳嬋我知道,在士族中的年輕人,也算是拔尖的了,年紀輕輕的就有八品之力。”


    她的讚歎,在我的心中,卻生不出任何的漣漪來。


    此次,我也並沒有認為我成功的勝了陳嬋。


    她讓陳薇容顏老去的手段,很毒,是我無法阻止的,也在最後,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而後,堂前燕走到我麵前,用手指擦去了我臉上凝固的血。


    她放在了嘴中品味了一番。


    說:“好血,這是九品隱官的鮮血。”


    我看了她一眼,說:“告訴我師父黃永恩的事情吧,你所說的條件,我基本完成了。”


    “好、”


    堂前燕笑了笑,她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我能感受到,與上回見她時相比,她對我的態度發生了一些變化。


    似乎更認可我是黃永恩的徒弟了。


    “你想知道你師父有沒有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沒死!他現在還沒死!”


    堂前燕直接說道,也沒跟我繞圈子。


    當此事,真正得到確定後,我竟沒有預想中的那般激動了,我反而無比鎮定的平靜下來。


    也許是因為陳嬋的那些話,也或者是陳薇老去的容顏,讓我心境更加成熟。


    我問他:“既然我師父沒死,他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你先別急,讓我慢慢說來。”


    堂前燕道。


    她輕撚塵灰,說:“從頭說起,你可知,黃永恩第一次詐死,隱世在長白山腳下,是為了什麽原因?”


    “因為金篆玉函……”


    我回他。


    老黃當初是這麽跟我說的,金篆玉函這本奇書,不是誰都能鎮的住,他隻能隱世,以躲避金篆玉函帶來的因果。


    可哪知,堂前燕又搖了搖頭。


    “不是因為金篆玉函,又是因為什麽?”


    我好奇地問。


    堂前燕卻沒回我,而是再反問我:“長白山之後,你陳啟出山,進入上京江湖,而這一回,黃永恩又死了一回,他依舊是詐死,這一次,你知道又是什麽原因嗎?”


    我沉默不言。


    “你應該有所猜測,你將心中的猜測告訴我。”


    堂前燕說。


    我沉吟了一會,道:“因為修玄……因為士族。”


    我確實對老黃這第二次的詐死,有過猜測。


    隨著這段時間我接觸到的事情,我想到了一個原因。


    也許跟老黃瞞著天下士族修玄有關……


    士族封鎖了氣機的消息,不允許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人接觸氣機,也不允許任何人在他們眼皮之外修玄。


    老黃違反了士族的規則,同時,他可能也被士族發現了,所以他提前一步詐死。


    一如之前陳嬋所言。


    老黃如果死了,一切方休,如果沒死,那他將受到懲罰!


    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堂前燕笑了。


    她大笑了起來。


    接著,她說:“在黃永恩的眼中,士族的規則算什麽?你太小瞧你的師父了,你太小瞧兩千年的時間中,唯一讓士族震動的世俗之人了!!”


    堂前燕說完,我微怔。


    不是這個原因?


    可能,我確實還是低估了我的師父……


    “他的敵人,他的朋友,他的後人,與他無關之人,與他有關之人,所有的人,隻要認識黃永恩,皆無比敬佩他!他這種千古奇人,是真正千年不世出的奇人,會怕士族的規則而做龜鼠逃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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