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罵,我沉默。


    遲疑片刻後,我問出了我心中,真正想要問的事:“前輩,請你告訴我,當初在石門前,出現的那一抹我師父的殘魂,跟你是否有關?文王廟的斷指,出現在堂前燕麵前的黃永恩,是否又是你假扮而成?”


    問完之後,我的心念提到頂點。


    這些個疑問,始終卡在我的內心當中,我很想知道答案。


    我知道老道未必會將這些個答案告訴我,就像是他從來不告訴我他真正的實力,就連他的底細身份,我跟他認識這麽久了,我都不清楚一樣。


    但此刻,我還是想要試試。


    如果這一切,都跟老道有關。


    如果這一切,都是老道在偽裝我的師父。


    那麽,其實就意味著一件事。


    意味著一件,我完全不願意發生的事情。


    “嗬嗬,你小子,真是鬼精。”


    老道對我笑了笑,並沒有正麵的回答我。


    但他的回答,又仿佛已經說明了很多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說:“其實我師父黃永恩早就死了,他根本沒有活著,所謂第二次詐死,也不過是一場局,不僅是我的師父,還有我的師娘,林蘇荷的母親,晉安林氏的林素素,她也死了。”


    “他們夫妻,早就不在人世。”


    “我說得對嗎?”


    老道聽了我這話,微微一愣。


    接著,他大笑了起來,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他說:“你小子,什麽都好,就是心事太多,喜歡想七想八,你說說,你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麽意義呢?是能讓你白日飛升,還是能讓你解開心中所有的疑惑?”


    “都不能。”


    我回他。


    老道接著說:“可不就是嘛?我直白告訴你,破了京觀,走上了那條路,你師父死沒死,你自然會知道,你心中所有的困惑,都能解開,有些事情,不能從我嘴裏告訴你。”


    他還是不願意說。


    但我此刻,算是有了個準備。


    “前輩教誨,晚輩謹記。”


    我說道。


    “我言盡於此,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了,長白山的事情,沒完!你身上的事情,更是遠遠沒完!”


    老道的眼神突然深邃了起來。


    他接著說:“回去吧,去那山裏,謝氏的黑白蟬效果並未消失,有山鬼、灰仙,還有那紫霞峰,那裏依舊是你在長白山最好的藏身之所,等著我那侄女吧……”


    話畢,老道轉身離去,很快,他的身影消失於白皚皚的霧凇之中。


    等老道走後,巨鷹抖了抖身上的一些個白雪,他也恢複了正常。


    隻剩下我跟錦繡了。


    我看向她,有人在邊上還好,我並沒有有什麽別樣的情緒。


    可當我們單獨相處時,我有些不自然。


    錦繡應該也跟我一樣,她的目光對我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我也要走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錦繡開口。


    她接著說:“我不能來找你太久。”


    “別。”


    我攔住了她。


    錦繡看我,神情無比複雜。


    我們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又隻能放在心裏,無論是我還是她,都說不出口。


    我遲疑下說:“方才我跟他的對話,你都聽見了,事情沒完,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走了,就沒人幫你了嗎?”


    錦繡反問我。


    我沉默。


    錦繡低聲,又說:“我看未必,幫你的人多著。”


    能幫我的人,確實很多。


    但能不要命幫我的人,可能……還真隻有她。


    這話我沒說,我清楚,如今錦繡肯定有很多限製,她的身上有許多事情沒跟我說,她真要走,我攔不住她。


    “七天,我最多隻能再待七天。”


    最終,錦繡出聲。


    “好。”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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