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我再次回神後,堂前燕已經消失不見了。


    希望是我的錯覺吧。


    希望之後,與她還會有再見的時候。


    “陳啟,多的不說了,我們也認識這麽多年,此次回去,我有很大的可能恢複實力,真有這麽一天,我會幫助你的。”


    謝年看向了我,認真的說道。


    “祝你成功。”


    我看出了謝年眼底的渴望,重聲道。


    而說完,我想到了我跟袁正法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又說:“或許,真有要你幫助的時候。”


    “哈哈,幫你還不夠多啊。”


    謝年突然笑了起來,接著拍了拍我,領著謝氏的人,“走了,到時候見。”


    話畢,謝年就領著他謝氏的人離開了符帝城。


    偌大的符帝城內,隻剩下袁氏,陸明燈,跟我了……不對,還有個被雪妖一直看著的陳嬋。


    不過跟之前不同,陳嬋眼下並沒有被控製意識,今日所見的所有事情,她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目光落在陳嬋的身上,陳嬋正好也向我看了過來,她那因為心力交瘁而深陷的眸子,複雜無比,與我對視沒有一會,立刻就將眼神給挪走了。


    我心念猛地一動……


    留著陳嬋還真有用處,用處又來了,太平假節鉞的事情,怕是這陳嬋能給我極大的幫助。


    但我暫時沒有去找他,而是分別找上了陸明燈跟袁正法。


    我讓陸明燈先留在符帝城,陳薇的事情,讓他不需要擔心,我相信,很快他們又能見麵。


    我又讓袁正法,先領著袁鬆書他們,在符帝城待著,我能看出袁正法還需要繼續鞏固自身,再次大戰,怕是會有影響,至於滅九族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袁正法同意了,袁氏族人自然不用說,沒有二話的。


    安排交代好這些後,我找上了陳嬋,準備離開符帝城。


    “我會死在陳家莊的手中,還是陳家莊會亡在我陳啟的手中?你心中的答案,改變了嗎?”


    我問陳嬋。


    陳嬋低著頭,與那日的決絕相比,這一次,她似乎一身的心氣都散了。


    而我卻明白,其實,真正讓陳嬋心氣全無的關鍵原因,還並不是這次大戰的結果。


    我繼續說:“還對陳家莊抱有幻想嗎?應該沒有了吧,從陳濂領著聯合士族進入到符帝城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完全沒有關心在意過你,你好像不是陳家莊的族人,你好像隻是一個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人……”


    “為了陳皇主的斷臂,為了這座符帝城,你看看,他們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可中原牧來到這裏時,在尊者沒有出現時,他們連提都沒有提過你!”


    “如此士族,是我小人嗎?陳嬋,你還要為陳家莊付出一切嗎?就算死,也無所畏懼嗎?”


    麵對我這一道道,聲音不大,可卻對她而言震耳發聵的話,陳嬋的身體如同篩子般的在抖動!


    她的眼角留下了兩行清淚。


    這一次,她沒有再聲色俱厲的朝我大喊,更是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這些年,你的思考,完全都是陳家莊賦予的,對我們父子的仇恨,是陳家莊強加在你們身上的,你說我父親差點殺了你父親,你可有證據嗎?你能說出當年秘辛的一二嗎?我看你應該不能……很多事,也許你也隻是道聽途說。”


    我繼續說道。


    而陳嬋聽到我這話後,有些呆滯,沒有辯駁。


    “要不要為你自己再活一世?”


    我的聲音充滿著誘惑力。


    陳嬋緩緩的抬起了頭,目光再次看向了我,但很快,她的雙眼,馬上又被仇恨所占據。


    “不用蠱惑我了!我的命是陳家莊給的,他們就算拿回去都行,不救我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與莊主麒麟臂相比,與符帝城相比,我陳嬋的性命確實微末!”


    陳嬋開口,她雙目猩紅無比:“至於你父親要殺我們全族人,差點殺死我父親的事情,我確實知道的不多,基本是從他人口中聽到的一二,但你父親要真為族為家,為什麽會遭人唾棄?不管真假,他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你……更是如此!”


    “哈哈哈!”


    我大笑了起來。


    陳家莊對族人的精神控製確實是有一手的。


    我接著將一個盒子放在了陳嬋的手中,陳嬋先是一愣,她馬上想要打開盒子,看看其中是何物。


    而我直接說道:“裏麵裝著的就是陳皇主的麒麟臂,你拿著,我會設下秘術,要想得麒麟臂,你必死,否則,你若不死,麒麟臂毀!我會讓你看著,陳家莊為了麒麟臂而殺了你!”


    “接下來,你也跟著我,我會再讓你看看,這麽一個你恨入骨髓般的人,將會成為真正的陳家麒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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