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法耐心的聽完,久久之後才說:“關於你所說的這些,雨鬼……我也是首次得知,我沒辦沒給你解惑,但林族長有句話說的不錯,要是遇到了跟此珠有瓜葛的異變,你得來找他,他可以給你幫助。”


    聞言,我點了點頭。


    看來這雨鬼還當真是神秘,隻有等王化羽給我解惑了,畢竟她有來自橫跨了數千年之久的羽後記憶。


    接著,我們就在林氏族地之內安頓了下來。


    等待著聯合士族的反應。


    按照我們的計劃,先看聯合士族剩下的幾族有什麽反應,再謀劃救出崔太嶽。


    等救出崔太嶽之後,誅九族,便要迎來決戰時刻。


    “陳哥,你們去做什麽了?”


    房屋當中,李起很是好奇的詢問我。


    他似乎有預感,外界發生了大事,也似乎察覺到,我離開的幾天,是去做了什麽。


    “盧氏、鄭氏已滅。”


    我並沒有隱瞞他,反正早知道,晚知道,李起都會知道。


    正好,我也可以趁著說出此事,看看李起的反應,看他對聯合士族的遭重有什麽態度。


    “什麽?”


    李起聽到我這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複確認:“盧氏、鄭氏被滅族了?被你們滅了嗎?這……這這……”


    “怎麽了?你感到惋惜?”


    我笑著說。


    “士族要變天啊!”


    李起驚恐的道。


    他繼續說:“陳家莊能夠罷休了?最關鍵的是牧主!幾大牧主能放任此事?一年的時間不到,袁氏就滅了,王氏也滅了,現在輪到了盧氏、鄭氏……”


    話到此,李起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難道各大士族的預感真要成真了?士族的大劫要來!兩千年士族,將毀!”


    他說的激動,可以看見,李起兩條手臂上也泛起了醒目的雞皮疙瘩。


    我笑了笑說:“士族的大劫,未必是我們之間的仇恨,但有點你說的對,士族要變天了。”


    李起花費了好一會,才平靜自己的內心。


    接著,他極其認真的看著我,說:“陳哥,我問你一件事。”


    “你問。”


    我回。


    “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會滅了李氏嗎?”


    李起顫抖著看著我。


    我沉默不言。


    說實話,並不是我不回答他。


    而是不好回答。


    說起來,我跟李氏的仇恨,並沒有像與聯合士族那麽深,李氏也不在聯合士族九族當中,還沒到我一定要滅其族的地步。


    但可惜,林氏與李氏有世仇,他們若發生爭鋒,我必定會站在林氏這邊。


    會不會像滅盧氏、鄭氏那般,去對付李氏,我不好說,真正下決心的人,也不是我……


    “陳哥,你看在,我也跟你一段時間的份上,真有那麽一天,你留下我爺爺……”


    李起罕見的在我麵前流露出真情。


    以往,他都表現的毫不在意,對家不在意,對族不在意。


    可現在看來,其實他還是在意的。


    至少,對自己的至親還是在意。


    而對此,我也沒有立刻回答他。


    李起又說:“爺爺知道很多關於守印人的事,能幫上你……”


    “到時候再說吧,你好好休息。”


    我眼皮微微低垂,回複他。


    李起感覺到了我的態度,他歎了一口氣,也不說話了,而是躺在地鋪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也不再出聲,閉目養神。


    滅不滅李氏,不是我能決定。


    真到了那一步,要不要留李起的爺爺,也不是我能決定。


    我也是看在這段時間,李起確實對我幫助不小,才將我心中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不然,我其實完全可以哄騙他,讓他繼續沒有思想包袱的為我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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