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還真說的沒錯。


    世俗之人犯罪,會留下世俗範疇的痕跡,士族之人犯罪,也會留在士族範疇的痕跡。


    其餘亦然。


    “我想要去見下第一個小偷,他還在此地嗎?”


    我問道。


    “在,本來想要交給官方處理,但出了這檔事,我便動用了一些關係,將這小偷給留了下來。”


    玉真回我。


    他此言,我也想到了。


    “對了,之前忘記問你了,第一個小偷盜竊紫金太歲的目的是什麽?”我問。


    “缺錢,想要偷出去,放到黑市上麵賣錢。”


    玉真回應我。


    “可以確定嗎?”我問。


    “可以,他的身份底細,我查清楚了,他的爸爸生了重病,現在還在醫院裏,需要一大筆的錢,他還有一個女兒,天生智障,也需要錢去養,他很需要錢,在銀行早就欠了一大筆的錢,已經無力償還。”


    玉真回我。


    查的倒是細致。


    “我還是要去見下他。”


    我說道。


    玉真直接答應了下來,當下就領著我,前往了第一個小偷看押的地方。


    “這個小偷名叫王小鳴,已經不怕死了,沒有錢,他爸要死,他女兒也活不下去,他妻子早就跟他離婚,之前的事情,他早就記恨你了,我派個手腳利索的弟子跟你一起進去吧?”


    玉真對我說道。


    “好。”


    我點頭,沒有拒絕。


    接著,玉真就喊來一個精氣神很不錯的弟子跟著我,這弟子看起來,實力不差,至少在世俗當中,是能夠一個打十個的。


    王小鳴就關在一間客房當中,這客房外麵,有不少弟子在守著,他被綁在了床上。


    “放我出去,我是偷了,但未遂!我現在還不是罪犯,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王小鳴見有人進來,就開始大聲吼道。


    而直到他看見我,王小鳴立刻不說話了,他的眼睛,卻瞬間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這雙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倒是有些可怖。


    “我是來找你問些話的,希望你配合我。”


    我平靜的說道。


    “你滾出去!等我自由了,我會讓你後悔!”


    王小鳴嘶聲說。


    “我覺得你沒必要記恨我,就算我不阻止你,你也偷不走紫金太歲。”


    我開口道。


    “絕對是你向道觀的人通風報信!”


    王小鳴厲聲說道。


    “你還想你父親、你女兒,包括你,都好好的活下去嗎?”


    我沒有理會王小鳴這話,而是說道。


    “哈哈哈哈!”


    王小鳴卻突然的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我問。


    王小鳴露出了一抹極其陰冷的笑,他說:“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引誘我,你們這種人,我信多了,你後麵是不是想要說,我如果配合你,你會給我一筆錢?”


    “對,你難道不想要嗎?”我問。


    “我不想要!我爸、我女兒,死了就死了,我死了,也無所謂!這個世界,本來就不願意接納我們,那我們不如早點去死!”


    王小鳴用無比凶狠的語氣說道。


    他這語氣,完全不像是說假話,這句話,就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表達。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但也恰恰就是這種什麽都沒有,感受不到任何幸福的人,最不怕死!


    這種人,其實在士族當中,很少很少,而在世俗當中,很多很多。


    “我們之前,已經跟他說過這些話了,沒有用,他軟硬不吃。”


    這個時候,玉真派來的弟子,小聲的跟我說道。


    我對他點了點頭,接著,我繼續心平靜氣的對王小鳴說:“既然你不需要錢,也不想要你父親,你女兒,繼續活下來,又為什麽要鋌而走險的來偷紫金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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