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知道是李衍為喊我來的,可我卻不能供出李衍為,一旦我說出是李衍為,玉真必要殺我!


    玉真隻會相信,沒說出的答案!


    何為沒說出的答案,就比如我供出李衍為,那麽不管是不是李衍為指使,玉真都會懷疑,我的背後還有一個指使者!


    而如果我咬死不說,那麽,玉真就會確定,我背後藏著的李衍為,就是真真正正的指使之人。


    這樣一來,我才能夠完全的置身事外!


    其實,隻相信沒說出的答案,在世俗當中,乃至是士族當中,有很多人皆是如此,這算是一個心裏博弈。


    狡猾之人,在與自己認為的狡猾之人交流中,往往不相信,對方首次說出口的那句話,而是會揣摩,這句話後麵的那句話。


    至於,我之所以能猜測到玉真的想法。


    也很簡單,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什麽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可沒必要,試驗我跟李衍為的關係。


    “道長,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你都知道了李衍為指使我所作的一切事情,我也沒必要再複述一次了。”


    我接著說道。


    玉真笑了笑,說:“不必了,我隻希望,你幫助我們保守這個秘密。”


    “當然,但其實,這個秘密,也怪不得李衍為好奇,我也很好奇,這到底是一口什麽棺材,為什麽如此神奇?竟能憑空出現,還透著讓人捉摸不定的神秘味道?”


    我出聲問道。


    既然撇清了嫌疑,那麽,便可以按照我之前預想的步驟來了。


    直接詢問這口棺材的一切。


    “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走出這座總仙宮後,就將我所說的都忘了。”


    玉真遲疑了一下後,回複我說道:“也算是報答,當日找回紫金太歲的恩情。”


    “自然,道長所說的一切,隻會爛在我的肚子當中。”


    我點頭說道。


    玉真緩緩出聲:“這口棺材裏頭,所躺著的人,其實就是當初你所詢問我的那個人……那位能夠決定我生死的存在。”


    聞言,我表麵佯裝驚恐意外。


    可內心當中,我卻毫無波動。


    這是我早就能夠想象到。


    之前,玉真說過,丟了紫金太歲,他便會死,我問他,是誰能夠決定他的生死,他諱莫如深。


    可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根本不算是問題。


    紫金太歲都已經說了跟清虛洞天有關了,那麽,能在玉真頭上的人,能處置他的人,還能是誰?除了清虛洞天洞主,再無他人。


    “此人……是何方神聖?是人還是鬼?”


    我問。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可以說是半仙,半隻腳成為仙人之人,至少,在我心中如此。”


    玉真回應我。


    “仙人?真有仙人?”


    我出聲問。


    “裴冀小兄弟,你跟道門關係匪淺,必然會接觸神秘,事到如今,你也接觸到了不少神秘,就比如方才在你麵前,突然乍現的棺材,你怎麽還問有沒有仙人這種荒唐話?”


    玉真笑著說:“要沒有仙人,我們這些道門的一位位道士,一生到底都在追求什麽?若沒有實實在在的無上道法在前方,我們又如何修道?世人都不傻,不會因為虛無縹緲之物,而去苦苦追尋……裴冀,我說的對嗎?”


    不得不說,這玉真道長,話說的倒是有幾分學問。


    “可是之前你所說的清虛洞天的仙人?”


    我接著馬上問道。


    玉真沒有言語回答我,但他重重的點了下頭。


    這下得到了完全的確定了,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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