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要阿大能夠過來,就是最好的消息。


    肖白麵色一變,喜上眉梢。


    很快,阿大直接將答案說了出來。


    原來正是聯邦商會總部飯店一群人。


    “肖白兄弟,聯邦商會以前和宮裏有聯係,這次他們申請將他們的總部遷來靈州,宮裏主管的部門同意了。”


    “噢噢!真好!陛下總算做了件好事。”


    心情一放鬆,肖白說了句大不敬的話,惹得阿大眉頭一皺,麵色凜然道:“肖大人,請你注意言辭,我這次我可以當做沒聽見。”


    肖白趕忙捂嘴,道歉。


    “阿大兄弟,這個消息實在讓我太高興了,你別介意,我是無心之過。”


    “嗯哼……”


    阿大不置可否。


    “反正陛下的命令我已經帶到了,而且紫依公主殿下此時已經啟程,隨隊護送的除了京都守備部隊一部和中央軍一部,聯邦商會總部的一群人也在隊伍裏。”


    “還有,正月十五之前,你的部隊一定要抵達雲州邊境,誤了日期,後果自負。”


    一個好消息,一個不那麽好的消息,被阿大一口氣告知,又讓肖白由喜轉憂。


    今天初三,距離正月十五還有十二天。


    而要在十二天時間裏,讓靈州軍所有人來往雲州邊境協助作戰顯然不現實,除非大家夥插上翅膀直接淩空飛過去。


    “阿大兄,正月十五之前,我們靈州軍肯定抵達不了雲州邊境。”肖白皺眉說道。


    阿大想了想,說道:“陛下也知道這個日期會讓你為難,但是前線戰事緊啊,不逼迫你們一下,你們不知道都要火燒屁股了。”


    “而且,陛下遵守了約定,已經將公主殿下往你們靈州這邊送,你也不能讓陛下失望吧。”


    “等等!阿大兄,我們是在討論行軍裏程問題,與其它方麵關係不大,因為雲州邊境距離我們靈州這邊少說三四千裏的距離,哪怕現在開拔,要在十二天的時間裏走完這一程,無論如何也是辦不到的。”


    “這我就管不著了,因為陛下的意思是在正月十六的時候,前線奏報上要有你們已經抵達的消息。”


    阿大的話很無賴,聽得肖白很想揍他。


    考慮了一會,他忽然問道:“陛下沒有硬性要求調多少人到雲州邊境吧?”


    阿大尋思道:“這倒沒有。”


    肖白舒了口氣,似乎找到了空子。


    三四千裏的距離,在規定的日期裏徒步行進肯定是到不了的,如果快馬輕騎倒可以一試。


    反正隻要求正月十六的奏報裏有靈州軍抵達的消息嘛……


    “行了,阿大兄,你回京複命去吧,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知道陛下的意思了。”


    肖白答得囫圇,阿大竟也沒再追問,因為涉及到了皇帝陛下的想法,身為特使的他不能越矩。


    隻是,接著阿大也告知肖白,說他暫時還不能回京,要陪著他們一起往雲州邊境趕。


    這是準備當監軍了。


    肖白很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阿大兄,你在這邊坐鎮,我的一小秘密還不全被你看去了啊,到時候你回京了向陛下一報告,指不定又會生什麽事端呢。”他用玩笑的語氣坦白說道。


    阿大忽然笑了起來,同樣坦白道:“你可以將我關起來,不讓我接觸你們的秘密不就行了。”


    “關你?關得住嘛……”


    “可以試試,反正我對你們的秘密也不感興趣,何況時間緊急,你們最遲明天就得開拔。”


    這話說得有些道理,肖白眼睛微閉,點了點頭,然後做個請的手勢,竟是真的打算將阿大引到都督府最偏僻的房間歇息。


    “阿大兄,你自己說的,別怨我。”


    “不怨你,我年前從宮裏出發,路上跑死三匹馬,整個人也累得快要虛脫,正想傳話完畢,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睡一覺呢。”


    “嘿嘿,這樣啊……最好。”


    肖白莞爾一笑,心情稍微輕鬆。


    ……


    前天下午,落霞島大營就開始清點兵馬,整理軍備,等待來自都督府的開拔命令。


    一直到初三傍晚,命令才終於抵達。


    聽完命令,領頭的迅哥果斷應了一聲,然後馬不停蹄將都督府的命令往下傳達。


    今天夜裏,落霞島大營有的忙了,因為肖白大人的命令與大家夥預計的不太一樣,而且他們得在今夜湊齊三千輕騎兵,天明之前趕往靈州首府靈城外的官道上。


    “快點快點!集合所有馬匹和幹糧,天亮之前,務必完成任務。”


    “迅長官,要不要這麽急啊?!還沒出節,還是在夜裏,還要三千輕騎……”


    “這是大人的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


    落霞島大營裏亂過一陣,之後又變得僅僅有條,哪怕連抱怨聲都沒半點了。


    不過,三千輕騎至少得三千匹軍馬,這倒將長官們難了好一陣,因為整個落霞島大營經營到現在,也才不足四千匹馬,為了建設大東山那邊的新軍營,之前還調去了幾百匹,這次一道軍令,隻怕要將所有的本錢搭上了。


    雖然肖白大人以前給大家夥提過醒,但迅哥還是很有些肉痛……那些優良的軍馬可比大頭兵還要精貴啊!


    傍晚,天擦黑的時候,靈城中央都督府燈火通明,肅殺氣氛濃烈,而且該來的人都來了。


    肖白站在都督府大堂上首,長話短說,將目前形勢告知,然後開始挑選跟他去往雲州邊境的人員。


    “武兄,你肯定是不能去的,靈州這邊的政務還得你操持著。”


    “大炮,你丟了一隻眼,還缺了一條腿,也不合適跟去。”


    “胡巴,你身為代理靈州守備使,這次帶些人跟我去吧。”


    “老劉,你瞎湊什麽熱鬧?雲州是你老家怎麽了?你不能去!不然我還得分出人手照顧你。”


    “侯六三胖,你倆得留在府裏看家,也不能遠行。”


    “小奔小灞,看你倆熱情洋溢的,這回就跟我走一趟靈州吧。”


    “至於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


    一輪下來,肖白隻點了胡巴的將,和小奔小灞兩個。


    眾人還有些不滿,特別是武畫,聲稱自己是熱血中年,那些政務類的工作也沒有十分緊急,他完全可以隨著去往雲州邊境,哪怕是牽馬執鞭,他也無怨無悔。


    “武兄,術業有專攻,行軍打仗也不是光靠一腔熱血的,你還是留守布政使司衙門吧。”


    “肖白兄弟,出不上力,我渾身不得勁啊!”


    “這樣啊……”肖白眯眼瞅著富態的中年男人,說道:“那你就將你的十大護衛交出來吧,讓他們代替你上戰場。”


    武畫想了想,無奈點頭。


    專業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他的十大護衛本就是在京都守備大營裏由肖白給他挑的,現在還回軍中適得其所。


    “等下回去了,我讓他們趕緊過來集合。”


    “不用太著急,可以夜半的時候過來,反正我們隻要在天亮前趕到城外的官道上就行。”


    “好的。”


    解決了武畫的問題,輪到其他人上前提要求了。


    這次是大炮蟲,他腰裏挎著黑色槍套,斜背一條黃澄澄的子彈帶,戴著黑色皮革製成的單眼罩,一瘸一拐上來,嚷道:“大人,你不能搞歧視,我也要去!”


    “去你個球!”肖白抽著臉罵了一句,說道:“你現在看起來和土匪沒兩樣,到了隊伍裏隻會影響咱們的形象。”


    聽到自家大人這麽說,大炮蟲很受傷,低下頭開始嚶嚶嚶。


    一瞬間,大堂裏竟有種悲嗆之感。


    特麽的,還沒出發了,就已經哭起來了……


    不過,用形象不佳這個理由拒絕人確實挺打擊人的。


    這時,有份跟去的胡巴插了句嘴,為大炮蟲求情。


    肖白有些鬱悶,還有些頭暈,最後為了和諧的臨別氛圍,輕輕點了點頭,允許大炮蟲同行了。


    堂下,泫然欲泣的大炮蟲立馬喜笑顏開,悲嗆的空氣一掃而空。


    “大人,謝謝!謝謝!”


    “謝個雞毛,到時候在戰場上你不撂翻百八十個敵人,本大人拿你是問。”


    “一定!一定!”


    肖白敢胡說,大炮蟲敢瞎應,弄得還打算接著上來掙紮一番的劉老根悄悄退了回去。


    大炮蟲有槍,槍法還不錯,起碼可以上陣殺敵,他老劉總不能操著鍋鏟和搗藥杵去殺敵的,隻能遵照安排,老老實實待在靈州這邊遙寄思鄉之情了。


    搞定幾人,再無其他人有意見,之後肖白揮了揮手,打發各人下去準備了。


    時間很快過去,當阿大從後院偏房裏睡醒出來,肖白正要去找他……


    “阿大兄,正好!”


    “搞定了?”


    “嗯。”


    “什麽時候開拔?”


    “就是現在。”


    “多少人?”


    “三千輕騎兵,加上我親自清點的一些人。”


    “好!”


    簡短對話完畢,阿大突然轉身,往後院水房裏奔去了。


    “肖白兄,胞中鼓脹,抱歉!”


    “那是水房,不可以放水!”


    望著阿大離去的背影,肖白回了一嗓子,也不知對方有沒有聽到,反正沒見著人轉身回來。


    後院沒什麽秘密,肖白也不願意在這裏像個二傻子一樣等待,準備去往前後院連通的廊道裏等人,結果沒多久,水房那邊響起一聲驚呼,然後他隱約看見阿大提著褲子,還露著半邊屁股蛋飛也似的逃回來了。


    “肖白兄弟,水房裏有……有……有女人!”


    “聽到了,而且你嚇著人家了。”


    通過剛才的驚呼聲,肖白知道是十娘在水房裏麵,所以這會他的回答很淡定。


    不過,他能淡定,被驚得不輕的阿大卻十分不淡定。


    “肖白兄,水房裏怎麽會有女人?”


    “水房裏怎麽不能有女人?”


    “我是說夜深人靜,水房裏的女人看到了……”


    “阿大兄,你別說了,我還要正告你,水房不是廁所,不是你隨便放水的地方,至於你說被人家看了,這又怪得了誰呢?”


    阿大被噎得不輕,還想再說,肖白一指水房位置,十娘在那裏提著大水壺恰好出來,嘴裏不停嘟噥著,大意是說明天得問問是哪個缺德鬼夜裏方便不去正確的地方,反而很沒公德心的在打水的地方撒尿,簡直太不是人了。


    “阿大兄,要不是時間緊急,按我的性子,好賴都要拉著你去向十娘大姐道個歉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往前院走去。


    後邊,看到十娘和聽到十娘嘟噥的阿大脖子一縮,趕緊跟上,再無言語。


    夜半,都督府大堂,該來的都來了,包括送行的一幹人。


    肖白沒有向大家介紹阿大,這是阿大的意思。


    隻是,武畫識得阿大,二人還是退到一邊聊了幾句,不過不影響臨別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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