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借由托馬斯施展溝通儀式和安妮老板溝通後,肖白沒有告訴他安妮邀他去聯邦的事,這會突然提起,這位異國壯漢很吃驚。


    “肖白先生,你要去聯邦?”


    “是啊!去你們那邊看看,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可是……我答應了李梅小姐,要在這邊等她的。”


    “沒事,你去聯邦等你的李梅小姐也是一樣的,還可以趁此機會檢驗一下你們之間的感情是否牢固。”


    “好像有些道理。”


    托馬斯撓著頭,忽然追問:“那要去多長時間?”


    肖白坦言,說隨時可以回來,隻要傑克船長方便。


    黑珍珠號三個月可以在聯邦達爾文港和這邊的靈州港打一個來回,也就是最少得三個月時間,再加岸上的時間,起碼小半年呢。


    “怎麽?嫌時間太長嗎?”


    “有點。”


    “那你自己考慮一下,下午之前給答案,我現在去準備一些遠行的東西。”


    告了一句,肖白便要離開,托馬斯略微考慮,趕緊追上人,說他答應了。


    “好!一起去準備。”


    “準備什麽?”


    “忽悠你們聯邦人的那些亮閃閃的玩意。”


    ……


    上午,從歐老的製造作坊那邊取了幾大箱成品夜明珠,之後,二人一起返回了都督府。


    府裏,氣氛熱鬧,隔得老遠就能聽到。


    是白潔和黑垢兩個奶娃子又從屋子跑出來了。


    “托馬斯,快點進去捉住他們,別讓他們到此亂跑,必要的時候可以上手段。”


    “肖白先生,上什麽手段?”


    “打屁股。”


    “這不好吧,我下手重,怎麽能欺負奶娃子呢。”


    托馬斯抱著幾箱子夜明珠,在猶疑。


    肖白見他不中用,沒再多話,獨自加速往前院大堂奔去……


    打屁股算什麽,他要去取海魂叉趕人。


    這是黑垢無意中透露的,他們對海族聖物海魂叉的懼怕已經刻入靈魂。


    正好試試這是不是真的。


    很快,肖白操了一丈多長的大叉子出來,又往後院奔去,跟在後麵的托馬斯都看呆了。


    “肖白先生,你不能這麽做,家庭暴力是不好的!”


    “托馬斯,我管教娃娃輪不到你插嘴。”


    “肖白先生,教育小孩子要有耐心,更要有愛。”


    “玉不琢不成器,娃娃不打不成才。”


    “肖白先生,你這樣太粗暴了,以後會後悔的。”


    肖白懶得回應了。


    不久,本就吵鬧的都督府後院更加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海魂叉的威懾確實比大逼兜扇屁股有效果。


    經過一頓瘋狂的追逐,肖白又聽到了久違的叫爸爸的哭喊聲。


    “肖白先生,要用愛來感化他們,不能使用暴力。”托馬斯有點空閑,又在旁邊開始碎碎念了。


    “托馬斯,你以後會明白的,這兩個娃娃可沒有你看到的那麽蠢萌。”肖白同樣認真告誡。


    然後,他頭一轉,盯著蹲在房門口哇哇假哭的兩個奶娃子命令道:“每人再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小子,別得寸進尺,當心本尊以後報複你!”


    “肖白,本王不喜歡別人屢次占本王便宜。”


    倆娃如此回應,堅決不再叫。


    肖白撇撇嘴,回頭對托馬斯說道:“看到了吧,他們心裏明白著呢,你那個用愛感化的方法隻能被他們反客為主。”


    就此,托馬斯徹底歎服。


    ……


    ……


    去往群星聯邦的決定定下了,不過在這之前,肖白抽空召集了武畫的布政使司衙門和另兩家地方衙門一起開了個會,囑咐他們在他不在的時間裏管理好靈州,這是他們的大本營,是退路。


    然後,在近晚時候,他帶著托馬斯和幾個大箱子,再帶著幾個親衛,駕車趕往靈州港,那裏傑克船長正等著他們。


    風急浪高,靈州港內變天了,但不影響黑珍珠號啟航。


    登艦之前,肖白讓親衛們將箱子放下車,跟著下車的還有兩個奶娃,之後他再將他們打發。


    此去大概有幾個月才能回來了。


    “托馬斯,上去吧,早上早走,早走早回。”


    “嗯。”


    “還有你們兩個,快到爸爸懷裏來。”


    “唔……”


    托馬斯和兩個奶娃子都沒抗拒,先後應聲,隻是一邊跟著動作麻利的開始搬東西上艦,一邊不情不願往肖白懷裏鑽。


    艦上,傑克船長站在駕駛室望樓上,端著單筒望遠鏡,也正在觀察他們。


    “肖白先生,你還帶著孩子呢?”


    “不帶不行,不帶著他們吵啊鬧啊我受不了。”


    “噢!”


    半個鍾後,艦上的船工收了懸梯和船錨,然後鳴笛啟航。


    …………


    大海啊,你全是水!


    望著深邃的大海,再看看越來越模糊不清的海岸線,肖白轉身,鑽進船艙。


    艙裏,白潔和黑垢已經睡了,托馬斯在隔壁另一間艙室,也睡了。


    自從晉入四階不凡境,肖白已經在兩個娃子那裏得到明確信息,以後都不會有夢境中操練的事情了,若想再進一步提高,全靠他自己努力。


    四階不凡境,多少修者窮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他應該知足的,再說來日方長,他還年輕,以後用個百八十年跨入五階入聖境,也不是不可能。


    瞧著兩張熟睡的稚嫩臉蛋,肖白唇角上翹,然後伸出大巴掌,給他倆的小屁股上一人來了一個大逼兜……


    “臭小子!你幹嘛?”黑垢先挨打,先驚醒。


    “肖白,不要反複試探我們的底線。”白潔接著醒來,瞪著圓眼框凝重告誡。


    肖白笑了笑,說道:“兩位莫要生氣,我有事問你們。”


    黑垢冷哼一聲,不說話。


    白潔揉了揉眼眶,沒好氣問道:“什麽事?”


    肖白依舊嬉笑,問道:“你們已經出世,是不是還得重新修煉?”


    黑垢忽然出聲反問:“你問這個幹嘛?”


    “問問嘛,又不會少塊肉。”肖白攤攤手,表示自己就是隨口一問,反正此時在艙裏顛簸得難以入睡。


    白潔想了想,回道:“我們不必重新修煉,等適應了這個世界,我們的修為自然會回來。”


    “這樣啊……”肖白眯著眼,接著問道:“那你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完全適應這個世界呢?”


    黑垢白眼一翻,當即說道:“當然是等我們成年了。”


    “成年?”


    “哇哈哈哈哈!”


    肖白沉聲嘟噥,然後仰天大笑,像個經年大妖。


    兩個奶娃子感覺不妙。


    “你笑什麽?”


    “二位,我笑你們即使心裏不爽,想找我報仇也得十七八年以後了。”


    “呃……你還真是有夠混蛋的。”


    “叫爸爸!”


    感覺還有十七八年好過,肖白徹底不慌了,惡趣味湧上心頭,又開始調戲兩隻萌娃起來。


    “不叫!堅決不叫!”


    “不叫當心爸爸拿大叉子戳你們。”


    肖白起身,出了船艙,將豎在船艙外的海魂叉拖得叮咚響……


    艙裏,白潔和黑垢互視一眼,心頭湧起一股悲涼的感覺。


    好歹是當年叱吒天下的人物,如今一朝出世,竟落得如此境地。


    “爸爸……”


    “爸爸……”


    “這才乖嘛!來,爸爸給你們吃糖。”


    聽到兩隻小娃乖乖就範,肖白眯著眼睛重新走進船艙,然後像變戲法一樣從袖口裏抽出兩串糖葫蘆,遞到他們麵前,說道:“吃吧,幹淨又衛生。”


    看到他這副動作,白潔和黑垢嘴都要氣歪了。


    這算什麽?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嗎?


    “肖白,你到底什麽意思?”白潔忍不住,問道。


    黑垢吞了吞口水,跟著說道:“小孩子要少吃糖,別以為我們不懂。”


    “二位,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父慈子孝,其樂融融。”肖白將兩串糖葫蘆遞得更近了些,不信他們能忍住。


    “真不吃嗎?”


    “哼!”


    “你們真不吃,我自己吃了啊!”


    “拿來吧,反正便宜都讓你占了,不吃白不吃。”


    黑垢終於伸手,接過糖葫蘆。


    另一邊,白潔歎了口氣,也順手接了。


    養成計劃的開始,成效不錯……


    兩串糖葫蘆,讓雙方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借此,肖白又問了他們許多關於遠古時代的事情,還有關於他自身的事情。


    遠古時代,人類雖是萬族中的一支,可惜遠沒有如今的地位,而對於自己,他對家傳玄功《步聖經》很感興趣,覺得這種功法不是尋常功法,肯定還有更大的不為人知的門道。


    隻是,倆娃對遠古時代了解頗深,對肖白了解不深,也不知道他的家傳功法到底是何來曆。


    “爸爸,糖葫蘆還有沒有?”黑垢剛才說了些話,口幹舌燥,肚裏饞蟲又犯了。


    肖白聽得一呆,不自覺在在袖口摸了摸,又摸出兩串糖葫蘆遞給他們,說道:“小孩子要少吃糖,不然以後會長蟲牙。”


    “我們鍾天地造化而生,蟲牙不怕的。”


    “你們是我生的,沒有我,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飄蕩呢。”


    肖白指正後,倆娃子表示服氣。


    然後,糖葫蘆奉上……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隔壁的托馬斯率先起床,過來敲門了。


    “肖白先生,醒了嗎?傑克船長安排人過來叫我們去他的望樓吃早餐,聽說有魚子醬和大列巴噢!”


    “托馬斯,你先去,我給倆娃子穿好衣服後,帶他們一起過去。”


    “好!”


    托馬斯走遠,肖白麻利的給白潔和黑垢套上小衣服,麻利的洗了臉,帶他們一起去甲板上。


    今天的早餐很豐盛,有點為肖白幾人接風的意思。


    兩個娃娃很老實,除了吃就是嘟嘴賣萌,將不明就裏的傑克船長逗得嗬嗬笑。


    “肖白先生,看到這兩個可愛的小孩子,我都想成家了。”


    “傑克,我支持你,趕緊找一個。”


    肖白舉著酒杯,和傑克碰了碰,然後開口打趣,說他自由慣了的人,大概不會適應家庭生活。


    傑克將碰杯過的酒液一飲而盡,笑了笑,然後喟然一歎,道:“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麵前,但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肖白舉杯,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說道:“那個女孩子一定很漂亮,才能得船長先生如此念念不忘。”


    “是的,很優秀,優秀到我隻敢以朋友的名義和她相處。”


    托馬斯正在啃一條鹹魚,聽說後抬起頭,嘴裏鼓鼓囊囊問道:“船長先生,你說的是誰啊?”


    “托馬斯,那人你認識。”傑克小聲回道。


    是傑克的朋友,卻又認識托馬斯,難道是那個人!


    肖白猜了猜,心頭突然大感震撼。


    “托馬斯,我知道是誰了。”他笑著說道。


    “誰啊?該不會和我猜的是同一個人吧?”托馬斯嚼著鹹魚,灌了一口酒,嚷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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