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擺了擺手,示意托馬斯不要再說了,反正碎殼已經被她的插翅虎小雷吞了,賠是不可能賠的,永遠不可能賠的。


    肖白也在一邊好言安慰,畢竟安妮老板的話直白且真實。


    事已至此,托馬斯歎了口氣,拍打著懷裏的小恐鱷,喃喃道:“大黃啊,這是我的疏忽,如若以後你因為先天營養不良而過早夭折,希望你的在天之靈不要怨我。”


    肖白聽呆了。


    這不還是在埋怨他們嗎?


    不過,那堆碎殼確實不凡,能讓插翅虎吞了後,立馬生龍活虎一飛衝天,他都有些後悔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去撿幾片當零食了。


    看來還是雷子姐有眼光,或許當初它打的就是吃掉碎殼的主意吧……肖白心裏這般想著,然後轉個身,衝不遠處正在收攏帳篷的向導老貝喊道:“貝爺,昨晚上的烤肉很美味,我們萬分留戀,能不能再幫我們烤一些,待我們吃完了上路?”


    “這位先生,謝謝您的讚美,我十分樂意效勞。”老貝的聲音傳了回來。


    不久,巨大的燒烤架在剛收攏的帳篷邊架了起來,向導老貝開始忙前忙後分肉調味製作烤肉。


    “托馬斯,走吧,別憂傷了,帶著你的大黃去吃肉。”


    “好吧。”


    托馬斯點了點頭,隨肖白一起往老貝那邊移步而去。


    烤頭熟透,香味撲鼻,滋滋冒著熱氣。


    天空之上,插翅虎小雷聞到香味,一個盤旋俯衝,穩穩落在燒烤架邊,又扇了避讓不及的肖白一臉黃沙……


    “小雷,你一定是故意的!”


    “喵嗚喵嗚!”


    “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立正,這回你不能吃肉。”


    “嗷嗚!”


    “還敢有脾氣?長本事了是吧!”


    “喵嗚喵嗚。”


    肖白抬起袖口擦了擦臉,非常不爽,插翅虎小雷撲騰著一對大翅膀不停叫喚,也很暴躁。


    更讓人煩躁的是托馬斯懷裏的小恐鱷又開始不停啾鳴,讓此地熱鬧非凡。


    這下真和走雞遛狗差不多了。


    “安妮老板,還有托馬斯,你們能不能讓它們別再瞎叫喚了?吵得我頭都大了。”


    “肖白先生,你別攔著小雷用餐不就行了。”


    “我的大黃聲音小,沒什麽影響吧?”


    現在,安妮和托馬斯眼裏都隻有他們各自的寶貝寵物,壓根沒人關心肖白的感受,這讓他很無奈。


    算了,你們有萌寵,我有萌娃,還是一對,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肖白低頭看了看又在懷裏昏睡過去的白潔和黑垢,喊道:“白妞,黑娃,別躺了,醒來和它們比嗓門啦!”


    “阿巴阿巴。”


    “咕嚕咕嚕。”


    兩個小娃兒閉著眼進,各自在夢裏咕噥一聲,沒再搭理他。


    怎麽回事?這兩天像是瞌睡蟲附體了一樣,揍都揍不醒……


    無奈,肖白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打算。


    ……


    烤肉噴噴香,幾人吃得飛快,不多時便被風卷殘雲解決幹淨。


    吃飽後,插翅虎小雷用大腦袋蹭著安妮的褲腿,沒再叫喚,也沒再飛回天上。


    托馬斯這邊,小恐鱷被他狠狠塞了幾塊肉在嘴巴裏,也聽不到啾鳴聲了。


    天地清淨,吃飽喝足,趕路!


    黃沙漫漫,又是一片新的景象。


    沙漠裏,依舊由向導老貝在前麵帶路,肖白和托馬斯跟在後麵,最後麵是插翅虎小雷拉著車,車廂裏坐著安妮。


    不過,走到中午時候,最後麵的飛天大老虎終於不忍了,屁股一撅,往沙地上一跪,說什麽也不再往前走。


    “小雷,怎麽了?”安妮從車廂裏探頭出來,看著車廂前的萌寵坐騎,柔聲問道。


    “嗷嗚!”小雷嘯叫了一聲,聽起來有氣無力。


    肖白回頭一望,看到它正吐出大舌頭哈著粗氣,頓時明白,這家夥肯定是累慘了,畢竟沙地鬆軟,連條路都沒有,偶爾還要翻越起伏的沙丘,可不得累著。


    “安妮老板,我看我們還是丟了車子吧,要不然你就從車上下來和我們一樣步行,不然小雷今天高低得累斷氣。”


    “喵嗚喵嗚!”


    小雷熱情回應,看來意思對了。


    安妮神色尷尬,她都沒發覺她的寶貝小雷是這個意思。


    “肖白先生,我看還是扔了車子吧,反正車廂裏大件裝不下,小件又不太多,完全是個累贅。”


    “車子是你雇的,你決定,我的意見僅供參考。”


    “那就扔了,一起負重步行。”


    說完,安妮提著骨玉權杖從車廂裏施施然下來,走到車廂前麵,開始對趴在前麵的插翅虎輕輕梳理大腦袋上的毛發……


    “喵嗚喵嗚!”插翅虎舒服得叫出了聲。


    真沒出息,幾個摸頭殺就將剛才當牛做馬的經曆忘了……肖白轉過頭,決定不再看這對寵主與寵物,眼暈。


    扔掉車廂後,小隊行進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插翅虎小雷馱著美滋滋的安妮,都快要跑到向導老貝前邊了。


    哪怕安妮老板的計劃再好,結果終究是小雷付出了所有。


    看到這一幕,懷裏摟著小恐鱷的托馬斯羨慕壞了,不停碎碎念叨著希望他的小恐鱷快點長大,以後也能讓他體驗一把騎乘的感覺。


    “肖白先生,你說以後我若是騎著大黃,會不會像小姐一樣拉風?”


    “托馬斯,這種事別問我,我什麽也沒有。”


    肖白看了看懷裏熟睡的兩個小娃娃,氣呼呼回應。


    托馬斯心態平衡,不問了。


    黃沙漫漫,下午將至,向導老貝提議歇一歇再走。


    幾人沒有意見,走了一路,多少有些累了,歇歇正好。


    “貝爺,你之前說從沒走到過沙漠裏麵,因為太危險,是什麽危險?”席地坐下來,肖白向前邊不遠的老貝招了招手,出聲笑問。


    “老貝,我看這片沙地還沒我們之前經過的沼澤地危險。”托馬斯坐在一隻擂鼓甕金錘上,手裏把玩著小恐鱷,跟著評價。


    安妮騎著撒歡奔跑的插翅虎,也說這片沙地風景獨特,是難得的好地方。


    “可惜,就差一片大海了,不然陽光、沙灘,海藍藍,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安妮老板,看把你美得……”


    肖白撇撇嘴,笑了。


    此時,幾人心態放鬆,難得好時光。


    倒是向導老貝和他們的看法不同,還是堅持這裏很危險的觀點。


    “幾位,我從前雖然從沒到過這片沙漠的最深處,但是各種傳說還是聽了不少的,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這裏很危險,請幾位務必小心!”


    “嗬嗬,老貝,天陽國有句話,百聞不如一見,你是被那些所謂的傳說嚇破膽了。”


    托馬斯撓著手裏的小恐鱷,不屑一顧。


    肖白沒有應話,反而問起他們大概需要幾天時間才能走出沙漠,還有距離藍石公園最深處到底還有多遠。


    “這位先生,出了這片沙地,再趟過幾條大河,應該就快抵達公園最深處了。”


    老貝的回答模棱兩可,沒說需要多少時間,因為世事無常,遇不到危險或者天氣狀況好,可能沒幾天便到,如若還是像在沼澤地裏一樣,那就說不準了。


    肖白吐了一口氣,想想,深以為然。


    歇了一會,隊伍繼續前行。


    這次,插翅虎小雷載著安妮,終於奔到幾人小隊最前邊去了。前進中,大老虎偶爾還會撲騰一下大翅膀,讓背上的安妮老板體驗一把飛天的感覺,樂得這女人都要愛死了她的寶貝雷子姐。


    隻不過,每當這種時刻來臨,就苦了他們在後麵跟著走的幾個人,因為本就黃沙漫天,再被小雷的一對大翅膀迎風扇動幾下,他們全都沙子吃到飽。


    “淦!安妮老板,能不能別這麽過分,我都被沙子糊臉好幾次了。”


    “小姐,我抗議!”


    “平等,博愛,民主,自由,人權……這是我們聯邦引以為傲的精神和美德。”


    插翅虎小雷扇動翅膀,將欲又一次帶著安妮老板一飛衝天,頓時引來後麵幾人的不滿,接著憤而怒噴,滿口芬芳。


    未免引起公憤,坐在虎背上的安妮.海瑟薇無奈伸手揉了揉小雷的大頭,讓它別再搞事,或者等出了這片沙漠,再搞事。


    “小雷,忍忍,忍過這片地後就好了。”


    “嗷嗚!”


    一聲虎嘯,聲震十裏,然後此地歸於平靜。


    繼續趕路,光線漸暗,白天快結束了。


    “幾位,這裏背靠沙丘,風勢沒那麽大,我們今晚就在這裏紮帳歇息吧?”


    “貝爺,你是向導,我們聽你的。”


    幾人看了看天色和不遠處的大沙丘,同意這個意見。


    接著,帳篷落下,各人忙活一陣,四頂防水防風的小帳篷在沙丘邊立了起來。


    當然,臨睡之前,一頓貝爺專屬操作的小燒烤是少不了的,畢竟還有兩頭恐鱷肉不能浪費。


    吃飽喝足,鑽帳篷困覺。


    肖白首先將背上的海魂叉解下來戳進帳篷,再抱著懷裏的兩個娃娃開始往帳篷裏鑽。


    旁邊,好鄰居托馬斯和他差不多,先將他那對擂鼓甕金錘扔進帳篷裏麵,才小心捧著小恐鱷往帳篷裏麵拱啊拱。


    安妮老板最優雅,還有猛虎把門,不贅述。


    隻有向導老貝不著急鑽帳篷,反而撅著屁股跪倒在帳篷外麵,嘴裏用聯邦話不停念叨著什麽,間或還爬起來雙手合十,繼續虔誠念叨。


    “大晚上求神拜佛,肯定是虧心事做多了。”最後看了神神化化的老貝一眼,肖白義無反顧鑽進帳篷。


    是夜,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四頂帳篷裏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大家夥睡得正香。


    帳篷外麵,剛才還是微風拂麵,繁星點點的天氣突然開始變了。


    一陣大風刮過,成片的烏雲卷上天空,黑夜更黑了。


    這時,寂靜無聲的沙地裏開始傳出些微響動,和著風聲,在黑暗的沙漠裏顯得十分鬼魅。


    帳篷裏,身為四階不凡境超級高手的肖白猛然睜眼,側耳細聽了一陣,感覺到了外麵的變化。


    “白妞,黑娃,醒醒,有動靜!”他拍了拍睡在身邊的兩個小娃娃,不過兩個小娃子在睡夢裏哼唧兩聲,翻個身繼續沉睡去了。


    “咳!豎子不足與謀,還神王和魔尊呢……”肖白歎了一口氣,起身抓了件衣服披到身上,然後撥開帳篷簾子,輕輕手輕腳鑽了出來。


    外麵,睜眼是天黑,閉眼更是天黑,他根本看不清楚遠方的狀況,隻能感受到冷風呼嘯,身上微寒。


    “沙沙!”


    “沙沙沙!”


    他又側耳細聽了一陣,除了呼嘯的風聲,確實另有一種流沙正被什麽東西擾動過的聲音。


    這種聲音忽遠忽近,來自四麵八方。


    應該不是冷風吹動黃沙的聲音,因為他沒有吃到一嘴沙子,身上也沒有被沙粒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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