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缽缽,你說笑了,來,我給你療傷!”紀火尷尬笑著。


    沒想到劍聖也擺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


    紀火愣愣,他噓著眼道:“缽缽,你想清楚哈,你的體質和我老爹不一樣,我老爹受這麽重的傷,最多就是躺幾個月,你至少半年。”


    “放屁!我也隻要幾個月!”劍聖罵罵咧咧道。


    紀火見著他這模樣,再想想老爹也拒絕他的治療,忽的明白過來。


    這傷是他們合力一擊衍化出宗師之上的力量反噬,就相當於宗師之上的人揍了他們一頓。


    把傷留在身上,細細體悟,感受著宗師之上的力量,對他們以後的修行大有進步。


    “那行唄,”紀火無所謂道:“要不去京城住幾天?現在京城死了幾十萬人,多的是空房子。”


    劍聖站起身來,拍了拍髒兮兮的衣服,不過都焦黑了,再怎麽拍都沒用。


    隻是看劍聖仔仔細細的拍著,紀火估摸著劍聖缽缽是在琢磨著這衣服洗洗還能穿,畢竟是三十兩銀子呢!還是白撿的那種。


    不隻是他看出來了,夏凝裳估摸著也看出來了,隻是沒好意思問。


    “不必了,我有所感悟,就這麽慢慢在江湖上溜達,也不著急回去。”


    劍聖估摸著是看出這衣服還有救,臉上笑開了花,說話都笑嗬嗬的,然後拍拍紀火的肩膀,


    “小子,下次若是還有揍你老爹的機會,記得叫我。”


    說著他又罵罵咧咧道:“這次是我失誤!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老爹還是像以前那般看上去憨戳戳的,實際上心眼子多著呢!他早就偷偷把傷治好了,然後一直裝作重傷未愈的樣子!就是在釣魚!可惡!”


    紀火尷尬地摸摸鼻子,什麽都不敢說。


    “不過這次好歹也把他打成重傷,也挺爽。哈哈哈哈哈哈!”劍聖笑著道。


    不知為啥,總覺得劍聖缽缽被雷劈後,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了……紀火心裏嘀咕著。


    劍聖笑了一陣,又道:“我妹子就交給你了,大事務必要成!”


    說著,他不停的擠眉弄眼暗示著。


    說起這個,紀火可就不困了,急忙問道:“缽缽,白姨和我老爹一直是這麽相處的?”


    “是啊,以前就是這般,現在過去多年,他們還是這般,絲毫沒有生分,說明情誼還在,我覺得很有搞頭!”劍聖篤定道。


    我覺得一點搞頭都沒有……紀火尷尬笑道:“我盡量吧。”


    劍聖慢悠悠道:“小子,你也不想有個宗師巔峰的高手追殺你吧?”


    紀火立馬挺直腰板:“保證完成任務!”


    劍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他旋即看向安靜站在一旁的夏凝裳,當他的視線落在對方身上時,夏凝裳身體驟的緊繃起來。


    劍聖朝她和善一笑。


    隻是亂糟糟的爆炸頭,黑漆漆的臉,一口反光的大白牙,再加上髒兮兮滿是灰塵、焦黑的衣服。


    怎麽看怎麽像是某個死神小學生動畫裏的殺人凶手小黑子。


    夏凝裳默默往紀火身邊靠了靠。


    劍聖:“……”


    他癟癟嘴,轉身一瘸一拐朝著遠處離去,隨意擺擺手道:“走啦。”


    兩人對視一眼,紀火聳聳肩。


    夏凝裳心裏則是鬆了口氣,看來這位劍聖算是放過了她偷魔龍槍的事兒了。


    紀火笑了笑,自然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不過他也沒說破。


    事實上,在他給夏凝裳治傷時發現劍聖的劍氣主動退讓時,就知道劍聖應該是默許了這件事,這也是他主動帶夏凝裳過來的原因。


    不過劍聖的天意劍訣能化身萬千,每一道劍意都相當於他的分身,這種手法已是非人了。


    接下來這幾天,紀火便和夏凝裳回原來的鎮國公府住著,就住在紀火原來的小院裏。


    小院裏還有空房,夏凝裳便在客房裏住著。


    府邸裏的下人早就因這事兒死了許多,而且這關鍵時刻,也自然沒法兒再找到下人。


    於是隻有紀火自己親自下廚,兩人自食其力,倒也過得還行。


    到後來每次都去鎮國公府的廚房,實在太遠,兩人就在小院裏搭了個灶台,平日裏除了買菜,更是連小院都懶得出了。


    這些日子紀火還真老老實實做著飯菜,吃得夏凝裳很是開心,每頓都扒拉了三大碗飯。


    外麵的世界鬧哄哄的,不過紀火也懶得出去折騰,全靠著大兄一手張羅。


    某種意義上,大兄算是個光杆皇帝,在京城的人手死得差不多了,隻能從各地調來。


    還好這段時間有六扇門和大理寺的人,再加上飛熊軍、乾坤教等人幫忙維持治安,才能忙活下來。


    通常都忙到深夜才回來。


    反正紀火有次紀火在府邸裏閑逛,遇到大兄和文先生急匆匆出門,得嘞,這倆都頂著黑眼圈,估摸著好幾天都沒睡好。


    如果不是大兄已經是宗師,紀火真擔心他才當皇帝沒幾天就猝死了。


    紀火悠哉悠哉抓著一隻鴿子回小院的悠閑模樣,和大兄文先生雙眼通紅,就跟996上班,全身都散發著怨念的社畜氣息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在岔路口相遇時,紀火這邊神清氣爽,大兄這邊身上陰鬱得都快滴出水了。


    同為兄弟,完全不同的生活。


    “所以我就說嘛,當皇帝猝死得早。”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分開了,紀火小聲嘀咕著。


    大兄和文先生走了好一陣,文先生越想越不得勁兒,最後驚訝出聲:


    “不對啊!主子,為啥我們都快忙死了,二公子就能過得這麽清閑?”


    紀君鴻笑嗬嗬道:“二弟向來不喜歡朝堂,也不喜這些麻煩事兒。再說了,他不是把乾坤教的人拿出來幫我們了嘛。”


    文先生撓頭道:“可是連紅糖小姐都主動承擔了現在京城的治安問題,紅糖小姐雖然實力極強,但畢竟年紀小,肯定是不喜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就這樣還天天抓一堆鬧事的江湖人回地牢,心理壓力肯定極大。”


    “可二公子這兒……”


    紀君鴻想著小紅糖那麽可愛,還天天帶著人到處巡邏,心裏也很是心疼,好幾次都想讓人主動接手這事兒。


    可每次都被小紅糖拒絕了,一句:“我也想幫幫大兄嘛”,說得是眾人都感動得不行,就差抱著這小娃娃啃了。


    紀君鴻看了文先生一眼,笑道:“那你找事兒給二弟做?你要是叫得動他,我什麽意見都沒有。”


    文先生張張嘴,最後什麽話都沒說。


    得嘞,飛熊軍的元帥一直是紀火,隻有他才能掌管這支軍隊。若是把紀火氣著了,他直接把飛熊軍撤走,到時誰來處理城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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