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蘇醒
依舊是上次的劉醫師來看的，細細把了把脈，老醫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著眼睛，表情不算太好。
“夫人連著高燒三日，飲食上粒米未進，身子已經過於虧虛，我這裏開服藥，晚些時候叫小童給夫人送來，但是你們得先讓夫人服些米湯，墊墊胃。”
老醫師念著藥名，一旁的小童提筆迅速記下。
瑞萍站在環月身側，探頭看著，小聲跟著讀。
老醫師的醫術很是不錯，一副藥下去，到了晚間，燭火昏黃，韓雨霏已經悠悠轉醒。連燒了幾日，初初醒來頭痛欲裂，嗓中也如有火灼，她緩慢的眨了兩下眼睛，才隱約擺脫了零碎奇怪夢境的虛無感，身體的沉重感格外清晰。
她想要喊環月，可嗓子卻隻能發出輕細的氣音，她無力的緩了緩，足足躺了一個多刻鍾，手腕才將將有了些力氣。
撐身坐起來的過程還禁不住歪倒了一次。
“環……環月……”她屈膝坐在床上，忍不住伸手揉著額角。
陸斯年晚歸來看，就是她無助的坐在床邊，這般瘦削的身子，眼中因為病弱，總好像蒙著層霧氣，似鏡花水月般朦朧卻又觸不可及。
“嫂嫂醒了？”
韓雨霏的反應慢了半拍，等他都走至床前兩步遠，才茫然抬起頭看他，目中是大夢初醒的空洞遊離，其實又夢見許多。夢見了現實的家，家人同學老師，夢見了好多好多，可都宛如碎片一般，可是夢裏卻沒有這個遊戲的半點痕跡。
以至於她初初醒來看見陸斯年，還忍不住有了一瞬間的怔然，淺淡的不真實感和一種莫名的本該如此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知不覺仰頭看著陸斯年看了很久。
陸斯年也並不打斷眼前人的思緒漫遊，那雙眸子裏映著自己的身影，單純，專注，好像這燭火搖映的昏黃世界裏，她隻有他。
隻能這樣被籠罩在他的陰影裏。
“陸斯年？”
她的聲音低啞輕細若鴻羽，看得出來的確是不清醒，不然平日裏她怎麽會這樣直接的叫他名字。
陸斯年所幸也隨意了些，伸手直接探上她的額頭，觸手還是滾燙，但是比起前些天毫無知覺昏厥的樣子已經好了許多了。
她還是如同稚子般仰頭看著他，似乎並沒有感覺他剛剛觸摸她額頭的動作有多麽親密。
她仰著頭，隱約可見她精致脆弱的肩頸，素白的足隻裹著一層薄薄的羅襪，搭在腳踏上，因為腳踏冰涼，又忍不住微微蜷縮腳尖，那小小的一對足，再往上是纖細的踝骨。
“我想起來。”
她向他伸出手，語氣平淡，帶著理所應當的要求，像是孩子在家人麵前的信任。
“嫂嫂知道我是誰麽？”
陸斯年微微擰眉，雖然剛剛她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他還是有些懷疑，她真的知道自己是在對誰說話嗎？
畢竟他記得這個小嫂子可是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好感，除去迫不得已同處一個屋簷下的妥協，大概也就隻剩下陸斯然為她灌輸的惡意了。
依舊是上次的劉醫師來看的，細細把了把脈，老醫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著眼睛，表情不算太好。
“夫人連著高燒三日，飲食上粒米未進，身子已經過於虧虛，我這裏開服藥，晚些時候叫小童給夫人送來，但是你們得先讓夫人服些米湯，墊墊胃。”
老醫師念著藥名，一旁的小童提筆迅速記下。
瑞萍站在環月身側，探頭看著，小聲跟著讀。
老醫師的醫術很是不錯，一副藥下去，到了晚間，燭火昏黃，韓雨霏已經悠悠轉醒。連燒了幾日，初初醒來頭痛欲裂，嗓中也如有火灼，她緩慢的眨了兩下眼睛，才隱約擺脫了零碎奇怪夢境的虛無感，身體的沉重感格外清晰。
她想要喊環月，可嗓子卻隻能發出輕細的氣音，她無力的緩了緩，足足躺了一個多刻鍾，手腕才將將有了些力氣。
撐身坐起來的過程還禁不住歪倒了一次。
“環……環月……”她屈膝坐在床上，忍不住伸手揉著額角。
陸斯年晚歸來看，就是她無助的坐在床邊，這般瘦削的身子，眼中因為病弱，總好像蒙著層霧氣，似鏡花水月般朦朧卻又觸不可及。
“嫂嫂醒了？”
韓雨霏的反應慢了半拍，等他都走至床前兩步遠，才茫然抬起頭看他，目中是大夢初醒的空洞遊離，其實又夢見許多。夢見了現實的家，家人同學老師，夢見了好多好多，可都宛如碎片一般，可是夢裏卻沒有這個遊戲的半點痕跡。
以至於她初初醒來看見陸斯年，還忍不住有了一瞬間的怔然，淺淡的不真實感和一種莫名的本該如此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知不覺仰頭看著陸斯年看了很久。
陸斯年也並不打斷眼前人的思緒漫遊，那雙眸子裏映著自己的身影，單純，專注，好像這燭火搖映的昏黃世界裏，她隻有他。
隻能這樣被籠罩在他的陰影裏。
“陸斯年？”
她的聲音低啞輕細若鴻羽，看得出來的確是不清醒，不然平日裏她怎麽會這樣直接的叫他名字。
陸斯年所幸也隨意了些，伸手直接探上她的額頭，觸手還是滾燙，但是比起前些天毫無知覺昏厥的樣子已經好了許多了。
她還是如同稚子般仰頭看著他，似乎並沒有感覺他剛剛觸摸她額頭的動作有多麽親密。
她仰著頭，隱約可見她精致脆弱的肩頸，素白的足隻裹著一層薄薄的羅襪，搭在腳踏上，因為腳踏冰涼，又忍不住微微蜷縮腳尖，那小小的一對足，再往上是纖細的踝骨。
“我想起來。”
她向他伸出手，語氣平淡，帶著理所應當的要求，像是孩子在家人麵前的信任。
“嫂嫂知道我是誰麽？”
陸斯年微微擰眉，雖然剛剛她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他還是有些懷疑，她真的知道自己是在對誰說話嗎？
畢竟他記得這個小嫂子可是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好感，除去迫不得已同處一個屋簷下的妥協，大概也就隻剩下陸斯然為她灌輸的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