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和曾國慶到的時候已經有兩桌麻將已經開戰了,薑緒雲在一旁招呼著客人,見到鎮南方到來忙迎了上來:“小鎮啊,怎麽才來?”鎮南方笑道:“見時間還早我們就在街上轉了一會,薑局,我們沒遲到吧?”薑緒雲笑道:“沒遲到,來,見見我父親吧!”


    薑緒雲把鎮南方拉到一桌麻將前,對一個老頭說道:“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小鎮,從燕京來的一位朋友。”老頭抬起頭來微笑著望向鎮南方:“挺年輕的嘛。”鎮南方笑道:“老人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我孝敬您老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說完把魚杆遞了過去。


    老頭忙站了起來說道:“哎呀,你們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麽禮物啊!”他還是接過了魚杆:“謝謝,讓你破費了。對了,小鎮吧?”鎮南方點了點頭,老頭說道:“會玩牌嗎?要不要玩兩把?”鎮南方搖了搖頭:“我不會,老爺子,您玩吧!別管我。”老頭笑道:“那好,我就不管你了,一會可得陪老頭子喝兩杯!”


    鎮南方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曾國慶陪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這時薑緒雲領著一個女人過來了。女人大約二十六七歲,但打扮得很成熟,一身黑色的女性職業套裝,黑色的襪子,黑色的皮鞋,就連襯衣也是黑色的。齊耳的短發,高高的鼻梁,淺淺的紅唇,配著一雙鳳眼,美麗而不失氣質。


    鎮南方沒想到這樣的小縣城裏竟然會有如此的美女。


    他們來到了鎮南方這邊,薑緒雲微笑著說道:“小鎮,給你介紹個朋友,楊潔,楊小姐,恒藝集團的副董事長兼總經理。”恒藝集團?鎮南方沒想到她竟然就是恒藝集團的總經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鎮南方微笑著站了起來,主動地伸出了右手:“久仰恒藝集團的盛名,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裏見到楊總,幸會,幸會!”楊潔也微笑著握了握鎮南方的手說道:“剛才聽薑叔叔一直在誇鎮先生年輕有為,我很好奇,便讓薑局為我引見一下。”


    鎮南方望了薑緒雲一眼,薑緒雲不好意思地走到鎮南方麵前,低下頭耳語道:“剛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你的事情告訴她了,不過你放心,我交待過她,千萬別說出去。”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沒事。”然後微笑著望向楊潔:“楊總不在粵西省坐鎮,怎麽跑這來了?”楊潔說道:“我們在黔州省有房地產項目,所以經常會過來看看。”


    恒藝集團是華夏國知名的地產集團之一,在黔州有項目也不足為奇。


    鎮南方說道:“你和薑局是朋友?”楊潔笑了:“不,我和薑叔叔的女兒薑顏是大學同學。”說著她指了下不遠處的一個女孩,薑緒雲也大聲叫道:“小顏!”女孩扭過頭來,見是薑緒雲,忙幾步走了過來。薑緒雲對鎮南方說道:“薑顏,我女兒,在縣司法局工作。小顏,這位小鎮是爸爸的新認識的朋友。”


    薑顏笑著伸出手:“你好!”薑顏看上去很清純,也很陽光,穿了一件紫色的薄絨衣,一條牛仔褲,運動鞋,紮著一個馬尾辮。鎮南方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好!”


    第十六章 蛇吻


    薑顏並沒有馬上鬆開鎮南方的手,鎮南方感覺她是個熱情而單純的女孩,她問道:“我也叫你小鎮吧。”說完才鬆開了鎮南方的手。鎮南方說道:“我叫鎮南方,你叫小鎮或者南方都行。”薑顏開心地說道:“那我叫你南方,叫你小鎮顯得我都老了。”


    鎮南方說道:“哪裏,看上去我們一般大!”薑顏楞了一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南方,你也太會哄女孩子開心了吧?”楊潔也笑道:“看來我們小鎮也很有女人緣的。”


    鎮南方竟然臉紅了。


    薑緒雲說道:“你們幾個年輕人聊吧,我過去陪陪客人。國慶,你來一下。”曾國慶被他叫走了,鎮南方、楊潔和薑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鎮南方望著楊潔說道:“楊總是什麽時候接手恒藝的啊?”楊潔說道:“我大學畢業就接了父親的班,到現在差不多四年了。”鎮南方微笑著:“楊總那麽年輕便成了恒藝集團的掌門人,才是真正的年輕有為。”楊潔微笑道:“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奚落我吧?我這樣的富二代最終隻能是接父輩的班了。”


    鎮南方忙說道:“楊總,你可不要多心啊,我沒那意思。”楊潔說道:“我知道,逗你的,別緊張。不過我對你還真有一點不滿。”鎮南方問道:“什麽?”“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楊總的叫我?如果把我當朋友,那你就叫我一聲楊姐吧!”楊潔嬌嗔道。鎮南方竟然看呆了,但隨即他便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因為薑顏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腿。


    鎮南方心裏苦笑,怎麽定力會這麽差,他說道:“好,我聽你的,楊姐!”薑顏也說道:“那我呢?”鎮南方說道:“薑姐!”楊潔很是高興,她說道:“也不能讓你白叫這聲姐,總得有點見麵禮的。”說罷她在自己的包裏翻著,鎮南方忙說道:“別,不用什麽見麵禮的,你們都比我大,叫聲姐也是應該的。”


    楊潔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叫聲姐,我可是誠心要認個幹弟弟,怎麽?不給姐這個麵子還是壓根就看不起你姐啊?”楊潔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鎮南方還能再說什麽?隻能閉上了嘴。楊潔從包裏拿出一個平板電腦說道:“姐不知道今天會在這認個弟弟,沒準備什麽,給錢又太俗氣了,這個平板電腦是前幾天在省城薑顏陪我買的,沒用兩天,姐就送給你了,可不要嫌棄哦。”


    鎮南方也不推脫,道謝後接了過來。


    薑顏說道:“我可不敢跟這個小富婆比,就不送你什麽禮物了,不過你可別因為姐沒禮物給你你就來個親疏有別。”鎮南方笑道:“怎麽會呢?”


    就在這時,鎮南方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黃田村公所裏的座機打來的,心裏不禁一緊,黃田村又出事了?鎮南方忙向兩個剛認的姐姐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他走出了包間,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宮正陽的聲音有些激動:“小鎮,果讓死了!”鎮南方楞住了,烏嘎還在停靈,果讓怎麽就死了呢?“喂,你聽見沒有?”宮正陽見鎮南方這頭沒有反應,大聲地問道。鎮南方這才驚醒:“到底是怎麽回事?”宮正陽說道:“是上茅房的時候被毒蛇咬了,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昏迷,而村子裏又沒有醫生,打電話到鄉裏,等鄉裏的醫生趕到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鎮南方說道:“現場你看過嗎?”宮正陽說道:“我看了,沒有打鬥的痕跡,當然,蛇是肯定早就跑掉了。”


    “那屍體呢?”鎮南方問道。宮正陽說:“屍體現在也停在她的家裏,我已經讓烏達派民兵守著了,不許任何人動,我還沒有向所裏匯報,先給你打了電話,怎麽辦?”鎮南方說道:“你做得很好,先這樣,我馬上趕回來!”


    鎮南方掛了電話,重新回到包間,他對楊潔和薑顏說道:“兩位姐姐,對不起了,我有點急事得趕回去,等有機會我一定再來看二位。”楊潔說道:“我過幾天就要回穗州了,有時間到穗州來玩,姐做東。”


    鎮南方點了點頭,薑顏關切地問道:“出了什麽事?需要幫助嗎?”看來她並不知道鎮南方的真實身份,倒是楊潔拉住她說道:“我們弟弟是個大忙人,讓他去吧,他的事我們是幫不上什麽忙的。”薑顏不解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楊潔笑而不語。


    鎮南方走到薑緒雲的身旁:“薑局,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趕回黃田村。”薑緒雲見鎮南方一臉的嚴肅,知道黃田村一定又出事了,他說道:“要我們做什麽嗎?”鎮南方點了點頭:“請曾隊馬上安排人帶上巴音跟我走,第二我需要一名法醫,對了,最好他能夠把虎姑的屍檢報告也帶上,我有用。”


    薑緒雲聽到還需要法醫,皺起了眉頭:“又死人了?”鎮南方也不瞞他,反正他遲早是要知道的:“巴音的母親果讓被毒蛇咬死了。”薑緒雲說道:“怎麽這麽巧?這個烏嘎家到底是怎麽了?”鎮南方淡然地說道:“見鬼了。”


    薑緒雲把曾國慶叫了過來,曾國慶聽了也嚇了一跳,他說道:“薑局,幹脆我親自去吧。”薑緒雲道:“也好,你對黃田村也很熟悉,不過要注意方式方法,別激化矛盾,另外,你給我記住了,你們去是協助小鎮的工作,他是領導,一切都聽他的安排。”曾國慶應道:“我明白了,薑局。”


    薑緒雲說道:“那好,小鎮需要的人和東西你去準備吧。小鎮,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頓飯先記著,下次我給你補。”接著兩人握手道別了。


    出了酒樓,鎮南方便和曾國慶分手了,曾國慶要回警察局落實鎮南方布置的任務,而鎮南方則先去和小惠他們會合。


    小惠接到鎮南方的電話,很快趕到了停車的地方。


    銀花見到鎮南方,有些驚慌地問道:“小鎮,剛才聽小惠說大嬸死了?”鎮南方點了點頭。銀花臉上露出悲愴。花妹低著頭,挽著衣角。


    鎮南方把宮正陽的話複述了一遍,銀花沒有說什麽,靜靜地坐在後座,懷裏摟著花妹,鎮南方從後視鏡裏看出了銀花的目光中隱隱有著悲傷與絕望。絕望,為什麽?鎮南方又看了一眼,是的,是絕望,看來銀花的身上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怎麽不開車?還在等什麽?”小惠問道。


    鎮南方說道:“等巴音。”小惠並不驚訝,但銀花的表情卻有些震驚:“巴音?他不是被警察抓去了嗎?”鎮南方說道:“警察也可以把他送回來。”銀花的眼神變了,開始有些警惕:“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好人。”


    銀花不再說話,她的眼睛望向窗外。


    曾國慶他們沒多久就來了,他們這次開了一部警用的長安麵包車,除了曾國慶,另外還有四名警察,兩名是負責看守巴音的,另外兩名是法醫。曾國慶已經把果讓的事情告訴了巴音,但巴音看上去非常的傷心,但卻很是平靜,仿佛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鎮南方想說點什麽,但想到還要趕路,搖了搖頭便對曾國慶說道:“走吧!”


    車子在鎮上沒有停留,直接就駛向了黃田村。因為鎮南方對曾國慶說了,讓巴音回去料理父母的後事,案子既然由鎮南方負責,曾國慶也沒有什麽反對的意見,他也隱隱感覺到這個案子好像並不像自己原先認為的那麽簡單。他甚至也開始懷疑,巴音到底是不是真的殺了人。


    這一路上都很沉悶,銀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連原本逛街玩得很開心的花妹也沒有說話,小惠被她們的情緒感染,也沒了說話的興致,隻有鎮南方,他是故意不說話,隻是不時地從後視鏡觀察著銀花的表情變化。


    車子到了水壩,一行人便向村裏走去。曾國慶走在鎮南方的身邊,他輕輕地問道:“小鎮,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透著邪性。”鎮南方淡淡地笑了笑:“曾哥,聽說你對黃田村很熟悉,以前的黃田村也是給你這樣的感覺嗎?”


    曾國慶楞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不過這一次來我總是感覺怪怪的。”鎮南方說道:“我還真不信邪,就算是有鬼,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鎮南方說得很堅定,曾國慶仿佛受到他的感染,也挺了挺胸:“對,我們一定要把那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找出來!”


    快到村子的時候鎮南方讓人把巴音的手銬給打開了,曾國慶有些擔心,鎮南方說道:“沒事的,巴音不會亂來。”鎮南方又對巴音說道:“好好操辦你父母的後事,其他的事情暫時先別想。”巴音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黃田村並沒有因為果讓的死而變得慌亂,村民也沒有因此而惶恐不安,這一點出乎了鎮南方的預料。隻是村民們的情緒有些低落,見到鎮南方和一幹警察都躲得遠遠的去了。


    宮正陽迎了上來:“你們總算來了,這裏就我一個人,我真害怕會出什麽亂子。還好烏達村長很配合我的工作,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鎮南方微笑著說道:“辛苦了。”


    第十七章 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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