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說道:“才見過一麵就那麽親熱?”鎮南方說道:“她們非要認我做弟弟,我怎麽好拒絕呢?”小惠說道:“她們為什麽一定要認你做弟弟啊?為什麽不認我做妹妹?”鎮南方陪著笑臉道:“這不是因為我長得帥嗎?而且人又可愛!”


    小惠的手又伸了出來,鎮南方忙躲到一邊:“再說了,她們都已經認我做弟弟了,你這個弟媳她們自然就不用再認了。”鎮南方情急之下口無遮攔,小惠也沒想到他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她的臉紅了:“呸,誰是她們的弟媳?”揚起手就準備打向鎮南方。


    鎮南方一把抓住了小惠的手,緊緊地握著:“小惠姐,別再生氣了,我的心裏從頭到尾就隻有你。”小惠抽了抽她的手,鎮南方握得太緊,一時竟然無法掙脫,鎮南方說道:“小惠姐,相信我,我會永遠都聽你的話。”


    小惠的心跳得很快,她感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幸福與溫馨,她紅著臉說道:“好了,你聽說了,快睡吧。”說完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跑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鎮南方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他終於開口向小惠表白了,不知道小惠會不會生氣!


    小惠沒有生氣,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對著鏡子,撫摸著自己通紅的臉龐,臉上帶著微笑。對於鎮南方,她還是很在乎的,不然也不會在看到楊潔、薑顏對鎮南方親熱的時候會很不舒服。聽到鎮南方對她的表白,她的心裏充滿了甜蜜。


    六點多鍾,鎮南方敲開了小惠的門:“小惠姐,走,葉哥已經到了。”


    葉清寒在一家小飯店裏點好了菜,見到鎮南方和小惠,他笑道:“怎麽樣?南方,第一次單獨辦案好玩吧?”鎮南方苦笑道:“葉哥,你就別笑話我了,這哪是好玩啊?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麽差勁,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完全被人家牽著鼻子走。”葉清寒感覺到小惠的異樣,他說道:“小惠,你怎麽了?”


    小惠還沒有調整好心態,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鎮南方,她的臉一直微微發紅,乍一聽到葉清寒問她,她嚇了一跳,然後說道:“沒,我沒事。”葉清寒看了一眼一旁不太自然鎮南方,仿佛明白了什麽,他故意沉著臉說道:“小鎮,你是不是欺侮我們的小惠了?看不我告訴你師父,讓他好好收拾你!”


    鎮南方雙手作揖:“別,葉哥,我可不敢欺侮小惠姐,其實我們的感情挺好的。”說完他輕輕拉了拉小惠的手,小惠想躲開,但卻還是讓鎮南方抓住了:“放開啦!”鎮南方這才嘿嘿一笑,放開了小惠的手。


    葉清寒也不再逗他們,指了指桌子:“坐下吧,先吃飯!”


    鎮南方一邊吃飯,一邊把案情大概給葉清寒大致說了一遍,葉清寒聽完後說道:“我來之前舒處說了,這個案子還是由南方你負責,我是配合協助,他讓我告訴你,別灰心氣餒,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鎮南方笑道:“這個老舒,這話也太沒營養了吧,一點建設性也沒有。”


    吃過飯以後,葉清寒問道:“說說你下一步的計劃吧,需要我做些什麽?”鎮南方說道:“上車再說吧,我們先趕到黃田村去。”


    三人上了車,鎮南方開著車前往黃田村。小惠問道:“南方,你不給曾隊他們打個招呼嗎?”鎮南方搖了搖頭:“不用,他們打電話問起再說。葉哥,我這還真有事情要勞煩你,而且是個苦差!”葉清寒笑了:“怎麽?和葉哥也玩虛的了?”鎮南方說道:“不,我說的是真話,我想請你蹲坑!”


    小惠問道:“什麽叫蹲坑?”葉清寒說道:“就是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長時間的蹲守。”鎮南方說道:“葉哥,我想讓你在岩洞附近盯上幾天,有問題嗎?”葉清寒說道:“沒問題。”小惠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地方如果讓她一個人呆上幾天她是肯定做不到的。鎮南方說道:“一會到鎮子裏買些幹糧和水,葉哥,就辛苦你了。”


    葉清寒笑道:“這點苦算什麽,比這苦得多的活你葉哥也做過。”


    車子快到黃田村的時候停了下來,鎮南方把岩洞的所在告訴了葉清寒,讓他自己摸過去。好在是天黑,便於葉清寒隱蔽。而鎮南方和小惠直接去了村公所,他急需了解他離開的這些時間村子裏的情況。


    一些村民見到鎮南方,表情都很是奇怪,他們不知道這個被警察帶走的殺人嫌疑犯怎麽又回來了,遠遠地指指點點,鎮南方還看到有人朝著烏達家跑去,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向村公所走去。


    宮正陽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鎮南方和小惠,他先是一驚,然後高興地說道:“你們回來了?沒事吧?”鎮南方微笑著點了點頭:“沒事,村子裏怎麽樣?”


    宮正陽給他們倒了杯水,然後說道:“倒沒再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原本烏嘎是準備延期安葬的,因為果讓的屍體已經讓局裏帶走了,村民們便提前先將烏嘎安葬了,烏嘎的死也是非正常死亡,所以他的棺材便安葬在洞口邊的小林子裏,當然,也是伏棺。”


    鎮南方說道:“是今天安葬的吧?”宮正陽點了點頭。


    鎮南方又問道:“我讓你盯著花妹,有什麽收獲?”宮正陽仔細地想了想:“昨天一天我都沒看到花妹,我還特意去了她家附近轉悠,也沒見到她,直到今天烏嘎安葬的時候我在人群中發現了她,不過她的眼神很不自然,她好像感覺到我在看她,一直不和我的目光接觸,或許是我多心了。”


    小惠喝了口水,然後放下杯子:“昨天花妹一天都沒出門?可就算不出門應該也會在自己家的門前晃悠吧?”宮正陽說道:“也許是因為她姐姐的死,給她的打擊很大,一直在屋裏傷心吧。”


    小惠問道:“南方,今天曾隊說果讓和銀花的屍檢報告什麽時候出來?”鎮南方說道:“還得等兩天,縣局的設備有些落後,他們已經向自治州警察局去借設備了,估計今天能夠送到縣裏。”宮正陽站起身來,從床上取出一包東西交給鎮南方:“你的槍和證件,還好那天我沒有交給徐治國。”


    鎮南方接過來放在一邊:“徐治國死了。”宮正陽吃了一驚:“啊?”他看了看小惠,宮正陽早就察覺到小惠是個練家子,而且他也看出來小惠的任務更多是保護鎮南方的安全。小惠見他用這樣的眼光望向自己,她說道:“看我做什麽?不是我殺的。”


    接著鎮南方把經過大抵說了一遍,在述說的過程中,他一直仔細地觀察著宮正陽的表情變化。可他並沒有從宮正陽的臉上看出什麽異常,當然,鎮南方並沒有把葉清寒到黃田村的事情說出來,那是一枚暗棋,不到不得已,鎮南方不會輕易動用。


    第二十四章 盜屍


    十一點多鍾,鎮南方和宮正陽已經進入了夢鄉,一陣電話鈴聲把他們給吵醒了。


    宮正陽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桌子旁,接起了電話:“喂,哪位?”那頭曾國慶問道:“小宮啊?我是縣局的曾國慶,對,是我,我想問問小鎮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宮正陽望了一眼正看著他的鎮南方,然後回答道:“嗯,他們晚上到的。”曾國慶說道:“這個小鎮,也不給我打聲招呼。行,就這樣吧。”


    說完曾國慶掛上了電話。


    曾國慶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鎮南方對自己還是不太相信,他撥通了薑緒雲的電話:“薑局,他果然去了黃田村。”薑緒雲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帶兩個人也過去,他可不能再出什麽事了,不過別幹涉他辦案,如果他需要幫助,你不必請示我,直接聽他的命令吧。”


    薑緒雲之所以做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他希望能夠對鎮南方他們受到的驚嚇做個補償,希望鎮南方他們不要把這事情給捅上去,不然他的位子可就坐不穩當了。


    曾國慶有些遲疑:“可是在酒桌子上小鎮可是給我們布置了任務的,查清楚徐治國和那三個協警,搞清楚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這事我正著手調查著呢。”薑緒雲說道:“你去吧,這件事情我親自去查。”


    曾國慶隻好說道:“嗯,明白了,我馬上出發。”


    薑緒雲說道:“明天早上再去吧,也不看看幾點鍾了!”


    宮正陽回到床上:“小鎮,你回來沒有告訴曾隊他們?”鎮南方笑道:“哦,來得急便忘記了。”宮正陽雖然閱曆淺了些,但也不至於會相信鎮南方的鬼話,他淡淡地笑了。鎮南方問道:“對了,死的那個虎姑是假的,這事你知道了吧?”宮正陽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你有沒有聽到村民議論這件事?曾隊說上次來的時候向村民說過這事。”


    宮正陽搖了搖頭:“沒有,村民們根本就不和我羅嗦,見到我像躲避瘟神一樣。”宮正陽一臉的苦澀:“你說我是不是混得很失敗?”鎮南方微笑著說道:“這很正常,從到黃田村的那天起我就發現我們根本就無法融入進來。”


    鎮南方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座機前,撥打了曾國慶的電話:“曾隊,你們是不是要過來?”曾國慶說道:“我說小鎮,一聲不吭便跑了,合著是對我們也防著啊?”鎮南方不好意思地說道:“哪裏,因為心裏惦記著這邊的事情,就趕著來了。”曾國慶說道:“對了,這麽晚上給我來電話一定有什麽指示吧?”


    鎮南方說道:“談不上指示,是一點小事,明天你們過來的時候把巴音給帶回來吧。”曾國慶楞了一下:“巴音?”鎮南方說道:“對,巴音。”曾國慶沒有再問為什麽,他說道:“好的,明天我一定把他帶來。”


    掛了電話,宮正陽問道:“你一直沒有對巴音進行審訊?”鎮南方說道:“審訊?為什麽要審訊?”宮正陽說道:“就算那個虎姑是假的,可他也涉嫌謀殺了。”


    鎮南方說道:“首先我相信他並沒有殺人,其次,我和他之間還沒有建立必要的信任,在沒建立信任之前,他是不會告訴我任何事情的。而建立信任需要過程,前兩天我沒有時間和他接觸,所以我讓曾隊把他帶來,希望能夠在短時間內讓他開口,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一些我們感興趣的事情。”


    這時鎮南方抓起放在床頭的衣服,從裏麵摸出一個小塑料袋子,遞給宮正陽,袋子就火柴盒大小,裏麵放著一小塊布屑。宮正陽拿起看了半天,然後問道:“這是什麽?”


    鎮南方說道:“從假虎姑的手上找到的,應該是從某件衣服上扯下來的。我看過了,這布料就是當地村民自己做的土布,想要按圖索驥是不太可能,大家穿的都差不多,不過我想如果凶手是村民中的一員,或許他會舍不得扔掉這件衣服,畢竟村民的生活都不富裕,他或許會打個補丁繼續穿,或許會把衣服藏好,等風頭過了再穿,不過以他們的反偵查意識,我更傾向於前者。”


    宮正陽笑了:“如果你是想從這片布屑來查出凶手,估計你會失望,你雖然已經想到了凶手會在衣服上打補丁,但你想過沒有?這裏的村民相對都比較貧困,哪個的衣服上沒有幾塊補丁?所以說這條線索的意義並不大。”


    宮正陽說得對,鎮南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宮正陽把裝著布屑的小袋子交還給鎮南方,鎮南方拿在手裏,望著發呆。


    宮正陽關上了燈,說道:“不早了,小鎮,睡吧,明天再說。”


    鎮南方也躺了下來,他說道:“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再聽到哀嚎的聲音?”宮正陽說道:“你那麽希望聽到嗎?”鎮南方回答道:“希望,非常希望!今天是烏嘎安葬的第一天,怎麽說他也應該出來表示一下吧!”


    不知道為什麽,鎮南方感覺今晚應該會發生點什麽,宮正陽說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心裏不太踏實了。”宮正陽坐了起來,重新打開燈:“要不我們出去走走!”鎮南方說道:“嗯,出去走走。”


    兩人穿好了衣服,帶上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宮正陽輕輕地關上了門,不料小惠的門也打開了:“這麽晚了你們幹什麽去?”鎮南方笑道:“昨不著,出去轉轉。”小惠說道:“我也睡不著,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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