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姑說道:“你說了這麽多,證據呢?”鎮南方說道:“我還沒找到。”虎姑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得走了。”


    鎮南方微笑著說道:“請便,我說過,請你來隻是問你些問題,不是要扣押你。”


    虎姑哼了一聲,站起來走了。


    鎮南方活動了一下脖子,看了看表,曾國慶應該快把那幾個人給帶回來了吧。


    果然,幾分鍾後,曾國慶把鎮南方說的那幾個人都給帶回來了。鎮南方交待曾國慶派人盯住虎姑,然後把他們都召進了會議室,包括烏達和烏克。


    “想必你們已經猜到了我為什麽要請你們到這來吧?”鎮南方站著,雙手撐在桌子上,淡淡地問道。大家麵麵相覷,然後都搖了搖頭,紛紛說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鎮南方微笑道:“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我給大家提個醒吧,你們大多數人是村裏的幹部,我想告訴大家,盜墓,倒賣國家文物是重罪。”烏達沒有說話,埋著頭。烏克望向烏達,他不相信最後出賣了大家的竟然是自己這個當鄉長的哥哥。


    烏克小心地說道:“鎮同誌,這個事情我們也是不得已的,都是烏達帶的頭,他是村長,他說不會有多大的事情的,隻要沒有人去告發,就不會有什麽事。”鎮南方說道:“把你們叫來,不是追究你們的責任,當然,責任是肯定要承擔的,隻不過這個案子還有幾個疑點,如果你們能夠協助警方徹底地破了案,那麽我們會考慮請求法官從輕量刑的。”


    大家都不說話了,靜靜地望著鎮南方。


    鎮南方說道:“第一,烏嘎是怎麽死的?而烏嘎之前的兩個所謂意外死亡的人又是怎麽死的?”烏達首先站了起來:“鎮同誌,他們真是死於意外!”鎮南方說道:“是嗎?”幾個村幹部也忙說道:“是的,我們可以做證!”鎮南方說道:“不是你們下的毒手?”烏克也說道:“不,我們雖然做了壞事,但殺人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也不敢做。”


    大家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鎮南方問道:“你們怎麽能夠肯定他們都是死於意外?”烏達說道:“現場我們都去看過,真的是意外,況且,虎姑也是這樣說的,虎姑可以通靈的,她說是意外一定就不會錯。”鎮南方說道:“好,可殺巴音你們應該參與了吧?”


    鎮南方說到這裏,目光淩厲地望向烏達。


    烏達的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其他人卻很是疑惑,烏克小心地問道:“殺巴音?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來事?”鎮南方冷笑道:“烏達,這就得你給我們解釋解釋了。”烏達頹然地說道:“鎮同誌,我能夠單獨和你談談嗎?”


    鎮南方確定其他人果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他點了點頭。


    正在鎮南方準備領著烏達到隔壁去的時候,門外外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小鎮,出事了!”鎮南方心裏一凜,就是宮正陽的聲音,他讓宮正陽去看著巴音和巴強,出事了,莫非是巴音或者巴強出了什麽事嗎?怎麽可能?


    鎮南方已經顧不得烏達的事情了,衝出門去。


    巴強死了!在宮正陽和小惠的眼皮底死了。而巴音也昏迷不省人事。鎮南方叫道:“醫生,快去找醫生。”站在門口的一個警察忙去找醫生去了。


    巴強是趴在桌子上死的,臉伏在手臂之間,頭埋著,七竅流血。而巴音卻是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躺著。鎮南方親自對巴強的屍體進行了檢查,確定是死亡了,巴音還有生命體征,隻是鼻子和嘴也溢出了血來。


    兩人是中毒死的。鎮南方說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宮正陽望了望小惠,兩人一起搖了搖頭。鎮南方問道:“有人來過嗎?”宮正陽說道:“沒有。”


    鎮南方坐了下來,他的腦子又亂了。是誰想殺掉巴音和巴強?而他又是怎麽得逞的?特別是巴音,他的飲食都是由小惠負責的,這毒又是怎麽下的?鎮南方望向桌子上的一隻煙盒,他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煙少了兩支!這煙絕不是巴音的,因為巴音的煙是小惠買的,牌子也不一樣。這是巴強的煙嗎?


    鎮南方對聽說出事跑過來的曾國慶說道:“這煙收起來,馬上派人送去化驗,我懷疑是煙有毒。”曾國慶說道:“可為什麽巴音沒死?”鎮南方說道:“習慣,是習慣救了他一命,他抽煙從來不抽到最後,經常剩下半截就滅了,巴強卻抽得毫不浪費。對了,曾哥,讓法醫再上來一趟吧!”


    曾國慶去安排了,宮正陽輕輕問道:“巴克就在隔壁,要不要告訴他?”鎮南方點了點頭:“告訴他吧,可以讓他在外麵看一眼,不能破壞現場。”說完,鎮南方便走了出去。小惠說道:“南方,對不起,我們大意了。”


    鎮南方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如果真正的大意了,那是我。”小惠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鎮南方說道:“我不應該把巴強和巴音放在一起,不然巴音也不會出事。那煙不是你給巴音買的,應該是巴強身上的。”鎮南方才說完,馬上說道:“不對,我記得巴強曾經掏出煙來抽過。”說完,鎮南方重新回到房間,在巴強的身上搜了一遍,他搜到半包煙。


    鎮南方說道:“這才是巴強的煙!”


    第三十三章 凶手


    鎮南方到了找了一個空房間,讓小惠把烏達帶了來。


    鎮南方讓烏達坐下,淡淡地說道:“繼續我們剛才的談話,說吧,你是怎麽和虎姑合謀殺巴音的。”烏達說道:“我是被逼的,虎姑知道我和秀蘭的事情,哦,秀蘭就是巴強的阿媽,十年前,我和秀蘭因為一時的歡愉,秀蘭便有了,本來我是準備帶著她到縣上偷偷把孩子打掉,可誰知道這事不知道怎麽就被虎姑知道了。”


    “虎姑找到我,說她能夠幫秀蘭打掉孩子,當時我見她很誠懇,而且也沒有想以此要挾我們的意思,我們就接受了她的幫助。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在村裏對虎姑一直都很照顧,而她也確實有些能耐,對村裏的人和事也熱情,漸漸地她在村裏有了很好的口碑和聲望。”


    鎮南方點了點頭。


    烏達說道:“那事已經過了十年了,誰知道就在你們到來的那天,她突然把我叫去,舊事重提,其實這十年來我和秀蘭也沒有斷,雖然我們很隱秘,但卻沒瞞著虎姑,很多時候還是她幫我們創造了機會。那天晚上她對我說,要我幫她做件事,我想她幫我也不少,就答應了,可她沒告訴我說是殺巴音,她隻讓我和老王頭合演一出戲,就是烏嘎詐屍的戲。對了,老王頭就是負責給烏嘎做道場的那個土道士。”


    鎮南方說道:“就算是你們合演一出戲,可是果讓在啊,是不是真的詐屍果讓會不清楚嗎?”烏達說道:“我們是趁果讓離開的空檔,那時候果讓要去為守靈的人招呼夜宵,等我們說詐屍了的時候果讓想進去看,被攔住了,我負責在外麵攔人,依虎姑的話讓巴音去叫虎姑,老王頭則負責在裏麵裝神弄鬼。”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老王頭和虎姑的關係一定不尋常吧?”烏達搖了搖頭:“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平時也很少見他們有什麽來往,我還納悶,虎姑是怎麽說到那倔老頭的。”


    鎮南方說道:“你之前確實不知道他們是想算計巴音?”烏達說道:“不知道,我還以為虎姑是想搞點事,讓大家更相信她的能耐。”鎮南方說道:“你去吧,既然你不知情,我想你不會有太大的罪責的。”烏達走到門邊:“鎮同誌,這事你可得保密啊,我答應過虎姑,死也不會說的。”


    鎮南方走了出來:“曾隊,我讓你安排人盯著虎姑你安排了嗎?”曾國慶說道:“安排了。”鎮南方說道:“馬上逮捕虎姑,還有那個為烏嘎做道場的王道士。”曾國慶也不問為什麽,應了一聲,帶著人就走了。


    鎮南方他們的房間已經成了凶案現場,他們隻得把行李暫時先搬到了隔壁,要等法證科的人來做了現場勘察以後再說。


    鎮南方坐在椅子上,雙手探入了頭發之間,他發現這個案子越來越讓他迷糊了。虎姑策劃了對巴音的謀殺的話,那麽她的目的是什麽?再有,如果十年前這為今天的謀殺做好了鋪墊,那麽她會那麽輕易讓自己抓住嗎?


    還有,到底是誰想要殺巴音和巴強?那包煙又是怎麽送進去的?巴強身上的半包煙還在,那麽他不可能在煙沒抽完的情況下重新掏一包出來打開,而巴音的煙都是小惠買的,那包煙明顯也不是巴音的。


    鎮南方掏出最後一顆棒棒粒,看了一眼,把棒棒糖給扔到了一邊:“宮警官!”他大聲叫道。宮正陽忙跑了過來,鎮南方問道:“有煙嗎?”小惠有些擔心地問道:“南方,你不是不抽煙的嗎?”鎮南方說道:“我想嚐嚐,這玩意到底是什麽味道。”


    小惠嗔道:“有什麽好嚐的?吸煙對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鎮南方說道:“一支,就一支,我心裏憋得慌,就讓我試試吧。”鎮南方確實渾身不自在,他覺得就像在走迷宮,有時候明明看到像是要到了出口,突然一下子路又給封住了。


    宮正陽望了望小惠,小惠無奈地點了點頭,宮正陽尷尬地說道:“我不抽煙的,我去買。”小惠說道:“算了,我這還有一包,專門給巴音備著的。”說完從身上摸了出來,鎮南方掏出一支,點了,竟然並沒有像很多人第一次抽煙那樣,嗆得咳嗽,他輕輕地吸了一口就吐了出來:“這味道不怎麽樣嘛。”一支煙就吸了一口便扔掉了。


    鎮南方皺著眉頭,好像想到了什麽:“醫生來了嗎?”宮正陽說道:“剛到,鄉裏的。”鎮南方望著小惠手上的煙,他跳了起來!


    “我明白了!”他的聲音很大,也很激動。宮正陽和小惠被他的瘋狂嚇了一跳。


    小惠說道:“南方,怎麽了?”鎮南方說道:“煙,我知道那煙是怎麽回事了。”宮正陽說道:“我也一直沒想通那煙是怎麽送進去的。”鎮南方擺了擺手:“沒有人送進去,沒有人能夠在你們兩個人的眼皮底下把煙送進去,那煙原本就在裏麵的。”


    小惠懵了:“什麽意思?”“我們一開始就走入了一個誤區,而帶我們走進誤區的人便是巴音。”鎮南方說道。


    “他從一開始和我們接觸,便問我們要煙抽,接下來他的煙幾乎都是小惠負責在為他購買,這樣一來,我們在思維就形成了一個定式,在我們的腦子裏就留下了這樣一個印象,巴音在見到我們之前身上是沒有香煙的。小惠給他買了兩次煙,這樣的印象無形中更加得到了強化。”


    鎮南方說到這裏,舉起手中的煙盒:“於是乎我們便根本不會去想,現場發現的那包煙會是他的。”宮正陽驚訝地說道:“你是說,那包煙是巴音的?可他為什麽也中毒了?”鎮南方說道:“他是為了讓我們覺得他是清白的,他也是受害者。”


    小惠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他就不怕萬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毒死嗎?”鎮南方微笑道:“你們似乎忘記了他的身份,草醫,還有他抽煙的習慣,抽半截煙的浪費很大的,你們想想,一個農村長大的人,要麽他就不抽煙,要麽就會很節儉,怎麽可能抽煙隻抽半截?我敢說他抽半截煙也是做給我們看的。”


    宮正陽說道:“那他的動機呢?證據呢?”鎮南方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但我堅信我的思路並沒有錯。準備一下吧,等法醫他們來,我們也要跟著回城了。”小惠說道:“回去?這裏的案子呢?”鎮南方說道:“我們走後,這裏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宮正陽說道:“對了,州文物局和縣文物管理所的人到了,沒房間給他們呆了,便讓他們在院子裏候著。”


    鎮南方歎了口氣:“讓烏達帶著他們到那個皇陵去看看吧,你跟著,帶到了地頭就把烏達帶回來。對了,怎麽沒見到烏麻?”宮正陽說道:“曾隊說他帶孩子上縣城看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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