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和小惠來了以後第一時間便去了恒藝集團的黔州分公司,莫非?


    鎮南方給小盛打了個電話過去:“盛哥,我南方,有件事情你幫我慢慢地查一下,是關於恒藝集團的,恒藝集團黔州分公司老總閻峰這兩天是不是在穗州市恒藝集團的總部開會,悄悄查。”


    小盛說道:“好的,晚上我給你電話。”


    掛了電話,鎮南方看看表,已經下午五點多鍾了,他說道:“要不你們給那個馮教頭打個電話吧,晚上大家一塊吃頓飯,我也好當麵謝謝他,對了,記得把吳良也捎上。”唐銳笑道:“這事讓小黃辦吧,他可是馮教頭的妹夫。”鎮南方望了黃永忠一眼:“哇,你瞞得好緊。”黃永忠笑道:“哪是瞞啊,這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說完他掏出了電話給馮教頭打了過去,他問鎮南方地點在哪,鎮南方把安排地方的事情也一並交給了他。黃永忠和馮教頭通完話,然後對鎮南方說道:“他答應了。”鎮南方點了點頭:“對了,老是說馮教頭,他真名叫什麽啊?”唐銳說道:“馮逸兮。”鎮南方皺了下眉頭:“怎麽和老舒的一樣,有個逸字啊。他結婚了吧?”


    唐銳搖了搖頭:“沒有,他年齡並不大,好像二十五吧,是不是永忠?”黃永忠點了點頭。鎮南方笑道:“不過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個學者,沒想到竟然身手這麽厲害。”唐銳說道:“被他的外表騙了吧?斯文是看上去的,學者是不可能的,不過拳頭是確實硬的。”


    “覺圓齋”,這是林城一個非常出名的吃齋飯的地方,黃永忠告訴鎮南方,馮逸兮是個素食主義者,平時吃得很清淡。鎮南方笑道:“沒有油水他哪來的那些力氣?”黃永忠說道:“其實齋菜並不是沒有油水,隻是它用的是植物油,從養生的角度來看,對身體更有好處。”


    鎮南方在二人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坐下沒多久,馮逸兮便來了。


    他見到鎮南方的時候有些驚愕,鎮南方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馮先生,我們又見麵了。”馮逸兮微微頜首,眼睛望向黃永忠,黃永忠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事鎮南方,你叫他小鎮就好了,南方,我不用再為你介紹了吧?”鎮南方正色地說道:“馮先生,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可就報銷在林城了,今晚我做東,算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吧。”


    馮逸兮的心頭暗自吃驚,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孩竟然還是黃永忠的同事,而且從唐銳他們對鎮南方的態度看來,他好像還是他們的頭。馮逸兮雖然是個武夫,但他的書卷氣卻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知道雖然鎮南方沒什麽手上功夫卻一定有別的過人之處,他也微笑著說道:“下午我說話多有得罪,還望南方兄弟別放在心上。”


    鎮南方說道:“馮先生,這事南方早忘記。”大家寒喧過後,氣氛明顯好了很多,馮逸兮問起下午的事,唐銳和黃永忠都不好說,畢竟這是鎮南方的事情,況且這次任務局長說了,密級很高。不料鎮南方卻不當一回事,一邊吃喝,一邊順著嘴便說了出來。


    當馮逸兮聽到小惠是負責鎮南方安全的人時,他皺了下眉頭:“那南方,小惠姑娘現在不在你的身邊,你的安全怎麽辦?”鎮南方苦笑道:“管他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馮逸兮說道:“那怎麽行?這樣吧,你如果不嫌棄,這幾天你馮哥就跟著你,放心,有你馮哥在你絕不會有什麽事。”


    鎮南方心裏偷笑,而此刻唐銳和黃永忠也明白了,宴無好宴,一頓飯,人家小鎮就把我們的馮教頭給套住了。


    第五十章 醉酒


    舒逸臨時改變了主意,車子沒有直接開到黃田村,而是去了柳河村,就是那個與黃田村一河之隔的村子。


    舒逸的出現讓村子裏的人發生了小小的騷動,他們都想知道這個開著小汽車到村子裏來的人是誰家的客人。柳河村雖然與黃田村一河之隔,但交通狀況卻要比黃田村要好很多,車子能夠直接開到村口。


    舒逸跳下車子,取下自己隨身的小包,關上車門。


    麵對一群圍觀的人,舒逸微笑著說道:“我想找你們村長。”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對身邊一個同齡的小女孩說道:“朵兒,找你阿爸的。”舒逸臉上帶著微笑,目光從一幹人的臉上滑過,村民們也樸實地向他微笑,似在打招呼。


    那個叫朵兒的女孩雖然臉上一紅,但還是大方是說道:“走吧,我領你去。”朵兒領著舒逸去她家,除了幾個半大小孩還跟在後邊,其他村民們都散了。


    舒逸發現朵兒的衣服上有兩三個補丁,但卻洗得很幹淨,說明家裏人都很愛整潔。


    這裏的屋子都大同小異,大多是堂屋居中,兩側是廂房,同是苗族,但他們的房子與西疆苗寨卻不同,西疆苗寨幾乎是一色的吊腳樓。吊腳樓也叫“吊樓”,依山就勢而建,呈虎坐之形。吊腳樓講究朝向,以坐西向東或坐東向西為佳。


    而這裏的建築相對漢化,民族特色不是太濃。右側廂房的外屋一般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相當於我們的客廳。他們的堂屋大門一般是不開的,除非家裏有什麽大事,平時主人都是由廂房的偏門進出堂屋的。


    “阿爸,有人找你。”朵兒還在門外的場院裏就大聲叫道。


    一個看上去四十幾歲的男人從屋裏走了出來,手上來在搓著煙葉。他看到了舒逸,楞了一下。阿朵說道:“阿爸,他是從城裏開車來的,他說要找村長。”男人望著舒逸問道:“你是?”舒逸微笑著說道:“哦,我是《時尚旅遊》雜誌的記者,這是我的名片。”男人“哦”了一聲,推過了舒逸遞給他的名片。


    “我是來采風的,我很喜歡西部山村的自然風景,所以就到了這裏。”舒逸說道。男人笑了:“我們這哪來什麽風景嘛,快,到屋裏坐。”


    進屋坐下,舒逸掏出香煙,遞給他一支,男人接過煙後說道:“我就是村裏的村長,我叫岈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舒逸說道:“我可能會在村子裏呆上兩三天,想找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岈虎大哥,我給錢。”岈虎吡著嘴笑了:“你來給我們村子做宣傳,咋能要你的錢?你就住在我家吧,朵兒的大哥上了大學,他的房間空著的,至於吃也在我家裏。”


    朵兒的家裏並不富裕,西部山區的農村大都這樣。舒逸說道:“那好吧,不過錢我還是要給的,這是單位給的差費,可以報銷的,岈虎大哥,你就收著,別推辭了。”


    岈虎望著舒逸手中的二百塊錢,有些心動,要知道二百元錢雖然在城裏人的眼裏算不得什麽,可在農村卻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岈虎全家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五六千塊。但農村人的純樸卻使得他又搖動搖頭,舒逸微笑著把錢硬塞到他的手中,他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咋好?”舒逸說道:“沒什麽好不好的,對了,岈虎大哥,說不定我還會到鄰近的幾個村子走走呢,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我看到河對岸就有個村落,也是你們村嗎?”


    岈虎說道:“不,那是黃田村,我們兩個村子挨得很近,就一河之隔。不過聽說他們村子最近出了很多怪事,連警察局都驚動了,好像還死了好幾個人呢。”朵兒給舒逸倒了杯水,便出門去玩了。


    舒逸皺起了眉頭:“怪事?”岈虎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舒逸說道:“對了,怎麽沒見到嫂子?”岈虎笑了,露出一口黃黑的牙齒,看來他也是個長期吸煙的人。


    “她到烤房烘煙葉子去了。”岈虎回答道。舒逸“哦”了一聲,然後又向岈虎問了一下鄰近幾個村子的情況,最後才繞回到黃田村:“岈虎大哥,從你們村子到黃田村我看了看,繞著路走,得至少步行半小時以上吧?”岈虎說道:“哪用繞路啊,村西口那就有個獨木橋,從我家過去也就五幾分鍾的路程。”


    舒逸說道:“我對那些詭異的事情很好奇,我想今天晚上過去看看。”岈虎皺起了眉頭:“晚上去?我可聽說他們那邊晚上經常鬧鬼,還有人說聽到過鬼哭的聲音。”舒逸說道:“你們這邊也聽得到?”岈虎搖了搖頭:“反正我沒聽見過,或許是隔得遠了吧。”


    舒逸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信號,他對岈虎說道:“我想打個電話,村子裏有電話嗎?”岈虎說道:“有,全村就村公所裏有一部電話,我領你去吧。”


    村公所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就兩三個房間,加上一個大會議室。


    岈虎打開了門:“平時都沒有人的,村幹部都不脫產的,有事情的時候大家才聚攏來。”他指著桌子上的座機說道:“你打吧,我先回去準備晚飯。”舒逸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曾國慶的,另一個則是打給鎮南方。


    此時鎮南方他們剛開始吃飯,鎮南方把關於小惠的事情向舒逸說了一遍,舒逸一時也理不出什麽頭緒,隻是讓鎮南方自己小心一點,也告訴了鎮南方自己的行蹤。


    打給曾國慶的目的一來是想知道西門的情況,二來是告訴他明天他們到黃田村以後應該做些什麽,他自己也許兩三天內是不會露麵的。


    兩個電話打了近十分鍾,掛上電話的時候,他發現朵兒正趴在外麵的窗戶上看著他。舒逸微笑著打開了門:“朵兒,怎麽不進來?”朵兒說道:“阿爸說過,偷聽別人說電話是不禮貌的。”舒逸摸了摸她的頭:“你阿爸說得對,朵兒也做得對。”


    朵兒說道:“阿爸讓我來叫你回去吃飯。”舒逸關上了門,跟著朵兒回家:“你阿媽回來了嗎?”朵兒說道:“回來了,她聽說有貴客,正在殺雞呢。”舒逸心裏一暖,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岈虎的婆娘和其他農村的婦女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唯一特別的是她笑起來有會露出一對虎牙。她正在院子裏埋頭用燙水給雞去毛,見到舒逸跟著朵兒來了,忙站了起來笑道:“舒記者啊?快先進屋吧,我這一會就好。”舒逸苦笑道:“你們太客氣了。”


    岈虎在門前說道:“舒記者,先坐下吃點小菜,喝碗酒。”舒逸說道:“岈虎大哥,我可喝不來酒的,沾著就醉。”岈虎說道:“男人哪裏有不喝酒的,這酒可是你岈虎大哥自己釀的刺藜酒,度數不高,就像你們城裏的汽水一樣的,你可以先嚐嚐,真不願意喝我也不勉強。”


    舒逸拗不過,隻得接過了岈虎遞給他的酒碗。他微微呷了一口,確實像岈虎說的那樣,這哪是酒啊,分明是刺藜味的糖水嘛。舒逸這才又喝了一口,兩人就著一些涼菜邊喝邊聊天。


    沒多久,岈虎他婆娘便把那雞打理幹淨了,她的動作很麻利,隻見她把切好的雞放在一隻大菜鍋裏,倒上冷水,撒了幾片薑片,就端到火上煮了起來。岈虎笑道:“舒記者,這叫‘冷水雞’,水滾了,雞也就熟了。”


    舒逸點了點頭,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煮的雞,他說道:“嫂子動作真麻利。”岈虎有些得意,嘴上卻說道:“鄉下女人,笨手笨腳的,來,喝酒。”舒逸喝了口酒,然後問道:“岈虎大哥,最近村子裏經常有陌生人來嗎?”岈虎搖了搖頭:“我們村很久沒來外人了,不過聽說上壟村倒是經常有外麵的藥材商人來收藥材的。”


    舒逸說道:“山裏的藥材多嗎?”岈虎說道:“多啊,你不知道吧,黔州三寶,天麻、杜仲、靈芝草,我們這山裏可全都有。”舒逸笑了:“看來這大山裏到處都是寶貝啊!”


    這頓飯舒逸吃得很香,特別是那冷水雞的味道他特別喜歡,很原味,雞熟了以後除了撒了點鹽就再沒有其他的調料,湯很鮮美,印象最深的是鹽沾水,裏麵的辣椒是在火上現烤手搓的,聞著很香,吃起來也香,就是太辣。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喝起來像糖水的刺藜酒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後勁,吃過飯的時候他還沒有任何的感覺,站在門口吹了吹風,便一陣眩暈,頭也開始痛了起來,他苦笑,看來他還是小看農家自釀的米酒了。


    飯後又和岈虎閑聊了一會,舒逸就回房間休息了,他掏出手機,調查好鬧鍾,半夜一點起床,他要夜進黃田村。


    鬧鈴設的是震動,他不想大半夜地把岈虎一家的給吵醒。


    鬧鈴震動的時候,舒逸睜開了眼睛,頭還是沉沉的,隱隱作痛,舒逸跳下床來,背上隨身的小包,輕輕地出了門,向著村西方向跑去,借著月光,舒逸果然看到了河上有一座獨木橋。雖然有些醉意,可並不影響舒逸的行動,隻見他有如蜻蜓點水一般飛快地踏過了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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