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忠義此刻被於晗的話嚇壞了:“我,我做的那些事你還不知道嗎?很多事情你都有參與,不就是搞些黑錢,玩下女人嗎?”於晗皺起眉頭:“誰給你說是為了那些破事?你那些破事他們才不會管呢,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國安局的!你想想,你是不是犯了什麽事情在他們的手上。”


    呂忠義的腦子轟的一下亂了。


    國安局的人抓自己做什麽?自己雖然說不是什麽好貨,但危害國家安全的事情他可是從來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做了。可他們為什麽要抓自己呢?莫非自己無意中真的做錯了什麽嗎?於晗見他這表情,還以為他真的有事,於晗帶著哭腔說道:“呂大公子,到時候你可別亂咬啊,雖然我們的關係不錯,但你的那些事情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參與啊。”


    呂忠義瞪了他一眼:“你嚎什麽?媽的,平時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一有事就想將老子撇幹淨?沒門,要是老子有什麽事情,你一定就是那個墊背的。”


    “咣!”門打開了,王浩指著於晗說道:“你,出來!”


    於晗站了起來,望了望呂忠義,跟在了王浩的身後。呂忠義著急地問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麽,你們把他帶到哪去?”王浩哪裏會理他,一把將於晗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鐵門。呂忠義的心都涼了,可一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舒逸坐在審訊室裏,他的旁邊坐著張均,負責筆錄。


    舒逸望著於晗:“姓名。”“於晗。”於晗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坐在被審訊席上,但此刻他的心態很低,他隻希望還能夠有機會從這裏出去。舒逸又問道:“年齡和職業。”於晗回答道:“二十九歲,市局交警大隊副大隊長。”


    舒逸冷笑道:“二十九歲的副大隊長,能耐啊!”於晗一頭的冷汗,他可沒想過顯擺,他忙說道:“見笑了,我哪有什麽能耐,這都是關係,關係。”舒逸咳了一聲:“你和呂忠義什麽關係?”於晗回答道:“朋友,普通朋友。”要是呂忠義在這,聽到於晗這樣說,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舒逸問道:“呂忠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張均也在一旁沉聲說道:“老實交待!”於晗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他們真是為呂忠義來的,媽的,早知道這二貨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自己哪還會和他走得這麽近。


    於晗回答道:“我和他真的隻是普通朋友,他的事情,我不知道。”舒逸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你和呂忠義的關係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沒掌握情況也不會把你請到這兒來了,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了吧?那麽你應該清楚,我們辦案的程序和你們的不同,我想你應該不會為了呂忠義把自己給斷送了吧?”


    舒逸其實根本沒必要審於晗的,不過他想於晗既然和呂忠義在一起,那麽呂忠義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得不少,當然,不是指紅酒的事,而是呂忠義幹的其他壞事,如果能夠掌握足夠的證據,到時候就算呂忠義並不是真正的嫌疑人,也不敢因為這次他們的暗拘而鬧騰了。


    第一百章 我不知道


    於晗其實並不是那種不經嚇的家夥,他是警察,做這一行的人膽一般都賊大,不過他知道坐在他對麵的這些是什麽人,那等級不是他能夠對抗的。所以舒逸隻是隨便的一句,於晗便把呂忠義做的那些壞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當然,對於他自己參與的他隻是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下。


    對於舒逸來說,呂忠義犯的那些事他是不屑一顧的,但為了保證自己在事後不被呂忠義身後的那個常務副市長報複,他必須這樣做。隻是這份供詞舒逸不會交給相關的部門,那是他與呂澄交易的籌碼。舒逸也是很無奈的,對於呂忠義這樣的貨色,他很是不恥,隻是他有自己的職責,呂忠義的所作所為他相信自然會有他該得到的懲罰。


    於晗交待完了,抬頭惶恐地望著舒逸,舒逸的臉色平靜,波瀾不驚:“完了?”於晗點了點頭:“完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舒逸微微地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你也算是個警察,基本的紀律你應該懂,今天發生的一切我想你會爛在肚子裏的吧?”


    於晗楞了一下,馬上他就反應過來了,舒逸能夠這樣說,那麽說明他不會有事了,他這才放鬆下來,他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於晗用力地點頭:“請放心,我一定不會亂說的。”舒逸對著門口說道:“帶下去!”


    於晗被帶了下去,呂忠義見於晗回來,他有些緊張地問道:“於晗,他們都問你些什麽。”王浩就跟在於晗的後麵,於晗哪裏敢說話。王浩一把拉過了呂忠義:“不許說話,你跟我走!”呂忠義心裏一驚:“你們要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裏?”


    呂忠義被帶進了審訊室,他看到了兩個身著便裝的男人坐在對麵。兩個男人都是一臉的嚴肅,看自己的眼神有鄙夷,有不屑,也有厭惡。呂忠義的心裏充滿了恐怖,不過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知道我是誰嗎?”


    張均皺起眉頭沉聲說道:“老實點,在這裏你隻需要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別的廢話不用你說。”呂忠義說道:“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舒逸咳了一聲:“呂忠義吧?副市長呂澄的兒子。”呂忠義聽到舒逸這話,心涼了,原來他們竟然是知道自己底細的,他有一種錯覺,他們會不會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衝著自己站在自己身後的做副市長的老爸來的。想到這裏,他更緊張了,如果是這樣,那麽他們不就是想從自己的嘴裏掏出老爸的問題。


    呂忠義倒吸了一口涼,他老爸的事情如果說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心裏苦澀,如果他們對自己動刑,他都不敢擔保自己到底能不能挺得住了。


    呂忠義在發呆,舒逸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在擔心什麽,舒逸冷笑了一下,看來這個呂澄也不是什麽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子,從呂忠義的作為來看,呂澄有問題也不足為奇了。不過舒逸也不會多事,要辦呂澄這樣的官員,不是舒逸憑一腔熱血就可以的,再說這也不是他職責範圍的事情。


    他淡淡地說道:“呂忠義,知道我們為什麽要請你來嗎?”聽到舒逸說到“請”字,呂忠義很想罵娘,這他媽哪是請?分明就是綁架。但他不敢反駁,隻得搖了搖頭,老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舒逸說道:“你認識淩小月嗎?”


    呂忠義傻眼了,淩小月?國安局把自己抓來竟然就是為了問自己是不是認識淩小月,有沒有搞錯。呂忠義這下坐直了身體:“不認識。”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會問他這個問題,但他打定了主意,從現在起他不會回答對方的任何問題,反正他並沒有涉及任何有關國家安全的問題,舒逸他們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舒逸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二貨想來個一問三不知,這可不是舒逸想要的結果。


    舒逸說道:“你最好認真地想想,別急著回答我的問題。”呂忠義說道:“能給我一支煙嗎?”舒逸遞給他一支煙,然後為他點上。


    舒逸靜靜地望著他,呂忠義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彈鋼琴的吧?我認識,滬海市出了名的,認識她的人很多,就認識她也不足為奇。”舒逸說道:“你最近是不是約她喝過紅酒?”呂忠義本來想否認的,但想想這事情根本就無足輕重,他甚至連淩小月的手都沒摸到,承認了又何妨。


    呂忠義點了點頭:“我是和她一起喝過紅酒,那又怎麽了?我仰慕她,她未嫁,我未娶,我想追求她不行啊?”舒逸沒理會他的問話,繼續說道:“那我問你,你們是在什麽地方喝的紅酒?”


    呂忠義回答道:“我家,怎麽了?”舒逸冷笑了一聲:“喝完紅酒後你把她用過的酒杯放哪去了?”呂忠義被問糊塗了:“不,你說什麽?她用過的紅酒杯?”舒逸說道:“對。”呂忠義苦笑道:“老兄,我吃飽了撐著,我沒事拿紅酒杯幹嘛?收拾的事情一向不用我親自動手的。”


    舒逸見他不像是在說謊:“是嗎?那晚喝完酒是誰收拾的酒杯和剩下的紅酒?”呂忠義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晚姓淩的那妞好像不太爽我吧,早早地就說要走,我留都留不住,鬱悶之下,我便跟著也離開了,去了夜場。至於誰收拾的我還真說不好,因為我的家裏有兩個保姆。”


    舒逸歎了口氣輕輕問道:“你是和你父母一起住嗎?”呂忠義搖了搖頭:“我自己有別墅,才不願意和他們住呢,讓他們整天念叨,煩都煩死了。”舒逸說道:“那兩個保姆是不是有一個已經辭工了?而且就在你和淩小月喝紅酒過後沒多久?”


    呂忠義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舒逸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張均,請人根據他的描述對那個保姆進行畫像。”說完舒逸便離開了。


    呂忠義仿佛是在雲裏霧裏,淩小月,紅酒杯,保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不過既然人家針對的並不是自己,更不是自己的父親,他也沒有道理不配合。他隻想趕緊搞完離開,他發誓隻要能夠離開這裏,他一定會讓舒逸他們好看。


    舒逸到了隔壁,淩小月苦笑了一下:“看來線索又斷了。”淩小月從審訊的監控錄像裏看到了全部的經過。舒逸微微地笑了笑:“沒事的,我們現在趕到呂忠義的別墅去,不是還有一個保姆嗎?她應該也知道一點什麽。”


    舒逸上了車,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張均,等呂忠義把保姆的畫像做了就放了他和於晗,當然,別忘記用呂忠義的那些罪行嚇嚇他,讓他出去以後別亂說話。


    舒逸根據呂忠義提供的地址,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別墅。


    舒逸摁了下門鈴,淩小月輕輕說道:“哇,這別墅可真大。”舒逸冷笑道:“是啊,隻是不知道幹淨不幹淨。”淩小月望了一眼舒逸,沒有再說話,她聽得懂舒逸的話。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跑了出來,狐疑地望著舒逸和淩小月:“二位,請問你們找誰啊?”舒逸說道:“這是呂忠義的家吧?”女人點了點頭。舒逸掏出證件:“警察,想找你問點事情。”女人嚇了一跳,雖然呂忠義不怕警察,可他家的保姆都是從鄉下來的本份人,聽到警察自然會緊張:“警官,你們是找我?”舒逸說道:“開門,讓我們進去。”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了。


    舒逸和淩小月走進別墅,裝修得很是豪華,淩小月輕輕說道:“這裝修估計要趕上別墅的價格了。”女人笑道:“誰說不是呢?呂先生說了,這裝修比別墅的價格隻高不低。”舒逸和淩月兒互相望了一眼,一臉的苦笑。


    舒逸坐了下來:“你見過她嗎?”舒逸指了指淩小月。女人盯著看了半天:“眼熟,但是想不起來了。”舒逸說道:“前幾天才和你們家先生一起在這裏喝過紅酒的。”女人這才點了點頭:“對,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彈鋼琴的吧?叫什麽月來著?”


    舒逸微笑著說道:“我想問你,那晚她和你們先生喝過酒後,那紅酒和酒杯是不是你收拾的?”女人搖了搖頭:“沒,是清雅,她收拾的。本來這事應該是我做的,她說她從來沒接觸過文化人,還是個鋼琴家,所以她就讓我休息了,她在一旁候著。先生和這位小姐走後就是清雅收拾的。”


    舒逸說道:“你知道她把酒和酒杯都讓哪了嗎?”女人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平時都是應該擱在酒櫃的,我去看看。”舒逸也尾隨在她的身後,向著酒櫃走去。女人仔細地看了看酒櫃,她說道:“奇怪,那瓶酒不在了,甚至吃酒的杯子也少了幾個。”


    舒逸點了點頭:“嗯,那謝謝你了!”女人說道:“不用客氣,不知道有沒有幫上你們的忙。”舒逸說道:“知道清雅為什麽要離開嗎?”女人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清雅當初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不應該出來給人做工人,整天被人家呼來喊去的,她看上去那樣文靜,清秀,又有點文化,想找一份輕鬆體麵的工作也不是什麽難事。”


    第一百零一章 千麵女人


    舒逸問道:“你們在這裏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女人回答道:“包吃住,一千八左右。”舒逸點了點頭:“也不算少了,對了,那個清雅是什麽時候走的?”女人想了想:“大概是先生和這位小姐喝紅酒後的第三天吧,她走得很急,先是說出去有點事,然後一直沒回到,直到我打電話找她的時候她才說不回來了,讓我替她辭工。”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那清雅的東西應該都沒拿走吧?”女人苦笑道:“拿走了,應該是之前她就拿走了,我想她可能早就已經做好辭工的打算了吧。”舒逸問道:“她有沒有落下什麽?”女人想了想:“你們等等。”女人走進了一個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這是她留下的,一條絲巾,一副墨鏡,還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函,信我沒打開,她交待過有時間她再回來拿。”


    舒逸接過了女人手中的袋子,打開來,果然裏麵有一條絲巾,一副墨鏡和一封信,信封上是空白的,什麽都沒有寫,舒逸的手輕輕試了試,裏麵應該有封信。舒逸把信封撕開了,女人想製止,可又顧忌舒逸的身份,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舒逸展開信紙的時候他楞住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信紙的抬頭寫著的竟然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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