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淡淡地說道:“其實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麽強大,那麽厲害,不然小蝶也不會死了,舒逸也是個凡人。”沐七兒握住了他的手:“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想了,對了,這段時間沒怎麽看到靳大哥。”舒逸笑道:“我讓他自己去跟橫路敬二了,他缺少的就是曆練,雖然橫路不會有什麽問題,讓他練練也是好的,至少他跟橫路不會有什麽危險。”


    沐七兒說道:“靳大哥其實也很努力了,他知道自己的差距,所以很用心。”舒逸點了點頭:“相信要不了多久,他會很優秀,等這次的案子結束了,讓他去參加六個月的訓練,希望他能夠堅持下來。”沐七兒說道:“你真打算讓南方他們去辦那個鬼案啊?”舒逸微笑著說道:“你也相信鬼神之說?”


    沐七兒想了想輕輕說道:“怎麽說呢?信則有,不信則無,如果真是鬼怪作祟倒也罷了,我怕的是人,人心有時候遠比鬼怪更讓人覺得心寒,覺得恐懼。”舒逸說道:“是啊,放心吧,南方、謝意都是玄學的高手,再加上和尚這個佛學大家,什麽鬼怪見了他們都會躲得遠遠的,如果真是人為的,以南方的智慧,小惠和和尚的身手,也不會有什麽事。”


    沐七兒微微頷首:“這倒是,南方這小家夥也是遇到了你,不然一旦走了歪道也是很可怕的事情。”舒逸笑了:“這小子心地善良,我倒不擔心他會走錯路,隻是這樣的天才兒童不能夠加以引導,遲早就會和普通人一樣的。這腦子啊,越用是越靈光,反之,也會鈍鏽。”


    沐七兒說道:“你不給南方打個電話嗎?他還在那瘋狂地搜尋嫣紅的下落呢。”舒逸說道:“讓他忙活吧,在嫣紅和簡妮還沒有在‘仁衡別墅’出現之前,南方那邊的動靜越大越好!”沐七兒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嫣紅她們覺得隻有‘仁衡別墅’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舒逸又點了點頭。


    靳大海已經跟了橫路敬二三天了,橫路的活動都十分的規矩,以到靳大海都快要無聊死了,可今天靳大海卻發現橫路敬二在午飯後並沒有馬上回到酒店午睡,而是去了外灘。不過看他的樣子並不是像要去和誰約會,因為一路上他很悠閑,甚至路過街邊的時候還站在那看那些老頭子下了會棋。


    這段時間靳大海跟著舒逸他們著實學到了不少東西,特別是莫東教給他的那套跟蹤與反跟蹤的技術,他竟然學了個大概,做起來也像模像樣的,連橫路敬二都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雖然橫路敬二表現得很是閑暇與從容,但靳大海卻總是感覺不太對勁,這與平時的橫路敬二判若兩人。


    靳大海記得舒逸曾經說過,事出反常必為妖,他認定橫路今天的舉動有妖孽。


    橫路敬二到了外灘就登上了一條遊船,靳大海也準備跟著上去,不料想卻被兩個黑西裝攔住了:“先生,請出示你的會員證。”靳大海楞了一下:“會員證?什麽會員證?”一個男子解釋道:“我們隻對滬海市遊艇協會的會員提供服務,沒有會員證不能上船。”


    靳大海心道不好,這下橫路要跟丟了。他忙說道:“這位兄弟,我確實很喜歡遊艇,但卻沒有會員證,你們看能不能這樣,我給你們二百塊錢,你們就放我上去參觀一下吧。”兩個男子對望了一眼,不屑地笑了。靳大海說道:“五百,五百怎麽樣?”兩個男子還是不張不理的。靳大海不知道遊艇什麽時候會離開,他咬了咬牙:“一千,不能再加了!”


    說話那男人笑了:“你確定一定要上來嗎?”靳大海點了點頭。那男子伸出手來,靳大海把錢遞到他的手裏,男人頭一揚:“上來吧,快點,別讓別人看到。”靳大海終於上了船。沒多久,船離岸了。


    靳大海和收錢那男子攀談著,他得知這船是出海夜漁的,明天一大早回滬海。他這才想起自己做出上船的決定並沒有告訴舒逸,他掏出了電話。


    “靳大哥,有事嗎?”舒逸見是靳大海的電話,他輕聲問道。


    “舒處,今天午後橫路敬二沒有回到酒店午睡,而是去了外灘,你說過,一個人的行為突然反常就一定有事,所以我跟著他就來了。”靳大海躲在一個角落輕輕地說道。


    舒逸皺起了眉頭,他說道:“你現在在外灘?”靳大海說道:“我在船上,他們今天要夜……呃!”舒逸聽到聽筒裏“呃”的一聲,他對著電話叫道:“靳大哥,靳大哥!”可是卻沒有了反應。舒逸的心一下了沉到了底,他感覺到靳大海一定遇到了危險。


    他站了起來對著門外大聲叫道:“葉清寒!”葉清寒聽到舒逸的叫聲,他說道:“到!”快步跑到了舒逸的麵前:“舒處,什麽事?”


    舒逸說道:“你馬上帶人去外灘,查看一下半個小時之內都有些什麽船出海,看看有沒有在海上過夜的,應該是夜漁的,現在馬上去,立刻。順便聯係海上警察,一旦查到了這半個小時內出海的船支,給我一條條的追,一定要找到靳大哥。”


    葉清寒聽了大吃一驚,靳大海出事了?這還了得,一個小蝶就已經夠舒逸受的了,要是再加上個靳大海,舒逸還不把他自己給活埋了?葉清寒忙應了一聲,帶上了兩個國安的人趕往了外灘。在路上他便已經聯係上了海上警察,海警在外灘開始了排查。


    葉清寒他們趕到外灘的時候海警已經等在那了,四艘海上巡邏艇靠在岸邊。


    領頭的海警上來說道:“你好,我叫蒙奎,海上巡邏警察大隊三分隊分隊長。”葉清寒點了點頭:“查到了嗎?”蒙奎說道:“我們查到了,你們說的那個時段從外灘一共有七艘船出海。其中兩艘日籍貫遊艇,四艘滬海遊艇協會的遊艇,還有一艘是滬海企業家童星的私人遊艇。遊艇協會的遊艇要上去得是會員,所以我們初步排除你們的人會在那上麵。”


    葉清寒聽了也很讚同,他覺得最可疑的應該是那兩艘日籍遊艇,他說道:“去向都有備案嗎?”蒙奎點了點頭:“有的。”葉清寒最擔心的是靳大海會被帶離開華夏的領海,出什麽事情,因為那兩艘日籍的遊艇一旦作案後直接回國,他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葉清寒說道:“兩艘日籍遊艇去的是哪?”蒙奎說道:“一艘去煙台,另一艘去塘沽。”葉清寒當機立斷:“分頭去追!另外你再聯係一下其他的海上巡邏艇,檢查一下那個童星的船。”蒙奎說道:“是!”


    靳大海醒了過來,他覺得頭還隱隱作疼。他回想著剛才自己正給舒逸通著電話,突然好像被人在腦後狠狠地來了一下,他便失去了知覺。


    他看了看四周,好像是在船的貨倉裏,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嘴上倒沒有被塞上東西,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怕自己叫喚。這倒也是,茫茫的大海上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靳大海有些後悔,自己還是欠缺經驗啊,看來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來意了,原本是自己在盯別人,沒想到自己卻一直在人家的監控之中。他想到了舒逸,他有些擔心,他知道小蝶的死對舒逸有多大的打擊,如果自己再出什麽事情舒逸不瘋掉才怪。


    靳大海歎了口氣,如果不是自己逞能,而是先把情況向舒逸匯報了以後再做出行動的話,情況就不會這麽糟糕了。靳大海正在想著,突然艙門開了,強烈的光線讓靳大海的眼睛有些難受,接著他看到幾個人影走了進來。最前麵的是一個個頭不高,微微有點發福的中年男子,而橫路敬二則跟在他的旁邊。


    那男子微笑著說道:“你就是靳大海?”靳大海怒視著他。那男子繼續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鬆本株式會社的社長,我叫諸葛鳳雛,對了,我和舒逸是老交道了,不久著我們曾經有過一次較量,很遺憾,我輸了,不過我相信這次他一定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還有一點我想我也應該告訴你,殺死你女兒的那些人,也是我的手下。”


    靳大海聽了,眼裏幾欲滴血。諸葛鳳雛笑了笑:“知道我為什麽要引你上船嗎?”靳大海沒有說話,諸葛鳳雛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你對舒逸有多麽的重要,我要從心理上最根本地打倒舒逸!我要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靳大海“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到了他的臉上:“你們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諸葛鳳雛笑了:“說狠話沒用,隻要你在我們的手上,我想,無論我們提任何的條件舒逸都不會拒絕的。所以你放心,暫時你還死不了,當然,你也不可能活太久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財迷心竅


    諸葛鳳雛擦幹淨臉上的口痰,扔掉手絹,一隻手輕輕拍打著靳大海的臉:“你說說,舒逸要是知道你落到了我的手上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說罷,他對身邊的人說道:“看好他,千萬別讓他尋死覓活的。”


    諸葛鳳雛領著手下走了,隻留下了兩個黑衣人看著他。


    靳大海說道:“我要解手!”兩個黑衣人對看了一眼,一個說道:“真他媽麻煩,去,給他解開。”另一個說道:“洪哥,這解開了萬一他想逃跑怎麽辦?”洪哥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你傻的啊?我們兩個人還看不住他?”那人“哦”了一聲,走到了靳大海的身邊,替他解開了綁住雙腿的繩子,一把將靳大海從地上提了起來:“走吧!”


    靳大海被綁得久了,雙腿酸麻,乍一下還真站不穩,“撲通”一下又跪倒在地。那人一腳踢了過去:“起來,裝什麽裝!”靳大海被他踢得生疼,他忍住疼痛又站了起來,洪哥和那個黑衣人兩人一左一右把他拉到了艙邊的一個洗手間。


    “你,幫他扒褲子!”洪哥對黑衣人說道。黑衣人雖然很不樂意,還是照辦了:“媽的,還得讓老子伺候你!”一邊叨叨,一邊彎下腰去替靳大海脫掉了褲子。洪哥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靳大海的心裏盤算著,自己應該怎麽辦?船艙的門是關著的,也不知道外麵有沒有上鎖。而這兩個人緊緊地看著自己,自己手腳被縛,想要逃脫還真不容易。


    就在黑衣人彎下腰替他脫褲子的時候,他有一種衝動,他想試試能否把那人打翻在地,可是後麵還有一個洪哥,自己雙手被綁得嚴實,就算暫時能夠打黑衣人打倒,自己還是沒有機會跑掉!光洪哥自己就算手腳自由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


    靳大海放完水,黑衣人給他拉上褲子,把他搡到了艙裏,重新將他的雙腿綁上。“輕點,疼!”靳大海叫道。洪哥在一旁輕聲說道:“綁輕點吧,省得聽他哼哼。”黑衣人這才鬆了一些。把靳大海折騰好,黑衣人掏出煙來,遞給洪哥一支,自己也點上了:“洪哥,咱們這是去哪?”洪哥說道:“不知道,估計就在海上漂上一會就找地方靠岸吧。”


    靳大海心裏一驚,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打算在海上過夜?看樣子他們上了岸就會去威脅舒逸了,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把自己當成籌碼,威脅舒逸就範。靳大海心想一定要想辦法離開船艙,到甲板上去,哪怕就是到船舷上去也行。他需要一個機會,能夠跳到海裏去的機會,隻要下了海,他就能夠擺脫這幫人的控製了。


    他是海上人出身,對自己的水性也很自信,他相信隻要下了海他就一定能夠活下來,哪怕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舒逸望著茶幾上的電話,焦急地等待著。


    電話響了,舒逸忙拿了起來:“清寒,查到了嗎?”葉清寒把蒙奎告訴他的排查結果說了一遍,然後又說道:“我們現在正在分頭追求那兩艘日籍遊艇呢。”舒逸皺起了眉頭:“你確實他會在日籍遊艇上?”葉清寒說道:“我隻是覺得他們的嫌疑最大!”舒逸歎了口氣:“馬上放棄對日籍遊艇的追緝,多組織人手,著重追蹤那四艘遊艇協會的船。”


    葉清寒一楞:“為什麽?”舒逸說道:“你動動腦子吧!先執行命令,然後慢慢想為什麽。”舒逸掛斷了電話。葉清寒對於舒逸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他立馬對蒙奎說道:“放棄對日籍遊艇的追趕,馬上鎖定那四艘遊艇協會的船隻,組織警力全力搜索。”蒙奎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那可是會員製的。”


    葉清寒淡淡地說道:“先執行吧,沒時間解釋。”是的,事情緊急,確實沒有時間慢慢地解釋,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葉清寒自己都還沒有想通為什麽。在他看來,日籍遊艇才是最有嫌疑的。想到這裏,葉清寒頓時明白了,舒逸之所以不認為日籍遊艇有嫌疑就是因為它的嫌疑最大!這是障眼法,是他們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目的就是想引自己走入誤區。


    葉清寒輕輕罵自己:豬腦子,白白浪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蒙奎和指揮中心聯係了以後,對葉清寒說道:“四艘遊艇協會的遊艇,有三艘分別是在舟山、近海和香島附近,另一艘已經無線電靜默,也就是說下落不明。”葉清寒閉上了眼睛,看來舒逸的推測是正確的,果然是遊艇協會的遊艇出了問題。下落不明,應該就是這艘了:“老蒙,查查他們最後消失的位置在什麽地方!”


    蒙奎說道:“問過了,在公海附近。”


    葉清寒心都快涼了,一旦駛出了公海,就等於失去了控製。


    他掏出電話給舒逸打了過去,舒逸聽了輕輕地說道:“既然這樣,讓海上巡邏隊注意一下公海附近海域的情況吧,你們趕到近海去,然後再派出人手對另外能夠找到的兩艘也進行控製。”葉清寒輕輕地說道:“對不起,舒處,都怪我,做事情不動腦子。”舒逸說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靳大哥的。”


    葉清寒歎了口氣,然後對蒙奎說道:“我們去近海吧,你再和指揮中心聯係一下,讓他們配合把今天離開外灘的四艘遊艇中心的遊艇全部控製起來。”


    靳大海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了,洪哥和他的那個手下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他就是想掙紮一下繩子也不敢。突然,艙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阿洪,吃飯了!”洪哥說道:“好的,這裏先交給你了,我們去吃了就來。”男人點了點頭。洪哥說道:“對了,這家夥不管說什麽你都別理會,小心看著,別讓他跑了。”男人笑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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