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說道:“你幹嘛呢?剛才嚇了我一跳。”鎮南方把舒逸的話告訴給小惠聽,小惠聽了歎了口氣:“南方,你知道嗎?這就是你和舒大哥的差距,你還得再努把力呢!”鎮南方點了點頭:“嗯,我會的,其實我也知道,有時候我太自信,也太浮躁了,我以後會盡量克服。”小惠笑了笑:“這才乖!對了,舒大哥是不是說過要讓你去集訓?”


    鎮南方說道:“估計這次去不了了,老舒準備讓我們接手‘江南鬼社’那個案子,這次的集訓可能是靳大哥和老舒新收的那個叫袁什麽山的去吧。”


    小惠說道:“哦,挺可憐的,不過沒事,每年都有集訓的,對了,你知道嗎?我和沐姐姐也被征召了,不過我們和你們不是一個單位。”鎮南方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問道:“那你們是什麽部門啊?”小惠說道:“你還不知道吧?舒大哥現在還兼著軍事安全局九處處長呢,我和沐姐姐,對了還有那個新來的都在軍安局的九處。”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竟然也是九處?”小惠笑道:“估計啊也是為了舒大哥特意設立的部門。”鎮南方歎了口氣:“老舒可真厲害,身手也好,腦子也好用,各方麵都是那麽優秀。”小惠說道:“確實如此,不過你不知道,舒大哥也有不夠光鮮的一麵,告訴你個秘密,舒大哥在沒到九處之前,大半年都一個人窩在屋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他的家裏啊,亂得一塌糊塗,我敢說那時候如果你去他的家裏,連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到處都是髒衣服、臭襪子。”小惠笑道。


    鎮南方也笑了:“是嗎?現在每天看到他穿得那麽精神,哪裏會想到他會那樣。對了,你說他在家裏窩了大半年,他為什麽不做事啊?”小惠皺起了眉頭:“具體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大伯也不準我問。”


    鎮南方點了點頭,他猜想舒逸一定經曆過什麽大的傷痛,一個強到如許的男人,把自己活埋在家裏,除了很大的傷痛以外還會是什麽?他肯定舒逸這大半年一定是躲著一個人舔傷口。小惠又說道:“不過我後來隱約聽大伯說到舒大哥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一次什麽任務,在任務中因為他的疏忽,讓他的搭檔喪命了,大伯說了,那並不是他的錯,隻是個意外。”


    鎮南方歎了口氣:“怪不得,老舒一直強調,不值得為任何事拚命,不管什麽樣的任務,都希望我們先保護好自己。”小惠說道:“舒大哥的人很善良的,其實你能夠跟著他,真的很幸運了。南方,答應我,好好幹,一定要像舒大哥一樣,隻有這樣,以後你去我家,才會得到他們的認可。”


    小惠的聲音很小,紅著臉,低著頭。


    鎮南方的心裏也甜絲絲的:“嗯,我會的,你就放心了!”


    舒逸站在窗邊,看著無邊的暗夜,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夜色是多麽的寧靜,可是誰知道這樣的寧靜的背後,又藏著多少的陰暗與齷齪?沐七兒輕輕地走到了他的身後:“怎麽還不休息?”舒逸摁滅了煙頭:“睡不著,我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被我遺漏了。我真害怕這次又讓這個諸葛鳳雛給跑掉了。”


    沐七兒說道:“你太在乎他了,或許你應該看輕他,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對手。”


    舒逸轉過身來,望著沐七兒,輕輕地擁她到懷中:“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和你一起去麗江!”沐七兒幸福地摟著他的腰,閉上了眼睛,舒逸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隱身情人


    沐七兒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她能夠感受到舒逸那潤物細無聲的愛憐。她知道,其實舒逸最吸引自己的並不是他的智慧,他的剛強,相反,是他最感性的一麵,是對身邊的人的關愛與對情感的執著。


    這個時候舒逸再次提出等案子了結了會陪自己回去麗江,雖然她知道舒逸去了呆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因為舒逸並不隻屬於自己,舒逸是個能力與才幹都很出色的人,這同時也注定了他的責任相對也就會大得多,她也想和舒逸過一種神仙眷侶的日子,東籬采菊,詩話南山,可這是不可能的,她不能拖舒逸的後腿,她下定決心,會默默地陪在舒逸的身邊。


    有舒逸的這句話,對於她來說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舒逸不管再忙累,他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她靜靜地依偎在舒逸的懷裏,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溫存。江湖兒女,哪裏有這許多閑暇浪漫綺麗,有這一刻,她知足了。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沐七兒離開了舒逸那溫暖的胸膛:“我去開門。”


    夏哲淵走了進來,舒逸微笑著說道:“夏教授,是不是想回家了?對不起,這兩天一直都很忙,所以我把這事情給忘記了,現在你已經可以回去了,案子已經漸漸明朗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對你再有什麽威脅了。”


    夏哲淵搖了搖頭:“我不是為這事來的,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舒逸請他在沙發上坐下,沐七兒倒了杯茶。


    夏哲淵望著舒逸:“老王是個有‘共感覺’的人。”舒逸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夏哲淵苦笑了一下:“其實我對於‘共感覺’還是有些偏見的,因為我時常會覺得他們的這裏確實有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腦。


    “以為他們經常是沉浸在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世界裏,包括有時候對老王我也這樣看的,所以有一件事情我從來就沒有當真過。現在細細想到來,或許他說的是真話。”


    夏哲淵半天沒有進入主題,可舒逸並沒有催促他,舒逸很認真地傾聽著。


    夏哲淵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吧,老王這麽大的年紀了,卻一直未娶。”舒逸微笑著回答:“知道,我想或許是他怕自己的‘共感覺’會令自己的伴侶不安吧?”夏哲淵搖了搖頭:“我也問過他為什麽,他總是微笑著告訴我他有女人的,他還說那是一個美麗,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


    舒逸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什麽時候的事情?”


    夏哲淵想了想說道:“得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吧,隻是我從未見過,老王說他們是周末相聚,這是他們的約定,不談婚嫁,不為外人道。不過我不相信,我覺得這可能是他情感生活空虛而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女人。”


    “而老王為了讓我們相信這個女人是真實存在的,每個周末如果不是特別的原因,我們根本就約不到他,他說那是他的二人世界的時間,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夏哲淵苦笑了一下:“老王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喜歡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裏。”


    舒逸皺起了眉頭,他輕輕地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夏哲淵沒聽明白:“什麽?”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們並不是他,根本無法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所以我們急於判斷他是幻想出來的戀人或者是真實存在的都為時過早。”夏哲淵說道:“莫非你會真的相信有這麽一個女人存在嗎?如果真有,老王為什麽不把她帶進我們的圈子?”


    舒逸說道:“也許是那女人不願意吧。”


    夏哲淵笑了:“或許吧,就是這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也許能夠對你們的破案有幫助。”舒逸說道:“謝謝,謝謝你了,夏教授。對了,如果你想回去,隨時可以離開了。”夏哲淵想了想:“那好吧,我天亮以後走。”


    夏哲淵離開先,舒逸在沙發上發呆。沐七兒拿起茶幾上的香煙,掏出一支遞給他。舒逸接過去,沐七兒給他點上了火:“怎麽了?”舒逸輕輕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我在等張俊的消息。”沐七兒楞了一下:“張俊?”舒逸點了點頭:“對,我讓他去幫我查一件事情了,估計最遲明天就會有消息傳來了吧。”


    沐七兒輕聲問道:“張俊的調查和王河東的這個隱身情人有關係嗎?”舒逸微笑著說道:“應該有吧,如果張俊的調查結果和我推測的一樣,那麽王河東的這個隱身情人就是真的存在的,而且我還知道她是誰。”


    沐七兒不解是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河東的隱身情人的事情?”舒逸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我又不是神仙,隻是另一件事情讓我覺得蹊蹺,所以我才讓張俊去查查。”沐七兒微笑著說道:“能說嗎?”


    舒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什麽不能說的。告訴你吧,我是覺得嫣紫怎麽會提前在鮑偉身邊潛藏這麽多年,而嫣紫既然沒死,那麽死的人是誰?真是嫣紅嗎?那也隻是我們的推測。還有殺死葉恒修的那把槍,是十年前丟失的,而十年前的失槍難道是為了今天的案子做的預備嗎?明顯不可能。那麽當時他們盜槍的原因是什麽呢?”


    沐七兒不聽還好,一聽又暈掉了。她的臉上越來越迷惑。


    舒逸苦笑了一下:“好吧,說簡單一點,我覺得嫣紅和嫣紫都活著,而出現在王河東身邊的那個隱身情人,十有八九是嫣紫。而諸葛鳳雛他們在滬海市搞的這個‘共感覺’的研究就是由嫣紫牽頭的,他們用孩童作為試驗品,又盜取了王河東這十幾年來的研究成果,加以總結,改善。”


    沐七兒不解地問道:“那嫣紅呢?她知道嗎?”舒逸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別忘記了,嫣紫是個催眠大師,她極有可能在很多時候對嫣紅進行催眠,從而達到她自己的目的。我之前一直懷疑嫣紅就是嫣紫,我會有這樣的懷疑是假設嫣紅已經不在了,可如果嫣紅並沒有死,那麽我之前的一些判斷就得推翻重新來了。”


    舒逸說道:“我甚至還懷疑,這十幾年來,嫣紫很多時候都可能以嫣紅的身份在鮑偉身邊出現。鮑偉曾經提過,嫣紅的記憶力有些差,很多曾經發生的事情她都不太記得起來,我想就是這個原因。”沐七兒說道:“你是說嫣紫對嫣紅進行催眠,然後頂替她接近了鮑偉。”


    舒逸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樣的假設有些瘋狂,一直不敢說,可今天聽到王河東的事情,我覺得可能性極大。”沐七兒問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舒逸回答道:“身份!嫣紫在明麵上已經是個死去的人,她的身份也因此而遺失了,她要在陽光下生活,必須有一個分開的身份,嫣紅是她的孿生姊妹,共用嫣紅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選擇。”


    “特別是嫣紅的身份特殊,很多時候能夠給她帶來極大的便利。這也是為什麽王河東不敢公開他的隱身情人的原因,那是因為他知道嫣紅是誰,在他看來,他是與嫣紅偷情,而嫣紅的丈夫還是市局的局長,他更不可能讓嫣紅亮相了。”舒逸說到這裏,喝了口茶。


    沐七兒說道:“好吧,我接受你這樣的推理,那失槍案呢?”舒逸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以上的推測正確,那麽嫣紅應該是無辜的。”沐七兒驚訝地問道:“你為什麽能斷定?”舒逸說道:“因為失槍的那件事。嫣紫要盜用嫣紅的身份,旁人或許不會知道,可嫣紅一定會,哪怕嫣紫催眠了她。畢竟一個人經曆過什麽,沒經曆過什麽,她不會一點記憶也沒有。”


    “一次兩次沒有記憶也正常,次數多了那就不正常了。嫣紅發現嫣紫這樣對她,可能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礙於姐妹之情,隻是責怪,勸說,希望以後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另一種則是撕破臉,讓嫣紫曝光。因為對於婚姻和家庭的維護是女人的天性。無論哪一種,一旦惡化後結果都是嫣紫不願意看到甚至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必須要對嫣紅有所節製!所以我想失槍案就是她實施節製手段的開始。當然,僅僅是開始,嫣紫必須把嫣紅和自己綁在一輛戰車上,雖然她不一定要求嫣紅為他們做什麽,但至少她不能讓嫣紅毀掉了他們的計劃。嫣紅或許在整個案子中都是一個悲劇性人物,她知道一些什麽,卻不敢說,也不能說,為了自己的家庭,她隻能忍受這樣內心的折磨。”


    沐七兒聽到這裏,微微地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女人,如果是我,也許我也會選擇和她一樣。”舒逸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真正的嫣紅現在在哪裏呢?”沐七兒也楞住了,是啊,嫣紫進了“仁衡別墅”,那麽嫣紅現在在哪呢?


    舒逸望著發呆的沐七兒,輕輕地說道:“好了,別想了,早點睡吧,明天就會有答案了。”沐七兒點了點頭:“你也早些休息吧。”舒逸微笑著說道:“要不你就別走了?”沐七兒紅著臉,搖了搖頭:“這樣不好。”說罷打開房門離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迎親車隊


    西門無望倚在車門邊,點了支煙。


    謝意坐在副駕駛位,打開車窗望著他:“這都大半夜了,你說我們這樣守下去會有收獲嗎?”西門無望笑了笑:“怎麽?不麻煩了?”謝意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會不會在做無用功。”西門無望說道:“我相信舒處不會讓我們做無用功的,耐心地守著吧,這才第一天呢。”


    謝意說道:“當初我們也盯過那個橫路敬二,怎麽就一點也沒有察覺他有問題呢?”西門無望搖了搖頭:“我們都不是神,舒處也不是,那個橫路很狡猾,至少在我們盯他的那段時間,他確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謝意歎了口氣:“早知道直接就把他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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