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光歎了口氣:“舒逸啊舒逸,老頭子這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真殺了嫣紫,你的前程也就沒了。”陸優輕輕地說道:“舒逸其實早就有了自己的計較,他在向自己的老師說出‘殺’這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後果的。”


    影子點了點頭:“我倒是很欣賞這小子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的事情該做而不能做的,必做,有些事情能做而不該做的,必不做!不怕虎,不畏狼,是條漢子。”


    陸國光看了影子一眼:“你們啊,豪氣有足,謀略不足啊。你知道嗎?他這樣做是快意恩仇了,但他會讓所有幫助他的人陷入被動,唉,不說了,到時候大不了拉下我這張老臉吧。”陸優和影子鬆了口氣,看來陸家已經做好了保舒逸的準備。


    陸國光想了想說道:“不行,我得給老廣家打個電話,這事情他們也摻著有份,哪能夠讓他們袖手旁觀。”


    廣仁也接到了廣家當家的來的電話,內容還是讓他勸勸舒逸,以大局為重。廣仁苦笑著說道:“二叔,我可勸不動,我倒覺得你先想想怎麽幫他善後吧!”廣澤生歎了口氣:“廣仁,你知道他這樣不聽從上級命令帶來後果嗎?唉,好吧,我和陸家那老不死的商量一下,我想憑我們兩張老臉,應該能夠保得住他吧。”


    廣仁說道:“這小子太重感情了,太感性,對於很多事情的處理確實有問題。”廣澤生說道:“感性不好嗎?重感情不好嗎?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可惜啊,小惠太小了,不然,嘿嘿,不說了!”廣仁說道:“小惠和那個鎮南方其實也挺好,那小子……”


    廣澤生說道:“好了,別說了,那個叫鎮什麽的家夥,想要和小惠在一起,總得拿出點誠意來的,至少,現在我還不認可他,再看吧!”


    舒逸並不知道,陸家和廣家因為他的執拗,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舒逸在距離綠灣碼頭三四公裏的地方就關閉了車燈,慢慢地摸索著前行。


    終於到了綠灣碼頭,黑暗中舒逸下了車。


    碼頭上的船雖然不多,卻也不少。


    舒逸不知道男人說的接他們的船到底是不是真的停在碼頭上,他隻有一艘一艘地慢慢查。舒逸很是心急,他最擔心的是根本就沒有這麽一艘船,抑或是在自己還沒有找到這艘船的情況下就逃離碼頭。所以舒逸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確定就艘船到底在不在,在哪裏。


    舒逸打電話告訴葉清寒他們,過來的時候別鬧出什麽動靜,舒逸有些後悔,那男子殺得太快了,沒有問清楚到底船在哪,怎麽上船。


    碼頭大概有近一百艘船。


    舒逸用了近二十分鍾,才搜查了不到一半。葉清寒他們終於到了,大家分頭繼續查找,葉清寒對舒逸說道:“我們通知海上巡邏隊,對碼頭形成合圍這樣就不怕他們的船跑了!”舒逸苦笑著拍了拍額頭:“你看我,已經亂了分寸。你馬上和他們聯係一下,我們也加快搜索力度。”


    蒙奎在接到葉清寒電話後說道:“好的,我們在綠灣碼頭附近就有一支海上巡邏隊,我讓他們馬上向你們合圍,大概五分鍾後就能趕到!”葉清寒聽了大喜:“那太好了!謝謝你了,蒙隊!”蒙奎笑道:“客氣什麽,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說了,我馬上安排。”


    果然五分鍾後海麵上傳來了海上巡邏隊馬達的轟鳴聲。


    而隨著馬達的轟鳴聲響起,一艘船上亮起了燈火。舒逸率先向亮燈的船衝了過去,這時從船艙裏跳出四五個黑衣男人,他們見到舒逸也不說話,其中一個迅速地掏出槍來,可惜他根本來不及開槍,槍便到了舒逸的手上。


    舒逸的迅速快得令人咋舌,其他幾個反應了過來,可是再掏槍已經不現實了,彼此之間離得太近了。幾人手中都多了柄短刀,向著舒逸攻來。隻是幾人的身手與舒逸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哪怕他們的手中有刀。再加上和尚和小惠也跳了上來,四五個黑衣人瞬間便倒下了。


    舒逸衝下了船艙,船艙裏還有五六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嫣紫。


    嫣紫望著舒逸,臉上有驚訝,有恐慌。


    舒逸靜靜地望著她,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嫣紫已經死了很多次了。葉清寒和小盛他們也跟了下來。舒逸輕輕地說道:“清寒,你們先退下吧。”葉清寒叫道:“舒處!”舒逸扭頭望著他們眾人:“怎麽,你們也要攔我嗎?”葉清寒和小盛麵麵相覷,是的,他們已經接到了嚴正的命令,務必一定要阻止舒逸犯渾。


    舒逸的目光冰冷,二人還從來沒見過舒逸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自己,那目光中充滿失望,葉清寒唉了口氣:“舒處,小心一點吧!”說完他拉起小盛就離開了。和尚沒有走,他還跟在舒逸的身後,舒逸淡淡地說道:“你也上去吧。”和尚搖了搖頭:“其他的人交給我吧!”


    舒逸楞了一下,終於,他笑了。


    他對和尚說道:“你不怕登不了西天極樂世界?”和尚說道:“在哪不是修行?”說完,和尚動了,向著嫣紫身邊的幾人攻去。


    嫣紫大聲叫道:“攔住他們!殺了他們!”幾個男人忙把和尚擋住,而舒逸閃身就向嫣紫撲去。嫣紫退無可退,舒逸相信這一擊一定能夠把嫣紫給滅了!就在這時,幾個男人當中一個回身攔住了舒逸。乍一交手,舒逸感覺到此人是個勁敵,因為舒逸感受到了男人的速度與力量,最重要的是他的鬥誌與殺氣!


    舒逸眯著眼睛,淡淡地看著他。


    【第四卷 江南鬼社】


    第一章 無限期停職


    舒逸望著麵前的男人,他出手了。


    舒逸一隻手向男人的胸口抓去,另一隻手扣向他握手的手腕。男人的反應確實了得,側身,翻腕,化解掉了舒逸的攻擊。


    舒逸出手已經很是迅速了,沒想到男人的動作也很快,舒逸的心裏激起了一絲豪氣,說真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這樣的高手了。


    船艙裏很狹小,但這並不影響舒逸的身手,和尚已經把那幾個人都引到了船艙口,給舒逸他們騰出了地方。


    舒逸變爪為拳,帶著風聲打向男人的臉,而另一隻手一個肘擊逼向男人握刀那隻手的腋下,那人沒想到舒逸會從這麽刁鑽的角度出招,他隻得向左移動半步,躲過了舒逸迎麵而來的一拳,同時舒逸的肘擊也失去了準頭,看著那攻擊便要落空了。


    誰知道舒逸放棄了肘擊,前臂一彈,肘變拳,狠狠地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舒逸一聲冷笑,就在那人吃痛之際,舒逸又是一拳砸在那人握刀的腕部,舒逸的意圖很明確,所有的一切攻擊都圍繞著奪刀。這樣的一個高手,手中再有刀,對自己來說確實是一大威脅。那人手腕雖然被舒逸重擊,手卻沒有落地!


    嫣紫躲在那人的背後,原本略帶自信的目光中有了驚恐。她一直以為那個男人一定能夠勝得了舒逸的,可沒想到舒逸竟然還是占了上風。不過嫣紫的內心已經很是惶恐,他知道既然舒逸他們都已經到了,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了,這困獸猶鬥,是想把舒逸製住,用舒逸來脅迫他們放行。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舒逸遠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強悍得多。


    和尚終於把那幾個人都搞定了,沒留下一個活口。和尚望了望舒逸那邊,然後搖了搖頭,走出了船艙,他知道舒逸是不會讓自己助拳的。


    沐七兒他們見到和尚出來,忙圍了上來:“舒逸怎麽樣了?”和尚輕輕地說道:“遇到對手了!還沒分出高下。”葉清寒他們都嚇了一跳,就連小惠也說道:“怎麽可能,舒大哥竟然還會遇到對手?”沐七兒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舒逸也是人,並不是神!”


    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關切,小惠說道:“小和尚,你怎麽就不在裏麵幫他一把!”和尚苦著臉說道:“你覺得先生會同意嗎?”小惠點了點頭:“也是,舒大哥那脾氣,嘿嘿!沐姐姐,也隻有你受得了。”沐七兒說道:“其實你們是誤讀他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情,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大家都點了點頭,沐七兒說得不錯。


    男人不再一味的防守,他也深深感受到了舒逸帶給他的壓力,一味的防守他就再也沒有反撲的機會了。男人向後退了半步,另一隻手裏也多出一柄鋒利的短刀,雙刀飛舞,舒逸的眼前再也沒了男人的影子,他隻看到刀光,漫天的刀的光影!


    舒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知道這時候哪怕是眨一下眼睛,都有可能讓自己丟了性命。舒逸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那人的破綻,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人的刀鋒竟然劃破了舒逸的腹部,舒逸躲閃不及,血滲了出來。


    也就在這時,舒逸看到了男人露出的一個空檔,他出手了,他沒有武器,他的武器就是那一雙手……


    “轟!”船艙崩裂的聲音傳來,大家的心裏都是一驚。沐七兒忙向船上跑去,小惠他們也跟在了後麵。突然,沐七兒停住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因為在昏暗的塵煙中,他們看到了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是舒逸!


    舒逸艱難地走到了沐七兒他們的麵前,他的身上,臉上都是鮮血,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接著他便癱倒在了沐七兒的懷裏。


    葉清寒和小盛進了船艙,他看到了嫣紫和那個高手,兩人分別被一柄短刀插入了咽喉,死死地釘在殘留的艙壁上。


    一天後,舒逸蘇醒過來。病房裏有沐七兒、小惠和鎮南方。舒逸輕輕地問道:“我睡了多久?”沐七兒回答道:“整整一天了。”舒逸掙紮著想坐起來,沐七兒忙摁住了他:“別動,當心傷口又裂開了。”舒逸苦笑道:“又掛彩了。”沐七兒微微笑了笑:“還好,這次的傷不重,醫生說隻要好好養幾天,折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舒逸問道:“他們呢?”沐七兒回答道:“和尚、謝意和靳大哥在隔壁休息。”舒逸說道:“葉清寒和小盛呢?”沐七兒淡淡地說道:“他們被緊急召回燕京了。”舒逸皺了一下眉頭,鎮南方說道:“他們昨天一大早就被召回了,據說是讓他們回去匯報那晚的事情經過。”舒逸淡淡地說道:“南方,你好像話沒說完吧?”


    鎮南方望著舒逸,輕輕地說道:“那我說了,你可別著急上火!”舒逸說道:“說吧,有什麽好著急上火的。”鎮南方說道:“我聽葉大哥說,部裏可能會對你無限期停職。”舒逸手指輕輕勾了下眉毛,笑了:“無限期停職?這是好事啊,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鎮南方說道:“老舒,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錯。”


    舒逸搖了搖頭:“南方,你錯了。這件事情上我肯定有錯,而且是很嚴重的錯誤,我在很多時候太感性,欠缺理智,你知道我最大的錯誤在哪裏嗎?”鎮南方沒有說話。舒逸說道:“我是個軍人,哪怕在國安掛職也是準軍事化的,可是不管哪方麵的命令我都違抗了,雖然我有我的理由,但軍人就是以執行命令為天職,我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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