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十一點四十多了,鎮南方輕聲說道:“應該差不多快來了吧。”謝意說道:“昨天也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吧?”鎮南方點了點頭。


    話音未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鎮南方和謝意二人的神經一下子崩緊緊的。


    王一民大概在九點多鍾十點不到就已經睡下了,接連兩晚他都是這個時間睡的。


    “咚咚”敲門聲還在響著,王一民叫道:“等等,我披件衣服!”


    接著,院子裏亮起了燈光。王一民起床到來院子裏:“來了,來了!”他輕輕地打開了院門,可讓鎮南方他們吃驚的是,院子外麵竟然還真正的站了一個人,就是住在隔壁的那個四十幾歲的男人。


    男人站在王一民的麵前,臉上帶著微笑,不知道在說著什麽。而王一民仿佛是對他視而不見,伸頭看了看院外,大聲地說道:“人呢?快出來,別躲了!”謝意輕聲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鎮南方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搞懂。


    男人抬起手,在王一民的眼前輕輕一揮,王一民就軟軟地倒下了。


    男人扶起王一民坐在了院裏的石凳上,然後男人在院子裏轉了一下,便向王一民的堂屋方向走去。


    鎮南方打了謝意一下:“快,過去看看。”兩人飛快地下樓,鎮南方問道:“槍帶了嗎?”謝意點了點頭:“帶著的。”鎮南方說道:“小心一點,不到萬不得已,別掏槍。”謝意說道:“明白。”


    二人闖進了王一民的家裏,鎮南方看了看伏在石桌上的王一民,並沒有什麽異樣,像是睡著了的樣子。鎮南方對謝意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輕輕地往堂屋走去。


    “進來吧,別偷偷摸摸的。”男人的聲音是從王一民的臥室傳來的。


    鎮南方和謝意對望了一眼,然後走了進去。男人說道:“你們兩個看看這兩幅畫,能不能看出什麽?”鎮南方本來有很多話想問男人的,可聽了男人的話後,他不自覺地就向著衣櫃上的那兩副畫望去。


    鎮南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幅畫了,他輕聲說道:“這畫是王一民和他的妻子合畫的,一人畫了一幅。”謝意沒有說話,隻是眯起了眼睛,盯著那兩幅畫。男人背著雙手,靜靜地站著。


    鎮南方輕聲問道:“這畫到底有什麽問題?”男人輕輕說道:“眯著眼睛看吧,相信你們一定會看出來的。”謝意說道:“這兩幅不是畫!”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點了點頭:“你看出是什麽了嗎?”這下鎮南方也發現了,這兩張畫當眯著眼睛看久了看到的竟然是兩張符!鎮南方吃驚地張大了嘴:“催,催命符?”


    男人又點了點頭:“五鬼拍門的風水局,催命符,哼,能太平嗎?”


    鎮南方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是真的見鬼了?”男人淡淡地說道:“是不是真的見鬼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鎮南方這才想起來問道:“你到底是誰?”男人說道:“等你把這風水局和催命符搞清楚了我再告訴你我是誰,現在我隻能夠告訴你,我並沒有惡意。”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謝意想開口再問點什麽,鎮南方拉住了他。


    謝意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鎮南方說道:“我們遇到高人了!”二人才回到院子裏,王一民已經慢慢地醒了過來,他看到了鎮南方和謝意:“你們怎麽在這兒?”鎮南方說道:“我們看到你一個人趴在院子裏,怕你出什麽事就過來看看。”


    王一民一楞:“哦?是嗎?我怎麽在這兒睡著了,奇怪!”然後他笑道:“謝謝你們了!”鎮南方說道:“你沒事就好,既然你沒事了,我們也回去了。”鎮南方和謝意回到隔壁,正好和尚也回來了。和尚見到鎮南方和謝意從王一民家裏出來,他問道:“出了什麽事了?”鎮南方淡淡地說道:“進去再說吧。”


    進了堂屋和尚又問道:“小惠呢?怎麽不見小惠?”鎮南方說道:“她一定還在外麵吧。”和尚搖了搖頭:“沒有,我剛才在外麵找了半天,還以為她也進來了。”鎮南方心裏一驚:“什麽?”他立即衝出了門,三人沿著柳岸找了一遍,果然不見了小惠的影子。


    謝意說道:“可能她發現什麽可疑的人追去了。”和尚也點了點頭:“放心吧,小惠很厲害的,一定不會有事。”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可他還是有些擔心:“和尚,要不你到處去看看吧!”和尚笑道:“好,我去找找。”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上了橋,和尚說道:“她回來了!”鎮南方和謝意扭頭一看,不是小惠是誰?小惠陰沉著臉,沒有和他們說話,徑直往院子走去。鎮南方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小惠是心裏鬱悶,她自信自己的身手已經鮮有對手了,可今晚這個黑影她竟然沒能夠追到,她喝了一口水:“我追一道黑影,可惜跟丟了。”


    他這話一說,就是和尚也驚呆了。


    小惠的身手雖然比自己弱一些,但她的速度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趕得上,現在她說跟丟了人,那麽他跟的那人不是更加的恐怖了?鎮南方說道:“黑影?”小惠點了點頭。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小惠這用詞很有問題,她說是黑影,那說明她根本就什麽都沒有看清,隻是見到一道影子。


    鎮南方笑道:“不會是鬼吧?”小惠瞪了他一眼:“是鬼的話它跑什麽?應該跑的人是我。”鎮南方說道:“它是很什麽方向跑的?”小惠想了想說道:“南邊吧,我追過了七八條巷子,它便沒了影。我在那附近找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現,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從我的眼皮底下溜得這麽快。”


    小惠反問道:“你們這邊呢?”


    小惠的話才出口,隔壁竟然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和尚的反應很快,一躍上了牆頂。他向王一民的院門外望去,哪裏有人?可敲門聲卻仍舊響著,就連和尚的心裏也有了恐慌。


    “來了!”王一民的燈亮了,鎮南方他們都已經上到了樓上,伸著頭向王一民的院子望去。王一民打開了門:“咦,河林,瓊花,你們怎麽來了?你們已經好久都沒來看小叔公了。快,進屋坐吧!”說完他像是把人讓進了門,然後才小心地關上了院門。


    王一民在石凳子上坐了下來,大聲說道:“河林,瓊花,你們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淑琴那閨女又出事了?哦,她沒來過,你們到另處去找找吧!”說完好像是送客的樣子,一直送到了門外,他還大聲地說道:“河林啊,等淑琴那閨女沒事了,就和你媳婦多來叔公這坐坐,咱爺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王一民關上了門,又回到了自己的屋裏,關上了燈。


    和尚回到堂屋裏,苦笑著搖了搖頭。


    鎮南方說道:“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有人敲門?”和尚說道:“是的,外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影。”謝意說道:“他口中的河林和瓊花應該就是王淑琴的父母吧!”鎮南方和小惠並不知道王淑琴的事情,鎮南方問道:“王淑琴是誰啊?”


    和尚和謝意兩人這才把劉嫂說的,關於王淑琴的故事,鎮南方說道:“照你們這麽說這個王河林和瓊花應該還活著吧?”和尚和謝意點了點頭。小惠說道:“這又是怎麽回事?”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不知道!”


    敲門的聲音又響了,隻是這次敲的不是王一民的門,而是鎮南方他們的。


    和尚走過去把院門打開,外麵站著三個警察,領頭的一個對和尚說道:“我們是鎮派出所的刑警,你們其他人呢?”和尚把三人讓進了堂屋,領頭的警察淡淡地說道:“把你們的身份證拿出來。”小惠想說話,鎮南方拉住了她:“都把身份證拿出來吧!”


    四人把身份證拿了出來,遞給了警察,警察看了以後把身份證還給了他們。領頭那人說道:“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們都在什麽地方?”鎮南方回答道:“我們都在這的,沒有人離開。”那警察皺起了眉頭:“是嗎?誰能證明?”鎮南方說道:“隔壁的王先生能證明,對了,還有再隔壁的那個租客。對了警察,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警察說道:“祠堂發生了謀殺案,死了兩個人,希望你們能夠配合調查。”鎮南方說道:“是不是王河林和瓊花?”警察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


    第十一章 漭鎮謀殺案


    警察聽鎮南方說出了死者的姓名,他們都吃了一驚,忙問鎮南方:“你怎麽知道的?”鎮南方苦笑著:“我是猜的!”那領頭的警察皺起了眉頭:“希望你能夠說實話,這案子才發生你就知道了,你如果不把事情交待清楚,那麽你也有殺人的嫌疑。”


    鎮南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多這句嘴。


    鎮南方沒法隻得從身上掏出了證件遞給那個領頭的警察:“你一個人看。”那領頭的警察有些疑惑地接到手裏,看了一眼,然後楞住了。鎮南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竟然是國安部的高級調查員?他有些不相信,而且他也沒有見過國安部的證件,他說道:“對不起,我能打個電話核實一下嗎?”


    鎮南方知道他會這樣說,他淡淡地說道:“可以,你可以按照上麵的電話打過去。”那警察也很謹慎:“我怎麽知道這電話號碼會不會是假的?”鎮南方搖了搖頭:“你打過去就行了,然後他會給你滿意的答複的。”


    那警察將信將疑地撥打了上麵的號碼,竟然是一組語音提示,按步驟下來,大概一分多鍾後,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他們市局局長的聲音:“郭軒,把證件還給人家吧,是真的。”領頭那警察聽到局長的聲音,嚇出一身冷汗,他忙說道:“對不起,鎮同誌。”鎮南方微笑著說道:“這下放心了吧。”


    那警察點了點頭,正想問什麽,鎮南方說道:“來,我們單獨聊聊。”那警察跟著鎮南方進了堂屋,鎮南方嚴肅地說道:“我們的身份不許泄露,你就當我們隻是來旅遊的遊客,就算是你的上司,你也不能說。其次,這個案子的任何進展,你要第一時間向我們匯報,這是我的電話。”


    在鎮南方的提單下,九處的人都印製了名片,當然,名片上隻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身份是嚴格保密的。鎮南方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那警察接過名片回答道:“放心吧,我一定照辦。”鎮南方點了點頭:“現在你就帶著你的人走吧。”


    那警察將鎮南方的名片好好的放好,然後出了堂屋,他對手下人說道:“收隊。”兩個手下有些不解,他們不知道鎮南方到底給他們警長看了什麽東西,又說了什麽,他們警長竟然就這樣收隊了。


    出了門,兩個警察好奇地問道:“頭,那小子給你看的是什麽玩意啊?”郭軒說道:“不該問的你們別問。”他越是這樣說,兩個警察就越是好奇,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郭軒沒有辦法,隻得說道:“他們是局長的客人!”


    他這樣一說,兩個警察才吐了吐舌頭,這樣的小鎮派出所,警察局長對於他們來說就已經是很大的官了。他們沒想到那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大孩子,竟然和局長都扯上了關係。一個警察問道:“頭,就算是局長的朋友,但他們怎麽會那麽快就知道死的人是誰了?我們也是剛剛才接到報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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