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並不懷疑和尚的執行力,他對羅先生說道:“先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羅先生點了點頭,兩個人便開門走到了隔壁。和尚的動作真的快,等鎮南方和羅先生剛走到王一民家院門外的時候,門輕輕地打開了,和尚探出半個腦袋。


    鎮南方抬起頭看了看,小惠和謝意正站在二樓注視著他們。鎮南方三人走到了王一民的堂屋前,他伸手正欲敲門,手才觸到門上,門“吱呀”一聲,慢慢地打開了。在這樣的夜裏,木門轉軸發出的聲音原來竟然也這樣的瘮人。鎮南方扭頭看看羅先生,羅先生點了點頭,兩人抬腿就跨過了高高的門檻。


    屋裏一團漆黑,鎮南方輕輕地叫道:“王先生,王先生!”沒有回應,鎮南方又走進了王一民的臥室,叫了兩聲,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摸索著把臥室的燈打開了,眼前的一切讓鎮南方他們呆住了!


    鎮南方長長地吸了口氣:“怎麽可能?”羅先生沒有說話,他的一雙眼睛也在臥室裏掃來掃去。和尚嘴張得大大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屋子裏還是原來的陳設,唯一不同的是床上是光光的床板,並不像原先他們看到的那樣是鋪有床單被褥的,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住過一樣。再看看那個大衣櫃,兩扇門上原本有王一民夫婦一起畫的那兩幅畫也不見了,換成了兩幅美人圖。鎮南方走近衣櫃,他發現這畫也是上了年頭的,不像是重新偽造的,上麵也滿是灰塵。


    和尚輕輕叫道:“南方,你看!”鎮南方順著和尚指的方向看去,是柳香的遺像,和尚已經把遺像上的灰塵擦得差不多了,而畫上的人卻不是鎮南方他們見過的那個女人,雖然也很漂亮,但看上卻少了那種書卷氣。


    鎮南方輕輕問道:“羅先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羅先生歎了口氣:“這屋子好久都沒有人住了。”說完他便往外走去。鎮南方楞了,他沒搞懂羅先生話語中的意思。羅先生說道:“至少有人希望我們產生這樣的錯覺。”


    鎮南方幾步追了上去:“但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呢?”羅先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你應該能夠想明白的。對了,有一點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這個案子,與鬼怪沒有一分錢的關係。”鎮南方聽了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羅先生笑了:“因為我沒有感覺到一絲鬼氣!”


    鎮南方還是不太明白,羅先生說道:“相信我的話,放心查你們的案吧。”


    見羅先生好像並不想告訴自己太多,他也不好再說。羅先生說道:“天快亮了,我得去睡一覺,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羅先生回了自己的住處。


    鎮南方和和尚也回去了。小惠和謝意聽了鎮南方的描述,半天都沒有說話。鎮南方點上支煙:“你們倒是說話啊。”小惠說道:“你都想不明白,我們更說不出什麽了。”謝意說道:“我同意羅先生的意見,這件事情應該與鬼怪無關,什麽五鬼拍門也好,催命符也好,應該都隻是他們的障眼法,他們是想把我們的思路往詭異、鬼怪方向引。”


    和尚問道:“為什麽?”鎮南方說道:“或許他們是覺得能夠用這樣方法將我們嚇走吧!”


    小惠冷笑一聲:“他們還真以為裝神弄鬼就能夠嚇走我們啊!”謝意也說道:“別說是裝神弄鬼,就是真有鬼怪我們也不怕!”鎮南方點了點頭:“現在最要命的是我們在鎮上想要搞明白什麽問題都十分的困難,如果全鎮的人都在說謊的話,我們是根本無法看到真相的。”


    小惠說道:“我想到了一個童話故事!”大家都望向小惠,小惠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想到童話故事,小惠接著說道:“你們聽過《皇帝的新裝》嗎?”三人都點了點頭。小惠說道:“就算全鎮子的人在說謊,也一定會有一個天真的人會把真相說出來的。現在我們就是要找到那個敢於告訴我們皇帝並沒有穿衣服的小男孩,當然,或許並不一定是小男孩!”


    小惠的話之前鎮南方也說過,總會有一個說真話的人,大家都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小惠說得對,這樣吧,接下來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放在尋找這個說真話的人身上,案子的事情先讓老馬他們去折騰吧!不把案子的背景給搞清楚,我們永遠都隻能是瞎子摸像。”


    謝意沒有那麽樂觀,他說道:“萬一我們根本找不到這樣一個人呢?”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找不到這樣一個人,那麽所有的判斷都隻能夠靠我們自己了,不過有一點我堅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他們做過什麽,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隻要他們留下了蛛絲馬跡,我們就一定能夠查個水落石出。”


    鎮南方的眼裏充滿了堅定和剛毅,小惠看得呆了,這個小男子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謝意點了點頭:“嗯,我也相信,這隻是時間的問題。”


    和尚說道:“那好,明天我們就分頭打聽。”鎮南方說道:“還是兩人一組吧,雖然看上去是有些耽擱時間,但兩人計長,能夠防止遺漏和忽略。”大家都點了點頭,鎮南方這才說道:“好吧,睡吧,好好睡一覺,爭取用一天時間把鎮子裏的人都查訪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鎮南方就起了,這兩天早上王一民都會過來叫大家吃早餐,鎮南方望著王一民那冷冷清清的院子,還真的不太習慣。小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我們先去小飯館把早餐給解決了。”


    四人到了劉嫂商店隔壁的小飯館坐下,老板忙微笑著跑過來:“幾位,今天想吃點什麽?”鎮南方笑道:“今天的早餐有什麽?”老板說道:“包子,油條,豆漿,還有麵條。”鎮南方說道:“給我們來十根油條,四碗豆漿吧!”老板說道:“你們天天這樣吃也不膩味?”四人都楞了一下,鎮南方問道:“什麽意思?”老板笑了:“你們這兩天不都是點的油條和豆漿嗎?”


    第二十五章 嫵媚的胡蝶


    “你已經坐了整個晚上了,難道就一點都不困嗎?”胡蝶望著舒逸問道。


    舒逸淡淡地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胡蝶說道:“這個問題你也問了一晚上了,我叫胡蝶!我是來大理旅遊的。”舒逸說道:“藍色火焰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找上我?”胡蝶苦笑道:“我失戀了,一個人出來旅行,就是希望能夠像他們說的那樣,在這裏能夠有一段緋色的豔遇,至於你說的什麽藍色火焰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哪裏知道。”


    胡蝶一臉的委屈,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偏偏舒逸卻不為所動。


    “你能不能給我鬆開,好疼的!”胡蝶望著自己被舒逸緊緊縛住的手腳,輕輕問道。舒逸搖了搖頭:“除非你給我說實話,否則我們就這樣耗下去。”胡蝶說道:“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包裏有身份證,我還可以告訴你我的工作單位,不信你可以去查!”


    舒逸拿過她的手提包,真的找到了她的身份證:胡蝶,27歲,北河省唐峰市人。舒逸問道:“說吧,工作單位!”胡蝶說道:“唐峰市實驗一中的外語老師。”舒逸掏出電話,準備給小盛打過去,他看到了鎮南方的幾個未接電話,想了想他先回了一個電話給鎮南方。


    “南方,找我有事麽?”舒逸問道。


    聽到舒逸的聲音,鎮南方很是激動:“老舒,還以為你又失蹤了,你現在在哪?”舒逸說道:“大理!”鎮南方說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你知道不知道,沐姐姐都快急瘋了。”舒逸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有點要緊事要辦,等我辦完了自然會去找她的。”


    鎮南方說道:“那你可得保持聯係,多給沐姐姐打電話吧,至少要讓她知道你平安。”舒逸說道:“嗯,我會的,對了,你們那邊的進展怎麽樣?”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一言難盡,算了,你那邊的事情應該很重要,你先忙吧,這邊的事情我能夠搞得定。”


    舒逸說道:“我已經讓你葉大哥他們有時間就過來幫幫你。”


    鎮南方說道:“葉大哥和盛哥已經去大理了,估計早就找到了沐姐姐了!”舒逸皺起了眉頭:“什麽?”鎮南方說道:“你還不知道啊?沐姐姐很擔心你,就給他們去了電話,聽到你又玩失蹤,大家都著急了,所以他們昨天連夜飛的昆彌,應該大半夜就到大理了。”


    舒逸說道:“知道了,那你們小心一點。”


    掛了鎮南方的電話,舒逸給沐七兒打了過去。沐七兒一夜都沒有睡好,看到舒逸的來電她興奮地說道:“舒逸,你還在大理嗎?”舒逸輕聲說道:“是的,我還在大理,放心吧,我沒事。”胡蝶聽到舒逸這話,一臉的不悅:“你沒事,我可有事,能不能先把我鬆開!”


    沐七兒聽到電話裏麵有女人的聲音,她輕聲問道:“舒逸,誰啊?”舒逸說道:“以後再給你解釋吧,對了,清寒他們到了嗎?”沐七兒也沒再追問胡蝶的事情,她回答道:“他們半夜到大理的,估計現在還在睡覺,要不要叫醒他們?”舒逸說道:“算了,那我先掛了,再聯絡。”


    放下電話,沐七兒的心裏悵然若失。


    現在是早上八點多鍾,舒逸的身邊竟然有個女人,要說沐七兒一點想法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沐七兒是個成熟,大度的女人,但女人也有她小氣的一麵,特別是在維護自己的感情,守護自己的愛人這一點上。


    不過沐七兒是個有大局觀的人,她在內心裏一直告誡自己,相信舒逸,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信任是最重要的,哪怕舒逸真的和那個女人發生了什麽,他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她幽幽地歎了口氣,盡力讓自己去忘記這個女人。


    她的心裏也有一些對舒逸的埋怨,雖然她知道舒逸這是為了不牽連沐家,她也知道舒逸並不是看不起沐家,畢竟舒逸的對頭都很強悍,真的牽扯到沐家肯定會給沐家帶來麻煩,她的心裏很亂,深深地吸了口氣,沐七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其實她最難過的並不是舒逸是不是找了女人,也不是舒逸會不會把災難帶給沐家,而是舒逸出了事情自己卻幫不上什麽忙,甚至不能夠陪在舒逸的身邊。


    她有些後悔,如果不是回到了雲都,不是到了大理,舒逸一定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舒逸原本想給小盛打電話的,再一想想,他直接撥通了嚴正的手機。嚴正顯然還沒有醒來,他拿起電話說道:“喂,我是嚴正。”他的聲音很慵懶,舒逸輕聲說道:“嚴部長,有個事情得麻煩你一下。”嚴正聽到是舒逸的聲音,他說道:“你小子玩什麽呢?這麽一大清早的就擾人清夢。”


    舒逸說道:“幫我查一個人,胡蝶,北河省唐峰市人,到時候直接把她的資料發我郵箱。”說完也不等嚴正說什麽便掛斷了電話。


    嚴正坐了起來,嘟嘟道:“這個舒逸,搞什麽名堂,有那麽急嗎?”雖然有些不滿,但他還是把事情交待下去了。


    半小時後,舒逸收到了胡蝶的資料,果然如她所說的,是唐峰市實驗一中的英語老師,照片也對得上號。從資料上看胡蝶並沒有什麽問題。舒逸不相信胡蝶真的就那麽簡單,他望著眼前這個美麗嬌媚的女人,皺起了眉頭。


    “給我鬆鬆吧,好嗎?要不,你想怎麽樣我都答應你。”胡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微微發紅,她望著舒逸那張冷俊的臉,心裏竟然浮想聯翩。舒逸淡淡地說道:“好,我可以放了你,不過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最好是忘記掉!”胡蝶楞了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麽?”隨即她笑了:“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會去告發你啊?放心吧,不會的了。”


    她媚眼秋波一橫:“能夠和你這樣有魅力的男人呆一晚上,我覺得很開心。雖然你不太懂得憐香惜玉,不過我喜歡,有個性的男人永遠都是女人喜歡的目標。可惜,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


    饒是舒逸見識多,聽到他這話臉上也不禁有些不自然,他站了起來,解開了縛在胡蝶身上的布條,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胡蝶一下子撲了上來,從身後緊緊地摟住了舒逸,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怎麽,就這樣走了?你折騰了人家一晚上,總得好好補償一下吧?”舒逸的身子一震,胡蝶那淡淡的香水味衝擊著他的神經,可他還是掰開了胡蝶的手,轉過身把她推開,淡淡地說道:“記得我和你說的話!”說完頭也不回,大步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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