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冷笑一下:“你害怕了你自己回去,我是一定要上山的。”鎮南方望著杜遷:“你別忘記了,我才是專案組組長,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這是命令!”杜遷也急了:“你!”鎮南方淡淡地對葉清寒說道:“葉大哥,你負責搞定。”說完向小惠那邊走去。


    葉清寒苦笑了一下,對杜遷說道:“老杜,執行命令吧!”杜遷還是很想不通:“老葉,你說這是什麽事嘛,我們兩個老同誌,卻非要聽一個小屁孩的命令。”葉清寒搖了搖頭:“老杜,不管怎麽說,你不應該說這樣的話,這也就是你和我說,要是讓舒處聽到了他可不會饒你。”杜遷雖然不怎麽服氣鎮南方,但舒逸他還是有些悚的,因為他發現就連嶽誌偉對舒逸的態度都是很恭敬的。


    杜遷歎了口氣:“好吧!這案子我真不想再管了,明天我就向嶽局要求,回京去。”


    葉清寒說道:“好了,別賭氣了,回去了我請你喝酒!”杜遷頹然地說道:“不喝!”


    雖然他心裏還是有氣,卻還讓大家都往回走,上車回市裏了。


    車上,鎮南方望著那個殺手,微笑著說道:“是不是很意外?很失望?”那殺手裝作不懂,沒有說話。鎮南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但是我相信山上一定布下了陷阱。既然預感到了危險,我們當然不會再往裏闖。”


    小惠說道:“南方,其實我也希望闖一闖,至少闖一闖我們還有搞清真相的機會。”鎮南方說道:“不上山一樣能夠搞清楚。”說完他的目光望向了車窗外,對著那一片無邊的黑暗發呆。


    舒逸聽完了鎮南方的匯報,他說道:“你想怎麽辦?”鎮南方說道:“我準備天亮以後到軍分區去一趟,請他們協助上山搜查!”舒逸想了想說道:“緩緩吧,等我電話。”


    舒逸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點上支煙,眯著眼睛思考著。


    沐七兒見舒逸這樣子,她沒有打擾他,悄悄地給他換了杯茶,然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舒逸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拿起電話,再一次給陸亦雷打了過去。


    “陸局長,我舒逸。”舒逸說道。


    “舒逸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陸亦雷其實多少也猜到了舒逸來電話多半還是想打探梭裏山的事情,隻是他也有為難的地方。


    舒逸開口便說道:“陸局,南方今晚已經上過梭裏山了!”舒逸說話很是巧妙,他想知道陸亦雷的反應。果然,陸亦雷聽到舒逸的話,他吃了一驚:“什麽?他們是什麽時候上山的?有沒有出什麽事?”


    舒逸說道:“他們是晚上九點多上的山,不過才上去沒多久,他們就折回來了。”陸亦雷鬆了口氣:“舒逸,我上次不是告訴你別讓他們上山嗎?”舒逸苦笑道:“我說陸局,到底那山上是個什麽單位,你就告訴我們吧,你也知道,我手下這些人都是一根筋,有時候就是我的話他們也不一定會聽的。”


    陸亦雷知道舒逸這是在和他玩心眼,舒逸的領導能力他哪會不清楚,他的團隊怎麽可能有不聽他的話的人。陸亦雷說道:“舒逸啊,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能說,不讓你們上山,是不希望你們打草驚蛇,算了,我還是給你交個底吧,梭裏山我們也盯了很久了,給我一點時間,五天,五天以後我會給你電話,然後我會安排人和小鎮他們一起上山。”


    舒逸對陸亦雷的回答還是很不滿意,他說道:“陸局,怎麽說我也是軍事安全局九處的處長,難道我也沒有知情權嗎?”陸亦雷說道:“舒逸,你就別再問了,能讓你知道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的。”


    舒逸說道:“那好吧,我就不打擾陸局了。”也不等陸亦雷說話,舒逸便掛了電話,陸亦雷在電話那頭笑罵道:“這個舒逸,長脾氣了,敢掛老子的電話。”


    朱毅歎了口氣:“這件事情你真的查清楚了?”


    陸亦雷苦笑道:“應該算是查清楚了吧,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所以我遲遲沒動,我讓舒逸他們再等幾天,就是想把這個問題給再核實清楚。”


    朱毅說道:“我也不相信他會是幕後的主腦,還有,就算他真是幕後主腦,那麽他的家族是不是也卷了進去?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啊!”


    陸亦雷點了點頭:“等等吧,陳克那邊還沒有消息,估計也就是這幾天了。”


    鎮南方聽了舒逸的回話,很是鬱悶。本來今天晚上他讓大家撤下山,杜遷和他的那幫子人就很有意見了,他甚至發現葉清寒也對他的決定有些失望,原本他想用明天的行動讓葉清寒和杜遷知道自己並沒有放棄對梭裏山的調查,可現在舒逸竟然要他再等上幾天。


    葉清寒推門進來了。


    鎮南方抬頭望了他一眼:“葉哥,快,坐吧!”


    葉清寒坐了下來:“南方,其實就算是陷阱我們也應該上去看看的,我想如果是舒處在,他絕對不會因為前麵有陷阱而讓大家退縮的。”鎮南方淡淡地說道:“葉哥,你和南方相處這麽長的時間了,你覺得南方是個沒有擔待的人嗎?”葉清寒沒有說話。


    鎮南方扔給他一支煙,小惠也泡了杯茶端上來,然後在南方的身邊坐下:“葉哥,你們誤會南方了,其實南方之所以這麽決定,也是舒大哥的意思,他剛才都還和舒大哥通過電話,舒大哥說讓我們再等幾天,舒大哥說,在沒接到他的電話之前,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葉清寒楞了一下,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會是舒逸的意思:“舒處這是在搞什麽?南方,你老實告訴我,這山上到底有什麽玄機?”


    鎮南方歎了口氣:“山上到底有什麽玄機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件事情和軍事安全局那邊有關係。”葉清寒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鎮南方笑道:“我打電話給老舒,他說過會給我回過來,我想閑著也是閑著,便和嚴部長通了個電話,竟然沒占線。”葉清寒說道:“那也不能說明與軍安那邊有關係啊!”


    鎮南方說道:“既然這件事情老舒需要請示,那麽他要請示的人隻能是兩個,要麽嚴部,要麽陸局,嚴部這邊沒占線,那一定就是陸局那邊了。這就是簡單得如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不是嗎?”葉清寒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他說道:“陸局為什麽要讓我們這樣做?莫非是想放過梭裏山這條線索嗎?”


    鎮南方說道:“不,我想他一定有更充分的理由,說不定他們也在查這個梭裏山,隻是還有沒能夠解開的結。”葉清寒說道:“嗯,這種可能性也很大,南方,你這腦子裏一天都在想什麽啊?”鎮南方輕聲說道:“我也希望什麽都不想,但沒辦法。”


    鎮南方也真是厲害,他竟然把事情的真相猜到八九不離十。


    他在猜的同時,舒逸也在猜。


    沐七兒給舒逸續了水,然後說道:“你說,陸局為什麽要這樣做?”舒逸輕聲說道:“或許那個梭裏山的秘密涉及到一些特殊的人吧。”沐七兒不解地說道:“特殊的人?”


    舒逸淡淡地笑了笑:“是的,所謂特殊的人就是背景無比強大的人,當然,我了解陸亦雷的個性,就算對方的背景再強大,他也會有他的原則和立場,為了大局,他可以做局部的妥協,但他卻也有他的原則,對於當事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沐七兒說道:“那他還有什麽猶豫的?”舒逸說道:“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我不怕對手有多強大,也不怕他有多大的背景,但我卻擔心,擔心其中會涉及到我們根本就想像不到,或者無法接受的人。”


    沐七兒一驚:“什麽?”舒逸說道:“以後你就會明白了。這樣也好,至少南方可以學到一件事情,凡事不一定都要向直中取,也可以向曲中求,讓他學會迂回。”


    沐七兒知道舒逸在沒有肯定的答案之前,他是不會隨便亂說話的。所以沐七兒主動轉換了話題:“洪局長表弟的事情你準備怎麽查?”舒逸說道:“一部車,三個人一定不會憑白消失的,我想總會有人看到過車或者人的,我們這沿路暗訪。”


    沐七兒說道:“這工作量就太大了。”舒逸說道:“不大,隻要我們動起來,不出兩天就一定會有結果!”沐七兒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麽那麽肯定?”舒逸說道:“如果有人知道我們出懸賞來查找狄玉的下落,而又碰巧有人說他看到了些什麽,那樣會不會有人跳出來,在我們還沒有和那人接觸前對那人下手?”


    沐七兒笑了:“你呀,又在下套了!”舒逸說道:“這就是考驗他們的自信,不過他們就算再自信,也不敢賭這一把,因為他們輸不起,畢竟涉及了三個警察,這事情就嚴重了。”


    第一百六十章 驚人的秘密


    曲歌望著麵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他說道:“舒逸,你憑什麽抓我?我要見我們伍局。”舒逸沒有說話,手指頭輕輕在桌子上叩擊著,一雙眼睛像是在緊緊地盯著曲歌,可又像是無意地落在曲歌身上,而放任著思緒。


    西門無望靜靜地坐在舒逸身邊,舒逸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會說話,一支筆在他的手中轉動出很多的花樣,偶爾也會從手中掉落下來,發出“啪”的聲響。


    西門無望手中的筆又一次落在桌子上,那聲響動把舒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輕聲說道:“曲歌,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們為什麽要請你來嗎?”舒逸說得很是客氣,請,不過曲歌的心裏卻很是不屑,有這樣請的嗎?分明就是非法拘禁。


    曲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舒逸說道:“看來你是需要我們的提醒,那我就提醒一下你吧,王強他們被鐵路警察分局抓住,是你去接的人吧?”曲歌說道:“是的,不過當時我們已經在關注這起偽鈔案了,而且我們發現這起案子並不隻是偽鈔案那麽簡單,於是伍局便讓我去鐵分局把人弄出來。”


    曲歌潤了潤嘴皮,繼續說道:“我把那兩個人接出來以後,給他們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二人才答應和我們配合。舒處,你想想,如果我們真想包庇他們為什麽還會讓他們繼續在安西逗留?早就逼著他們離開了。再換而言之,如果我們有什麽問題,又何必留下他們,直接幹掉他們不更省事嗎?”


    舒逸笑了,看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如何應對,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滴水不漏。


    舒逸說道:“既然你這麽說,那麽我想問一下,你們調查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什麽樣的結果?”曲歌說道:“這個嘛……”他還真回答不上來,感情是這個問題他還沒有思考過。舒逸說道:“怎麽不說話了?”


    曲歌冷笑了一下:“沒有,雖然我們調查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麽進展,不過我們大抵知道了一些內幕。”


    舒逸說道:“那你說說,你們都掌握了一些什麽內幕?”曲歌說道:“我憑什麽要告訴你?”舒逸說道:“說不說在你,你要真不想說我也不會強迫你。”曲歌笑了:“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我隻相信自己。”舒逸搖了搖頭:“那你會活得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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