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不停地在心裏問自己。


    可是他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他睜開眼睛,伸手到頭頂拉住了沐七兒的手:“坐下吧。”沐七兒順從地坐了下來,舒逸問道:“你說擔心我的推測出錯,是不是你想到了什麽?”沐七兒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南方既然也提出這樣的疑問,或許他有什麽想法也說不定。”


    舒逸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再次撥通了鎮南方的電話:“南方,你剛才是不是有話沒說完?”鎮南方的聲音有些驚愕:“啊?我有嗎?”舒逸聽出鎮南方這是在和自己打馬虎眼:“少給我裝蒜,你剛才說萬一我們錯了,那口氣就不對勁,快說,你到底想到了什麽?”


    鎮南方想了想才說道:“也沒什麽,我就覺得奇怪,如果說漭鎮真是他們的總部,為什麽隻有鍾離家的人出現過?再怎麽說‘新世家聯盟’也是以八大世家中的幾大家族為基礎的,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舒逸楞住了,鎮南方說得對,自己一直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原來竟在這兒。


    他說道:“那你覺得呢?他們的總部會選在什麽地方?”鎮南方沒有回答,他也摸不準。


    舒逸又問道:“還有,如果漭鎮不是他們總部的所在,那麽現在的漭鎮對於我們來說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他們又為什麽還要處心積慮地趕你們離開呢?”鎮南方回答道:“這個好解釋,或許是他們的一個障眼法,就是想混淆我們的視線。”


    舒逸輕輕重複道:“混淆視線,混淆視線!”鎮南方半天沒聽到舒逸和他說話,喂了兩聲就把電話掛了。


    舒逸拿著電話還在發楞,沐七兒見他這樣子仿佛入了魔症,她輕輕推了推舒逸,舒逸一下子跳了起來:“七兒,告訴西門,票先別訂了,我們明天不走了!”沐七兒疑惑地問道:“怎麽了?”舒逸說道:“你先別問那麽多,照我說的做,回頭我再給你解釋!”沐七兒哦了一聲,忙去通知西門他們了。


    舒逸又打了幾個電話,就在他放下電話的時候,西門無望他們,包括廣家的二人都來到了他的房間。


    廣儒說道:“舒逸,怎麽突然取消了去東南的計劃?”舒逸沒有回答,而是興奮地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準備一下,十分鍾後我們出發。”


    廣仁也問道:“去哪?”舒逸說道:“時間緊急,我們路上說!”


    三部車子駛出了招待所,舒逸對正在開車的西門說道:“去‘絲路’夜總會。”廣儒這時問道:“現在該給我們透露一下了吧?”舒逸說道:“我剛才經老師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漭鎮並不是‘新世家聯盟’的總部,讓他們都撤出來,我讓鎮南方他們先到東南去了。”


    廣仁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舒逸笑了笑:“鎮南方對我說,可能這一次我的猜測錯了,漭鎮不像是他們的總部,他說如果那是‘新世家聯盟’的總部的話,為什麽隻有鍾離家的人出現,應該還有其他世家的人出現才對,其實他這話也不對,因為就算有其他世家的人出現,我們也不一定發現,所以這一點並不能夠推翻我的猜測。”


    “不過他有一句話提醒了我,我問他如果漭鎮不是他們的總部,他們為什麽那麽處心積慮地要把南方他們趕出漭鎮,南方說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線。我就想他們有什麽必要這麽做,就讓我們人在漭鎮空守不是更好嗎?後來我才想通了,他們這樣做是想讓我們更堅信原先的推斷,為什麽呢?因為他們怕我們發現真正的總部所在。”


    第二百零一十章 驚人的答案


    大家總算聽明白了,廣儒說道:“你是說他們的總部就在安西市?”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廣仁說道:“可我們在安西呆了那麽久,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舒逸淡淡地說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現在我才真正搞明白鍾離思遠費盡心機想要除掉我的原因。”


    車子到了“絲路”夜總會,舒逸一行走進夜總會就有迎賓小姐迎了上來,其中一個身材嬌小的微笑著問道:“先生,你們有訂房間嗎?”舒逸笑了笑:“我們是彪哥的朋友,彪哥在嗎?”她的眼神有些疑惑,舒逸說道:“麻煩你和他說一聲,就說舒逸找他。”聽舒逸這樣說,她忙笑道:“那先生們先到這邊坐一下吧,我去和彪哥說一下。”


    不一會,費一彪和小鳳一起出來了,費一彪熱情地走上前來:“舒處,你好,歡迎歡迎,我已經讓他們給你們預備了一個大包房,今晚的消費算我的。”他握住了舒逸的手,然後眼睛望向後麵廣仁和廣儒:“這二位是?”舒逸也不回答,隻是微笑著說道:“我們不是來玩的,是找你有些事情,到你辦公室去聊聊吧!”


    費一彪楞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好的,來,這邊請!”


    費一彪扭頭望向小鳳:“你就在這裏招呼生意吧。”小鳳微微點頭:“好的。”然後對舒逸說道:“那舒先生,小鳳就不陪你們了。”舒逸淡淡的一笑,也不說話,帶著人跟著費一彪就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費一彪的辦公室不算很大,二十多個平方,舒逸、沐七兒、廣仁和廣儒四個人跟著進去了,其他的人守在了門外,而費一彪的手下則被西門無望他們攔在了過道外麵。


    費一彪請舒逸他們在沙發上坐下:“喝點什麽?紅酒還是茶?”舒逸說道:“茶吧。”


    費一彪給四人各泡了一杯茶,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舒處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嗎?”舒逸端起茶杯,吹開漂在麵上的茶葉:“彪哥!”費一彪聽了忙說道:“什麽彪哥啊,舒逸,你就叫我小費或者一彪吧,我可當不起舒處你這聲彪哥的。”


    舒逸笑了笑:“費一彪,你真不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來嗎?”


    費一彪搖了搖頭。舒逸說道:“那我就直說了,費一彪,‘新世家聯盟’的總部是不是這在你這兒!”費一彪的眼瞼跳動了一下,這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可對於一直盯著他的舒逸來說卻是盡收眼底。


    費一彪嘿嘿一笑:“什麽聯盟,什麽總部,我不知道舒處你在說什麽。”費一彪掏出煙一類,遞給舒逸的廣家兩兄弟,舒逸接過點上了,廣仁和廣儒卻擺了擺手。舒逸歎了口氣道:“你真不知道?”費一彪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別看我在安西的黑道還算個角色,但放在費家,我根本屁都不是,屁還聞得到臭味,而我呢?”


    費一彪望著舒逸,看上去一臉的輕鬆,可舒逸發現他的右手卻握緊了拳頭,右手手掌覆在右拳上,輕輕地摩挲著。舒逸知道他的心裏很是緊張,舒逸拍了拍費一彪的肩膀:“別緊張,放鬆一點。其實我們還能坐在這裏心平氣和地說話,是因為我覺得你會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能夠認清形勢,你覺得這個時候你還這樣藏著掖著有意義嗎?”


    費一彪沒有說話,他的一雙眼睛望著麵前茶幾上,仿佛茶幾上有什麽很吸引他的東西一般,隻是如果仔細看看他那張臉,就會發現他的鼻尖和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的汗水。


    舒逸站了起來,走向他的辦公桌,拿起桌子上“一帆風順”的帆船擺件,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隻有順應時勢的人,才真正能夠做到一帆風順。費一彪,我想你不希望永遠都躲在安西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彪哥吧,各大世家經過這一場劫難,都已經風雨飄搖了,費家也是一樣,如果這個時候你回到費家,或許能夠有一番作為。”舒逸斜著眼睛望向費一彪。


    費一彪的表情有些複雜,說實話,舒逸的話還是很具誘惑力的,費家在世家裏實力靠前,如果真能夠一躍成為費家的核心人物,那麽他能夠得到的可不是一個安西黑老大可以想像的。不過他的心裏有顧慮,他不會對舒逸有所表態,有所承諾。


    他抬起了頭:“舒處,我能先見見帆哥嗎?”舒逸搖了搖頭:“不能,因為費一帆根本就不在安西,就算我答應你,你也見不到他。”費一彪皺起了眉頭:“你們把帆哥怎麽樣了?”舒逸微笑著說道:“我和費一帆是朋友,我自然是不會把他怎麽樣的。他是陪著費遷到東南去了!”


    費一彪的神色大變:“去東南了?”舒逸放下了帆船擺件:“有什麽問題嗎?”費一彪咬了咬嘴唇:“我給他打個電話總可以吧?”舒逸說道:“當然可以,至少現在你還是自由的。”費一彪摸出電話,給費一帆打去。


    就在這時,舒逸的電話響了,他掏出來一看,竟然是費一帆打來的,他對費一彪道:“你不用打了,他打給我了。”接著舒逸接聽了電話。


    “喂!”舒逸才說了這一個字,電話裏麵傳來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請問你是舒先生嗎?”舒逸一驚,莫非費一帆出事了?的臉色大變:“我是舒逸,請問你是?”女子回答道:“我是他堂妹,我叫費一潔。”舒逸問道:“一帆呢?”費一萍的聲音有些帶著哭腔:“他,他受傷了。”


    舒逸問道:“你慢慢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原來是這樣的,晚上因為費通和費遷有事要談,便讓費一帆、費一涵和費一萍三人去逛街,一直逛到九點多鍾的時候,在東大商業大廈的時候費一帆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隻看到費一萍,他便問費一涵到哪去了,費一萍當時正忙著選衣服,並沒有留心到費一涵,便給費一涵打了電話,可電話竟然關機了。


    於是二人就分頭去找,費一萍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隻好趕到與費一帆約好的地方會合。可她在那兒足足等了二十分鍾,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仍然沒有見到費一帆來,她想可能是費一帆已經找到了費一涵,所以耽擱了,就打費一帆的電話,費一帆接了電話,聲音卻很是虛弱,他告訴費一萍他在地下停車場的消防通道。


    費一萍心裏一驚急忙趕了過去。


    她到了那裏,看到費一帆的頭上滿是鮮血,傷口在後腦部,是鈍器重擊造成的。


    費一萍從來沒見過這陣勢,忙給費通去電話,電話是打通了,沒有人接,她又給費遷也打去了電話,還是一樣。最後沒有辦法,她通知了120,先把費一帆送進了醫院,才讓費通的手下來處理了善後。


    是費一帆讓他打的這個電話,而此刻費一帆正在急救室裏,醫生忙著給他處理傷口。


    舒逸看了看表,十點二十七分,他對費一萍說道:“你們在哪家醫院?”費一萍告訴了舒逸,舒逸給東南省國安的人打了電話,然後讓費一萍繼續聯係費通、費遷,有什麽消息及時通知自己。


    舒逸才掛了電話,又響了。


    “喂,嗯,先盯著,別急著打草驚蛇,一旦要出境,你再出手。”舒逸又簡單地交代了兩句就掛機了。


    廣儒問道:“出了什麽事了?”廣仁、沐七兒,甚至費一彪都望向舒逸。


    舒逸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廣儒聽完驚訝地說道:“費通、費遷和費一涵同時失蹤了?”廣仁歎了口氣:“我就說了,這個費遷不能相信。”廣儒白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說了?別在這放馬後炮。”沐七兒擔心地問道:“他們不會跑吧?”


    舒逸一臉的淡然:“他們跑不了!”接著,舒逸望向費一彪:“費一彪,你覺得你還有必要替他們隱瞞嗎?如果我沒有猜錯,‘新世家聯盟’的總部應該就在你的這兒,而目前整個費家,也隻有你知道誰是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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