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思齊的眼中流露出憤怒,他很要強,不然也不會在最後的時刻不帶著錢財外逃,而還想著做垂死的掙紮。他能夠容忍自己的失敗,在舒逸說他是值得尊重的對手時他的心裏也有些得意,但舒逸說鄙視他,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舒逸根本不看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舒逸說道:“你有野心,想要掌控大權,雖然方式方法錯了,並不可恥,但你卻不應該勾結境外勢力,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鍾離思齊叫道:“我沒有,舒逸,我知道我犯的是死罪,你們沒有必要再給我安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舒逸說道:“鍾離思齊啊鍾離思齊,枉你一世聰明,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根本不知道。”鍾離思齊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又被誰玩弄於股掌之間?”


    坐在舒逸身邊的鎮南方說道:“我問你,‘基因成長計劃’的境外培訓基地是誰給你們提供的,還有,其中的政治管理和軍事管理的教官又是從哪裏來的?”


    鍾離思齊楞了一下:“這個……”


    舒逸說道:“怎麽?你不會說你不知道吧?”


    鍾離思齊抬起頭來:“是,我承認接受了他們的幫助,但是他們並沒有讓我做什麽出賣華夏的事情,在華夏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鎮南方冷笑道:“幼稚!”鍾離思齊氣極:“黃口小兒,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鎮南方說道:“讓境外特務組織幫你培訓精英,你腦子進水了!虧你還自認為聰明,替人做嫁衣的事情你倒是做得很開心。”


    鍾離思齊心裏一驚,當時他隻是想擁有自己的勢力,卻沒想過這個問題,此刻聽鎮南方些話,他不得不去沉思這個問題。


    舒逸歎了口氣:“王福已經招供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後還有文章!”鍾離思齊說道:“王福?他隻是我的影子,他知道什麽?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嗎?”鍾離思齊又一次被打擊到了,鍾離思齊一直以為自己是“新世家聯盟”的龍頭,而王福隻是他的一個代言人,一個影子,可現在王福卻交待出了他根本不知道的內幕,他接受不了。


    舒逸說道:“你或許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突然派人去漭鎮查案吧?”鍾離思齊點了點頭:“我確實想不通,雖然我讓他們在漭鎮裝神弄鬼,可卻不應該會驚動到你們,所以當知道你們的人第一次進入漭鎮的時候我很吃驚。如果我能夠早一些知道來的是你們的人,或許我會找個替死鬼,頂個小罪想辦法讓你們早點離開,可是當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舒逸說道:“你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完全控製住你那個聯盟,可你卻不知道,真正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卻是你的影子!”鍾離思齊說道:“王福?”


    舒逸歎了口氣:“南方,你來說吧!”


    鎮南方說道:“當你把王福當做你的影子的那天起,王福便開始了他的整個計劃,你聰明,可他卻比你更聰明,你的計劃設計得近乎完美,而他更厲害,他的計劃幹脆就依附於你的計劃之中。你設計了培養自己勢力的‘基因成長計劃’,他就極力地讓你的夢想成為現實,所以你的計劃很輕易就得到了實施。可你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王福的功勞!”


    鍾離思齊咬緊了牙關:“王福!他,他到底是什麽人?”鎮南方說道:“日本間諜!”鍾離思齊呆住了:“這麽說,為我提供一切方便的並不是加拿大?”鎮南方說道:“當然不是,是日本!”鎮南方說到這裏望向舒逸道:“老舒,沒想到這個諸葛鳳雛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裏都有他的影子!”


    舒逸笑道:“可惜他的心胸太窄,他要不是總想要我的命,我們還真不會到漭鎮來!”


    鍾離思齊叫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鎮南方說道:“日本人利用你的所謂‘基因成長計劃’,把你輸送去的精英培訓成他們的特工,然後再用你的渠道輸送回到華夏。本來這事情也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連軍事安全局,也隻是查出你們秘密訓練‘天行者’,並不知道其中的黑幕。可惜,他們在華夏的那個頭目,叫諸葛鳳雛的人因為跟老舒的兩次交手中吃了大虧,懷恨在心,非要除之而後快!”


    “於是他讓王福利用我們在查滬市案的時候與王河東有過接觸,便通過王河東向我們透露了漭鎮鬧鬼的事情,而他怕我們不感興趣,幹脆就把王河東給殺了!”


    鍾離思齊笑了,那是一種悲愴的笑:“枉我一世聰明,卻莫名其妙變成了民族的罪人!”舒逸望著他:“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這些!”


    鍾離思齊點了點頭:“是的,我不知道!現在我明白了,他把你們引到漭鎮,就是想假我的手除掉你!”舒逸點了點頭:“可惜你卻無知地充當了他們的急先鋒!而最後你竟然還想綁架陸亦雷,把逃離的最後機會都放棄了!”


    鍾離思齊沒有再說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國安部大會議室。


    陸亦雷、嚴正、喻中國及國安和軍安的一些部門主管聽完了舒逸對案情的匯報,陸亦雷和嚴正分別講話,對舒逸所領導的國安九處、軍安九處給予了褒獎,而九處的所有人員也都立功受獎,一個龐大的間諜組織在國安部與軍事安全局的配合下被一鍋端掉,隻可惜元凶諸葛鳳雛懼怕舒逸,一直躲在幕後,沒能夠抓到。


    兩個月後,釋情應邀出席東山省萊市的著名佛教古寺盤龍寺的住持升座儀式,在飛往萊市的飛機上,謝意說道:“和尚,你如果不加入九處現在應該也是一方住持了吧?”釋情笑了笑,沒有回答。


    釋情望著窗外的雲彩,輕輕地歎了口氣,一轉眼跟在舒逸的身邊已經快一年了,他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和尚。不過他並不因此而有什麽心結,就像舒逸說的那樣,無論人在哪裏,在做什麽,隻要心在修行,佛祖一定會知道的。


    他們被安排在海濱酒店,在總台辦理了入住,兩人便乘坐電梯到了九樓。


    才出電梯,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驚恐地叫道:“殺人了!殺人了!”謝意望了和尚一眼,兩人立即衝了出去。


    隻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人驚慌地從走廊那邊跑過來,臉色蒼白。有幾個住客聽到她的叫聲,也打開了房門。


    釋情一把拉住了女人:“別怕,告訴我們,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女人說道:“911,911裏有人死了。”釋情說道:“帶我們去看看,謝意,打電話報警。”


    911房間,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之中,謝意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說道:“是被人切斷了頸動脈失血過多而死,他殺!”釋情站在門口,攔住想要看熱鬧的房客,以便保護現場。謝意又說道:“房間裏沒有打鬥的痕跡,看來凶手應該是死者的熟人!”謝意這一套是跟西門無望學來的,還別說,以謝意的精明倒學到了七八成。


    謝意站了起來:“警察馬上就到了,就讓他們折騰吧!”他轉身準備向門口走去,卻定住了,目光停在了對麵的牆上,隻見上麵有用鮮血寫的兩個漢字:靈殺!


    第二章 象形文字


    萊市警察局刑警大隊的會議室裏,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冷峰敲打著桌子:“這已經是我市發生的第二起類似的案件了,上一次是兩個月前吧?”他扭頭問向身邊的刑警隊長康洪民,康洪民點了點頭,臉色很是難看。


    冷峰接著說道:“當時你們刑警隊是怎麽向我打保票的,康大隊,你可是拍著胸脯告訴我,保證不出一個月就能夠破案,可現在呢?第二起案子又出來了,你卻告訴我你們還沒有任何進展!你這大隊長還想不想當了?”


    冷峰也是一肚子火,一個小時前,他和局長許寶強被叫到邱同國市長的辦公室,被邱市長和市政法委書記羅永良給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這也不怪邱同國生那麽大的氣,萊市是東山省著名的海濱旅遊城市,又正值華夏佛教名寺盤龍寺的住持升座儀式在即,上級各級相關部門的領導和來自全國的佛教團體代表已經齊聚萊市,再次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會給萊市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


    最後,邱市長對他們下了最後通牒,限市局在一個月內必須破案,否則……


    邱市長沒有說否則怎麽樣,可許寶強和冷峰卻聽得出弦外之音,如果到時間還破不了案,他們兩個的局長也就幹到頭了。政法委羅書記告訴他們,這個案子不僅僅是萊市的領導,就是省裏也引起了高度的重視,所以希望市局能夠向省市領導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冷峰咳了一聲:“從今天起,我親自到刑警隊蹲點,康大隊,你們隻有十五天時間,十五天時間你如果還破不了案,對不起,就等著騰位置吧!”說完,冷峰掃了一眼會議室裏的全體幹警,點上支煙。


    會議室裏一下子安靜起來,氣氛很是凝重。


    冷峰不滿地望著康洪民:“還楞著幹什麽?你們不是要開案情分析會嗎?開始吧!”


    康洪民坐著沒動,望向對麵的盧鬆:“小盧,這個案子是你們中隊具體負責的,你來說吧。”盧鬆站了起來。


    “今天上午十點二十八分,我們接到報案,海濱酒店911號房間發生了謀殺案。十點四十六分,我帶著梁建國、肖楠他們趕到案發現場。死者是一名華夏籍男子,年齡大概在二十八到三十二歲之間,身高一米七左右,是利刃切斷頸動脈大量失血導致死亡,死亡時間大約早上七點到八點,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其身份的東西。”


    盧鬆一邊說,一邊放著現場的幻燈片。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死者是倒在床邊的地上的,也沒有發現他因為痛苦而掙紮的痕跡,所以我們認為海濱酒店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在擺放電視一方的牆壁上,有兩個用鮮血寫成的漢字,靈殺!”


    冷峰問道:“是誰第一個發現的屍體?”盧鬆說道:“是海濱酒店的樓層服務員,不過我們趕到的時候還有兩個人在現場,不過他們是在保護現場,因為有他們的幫助,現場才沒有遭到破壞。”


    冷峰微微點了點頭:“嗯,他們還算是有些法律意識,對了,他們是什麽人?”盧鬆說道:“兩個都是外地人,好像是應邀出席盤龍寺住持升座儀式的,其中一個叫釋情,另一個叫謝意。不過我就覺得他們有些問題,那個釋情的名字應該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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