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經過調查,他在萊市並沒有經營業務,甚至連朋友都沒有一個,而他在華夏經商的這五年間,一次都沒有到過萊市,這就有些奇怪了,他怎麽會死在萊市?


    金如享是十二天前在滬市失蹤的,前一天下午下班前他還交待秘書贏利通知第二天一早開會的事宜,結果第二天他沒有出現。


    因為他經常往返於華夏與韓國之間,秘書以為他可能家裏有事情臨時回了韓國,所以也並沒有在意,直到他失蹤後的第四天,韓國方麵有事聯係不上他便打電話到公司,秘書才意識到他可能出事了,於是報了警。


    聽了康洪民的匯報,鎮南方半天沒有說話。


    康洪民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金如享是在其他地方遇害,然後到萊市拋屍的?”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目的呢?”


    於惠舉說道:“目的或許是想在心悟大師升座儀式的敏感日子製造混亂。”


    鎮南方搖了搖頭:“單純隻為了製造混亂還有很多辦法,沒必要從滬海市那麽遠的地方弄一具屍體來。況且根據屍檢報告,海濱酒店雖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可死者在被移到911房間的時候並沒有死亡,隻是深度昏迷,傷口還在大量流血,所以第一案發現場隻能是在距離海濱酒店不遠的地方。”


    康洪民臉上一紅,他發現自己剛才的猜測有點想當然,沒有經過大腦。屍檢報告他也看過,怎麽就忘記了這一點呢?


    鎮南方說道:“康大隊,我建議你以海濱酒店為圓點,對半徑兩公裏以內的範圍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另外,看看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麽車輛被丟棄的信息,重點關注車上留有血漬的車輛。”


    康洪民點了點頭,他的心裏卻有些異樣。說實話,昨天進專案組的時候看到鎮南方那麽年輕,心裏不免有些輕視,他也是老刑警了,不知道曾經破過多少的大案要案,現在卻要聽一個毛頭小子的指揮,心裏多少有些不服。


    可現在他才發現,鎮南方的思路很清晰,而且看問題也很透徹。


    這使他不得不收起了對鎮南方的輕視之心。


    曹豔問道:“我們還要不要繼續進行網絡信息的監控?”鎮南方回答道:“當然要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用的是最原始的通訊方式,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傳話,再說是通過書信往來。就算是書信,也會使用他們特有的密碼。他們確實很狡猾,但保不準在緊急的時候他們也會使用網絡工具的。”


    鎮南方點上支煙。


    曹豔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隻能等,守株待兔,碰運氣了!”曹豔的話語中有些不屑。鎮南方笑了一下:“優秀的獵人必須學會等待,等待獵物出現的那一瞬間,給予它最致命的一擊。”


    散會之後,康洪民就回了局裏,落實鎮南方的布置,而國安的人卻幾乎沒有什麽事做,隻有於惠舉的人還在對萊市的一些隱秘的地下組織進行深挖。


    肖楠開始對鎮南方的能力有所懷疑,一連兩天,鎮南方所領導的專案組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而鎮南方好像根本就不慌不忙,原本就好釋情負責暗中對盤龍寺的偵查,可今天釋情卻根本就沒有出現,同樣沒有出現的人還有小惠。


    在康洪民等人離開後,會場就隻剩下了肖楠、謝意還有鎮南方。


    肖楠問道:“鎮組長,我想知道釋情和小惠去哪了?”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他們有他們的任務。”肖楠很不滿鎮南方這樣的回答,剛才當著康洪民、於惠舉那些人的麵她沒有問,她認為已經是很給鎮南方的麵子了。


    肖楠還想說什麽,謝意拉住了她:“你就別問了,我們隻管做好份內的事情。”肖楠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忍住了。


    鎮南方走後肖楠問謝意:“你為什麽不讓我說話?”謝意歎了口氣:“我說,你就不能不發你那大小姐家的脾氣嗎?”不等肖楠開口,他又說道:“南方既然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說了,第一次專案組會議,很多問題南方為什麽要等大家都走了,才和我們幾個說?”


    謝意說得沒錯,當時肖楠還因為能夠留下來參與小範圍的討論激動了一下,她說道:“因為專案組真正的調查力量就我們幾個人。”謝意點了點頭:“為什麽會這樣你知道嗎?”肖楠不笨:“因為他不相信國安和警察局的那些人。”


    謝意笑了:“嗯,應該說是他不知道哪些人可以相信,哪些人不能相信,這個案子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真正的調查隻能局限在小範圍內,當然,這樣一來我們的人手會不夠,所以今晚我們九處的其他人也會陸續地趕到萊市。”


    肖楠望著謝意:“這麽說來,你們是相信我的?”謝意點了點頭:“至少我對你是無比信任的!”肖楠的臉紅了,不過她又說道:“你也不知道釋情他們有什麽任務嗎?”謝意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這並不是不信任我們,而是釋情他們的任務應該危險性非常大,知道的人越少,他們才會越安全。”


    肖楠聽了也不禁為釋情他們擔心起來:“他們不會有什麽事吧?”謝意微笑著說:“放心吧,應該不會,釋情和小惠可都是我們九處身手最好的。”


    鎮南方回到住處,給釋情打了個電話。


    釋情告訴鎮南方,今天晚上可能羅漢要和釋情先見上一麵,好像是柳風在羅漢那裏著實把釋情誇獎了一番。


    鎮南方覺得有些奇怪,釋情盯著柳月的,而小惠一直在盯著柳風,並沒有發現柳風這兩天有什麽異常,他們是怎麽和羅漢聯係的呢?難道他們是用電話嗎?鎮南方並沒有讓國安的人對柳家兄妹的電話進行監聽,好容易抓住這條線,他必須小心謹慎。


    畢竟專案組的成員太雜,就算專案組裏的人都沒有問題,也不能保證他們底下的人是清白的,更何況這其中還涉及到釋情的安全問題。


    鎮南方覺得有必要給葉清寒打了個電話,請他從部裏帶一個技術小組過來,監聽的活也隻能請他們來做了。


    鎮南方對釋情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見他的,所以我也不勸你。我隻希望你注意安全,一旦發現危險,立即撤出來,線索斷了我們可以再找,千萬別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和舒逸在一起久了,鎮南方也受到舒逸的感染。


    釋情笑道:“不就是見個麵嗎?看你緊張成這樣。”


    傍晚的時候,柳月來到了釋情的房間:“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麽?”釋情說道:“隨便吃點什麽就好,你哥不是說今晚羅漢要見我嗎?”柳月說道:“那好吧,我去買幾個饅頭來就鹹菜好了!”她原本是想逗一下釋情的,不曾想釋情竟然點了點頭:“嗯,也不錯,最好再有點白米粥。”


    柳月笑了:“好了,逗你的,有一家素食館蠻不錯的,離這兒也不遠,走,我帶你去嚐嚐。”說罷她拉住了釋情的手。


    釋情輕輕掙脫了,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


    倒是柳月的心裏有些失落,看來釋情還是沒有接受她。不過她並不氣餒,她相信隻要能夠經常呆在釋情的身邊,釋情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素食主義”在萊市也很有名的,隻不過它並不是正宗的齋菜,但這也沒關係,隻要不沾犖腥,釋情還是能夠接受的。


    柳月吃得很少,放下碗,她慢慢地望著正在吃飯的釋情。


    “釋情,我不希望你見羅漢!”柳月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釋情抬起頭來:“為什麽?”柳月搖了搖頭:“不要問我為什麽,我不希望你見他,我也不希望你加入萬聖教。”柳月突然的轉變讓釋情一下子楞住了,之前她可是希望自己入教,然後幫好解決被三金剛糾纏的麻煩,可現在怎麽突然又變卦了呢?


    釋情淡淡地說道:“我已經答應了你哥,再說現在羅漢也決定要和我見麵了,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夠退出嗎?”柳月說道:“能的,我們如果現在走還來得及!釋情,我們走吧,離開萊市,遠遠地離開這裏,不再管他什麽萬聖教!”


    釋情望著柳月,他很想弄明白柳月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這就是萬聖教對自己的第一次試探嗎?


    第二十章 第七羅漢堂


    柳月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她伸手握住了釋情的手:“答應我,帶我走吧!”


    釋情縮回自己的手,目光冷冷地望著她:“到底上怎麽一回事?告訴我?之前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夠入教嗎?”柳月望著釋情:“一旦入了教,就再也回不了頭了。”釋情擦了下嘴:“萬聖教不是佛教的一個分支嗎?你說過它也是秉承了佛教的教義,那就是導人向善,這是好事,怎麽聽你說來仿佛是下地獄一般?”


    柳月咬著嘴唇,內心似在掙紮著要不要對釋情說實話。就在這時,釋情換了一副笑臉,伸出手來握住柳月的手說道:“這個地方的素食還真的蠻可口的,謝謝你!”


    柳月楞了一下,她不知道釋情怎麽會突然改變了態度,釋情的手很快又縮了回去,他抬起頭望向柳月身後:“柳先生,你怎麽也在這?”


    柳月扭過頭去,看到柳風和一個男人正緩緩向他們這邊走來,柳月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歎了口氣,用複雜的眼神望了釋情一眼。


    走到釋情他們麵前,柳風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們,我和朋友正找地方吃飯,他也說這家素食餐廳的飯菜不錯,很是可口,於是我們就過來了。不介意我們一起坐吧?”釋情淡淡地一笑:“怎麽會介意呢?你是柳月的哥哥,大家都是自己人,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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