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去了,還有半小時,談完正好迎接我們陸老。”


    還有半個多小時陸國光就來了,柳平川再一次聽取了周敬波的安保布置後才放下心來:“嗯,你們做得很好,告訴大家,這幾天一定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計劃做得很好,部署也很到位,不要因為人為的因素而使我們的工作功虧一簣了。”


    這時門外有人叫道:“報告!”柳平川說道:“進來!”一個海軍戰士推門進來:“報告司令員,舒逸處長要見您。”柳平川這幾天也要呆在基地,所以在基地總部給他安排了一間臨時的辦公室。


    柳平川楞了一下,舒逸要見他?他對周敬波說道:“好了,忙你的去吧。”


    舒逸進到了柳平川的臨時辦公室,他的臉上帶著微笑:“柳副司令!”柳平川也笑道:“舒逸啊,找我有事嗎?”舒逸反手關上了房門,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柳副司令,我來找你確實有點事想向你匯報。”


    柳平川笑道:“匯報我可不敢當,有什麽就說吧。”舒逸輕聲問道:“柳副司令對於柳雪的事情知道多少?”柳平川見舒逸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心裏一驚:“小雪怎麽了?”舒逸把關於柳雪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包括他們的一些還沒有根據的懷疑,當然,也提到了荊楚。


    柳平川一直沒有打岔,很耐心地聽舒逸把話全部說完他才輕聲問道:“既然你們懷疑小雪,為什麽不把她控製起來?”舒逸淡淡地說道:“因為我們需要證據。”柳平川表現得異常的平靜:“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


    舒逸從心底佩服柳平川,任何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都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淡定,難怪陸亦雷會那麽相信柳平川。


    舒逸說道:“暫時還不需要,我們隻是事先和柳副司令通個氣,今天晚上估計他們會有所行動,我和柳副司令的談話還希望你能夠保密。”柳平川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聲說道:“舒逸,我有個請求。”


    “請講。”舒逸說道。


    “能不能讓我和她先談談,就算是她錯了,我也希望能夠讓她懸崖勒馬,你應該知道,一旦她真正介入了今天晚上的針對陸老的暗殺行動,她就真正的完了。就當是賣我一個麵子,給小雪一個機會,好嗎?”柳平川說得很誠懇,舒逸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


    舒逸說道:“柳副司令,給我兩分鍾時間,我做不了主,必須和陸局商量一下。”


    陸亦雷聽了柳平川的請求也遲疑了,半晌他才說道:“可以,如果柳雪能夠拿出個態度,並且願意將功折罪,我們會考慮對她從輕發落或者免於追究。”舒逸掛了電話,把陸亦雷的意思重複了一遍,柳平川歎了口氣:“一會迎接了陸老,我就去找她。”舒逸望著跌坐在沙發上的柳平川,感覺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舒逸知道,就算柳雪願意配合,她也不可能逃脫得了製裁的,在北韓生化武器基地死去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通過她的演藝公司的渠道弄過去的,就這一點,她就罪不可恕了。舒逸對柳平川說道:“柳副司令,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柳平川望向舒逸,沒有說話,舒逸說道:“你和柳雪見麵我希望能夠在場。”


    柳平川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可隨即便消失了,因為聽到舒逸這話,他的第一反應是覺得舒逸是對他不信任,但轉念一想,舒逸應該有另外的意思,那就是想保護他的安全。假如他和柳雪最後沒能夠談攏,他的處境就會十分的危險。


    柳平川苦笑道:“謝謝。”他的心裏很難過,曾幾何時,和自己的女兒見麵也充滿了危險,這對他而言不得不說是莫大的諷刺。


    第一百五十一章 潛回基地


    下午三點五十分,在兩輛綠色軍務吉普車的開路下,幾輛黑色紅旗轎車緩緩地駛入了萊港海軍基地,在基地行政辦公樓前停了下來。


    柳平川、唐德勳早就領著基地的高級軍官在辦公樓前候著了,見陸國光從車上下來,柳平川和唐德勳忙兩步迎了上去,唐德勳微微落後柳平川半個身位,畢竟柳平川在職務上要略高些,怎麽著也得突出領導。


    “陸老,歡迎您到萊港視察指導。”柳平川一臉的笑容,雙手緊緊握住陸國光的手。陸國光也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搖了搖:“平川啊,一直就聽說萊港基地建設得很好,在全軍都有著極強的代表性,其實我早就應該過來看看了,可惜就是一直都沒能夠抽出時間。”


    鬆開柳平川的手,陸國光又和唐德勳握在了一起:“德勳啊,萊港基地的發展你功不可沒啊!”唐德勳恭敬地說道:“這可是萊港官兵的共同努力以及上級首長的關心與指導的結果,德勳不敢居功。”陸國光指了指唐德勳笑著對柳平川說道:“老柳,你看看他這話說得,簡直是滴水不漏啊,他不應該做軍人,要是走仕途就僅這覺悟,這言語也是前途無量。”


    大家都轟然而笑。


    唐德勳把基地的領導層一一向陸國光做了簡單的介紹,陸國光也親切地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後按陸國光的要求,大家都去了會議室,陸國光聽取了唐德勳和基地其他領導對基地建設根本任務的報告,對基地這些年來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同時也對未來的工作提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當然,這些都是官樣的文章,會議並沒有開多久就結束了,陸國光住進了基地為他安排的招待所,然後分別與柳平川和唐德勳進行了交談,至於內容是什麽就沒有人知道了。


    令舒逸沒想到的,陸國光竟然還單獨接見了自己。


    “小舒啊,北韓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不錯,有些本事,很會折騰。”舒逸的臉上滿是苦澀,很會折騰,合著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在表揚自己。


    陸國光讓舒逸在沙發上坐下,扔給他一包內供香煙:“我知道前些日子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但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工作,為了大局,你可別往心裏去,更別背什麽思想包袱。”舒逸淡淡地說道:“放心吧陸老,我不會讓情緒左右我的工作的。”


    陸國光點了點頭:“有人說萊市很危險,說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到萊市來,他們擔心我的安危,可我還偏偏就來了,萊市有什麽危險啊?我還真就不信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麽樣,敢拿我怎麽樣。”


    舒逸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微笑著。


    夜幕慢慢地降臨了,萊港看上去很是平靜。


    在基地吃過晚飯舒逸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是很不喜歡這樣的應酬的。


    敲門聲響了起來,舒逸輕聲說道:“進來吧,門沒關。”


    門被推開了,卻半天沒再發出響動。舒逸向門邊望去,站著的是沐七兒。舒逸的臉上露出驚喜:“咦?你怎麽來了?”沐七兒幾步走上前來,緊緊握住舒逸的手:“我聽說你病了,還咯了血?”舒逸說道:“陸亦雷告訴你的?”沐七兒微微一笑:“他也是好意,他讓我好好勸勸你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小病不能拖,會拖出大問題的。”


    舒逸苦笑著說道:“我沒事的,估計是工作壓力大了,有些心急,急火攻心所致。這不是最近幾天太忙嗎?等我忙過了這幾天我一定去醫院好好檢查,這樣成吧?”沐七兒伸手摸了摸舒逸的臉龐:“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可不希望你出什麽事。”


    舒逸說道:“嗯,我明白。”


    沐七兒說道:“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舒逸楞了一下:“什麽事?”沐七兒輕聲說道:“釋情和柳月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舒逸說道:“知道,是釋情讓你來的?”沐七兒說道:“是南方,他希望我能夠幫釋情一把。”舒逸問道:“他們要你怎麽幫?”


    沐七兒說道:“我和柳月見過麵了,聽了一下她的意思,這丫頭其實蠻單純的,我看得出來她對釋情是很上心的。”舒逸說道:“釋情呢?他是什麽意思?”沐七兒說道:“釋情也願意為這事兒負責。”


    舒逸笑了:“你不會是想我來幫他張羅還俗的事吧?”


    沐七兒說道:“我還真是這個意思。”舒逸點了點頭:“好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唉,一個高僧就這樣被我給毀了。”


    沐七兒白了舒逸一眼:“著相了吧,這你就還沒釋情看得透,人家釋情都說了,人生何處不修行,出世是為了修行,入世也一樣是在修行。”舒逸楞了一下旋即笑了:“看來這小子已經悟了!”


    沐七兒的到來讓舒逸的心情舒暢了不少,整整一天,他都在回憶著那幾個模糊的畫麵,藍色火焰,鮮血和女人,特別是那個女人,他真想看清楚那是誰,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女人的樣子還是那樣的模糊。


    他沒有把這些告訴沐七兒,他不想沐七兒為他擔心。


    十點半鍾,陸優敲開了舒逸的門,見到沐七兒,陸優微微笑了笑,然後對舒逸說道:“時間到了,我們走吧!”舒逸和沐七兒交待了兩句就跟著陸優走了,影子早已經等在了車上。二人上了車,影子發動了車子,駛出了萊港基地。


    “陸局都和你們說了吧?”舒逸問道。


    陸優點了點頭:“嗯,說了,一會路上我們換車掉頭回去,會有人開著我們的車去燃情會所。”影子說道:“華老他們知道嗎?”陸優說道:“陸局已經通知他們了。”舒逸說道:“我想他們那邊應該不會出現什麽狀況,最有可能就是撲了個空。”


    影子說道:“這樣的話滿江他們會很危險。”舒逸說道:“他們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陸優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舒逸笑了笑:“如果真和我們猜測的一樣,你想想他們綁架滿江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陸優和影子對望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舒逸說道:“如果他們今晚的行動失敗,那麽滿江就是他們用來和我們談判的最後砝碼,用滿江來換取他們的全身而退。”陸優歎了口氣:“舒逸,你這腦子裏到底都裝著些什麽?”


    舒逸沒有回答,而是點了支煙:“柳平川原本準備和柳雪好好談談的,可惜柳雪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柳平川一直沒能聯係上柳雪,同時失去聯係的還有跟在柳雪身邊的荊楚和幾個海軍陸戰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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