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楞了一下:“哦?是什麽人?”衛夫人輕聲說道:“不提也罷,總之是我們惹不起的人。”舒逸說道:“衛夫人,既然你把我叫來,我就希望能夠從你的口中聽到些真話。”衛夫人淡淡一笑:“知道了真相你又能怎麽樣?”


    舒逸說道:“那是我的事!”衛夫人看了肖哥一眼,肖哥開口說道:“殺人的凶手跑進了鄉文化站!”舒逸也吃了一驚:“鄉文化站?”衛夫人和肖哥一齊點了點頭,舒逸說道:“你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嗎?”衛夫人點了點頭:“是陰判官親自跟蹤的,人進了鄉文化站他就不敢再跟去了,因為他預感到了那裏麵很危險!”


    舒逸歎了口氣,扭頭看了龍飛揚一眼,龍飛揚輕輕地點了點頭,舒逸說道:“怎麽會是他?對了,衛夫人,我能見見那個莊子雲嗎?”肖哥不等衛夫人說什麽便說道:“舒先生等一下,我去叫他!”


    肖哥出去了,舒逸望著陰判官:“仇先生,這次就你一個人過來嗎?你們‘酆都大帝’呢?還有陽判官又在哪?”陰判官說道:“他們明天就到!”舒逸笑了笑:“衛夫人,你現在一定很忐忑吧?讓‘非自然現像研究局’給惦記上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衛夫人搖了搖頭:“這個我倒不怕,他們這樣做並不一定是針對我‘巴蜀酆都’,隻不過是我們成了最先的犧牲品而已。他們無非是想把局麵搞亂,不過我真不明白,以現在的情勢,他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思?”


    衛夫人想不明白,可是舒逸卻是明白得很。


    他知道車銳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讓顧天意派工作組的事情了,車銳一直喜歡和顧天意對著幹,他這次做的這事兒,多半也隻是為了順氣!


    不過舒逸的心裏還是充滿了怒火,車銳做事情也太沒有大局的觀念了,那天說得好好的,這件事情由舒逸來做,他們都坐看結果,可車銳這樣的做法無形中給自己工作的推進製造了人為的障礙,舒逸決定一會就去找車銳,這件事情他有必要和車銳好好談談。


    莊子雲很是納悶,舒逸為什麽要見他?莫非是因為與莊子語合謀要暗自衛夫人的事情給他看破了?太沒有可能了,這樣的事情就連肖哥和衛夫人都沒能夠看出來,舒逸就更沒有道理了,所以莊子雲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大方地跟著肖哥上了樓,來到了衛夫人的房間。


    “子雲,這位是舒逸舒先生!他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必須認真的,好好的回答!”


    莊子雲低下頭恭敬地說道:“是,夫人!”


    舒逸望著這個黑無常,他從莊子雲的臉上感覺到了凜凜的煞氣!舒逸的臉上掛著微笑:“莊先生,我們又見麵了!”莊子雲楞了楞,雖然他無數次聽過舒逸的名頭,可他還真不記得什麽時候和舒逸見過。


    他當然不記得,因為那個時候舒逸根本就沒有和他打照麵,舒逸確實見過他,也正是那次的相見莊家兄弟才被請進了警察局。


    “我們見過嗎?”莊子雲皺著眉頭問道。舒逸說道:“或許是我記錯了吧,莊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還希望你能夠認真回答!”莊子雲苦笑道:“有什麽你就問吧,夫人既然都發了話,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舒逸這才問道:“你和你兄弟去過後山?”莊子雲看了看衛夫人和肖哥他們,兩人和他一樣都如在雲裏霧裏,衛夫人和肖哥都不明白舒逸又是怎麽知道莊家兄弟去過後山的。


    莊子雲和肖哥和衛夫人的眼神裏得到了暗示,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和子語是雲過後山,我們是想偷偷到辰家的所在去看看,我們在岩花姑娘家失蹤的兩個人是不是已經被他們給殺害了!不過我們根本就沒能進去就給黃教的人給攔住了……”接著他如實地把在後山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自然,他隱去了兄弟倆想暗自衛夫人的這一節。


    第一百一十五章 “紙煞”


    舒逸聽完也不發表什麽看法,隻是對衛夫人說道:“這件事情先別鬧大,夫人,特別是‘鬼王’那邊你做好他的工作,事情真鬧大了吃虧的隻會是你們。”衛夫人哪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她看了肖哥一眼:“肖哥,十三那你說話他聽,這事就拜托你了。”


    肖哥點了點頭。舒逸又說道:“至於對辰家和言家,你們也別輕舉妄動,我會和車銳去談,讓他停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衛夫人淡然而笑:“那就最好!”舒逸站起身來告辭,他心裏裝著事,他必須馬上去找到車銳,這件事情搞不好會造成難以想像的後果。


    舒逸和龍飛揚是開著車來的,上了車舒逸對龍飛揚說道:“怎麽樣?”龍飛揚當然知道舒逸說的是什麽,他說道:“衛夫人他們說的倒全是真話,隻是那個莊子雲……”舒逸說道:“嗯,莊子雲的心裏確實藏著心事。”


    龍飛揚笑道:“舒處也看出來了?”舒逸點了點頭:“不過我倒是猜不透他心裏想的是什麽。”龍飛揚歎了口氣:“莊家兄弟原本是計劃好了要殺衛夫人,嫁禍給黃教的!”舒逸一驚:“竟然是這樣,為什麽啊?”龍飛揚搖了搖頭:“為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心裏害怕這件事情被‘巴蜀酆都’的人知道。”


    舒逸歎了口氣:“如果猜得沒錯應該是他們之間有積怨吧!”


    龍飛揚苦笑了一下:“應該是這樣吧,不然還真說不通了!”


    車在鄉文化站的門口才停下,馬偉走了出來,見是舒逸他才笑道:“是舒處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舒逸沉著臉:“車局在嗎?”馬偉說道:“車銳才睡下。”舒逸也不說話,領著龍飛揚進去了,馬偉想攔他,可見舒逸那樣子他還是忍住了。


    車銳並沒有睡,他正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抽著煙,樓下馬偉和舒逸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舒逸竟然來了,看來自己的算盤要落空了。


    算到舒逸就快到了,他起身打開了門。


    “舒處,請進!”車銳麵帶微笑對舒逸說道。舒逸點了點頭:“車局,這麽晚來打擾實在是事有些急,見諒!”車銳“唉”了一聲:“舒處說哪的話,舒處現在可是大忙人,我們在西鄉的工作全都圍繞著你為中心,別說是還沒睡,就是真睡下了,你舒處要召見,車銳也是分分鍾必到的!”


    舒逸冷笑了一聲:“哦,是嗎?”他看了一眼馬偉:“我可是聽小馬說你睡下了!”


    車銳淡淡地說道:“我是這樣對他說的,不過心裏有事,睡不著啊!”


    舒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龍飛揚站到了他的身後,而馬偉也很自然地站到了車銳的後麵,龍飛揚向馬偉遞去一絲苦笑。


    舒逸說道:“車局有什麽心事啊?能不能說出來讓舒逸替你分分憂?”車銳搖了搖頭:“這倒不必了,舒處,大晚上的過來不會就是想和車某談心吧?”舒逸掏出支煙點上:“車局,是你派人去刺殺‘巴蜀酆都’的衛夫人和白無常的吧?”車銳眯著眼睛,望著舒逸。


    他很想否認,可是他是聰明人,他知道舒逸也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是容不得半分虛假的,因為對方一眼就能夠把你的話給看透。車銳點了點頭:“不錯,是我讓人去的。”舒逸說道:“車局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車銳沒有說話。


    舒逸繼續說道:“車局,不管你到底怎麽想的,我隻想請車局替我考慮一下,現在的苗疆不宜出現亂局,這樣無論是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車銳淡淡地說道:“我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水至清則無魚,隻有把水攪渾了,那些魚兒才會浮出水麵。”


    舒逸歎了口氣:“車局,這些魚本來就已經在你的視線之中,你這樣做其實無非就是對顧天意的一種對抗,讓他派出工作組是我的意思,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希望那些個勢力在這個時候出現大的騷動,至少在我這邊有進展之前他們能夠安分守己,相安無事。可你這樣一來,把局麵給攪亂,我就不得不分心去應對。”


    車銳笑了笑:“他們鬥他們的,你做你的,我不覺得有什麽衝突!”舒逸苦笑了一下:“真的如此嗎?隻怕我雖然隻是個旁觀者,終究還是會被血濺到身上啊!”車銳眯起了眼睛:“怎麽說?”


    舒逸說道:“你能保證他們不把心思動到我的身上嗎?現在大家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我,都知道我在努力地尋找‘蚩尤血’,他們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蚩尤血’如果真的找到了,這場紛爭就真正無可避免,就必然會起爭端。此刻你早早挑起事端,對他們而言無異於是發出一個誘導信號,那就是我這邊已經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了!”


    這些車銳當然明白,這也正是他潛意識裏想要的效果,不過讓舒逸說出來了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我是欠考慮了,舒處,那你說我該怎麽做?我和我的人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舒逸說道:“如果你真想做點什麽,那就想辦法幫我維護一下眼前的穩定吧!車局,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你和顧天意的矛盾,別泛化!”


    舒逸看了馬偉一眼:“小馬,給我來杯水!”馬偉忙去倒水。


    舒逸又說道:“如果你想把西鄉變成你和顧天意的戰場,那麽隻可能導致一個結果,那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車局你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車銳的心裏一沉,他知道舒逸的話有幾分道理,再怎麽說舒逸這次是因為他們“非自然現像研究局”的委托才接手了這件案子,哪怕自己和顧天意之間再不和,矛盾在深,但在這個關鍵時刻他還真不能夠做出拆台的事情來,這萬一因為自己和顧天意的爭鬥而讓“蚩尤血”落到了他人之後,這和他自己的本意也是背道而馳。


    一旦“蚩尤血”落到了壞人的手裏,產生了破壞作用,那麽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在和舒逸交談的過程中,車銳不由得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做出的錯誤行為而後怕,他想了想說道:“好吧,舒處,這次我聽你的,一切等你找到‘蚩尤血’了再說!”舒逸這才鬆了口氣:“那謝謝車局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舒逸才走,車銳就對馬偉說道:“暫時別把顧天意的身份告訴瘋二吧!唉,也是我考慮不周,我能夠把顧天意的身份告訴瘋二,顧天意也能把我給賣了,他都沒有做這樣的事,我又何必這樣做呢?這段時間讓大家都別亂動彈,看來我們現在也沒有選擇了,好好先配合好舒逸吧!”


    一彎新月,雖然不是特別的明亮,但借著月光,依稀也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


    莫家的祖墳山在山的背麵,那兒平時是沒有什麽人煙的。


    兩個黑影慢慢地向莫棟的墓地走去。


    “二哥,你說憑什麽做這活就得是我們言家的人,他們辰家就隻是動動嘴?”說話的人叫言喻,今晚他和二哥言義就是來盜取莫棟的屍體的。


    言義說道:“讓你做你就做吧,哪這麽多廢話,誰讓我們言家比不上人家辰家啊?”言喻說道:“他們不就是會煉魃麽?有什麽了不起。”言義苦笑道:“這就是差距!再說了,辰家願意在奪得‘蚩尤血’以後分我們一份已經算不錯的了,我說小喻啊,你就別鬱悶了,幹活吧!”


    言喻說道:“二哥,你說辰家這次不是帶了四具僵屍過來的嗎?後來又得了兩具行屍,為什麽還要讓我們來挖這一具?這可是個警察,萬一讓人發現了麻煩可就大了!”言義說道:“什麽警察,他活著是警察,可死了就由不得他了,得我們說了算!多幾具行屍也不是壞事,好歹好過讓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拿命去拚,再說了,僵屍的戰鬥力可比我們要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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