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親手殺他,但一定是你們逼死了他!”鄧梅的眼裏有著淚光,看來她和張三的感情還是蠻深的。


    屠鋒沉著臉說道:“鄧梅,希望你冷靜些,張三的死你的嫌疑最大,你最好能夠好好配合我們,早日抓到凶手,不然的話你脫不了幹係!”鄧梅楞了一下:“你說什麽?我?”接著她歇斯底裏地大笑起來:“我殺了張三?我怎麽可能殺他,我為什麽殺他。”


    屠鋒說道:“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舒逸輕輕拍了拍屠鋒,示意他先暫時別再說話。舒逸問道:“我聽你和屠警官說過我們離開之後張三就回了裏屋?”鄧梅點了點頭,她的眼裏還是對舒逸有著濃濃的敵意。


    舒逸也不管她,繼續問道:“三張回裏屋以後你有沒有離開過商店?”鄧梅說道:“我出去了一會,大約七八分鍾的樣子,到後街的移動營業廳交電話費。”舒逸看了一眼屠鋒,屠鋒走到門邊和一個警察耳語了兩句,又坐回到了舒逸的旁邊。


    鄧梅繼續說道:“我走的時候和張三說了一聲,讓他出來看下店子,他應了一聲我才離開的。”舒逸又問道:“你回來以後多長時間才發現張三死了的?”鄧梅說道:“可以說是才回來就發現了,因為我回來的時候鍾師傅已經等在那兒了,他來買東西,也是因為他拿的是百元的大鈔,我兌不開才敲門的。”


    屠鋒皺起了眉頭:“剛才你怎麽沒提到這事?”鄧梅說道:“你又沒問。”


    舒逸繼續問道:“他有沒有說等你多長時間了。”鄧梅說道:“他說他也剛到。”屠鋒問道:“這個鍾師傅是誰?他買的什麽?”鄧梅回答道:“鍾師傅是個水工,扛散活的,他來買了一個三通,兩個堵頭和幾個生料帶,就十來塊錢的東西。”


    舒逸對屠鋒說道:“馬上找到這個鍾師傅。”鄧梅提醒道:“他叫鍾維良,平時就在街心花園那等活,不過他來買材料說明他今天應該是接著活的。”


    屠鋒出去安排,不一會他又回來了,他告訴舒逸,鄧梅沒有說謊,她確實去了一趟移動的營業廳,而從小店到移動營業廳往返大概也需要七八分鍾的樣子。


    舒逸望著鄧梅說道:“你和張三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短,對於他你應該很了解吧?”鄧梅哼了一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舒逸說道:“他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鄧梅楞了一下,她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屠鋒。


    舒逸皺了下眉頭。


    鄧梅說道:“是的,張三的精神是有些問題,當年他曾經到警察局投案自首,說他自己殺了人,還是殺了一個刑警隊長和一個老頭。他哪裏有膽量殺人?平時讓他殺雞他都不敢!雖然張三的身上有不少的缺點,可是他卻是個很善良的人。”


    舒逸問道:“可他隻是個小保安,據我所知他的家裏很窮,又哪裏來的錢開這樣一個店麵?”鄧梅的臉色又變了變:“這錢是我給他的,我出賣自己的肉體賺的。”屠峰輕聲說道:“鄧梅和張三是在夜總會認識的,鄧梅當時就在夜總會做小姐。”


    舒逸點了點頭:“這樣啊!鄧梅,你曾經跟我說過,張三因為打牌機欠下了幾萬元的債,那錢是從哪借的?”鄧梅說道:“我不知道,是張三自己告訴我的。”舒逸笑了:“張三的精神有問題知道的人應該不會少吧,誰會把錢借給一個精神病人?”


    鄧梅咬了咬牙:“這有什麽?他的賬我認,而且我們還有這樣一個店在,誰還會懶賬不成!”舒逸說道:“回答我,錢是誰借給他的?”


    鄧梅這才說道:“牌機室的老板,我隻知道大家都叫他洪哥。”


    屠鋒說道:“我知道這個人,他叫洪勝。”舒逸說道:“我暫時沒有什麽要問的了,不過屠隊,這個人能不能交給我們?”屠鋒臉色微變:“舒處這是不相信我們?”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多心了。”屠鋒也冷冷地說道:“既然劉局說了,讓我們全力配合,自然舒處說了算。”


    舒逸點了點頭走到門口:“飛揚,鄧梅就交給你和孟靜了,你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屠鋒的臉色很難看,可是他卻不能說什麽。


    舒逸對屠鋒說道:“麻煩屠大隊把洪勝請來吧!”屠鋒說道:“洪勝是洪副縣長的兒子,這個我怕……”舒逸想了想說道:“也好,他的牌機室你應該知道吧?”屠鋒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過去。”


    洪勝的牌機室就在縣行政中心對麵的一棟樓上。


    舒逸淡淡地說道:“這樣的一個賭場竟然能夠明目張膽地開在縣行政中心對麵,看來榕縣的警民關係還真是融洽!”屠鋒的臉紅了起來:“舒處也不用冷嘲熱諷,在華夏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不是我一個刑警隊長就能改變的。”


    到了樓上,屠鋒說道:“我就不賠舒處進去了,舒處自己小心一點。”此刻的屠鋒心裏對舒逸沒有一絲的好感,相反他從內心就十分的反感舒逸,他甚至希望舒逸在裏麵和洪勝幹上一場,然後讓洪副縣長和舒逸對掐去!


    舒逸一個人走進了牌機室。


    一個大眼睛的美麗女孩走上前來:“先生好麵生,第一次來玩吧?”舒逸微微一笑:“這都怎麽個玩法?”女孩介紹道:“我們這有一角機,五角機,一元機和十元機四種,一角機就是一角錢一分,五角機則是五角錢一分,一元和十元的分別是一元一分和十元一分,一次最低上一百分,高不限。”


    “出四條、同花順、同花大順和五條有獎勵。”


    舒逸說道:“哦,一般他們都玩多少分的?”女孩說道:“一般玩五角、一元機的多,十元機的是我們的vip顧客,另外有貴賓房。”


    女孩說完瞪著舒逸:“你問這麽多幹嘛?到底要不要玩?”


    舒逸說道:“姑娘,我想打聽個人。”女孩說道:“不玩就出去,我沒時間和你磨嘰!”舒逸說道:“誰說我不玩啊,我玩一元機,給我上分吧!”舒逸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女孩這才笑了起來,領著舒逸到了一台遊戲機前。


    “姑娘,我是張三介紹來的,他也經常在這玩吧?”舒逸問道。女孩笑道:“原來是三哥介紹來的啊,怎麽不早說呢,看三哥的麵上多送你二十分吧!”他給舒逸上了一百二十分。舒逸又問道:“他平時打多大的?”


    女孩說道:“他是我們的vip顧客,一直都打十元機,不過他的運氣可差了,總是輸錢。”


    舒逸胡亂玩了一氣,一麵玩一麵和女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女孩也是個話嘮,除了中途偶爾跑去給別人上分之外也一直陪舒逸說著話。


    “啊!四條,先生,你的手氣真好!等等,我給你拿獎品。”女孩去拿了一條“貴煙”過來遞給舒逸,然後悄悄說道:“好了,見好就收吧,現在下分走人你能夠淨賺一千二呢!”舒逸押的是二十分,一個四條六十倍,正好一千二百分。


    舒逸笑了笑:“好吧,給我下了吧!”女孩把舒逸贏的錢遞給他:“數數!”舒逸也沒數,遞了一張一百的過去:“這是謝謝你的。”女孩也不客氣接了過去:“走吧,玩玩就行了,別陷進去了,看你也是個好人,我才好心勸你!”


    舒逸四下裏看了看:“你們洪老大在嗎?”女孩楞了一下:“你找我們洪哥?”舒逸點了點頭:“我想和內陸了解些情況。”女孩說道:“你最好別卻招惹他,他很凶的。”舒逸笑道:“沒事,我不怕!”女孩咬了咬嘴唇:“你是警察?”舒逸說道:“不是。”


    女孩嘟起了嘴:“我就說嘛,警察怎麽敢找他的麻煩,你找他有什麽事?或許我可以幫你。”舒逸說道:“我聽張三說欠著他的錢,我想問一下張三欠了他多少錢。”女孩說道:“唉,這事情問我不就結了,三哥和洪老大那是哥們,他雖然欠了洪老大三四萬,可洪老大說了不讓他還的。”


    舒逸問道:“為什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洪老大


    女孩說道:“三哥救過我們洪老大的命,當初要不是三哥,洪老大早就死了!”舒逸“哦”了一聲,那語氣明顯是不太相信女孩的話。


    女孩見舒逸不相信,她說道:“當初我們洪老大還在開夜總會的時候,一次一個仇家想暗算洪老大,趁洪老大上洗手間的時候提刀就要砍他,最後是三哥幫他挨了一刀,好像是砍在後背上,如果沒有三哥擋那一下,洪老大可就要被人開腔了!不過我也是聽說的。但洪老大對三哥絕對是沒得說的,他曾經說把一半的身家給三哥,可是三哥拒絕了。”


    “後來三哥迷上了牌機,在霍男的場子裏輸了不少錢,欠了好幾萬的債,是洪老大替他還的,就連就牌機室,最初也是為了讓三哥有個地方玩,洪老大才開的。”


    舒逸從女孩的口中聽出張三和洪勝之間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如果真如女孩說的這樣,洪勝為張三確實做了很多,那麽他一定不會在乎在張三身上所花的那些錢,更不可能催促張三還錢什麽的。


    不過舒逸決心還是要和洪勝見上一麵:“姑娘,你越是這樣說我就更想見見你們洪老大了。”女孩說道:“好吧,你真是三哥的朋友?”舒逸笑道:“我為什麽要騙你?”女孩說道:“那好吧,我去和洪哥說說!”舒逸問道:“不麻煩吧?”


    女孩笑了笑:“沒事,他是我大表哥!”


    兩分鍾後女孩回來了:“跟我來吧!”


    女孩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進去吧,他在裏麵。”


    舒逸推門進去,這是一個小會議室,圓桌的一端坐著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清瘦,臉色臘黃,光頭,戴著一副變色眼鏡,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襯衣,敞開著兩粒扣子,能夠讓人看到他脖子上那粗粗的金鏈子,他的雙手放在桌上,手上戴著一枚大大的金戒指。


    他身後站著兩個年輕人,一色的黑襯衣,小平頭,看著倒比他精神多了。


    “聽說你想見我?”男子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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