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又問道:“那伍站長和鐵頭呢?也是你殺的?”


    趙老喜搖了搖頭:“姓伍的死與我無關,他隻是碰了不該碰的女人!”舒逸想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戚所長的女兒?”趙老喜輕輕鼓掌:“看來你還和以前一樣犀利,沒錯,姓伍的一次酒後,動了戚所長的女兒,戚所長的女兒向來就喜歡唱唱跳跳,也經常到文化站去玩,可沒想到會被姓伍的給糟蹋了!”


    “事後便有人找上了他,自然免不了威嚇,誰知道那小子不經嚇,自己就去摸電門了!”趙老喜淡淡地說道,仿佛他說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隻螻蟻!


    舒逸歎了口氣:“我終於知道誰是‘醫生’了!”趙老喜問道:“是嗎?說來聽聽,看看你猜得對嗎?”舒逸說道:“衛生所的呂所長!”趙老喜的臉上有失望的神情:“你讓我有些失望了!雖然逼死伍站長的確實是姓呂的,可姓呂的隻是威嚇他要去告發他,讓他名譽掃地,身敗名裂而已。”


    舒逸問道:“那‘醫生’到底是誰?”


    趙老喜微微一笑:“你最不希望他是誰?”


    第二百一十章 子彈總比手術刀快


    舒逸心裏一凜,趙老喜這話像是有所指。自己最不希望“醫生”是誰?


    舒逸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


    趙老喜說道:“鬼王,你以為你還真的有選擇嗎?就算現在你束手就擒,商家也完了,商家不可能再有資格偏安一隅,而古屯也將不再姓商了!”商自大皺著眉頭,仿佛在想著心事。


    舒逸說道:“這一點我比你有發言權!”趙老喜淡淡地說道:“舒逸,別看你鬧得歡,你也隻是一枚棋子!你以為你可以決定什麽?你什麽都決定不了,從你踏上黔州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選擇了,隻能充當一個馬前卒,你和顧天意沒有什麽兩樣,唯一的區別是你們的主子不同罷了。”


    舒逸沒有說話,他在咀嚼著趙老喜的話,不得不說,趙老喜的話也不無道理。


    趙老喜望著他:“其實你心裏也清楚,商家不可能再存在於古屯,而商家的下場一定慘不忍睹!所以你對商自大說的話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不是嗎?”


    舒逸的內心悸顫著,這是陸亦雷給他交的底,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陸亦雷,可這麽大的事情陸亦雷真能做得了主嗎?陸亦雷抑或也和自己一般,隻是一枚棋子,隻不過他的作用又大過自己而已。


    商自在的臉色短時間內幾度變幻:“舒逸,你說的話算數嗎?”


    舒逸遲疑了,可就是他這一遲疑,商自大馬上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商自大決定拚了,拚個魚死網破!


    商自大揚起了手,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年向了舒逸。


    顧天意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他的內心也在掙紮,雖然自己和商自大聯手合作,可他並不知道商自大的身後還有一個趙老喜,趙老喜是什麽人他知道,因為舒逸十二年前入苗疆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沒想到一不小心就被卷了進去,卷進了一樁涉及華夏國的安全的事件中來。


    他懊悔,心裏充滿了對商自大的憎恨,商自大竟然為了達到目的而與這樣的人扯上了關係。


    兩個黑衣人出手很是淩厲,配合默契,舒逸的上三路和下三路都被封得死死的,舒逸艱難的應付著,他知道這就是古武者與普通人的區別,假如不是舒逸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乍一交手他就會敗下陣來。


    顧天意還在猶豫著,自己應該不應該對舒逸援手。


    可他來不及猶豫,因為舒逸在兩個黑衣人的攻擊下已經險像環生,舒逸胸口挨了一掌,被打得後退了兩步,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顧天意斜跨出半步,攔在了舒逸的麵前,左手一抓,扣住了左邊那人的手臂,一個側身,右手的手肘狠狠地頂住了右邊那人的胸膛。


    “顧天意,你找死!”商自大叫道。


    趙老喜淡淡地說:“顧天意,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身手,我還以為你就是一個靠著一些卑劣小手段上位的人!不過商自大說得沒錯,你就算再能打,今天也隻能和舒逸陪葬了!”


    趙老喜說完揚起了手,隻見幾點小黑影向著顧天意飛來。


    舒逸叫道:“小心!”顧天意一驚,忙拉過一個黑衣人攔在麵前,可那小黑點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繞過黑衣人飛到了顧天意的麵前。


    就在這時,一道青芒飛過,幾個小黑點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青芒來得快去得更快!


    趙老喜望向青芒飛出的方向,他看到了四個人,他的嘴張得老大,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是蟲降!”老虔婆手裏握著一條青色的小蛇淡淡地說道。


    來的四人竟然是被商自大控製住的岩花、謝意、老虔婆和付琳。


    付琳望著商自大:“我真沒想到,六爺爺你竟然還活著,更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你,不,是我們商家一手造成的!”商自大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麽出來的?”謝意搖了搖著:“你確實沒起錯名字,果真應該叫商自大。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不是故意想讓你抓住,你能有那本事嗎?還有,告訴你個秘密,沒有一把鎖能夠鎖得住我!”


    趙老喜瞪了商自大一眼:“為什麽,為什麽不聽我的殺了他們?”岩花瞟了趙老喜一眼:“如果他真的聽了你的,那麽他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老虔婆歎了口氣:“趙老喜,我知道你去南洋學了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可你也不想想,這兒是苗疆,你是苗疆出去的人,難道你不知道苗疆的毒蠱到底有多厲害麽?告訴你,南洋的蟲降原本就是毒蠱的一個分支!”


    岩花也說道:“你也真夠歹毒,為了保全自己,為了你自己的利益,竟然殺害了你哥哥一家,虧得他還一直替你打掩護!”趙老喜冷笑道:“隻要能夠拿到‘蚩尤血’,犧牲幾條人命又算什麽?一旦我得到了神的力量,一切蒼白皆是螻蟻!”


    舒逸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一個‘蚩尤血’果然讓苗疆陷入了混亂與殺戮之中,他歎了口氣:“可你卻留下了趙喜丫的命,如果我沒猜錯,你殺你哥的一家不僅是因為‘蚩尤血’吧?趙喜丫是你女兒,你和你嫂子……”


    “不許說了!閉嘴!”趙老喜望著舒逸,眼中露出凶光。


    舒逸搖了搖頭:“你就是一個禽獸!”趙老喜的臉色大變,瘋一般地向舒逸撲去。


    可還沒到舒逸的麵前,他倒下了,隻見無法的蛇蟻蜈蚣射向他,瞬間就布滿了他的全身。趙老喜甚至連叫都沒能夠叫出聲來就倒下了,十幾分鍾的光景,他便被啃得血肉模糊。


    付琳對商自大說道:“六爺爺,你就聽舒處的吧,或許隻有我們古屯商家還能夠有一條活路!”商自大猶豫了,舒逸正色道:“如果你接受我剛才的提議,我保證剛才的承諾一定能夠做到。”


    商自大長長地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我願意為自己做的一切負責,我父親已經老了,希望讓他有個善終吧!”


    舒逸這才問道:“誰是‘醫生’?”商自大輕輕說道:“此刻他或許正在文化站製造殺戮!”舒逸楞了一下:“沈靖武?不可能,那晚他明明在房間裏的,他不可能比我先到小水電站!”商自大苦笑道:“我並沒有說‘醫生’就是沈靖武,‘醫生’是金生水和金林!”


    舒逸歎了口氣:“果然是他!”舒逸拿起電話,發出一條短信,然後說道:“走吧,我們去鄉文化站!”


    黑暗中的華威很是鬱悶,自己跟著過來原本以為有機會伸展一下拳腳,誰知道根本就沒自己的用武之地,他給陸優回了一條短信,然後悄悄地退了!


    鄉文化站裏,沈靖武正坐在小會議室裏,正詢問著車銘什麽。


    車銘的眼睛已經包紮好了,他旁邊的長椅子上躺著弟弟車銳的屍體。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金生水父子走了進來,金林順手關上了門。


    沈靖武皺了下眉頭:“老金,不是讓你在外麵看著那些人嗎?怎麽進來了?”金生水淡淡地說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沈靖武楞了一下:“什麽意思?”金生水歎了口氣:“那麽蠢貨已經失手了,原本我應該趁現在離開的,可是我不甘心,總得討個彩頭吧!”


    沈靖武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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