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但增睡的兩個上鋪,而兩個中鋪則是鄧琨和李鐵嘴,和尚下鋪,他的對麵就是那個女人。女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人長得倒還算標誌,就是穿著有些露了,特別是那胸口開得很底,搞得和尚渾身不自在。


    偏偏那女人卻像是看和尚對上眼了似的,可勁的和和尚攀談,和尚禮節性的應付著,偏偏女人沒有眼力,硬是和和尚套近乎。看到和尚窘迫的樣子,我的心裏暗自發笑,從他們的攀談中我聽出了女人竟然是燕京某名牌大學的講師,之前我還以為她是個那什麽人來著。


    看來現在的人真是不可貌相。


    我決心趁現在好好的養養神,說實話,我已經覺得困得難受了,這一路上我真沒有休息好哪怕一個晚上。倒是但增,他掏出手機,插上耳機聽起了音樂,李鐵嘴和鄧琨倒是天南地北地瞎侃,在車上我們自然是不會提那些事情的,所以他們的聊天也就是擺下龍門陣而已。


    列車很快就開動了,沒多久,車廂裏的燈熄滅了。我的那種感覺並沒有因為和尚的話而減弱,反而在熄燈之後更加強烈了。我這才發現我還是睡不著。我坐了起來,拿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鍾了。


    歪著身子借頭走道腳燈的微光向下看,和尚沒有躺下,就在他的床上打坐,那女人側已經歪朝裏麵睡下了,隻是一隻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麵,白色的裙擺已經亂亂地掀起,露出了黑色的蕾絲。


    看來和尚又得受罪了,我的心裏替和尚悲哀。


    我躺了下去,心想或許我是多心了,努力地逼使自己睡去,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半天,最後我決定下去看看,反正就當是上個廁所去。


    我下了到過道的時候聽到了和尚的聲音:“青苔哥,你幹嘛去?”我說道:“去上個廁所!”和尚說道:“哦,去吧,有什麽事情叫一聲。”我應了一聲,然後向廁所走去,我仔細看了看過道裏,沒發現什麽異常。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乘務員,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往自己的鋪位走去,他也跟著過來,在我們鋪位這兒他隻是停了一下,看了上了床他也就離開了。


    親自下去察看了一番,也沒有什麽發現。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和尚站起來湊到我的床邊輕聲說道:“青苔哥,你別緊張,沒事的,安心睡吧,晚上我替你們看著,白天我再休息。”我心想這樣也好,對他說道:“那就苦了你了,這一路上你也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


    和尚說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閉上養神也是休息,隻是我的耳朵還能夠聽到四周的動靜,放心吧,有我在你們就踏實的睡吧。”


    第六十八章 中了圈套


    我想或許是我多心了,倒下後不久,聽著但增那有節奏的鼾聲,我還真就睡著了。


    後半夜,我聽到下麵有動靜,歪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和尚和他對麵的女人扭打到了一起,接著那女人便叫道:“臭流氓,你放開我!”和尚此時正把女人的雙手抓住,任憑女人怎麽掙紮他就是不放手。


    我們都驚醒了,鄧琨問道:“和尚,出了什麽事?”和尚說道:“我怎麽知道,她莫名其妙地就倒進了我的懷裏,我想要推開她,她便糾纏不清!”女人大叫道:“你說什麽?我糾纏你?你趁我睡著了便伸手在我的身上亂摸,我製止你你還抓住了我的手!真是惡人先告狀!”我自然相信和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有古怪。


    可是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這女人一旦胡攪蠻纏的話,事情就會變得複雜了。我們和和尚是一路的,我們就算想為和尚作證也沒用。


    “不要吵了,你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時兩個乘警和一個乘務員走了過來,那個乘務員竟然就是昨天我去廁所時遇到的那位。我的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可是我又想他們這樣子應該不是假裝的。


    我說道:“誤會,應該是誤會!”年輕的乘警皺起了眉頭:“誤會?我看就是他耍流氓!”和尚怒目一瞪:“誰耍流氓了?”年長些的乘警忙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就好好說說,說開了就好了!”女人卻不依不饒:“警官,你們抓他,抓他,他就是流氓,他,他摸我這兒,還有這兒!”


    女人一會指自己的胸部、一會指自己的下麵,臉上是憤怒和委屈。如果不是我們對和尚的了解,說不定也會相信她的話的。


    那年長的乘警為難地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倆跟我們走一趟,有問題總得搞清楚,對吧?”和尚還想說什麽,鄧琨說道:“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和尚,你就跟他們去吧,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亂來的。”


    和尚無奈地點了點頭,和那女人一起跟著三人離開了。


    我小聲地說道:“鄧先生,這事很古怪啊!”鄧琨冷笑道:“大家小心一點,我想他們是設法調開和尚,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李鐵嘴說道:“車上這麽多人,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耍出什麽花樣!”


    鄧琨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大意!這節車廂的人並不是很多,很多鋪位都是空著的,這本身就很不正常。我們買票的時候當時去買票的人就告訴我,臥鋪很緊張,好容易才弄到的票,沒有理由這些床位都空著吧?”


    原來鄧琨的心裏還藏著這事,看來他剛才應該也沒有睡好。


    我的手裏被子裏握住了槍,李鐵嘴那樣子應該也是把槍握在了手裏。鄧琨站了起來,然後小聲對我們說:“盡量別開槍,不然麻煩就大了!一會要有什麽事情我來應付!”我擔心地說道:“你能打嗎?”鄧琨笑道:“還好吧,怎麽說我也是老刑警了,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但增也說道:“還有我呢!”我苦笑了一下,我還從未聽說過但增能打,他瞪了我一眼:“小瞧我是吧?我可是密宗,拳腳功夫還是多少會一些的。”李鐵嘴也來了豪氣:“不用槍就不用槍,我就不相信了,道家養生的那些個拳法我也能舞幾下。”


    我苦笑道:“看來就隻有我最沒有用了!”鄧琨說道:“大家都下來吧,坐到下鋪來。”我們都坐在了下鋪。


    和尚才去了幾分鍾,可在我看來卻已經是很長的時間了,鄧琨說得對,他們這樣是想故意引開和尚,和尚是我們這兒最能打的,隻要和尚在他們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勝算。他們的手段雖然卑劣,可卻很管用。


    過道裏傳來了腳步聲,我往過道兩邊瞟了一眼,一頭走過來四五個人,而這些人竟然是旅客。我的記性還不錯,就上車時經過走道看了幾眼,就大多能夠記住了。我現在相信鄧琨的判斷了,這節車廂是早就為我們安排好了的。


    我們的車票是下午就買好的,晚上上的車,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人家早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切。我現在大抵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一是我們從大漠出來後的路線早在人家的算計之中,二就是實名製購票。隻要他們設法和鐵路的計算機聯網,那麽隻要我們用自己的身份證購票就一定逃不過人家的眼睛。


    我對鄧琨使了個眼色,鄧琨微微點了點頭。


    兩邊過來的人已經來到了我們這兒,把我們阻在了自己的鋪位著。鄧琨站了起來攔在我們麵前:“你們想幹嘛?”他們其中一個冷笑道:“我們想幹嘛?你說我們想幹嘛!”說著伸出手就向鄧琨推去。


    鄧琨扣住了他的手腕,那人反應也挺快,手腕一翻,掙脫了,他低聲叫道:“一起上,殺了他們!”果然是來殺人的,鄧琨和但增攔在我們前麵,本來這隔間裏就狹小,他們根本就衝不進來,就是有一兩個人想從床邊爬過來,也讓我和李鐵嘴給踢了出去。


    他們沒有用槍,但手中都多了把短刀!


    我有些擔心鄧琨和但增會支持不住,沒想到他們占據了地形,也能夠把這些人給阻住。隻聽他們當中有人說道:“快一點,再有幾分鍾火車就要進站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實在不行……”他的聲音很小,我卻還是聽到了,幾分鍾以後火車就會到沿途的一個站停車,他們莫非是準備在那個地方下車?很有可能,如果他們再殺不進來一定會狗急跳牆。


    對了,他們可能會對槍!想到這兒我警惕起來。


    但增竟然身手那麽厲害,我是始料不及,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但增隻是會些密宗的法術,卻沒想到他也是個會功夫的。看上去他甚至比鄧琨還要厲害些。


    我以前怎麽就不知道呢?而也從來沒有聽朱毅他們提起過。


    我們沒有叫喊,因為就在剛才我已經發現這節車廂兩邊的門都已經關上了,車上不知道還有沒有真正的乘客,就算是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敢上前的,再說了我們也不指望他們能夠幫得上我們。


    這樣不行,萬一他們先掏槍我們就被動了,雖然鄧琨提醒過我,可我還是決定先掏槍,至少我們可以掌握主動,畢竟在槍口的威逼下就算鄧琨和但增他們再厲害也沒有辦法。我對李鐵嘴使了個眼色,我掏出了槍,一下子從縫隙中指住了一個正在和鄧琨打鬥的人。鄧琨楞住了,他不明白我為什麽要這樣。


    李鐵嘴也用槍對準了他們:“都他媽的停下,別亂動,否則我就開槍了!”但增和鄧琨退後了兩步到了我們的身後,鄧琨輕聲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苦笑著說道:“萬一他們先掏槍,你們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對方一個人伸手到了懷裏,李鐵嘴手中的槍響了,他一槍打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槍聲一響,鄧琨歎了口氣:“這下完了!我們到不了燕京了。”我望著眼前這些人,然後淡淡地說道:“把你們身上的武器都掏出來,扔到地上!”


    通道的門開了,竟然衝進來幾個警察,我此刻才明白鄧琨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這幾個警察明顯不是乘警,而且他們的手中都有槍,四五支槍對準了我們,其中一個警察說道:“把槍放下,不然我們開槍了!”


    我的心裏很是苦澀,而李鐵嘴則望了我一眼,我隻得放下了槍,這個時候我們根本無處躲也無處逃!那警察見我和李鐵嘴放下了槍,然後冷冷地對我們說道:“雙手抱著頭,給我蹲下!”我正想說什麽,一個警察抬手就給了我一槍托,鄧琨、但增和李鐵嘴都抱著頭蹲了下去,我恨恨地看了那警察一眼,隻得跟著蹲了下去。


    幾個警察收繳了我們的武器,然後拿了我們的行李,正好列車停了下來,這是湘中的一個小城市。我們幾人都被帶下了車,而站台上竟然早就停了兩輛警車,我們看到和尚也被帶了下來,他看到我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心裏很是後悔,薑是老的辣,我應該聽鄧琨的話,不到關鍵的時刻不應該掏出槍來。我們被他們算計了,他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槍,而他們對警察說隻是看和尚耍流氓他們氣不過才上前來想幫女人出口氣,而那句所謂車子到站之前要解決我們的話則是有意說給我聽的,就是想逼著我們動槍。


    警察自然也是事先就安排好了的,我們的槍響就是他們行動的信號。他們算得很準,包括時間!正好列車駛進清水市的時候把我們帶下車。這下我才知道自己的江湖經驗太淺了,否則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還把鄧琨和但增給連累了。


    我和李鐵嘴、和尚被裝進了一輛警車,而鄧琨和但增則上了另外一輛警車,車子離開了車站後我發現載著鄧琨和但增的那輛車竟然沒有和我們一道,而駛向了另一個方向。我的心裏一驚,問前麵的警察:“我們另外兩個同伴呢?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那警察冷笑道:“你現在還有心情管別人,先顧好你們自己吧。”


    第六十九章 清水市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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