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孩子說道:“你新來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曾凡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做個乞丐還有這麽多的講究嗎?那孩子又說道:“這是譚爺的地盤,我們都是譚爺的人,你這樣踩過界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曾凡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什麽譚爺,我餓,我要吃飯,所以……”另一個孩子卻不耐煩地說道:“虎子哥,中他羅嗦什麽,把他攆走不就得了!”說罷低下身子就準備去抓曾凡那小瓷碗裏的錢。


    那可是曾凡一天的飯錢,曾凡一下子跳了起來攔在那孩子的麵前:“你幹嘛?”那孩子瞪了他一眼:“閃一邊去!”曾凡雙手握緊了拳頭,怒目而視。那個虎子哥皺起了眉頭:“小子,看不出來你挺橫的嘛,你跟誰混的!”曾凡抱住了自己的瓷碗,冷哼一聲就準備離開。


    另外一個孩子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聾了,虎子哥在和你說話呢!”曾凡說道:“你們不讓我在這乞討,我換個地方就是了。”虎子哥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個性的!”曾凡正準備離開,虎子哥說道:“其實你想要在這兒混也不是不行,這樣吧,我帶你去見譚爺,拜了碼頭以後在這塊地麵上有什麽事還有人照應。”


    曾凡眯起了眼睛,他的心裏在想,真要離開這兒自己還不知道該去哪呢,他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另一個孩子卻說道:“虎子哥,我們的人已經夠多的了!”虎子哥說道:“算了,都不容易,這小兄弟如果不是生活所逼也不會走這一步。”曾凡聽了虎子哥的話,心裏有些感動,虎子哥摟住了他的肩膀:“走吧,我帶你去見譚爺!”


    路上,虎子哥把譚爺的規矩說了一下,其實譚爺的規矩也不複雜,那就是手下的乞丐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地頭,無論誰都不能夠踩別人的界,另外就是每天的收入必須拿出三分之一上交給譚爺。


    虎子哥說道:“說是三分之一,但是有底限的,每天至少是二十塊錢!”曾凡皺起了眉頭:“二十塊?要是一天都討不到二十塊呢?”另一個孩子不屑地笑了:“瞧你那出息,別說討了,你就坐在那不動一天也不止二十塊。”虎子哥說道:“其實隻要你裝得可憐一點,一天一百元是根本沒有問題的,別小看了我們這一行,我們這是文乞,還有武乞,武乞的收入就更高了,不過那得有些功底,你看過那些玩雜耍的孩子嗎?那就是武乞,靠著那身本事博取同情。”


    曾凡微微點了點頭,虎子哥指著他那個同伴說道:“他是我的好兄弟胖娃,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麽來著?”曾凡腦子一轉輕聲說道:“我叫文寧!”虎子哥笑了:“那我們就叫你寧子吧,胖娃,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你可要多幫幫他。”胖娃看了曾凡一眼,不過他還是伸出手去:“以後你就叫我胖哥!”曾凡笑了笑:“虎子哥,胖哥!”


    譚爺竟然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他看起來也不像乞丐,衣著光鮮,特別是那頭發梳得很是整齊,還打了發膠,乍一看那樣子還真像《上海灘》裏的許文強,他穿了一套廉價的灰色的西裝,還打了一條紅得耀眼的領帶。他住在距離曾凡乞討的地方不遠的一個宅子裏,正品著酒,而他身邊還有一個嬌豔的女人,女人估計二十出頭,打扮得很是妖冶。


    “虎子,胖娃,這天還沒黑呢,你們就要歇市了?”譚爺喝了一口酒,然後淡淡地望著虎子哥和胖娃,然後目光落到了曾凡的身上:“這小子是誰?”虎子哥忙說道:“譚爺,這是新來的,想要討口飯吃,這不,我帶著他來拜碼頭來了!”譚爺身邊的女人笑道:“喲,看樣子沒滿十歲吧?”曾凡低下了頭:“我今年九歲。”譚爺皺起了眉頭:“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曾凡回答道:“是的,我是從東遼來的。”


    譚爺問道:“家裏還有什麽人啊?”曾凡咬著牙,搖了搖頭:“沒了,我是孤兒!”女人歎了口氣:“譚老大,看他蠻可憐的,你就收留他吧!”譚爺望著虎子哥:“現在我們有多少人了?”虎子哥說道:“我們有二十三個人了,譚爺,其實多他一個也沒有什麽,就給他口飯吃吧!”譚爺揮了揮手:“好吧,你去安排吧,對了,規矩你可得好好教教他!”虎子哥這才鬆了口氣,一臉帶笑:“是,我知道了譚爺!”


    原來虎子他們也住在這兒,隻不過是在這宅子後麵的一個大屋,那是大通鋪,至於吃,專門有個孩子在做的,夥食費自然是大家平攤。曾凡輕輕問道:“每天收入的三分之一,譚爺怎麽會知道我們真正收入了多少?”虎子哥說道:“你小聲些,每天我們出去的時候身上是不能帶錢的,回來的時候他清一下不就知道了?”曾凡楞了一下:“不帶錢,那我們的錢放哪啊?”


    胖娃說道:“譚哥給存著,不過真有急用的時候可以找他要,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譚哥不會騙我們的錢的。”虎子哥點了點頭:“其實譚爺這個人蠻不錯的,接觸多了你就知道了。”曾凡又問道:“那女的是他的老婆?”虎子哥搖了搖頭:“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事情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至於優姐你別得罪她,她在譚爺的麵前說話很有份量的。”


    胖娃說道:“在這個地方沒有譚爺擺不平的時候,就是警察都會給他麵子。”曾凡也不想管其他的事情,他笑道:“哦,那就好!”曾凡不知道那些麻煩會不會找到這兒來,不過此刻好像也沒有其他的去處,他必須先呆下來,對於他來說,現在的能夠有吃有住也很不錯了。


    虎子哥讓曾凡就在他剛才乞討的地方,從現在起那一片就劃給他了,虎子哥說道:“從明天起你也要跟著交份子錢了!”曾凡說道:“我今天掙了三十多,要不今天我就我吧,我交十塊對吧?”胖娃笑了:“今天就算了,剛才還告訴過你,沒有交十塊的,交就得是二十,哪怕今天你隻討到十塊錢,也得交二十,不夠就得讓賬,下次扣的。不過你放心,二十很容易的,記住我教你的,一定讓讓人家一看到你就會同情心泛濫,有了同情分,那樣你就是坐著也有錢進。”


    曾凡說道:“可是怎麽博取他們的同情心啊?”胖娃瞪了他一眼:“你看我,看我這副模樣,是不是很值得人可憐啊?”曾凡認真地看了看,胖娃這樣子還真的看上去討人可憐,胖娃說道:“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悲慘一點,實在不行你就想想一些傷心的事情,最好能夠有眼淚,那樣就更成功了!”


    曾凡想到了自己的經曆,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母親,臉上果然真情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傷感,虎子哥笑道:“對,這樣就對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我們得去繼續開工了,天快黑的時候就可以回去準備吃飯了!對了,每天要交三塊錢給小巫,就是負責飯菜的人,有飯菜錢,還有他的薪水也在裏麵。”


    第二十章 盧雲的線索又斷了


    華東大學的家屬院,顧一意找到了三單元,上到七樓,左邊的門前他停了下來,輕輕地敲了敲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打開了門,望著顧天意,疑惑地問道:“你找誰?”顧天意微笑著說道:“這是李教授的家吧?”女人點了點頭,顧天意說道:“我找李教授。”女人並沒有因此便讓開了,她又問道:“你是?”顧天意回答道:“我是李教授的一個朋友。”


    女人淡淡地說道:“我爸他不在家!”說罷就準備把門給關上,顧天意伸手抵住了門:“你爸去哪兒了?我剛才從他的辦公室來,說他沒去上班。”女人說道:“前兩天他一個朋友從老遠的地方來找他,然後他們就走了,他說要出去十天半月的樣子,對了,我爸不是已經向係裏請了假的嗎?你既然去過學校他們應該告訴你才對啊!”


    顧天意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來找他的朋友是誰嗎?”女人想了想:“那個人我從來沒見過,不過聽我爸說好像是他在燕京大學時的同學,也是考古專業的。”


    顧天意掏出一張名片:“這上麵有我的電話,如果有你父親的消息麻煩你馬上給我來電話,我擔心你父親會有危險!”見顧天意說得慎重,女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是什麽人?”顧天意說道:“我是警察!”顧天意原本想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那樣的話免不了又得一般解釋,於是他幹脆騙女人自己是警察。可偏偏這個女人很是精明:“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顧天意無奈隻得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女人看了一眼,居然並沒有說什麽,把證件還給了顧天意:“我父親為什麽會有危險?”顧天意歎了口氣:“我現在正在調查的案子與來找你父親的那個人有些關聯。”


    女人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有消息我會給你電話的。”女人雖然不知道什麽是“非自然現像研究局”,但她卻知道這樣的機構在華夏意味著什麽,她也是個聰明人,她自然也知道為什麽顧天意會說自己是警察,那是不想對自己多費口舌,但有一點她卻是確定的,那就是顧天意說自己的父親可能會有危險這不會是說瞎話,所以她回答得也爽快。


    離開了李新洲的家,顧天意經車銳打了個電話:“我又晚了一步,李新洲已經和盧雲走了,兩天前就走了!”車銳說道:“顧局,你知道他們會去哪嗎?”顧天意也不知道:“我想盧雲一定是有了什麽發現才來找李新洲的,他們是同學,都是燕京大學考古係畢業的,不過他的同學並不少,可偏偏為什麽要找李新洲?”車銳明白顧天意的意思:“你是說他想借助李新洲在考古方麵的專長,而這專長應該是他自己所欠缺的?”


    顧天意應了一聲:“對,李新洲是一個金石家,同時也是古文字研究的權威,據說他的研究甚至還包括了一些少數民族的古文字,就拿東巴象形文字來說吧,李新洲就曾經有過精彩的學術分析。”掛了電話,車銳輕聲重複道:“古文字,古文字,莫非還是和那書有關係?”


    劉江平和舒逸他們見了麵,對於這交見麵劉江平還是很滿意的,他知道了舒逸他們的來頭,他覺得自己這次沒有選擇錯,也隻有依靠國家機器才能夠和那些人抗衡。不過對曾凡的下落,劉江平有些不相信舒逸的分析,劉江平是堅信曾凡不會遠離南清高架橋附近的那片區域的,可是舒逸卻說曾凡一定已經跑了,雖然不可能離開滬市,卻很可能跑到近郊去了。


    劉江平覺得自己對於一個孩童的心理分析應該是很到位的,陌生的地方無法給他安全感。舒逸卻不這麽認為,舒逸覺得對於曾凡絕對不能夠以一個普通孩童的角度來看待他,曾凡的經曆注定了他的快速成長,而在南清高架被劉江平撞見,曾凡就一定會遠離那兒。所以舒逸建議劉江平的尋找重心指向郊區。


    劉江平回到了住處,馮琳給他倒了杯水:“怎麽樣?”馮琳知道他今天要去見文慧,所以輕聲問道。劉江平看了馮琳一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對了,那個男人如果再打電話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馮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劉江平還準備說什麽,自己的電話卻響了,陌生號碼。劉江平看了一眼,接通了電話,果然是那個男人。


    劉江平輕輕摁下了電話錄音鍵,然後才“喂”了一聲。男人笑道:“劉大偵探,今天是不是見到了什麽人啊?”劉江平楞了一下,看來自己的行蹤人家可是清清楚楚。劉江平心裏一陣苦澀,自己值得他們下這麽大的功夫嗎?劉江平輕聲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說了,找到人我會和你聯係的。”男人說道:“大偵探,你別著急嘛,著急了很容易上火的。哦,我差點忘記了,現在你的前妻已經回到了你的身邊,祛火倒不用擔心了。”


    劉江平沒有說話,男人說道:“你今天是不是見了什麽人啊?”劉江平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麽?”男人笑了:“你一定是想借他的力量來對抗我,是吧?如果你真是那麽想的話,那我告訴你,你還真錯了。錢鍾越雖然在滬市勉強算得上一號人物,可是就憑他,想要對付我,那就是異想天開。”他們能夠查出錢鍾越,劉江平並不覺得奇怪,劉江平奇怪的是既然自己見錢鍾越的事情沒瞞過他們,那麽自己見舒逸幾人的事情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當然,男人不提,劉江平自然也不會說出來。


    劉江平說道:“錢先生和文慧女士的關係你們應該也是清楚的吧,而我作為文慧女士的委托人,和他見麵有問題嗎?”男人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警告你,別耍花招,否則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掛了電話,劉江平的臉色很難看,馮琳問道:“是不是他們?”劉江平點了點頭,馮琳說道:“江平,這件事情你別管了,大不了我去投案自首!”劉江平看了她一眼:“你覺得現在這件事情是你投案自首就能夠解決的嗎?”


    馮琳楞了一下:“不然他們還想怎麽樣?”劉江平苦笑了一下:“這場遊戲既然已經卷了進去,什麽時候叫停就不是你我能夠控製的了。”馮琳不明白劉江平的意思,劉江平說道:“算了,你也別管了,就老實地呆在家裏吧,我會應付的。記住,我回來自己會開門,否則任何人來敲門你都別開。”


    舒逸和曾誌高回到了住處,刀彥躍沒有跟著回來,舒逸讓他去調查一件事情去了。劉江平在敘說馮琳殺死齊正濤的那件事時,提到了一個官二代,那人到底是誰,另外齊正濤是不是真的死了?這些都有待查實。劉江平也試圖調查過,可是一來劉江平的人大多都投入了尋找曾凡的案子裏,二來劉江平畢竟隻是個私家偵探,很多事情他調查起來的難度相對要大得多,而刀彥躍則不同,刀彥躍久居滬市,有著自己的情報網,再則刀彥躍的官方身份也有著很大的特殊性,更何況他處於這樣的秘密部門。


    “舒處,剛才顧局打來電話,盧雲又跑掉了!”車銳待舒逸他們坐下來以後他說話。舒逸點了支煙,車銳繼續說道:“初步肯定盧雲到滬市來,主要就是來找他的老同學,華東大的李新洲教授,至於他們去哪裏了,就連李新洲的女兒也搞不清楚。”舒逸眯著眼睛:“李新洲在什麽方麵的研究有過人之處?”車銳笑了:“看來你總是能夠抓住問題的關鍵,李新洲是古代文字研究方麵的專家,包括少數民族文字。”


    舒逸說道:“顧局下一步有什麽打算?”車銳說道:“等,等李新洲與家裏聯係,他已經和李新洲的女兒說好了,一有李新洲的消息馬上通知我們。對了,我聽彥躍說你讓他和警方協調,把尋找曾凡的重心向近郊的縣鎮轉移?”舒逸點了點頭:“對,我想他應該躲到了周邊的一些郊區去了!”車銳皺起了眉頭,在這一點上他也和劉江平一般心思:“你有把握嗎?”舒逸說道:“既然他是不想連累自己的母親,那麽離母親遠一點他覺得母親會更安全。再說了,經過了這些事情,他已經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隱蔽自己了。”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虎子哥來到了曾凡的麵前,臉上帶著笑:“怎麽樣,文寧?”曾凡也笑了笑:“八十多塊錢呢!”他從裏麵抽出三十元遞給虎子哥:“這是給譚爺的!”虎子哥收起了笑容:“說了今天你不用給的,今天你剛來,就不給了!”曾凡說道:“還是給了吧,既然有了,就不該少的。”


    虎子哥想了想伸手拿過兩張十塊的:“那就給二十吧,其他的就你自己的了,不過也得交給譚爺,他幫你存著!”曾凡說道:“那飯錢呢?”虎子哥說道:“飯錢由譚爺統一給支的,你就不用管了,對了,你的鋪蓋什麽的譚爺也準備好了,走,我們回去吃晚飯,然後我再介紹其他的兄弟給你認識,晚上好好大家好好聊聊。”


    曾凡點了點頭,虎子哥見他的雙手一直放在那個爛挎包上,他問道:“你這包裏有什麽寶貝嗎?”曾凡搖了搖頭:“不是什麽寶貝,隻是一本書,這是我爸臨死前留給我的一個念想!”虎子哥歎了口氣:“你比我好,至少你還見過你爸爸,知道了長什麽樣,而我……”虎子哥歎了口氣,不過很快他就抬起了頭笑著說道:“好了,別說這些敗興的事情了,走吧,今天晚上有紅燒肉哦!”


    第二十一章 李新洲的蹤跡


    李晴不停地撥打著父親的電話,可是每次電話通了都沒有人接,李晴的心裏不禁有些擔心,可她也知道,父親哪怕就是在家也經常聽不到電話響,並不是說父親的耳朵背,而是父親很多時候就沒有接電話的意識。


    “接電話啊!”李晴心裏不禁有些焦急,她再一次撥打了過去,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小晴嗎?什麽事啊?我正忙著呢。”李新洲的語氣中有著不滿。李晴問道:“爸,你在哪?”李新洲隨口說道:“我在香江,正有事呢。”李晴楞了一下:“香江?你怎麽跑香江去了?是和盧叔叔嗎?”李新洲說道:“嗯,好了,有什麽事等我回去再說吧!”李新洲索性掛了電話。


    李晴還想說什麽,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周亞民放下手上的報紙輕聲問道:“我就說嘛,爸不會有事的,那個顧天意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打的什麽主意,我說,你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那種騙子的話?”李晴搖了搖頭:“那個姓顧的應該不是騙子,父親雖然是大學教授,可是他一沒有權二沒有錢,人家騙他做什麽,我們兩個就更不必說了。”周亞民是李新洲的學生,不過現在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李新洲的女婿,李晴的丈夫。


    周亞民說道:“你就那麽相信一個陌生人?”李晴說道:“亞民,我想還是給姓顧的打個電話吧。”周亞民苦笑了一下:“想打你就打吧,我就納悶了,爸隻是一個學者,會有什麽危險。”李晴說道:“我曾經聽父親說過,這個盧叔叔好像消失過一段時間的,父親很多年前遇到件什麽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可是這一次他突然就出現了!”


    周亞民淡淡地說道:“你也知道,搞考古的人有時候很可能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蹲在考古的現場,消失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馬王堆漢墓的發現你忘記了,爸就在那兒呆了兩年呢!”李晴點了點頭,周亞民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她說道:“你的意思是這電話我就不打了?”周亞民點上支煙:“要不打一個吧,我看啊,這電話要不打你的心裏就會堵得慌。”李晴也笑了,她拿起了電話,又找出顧天意的那張名片。


    “喂,哪位?”顧天意接聽了電話,李晴說道:“你好,是顧先生嗎?”顧天意回答道:“我是顧天意,你是?”李晴說道:“我是李新洲的女兒李晴,我聯係上父親了!”顧天意正在房間裏看著電話,聽到李晴的話他的眼睛一亮身體也跟著坐直了:“哦?李教授現在在什麽地方?”李晴說道:“在香江,不過他好像正在有什麽急事在辦,很不耐煩和我通電話,我沒問明具體的住所他就掛了,我再打過去就關機了!”顧天意說道:“嗯,謝謝你了!”李晴輕聲問道:“我父親不會有事吧?”


    顧天意也不能肯定的回答,他說道:“希望我們能夠盡快找到他吧,否則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不過李小姐,如果你再有他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和我聯絡。”李晴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顧天意離開房間到了客廳,車銳正在客廳裏品著茶,顧天意問道:“舒處他們呢?”車銳說道:“他和誌高去郊區了,誌高的心裏惦著曾凡,既然聽舒逸說曾凡可能去了郊區他哪裏還坐得住?”顧天意笑道:“滬市的郊區縣鎮不少,他們這樣一處處的找工作量不小啊。”車銳點了點頭:“怎麽?有盧雲的消息了?”顧天意楞了一下:“你怎麽知道?”車銳笑了:“你一臉的笑意,應該是有所收獲了。”


    顧天意點了點頭:“我準備去趟香江!”車銳皺起了眉頭:“怎麽?盧雲去了香江?”顧天意說道:“盧雲去沒去我不知道,不過李新洲的女兒剛才給我打來電話,說李新洲就在香江,她說李新洲好像正在忙著,隻是她也沒來得及問出李新洲的具體位置,李新洲就掛了電話,還關掉了手機,好像是怕她影響了他的工作一般。”


    車銳說道:“嗯,那你快去吧,盧雲是個關鍵性人物,一定要找一他。”顧天意說道:“嗯,我給香江站打個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下,做些前期的偵察工作。好了,不和你說了,代我向舒逸他們說一聲。”車銳說道:“好,等你的好消息!”車銳扭頭對汪真說道:“你去送送顧局!”


    月華鎮是滬市所轄的最大的鎮子,舒逸和曾誌高到月華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他們一早上已經找了兩個鎮子了,可卻還是沒有曾凡的下落,舒逸倒是聯係了當地的派出所,還留下了曾凡的照片,讓他們協助查找,一旦有曾凡的下落務必要及時給自己電話。


    “誌高,到飯點了,我看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飯吧!”曾誌高點了點頭,舒逸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小飯館:“就那吧!”兩人在飯館門口停下了車,才下車就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乞丐走上前來:“叔叔伯伯,給點錢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舒逸正等打必他走,曾誌高掏出一張十元的錢遞了過去,曾誌高看到這孩子,不由得想到了曾凡,一個小孩子在外麵靠什麽生活?他歎了口氣,舒逸能夠理解他的心情,舒逸說道:“好了,別想那麽多了,走,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們再繼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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