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齊光喻買了單,然後主動對舒逸說道:“舒先生,我很希望能夠和你單獨聊聊。”舒逸點了點頭:“呂哥,那你就先和小肖回去吧,送送耿醫生。”肖宇很想留下聽聽齊光喻會說什麽,但舒逸既然這麽說了,他還好說什麽,隻得乖乖跟著呂元去了。


    飯館對麵就是一家小咖啡廳,舒逸和齊光喻要了一個雅間坐了下來。


    第三十四章 滴水不漏就是漏洞


    “其實我是不太喜歡咖啡的,可惜這兒沒有茶!”齊光喻遞給舒逸一支煙,舒逸接過來聞了聞:“我也喜歡喝茶,不過咖啡我一樣不排斥,其實茶也好,咖啡也好都隻是一種飲料而已。”齊光喻笑了:“這是大實話,隻是人啊,這一旦有了所謂的身份,地位,就開始窮講究了,附庸風雅,顯擺!”舒逸淡淡地說道:“我能理解齊律師這是在自嘲麽?”齊光喻楞了一下,又笑了:“看來舒先生這是拐了彎兒罵我啊!我算什麽,小律師一個,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


    舒逸點上煙:“其實齊律師就算不找我談,我也會找你談。”齊光喻歎了口氣:“是為了我哥的事吧?”舒逸說道:“齊律師,你是個聰明人,而我也不算太笨,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談話別搞這麽多的過門,沒意思。”齊光喻的臉色有些尷尬,舒逸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哥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齊光喻說道:“好吧,你問吧。”


    舒逸說道:“你大哥說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他把筆記交給孟必謙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齊律師吐了一個煙圈:“其實很簡單,我對我自己的大哥太了解不過了,他是學者型的人,有這樣的奇遇他要不記錄下來才是怪事,不過我找遍了他的家裏,並沒有發現片紙隻字的記錄,所以我想他應該是把他的記錄給交給了別的人,我就想,這個人會是誰呢?我想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孟教授。”舒逸說道:“所以你就去找了孟必謙?”


    齊光喻苦笑了一下:“是的,可是這老頭子很倔強,其實他並不會說謊,可是不管我怎麽勸他,他還是不願意把筆記交給我。”舒逸問道:“你說的另一個人呢,又是誰?”齊光喻說道:“哦,他是我大哥的師母,叫羅玉蓉。”舒逸楞了一下:“羅玉蓉?”齊光喻笑了:“看來你知道她,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羅玉蓉,華夏著名的曆史學家、漢語言文學家。”舒逸問道:“那你去找過她嗎?”齊光喻搖了搖頭:“沒有,我先找了孟教授,和他交流以後我已經知道了筆記在他的手上自然就不會再去打擾她了。”


    舒逸說道:“後來你就沒有再找過孟教授嗎?”齊光喻說道:“找過,隻是後來我就沒有直接找到家裏去了,好幾次都是在孟教授下班的路上,唉,這老頭怎麽說呢,就是死心眼。十年,整整十年他都沒有答應把筆記給我,其實我都說了,哪怕是複印件也行,但是他卻拒絕了。”舒逸點了點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很正常!不過我更佩服你的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


    齊光喻苦著臉說道:“舒先生,不嘲諷了,行嗎?”舒逸也不管他:“我很好奇,你就算是知道了這個秘密,甚至找到了這個小島,你能做什麽?開發是國家的事情,就算是有運作的空間,我估計你一個人也吃不下來吧?”齊光喻搖了搖頭:“或許你說得對,可是對於我來說也是個機會,不是嗎?我這樣拚命的工作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讓自己的家人生活得好一點不是嗎?既然有機會為什麽我不搏一下呢?”


    舒逸望著眼前的這個人,他不知道是應該鄙視還是應該可憐,他竟然用了十年的時間去堅持他的所謂夢想,而他哪裏知道,在他的這個所謂的夢想裏,滿是危機與陷阱,甚至可以說他是在死亡的邊緣舞蹈,孟必謙也是其中一個,隻是他已經死了。


    不過舒逸還是不太相信,聰穎如斯的齊光喻怎麽會看不明白,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正在做著一件危險的事情呢?真是富貴險中求嗎?可是這富貴也太鏡花水月了吧?舒逸突然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不僅僅是看不透齊光喻,甚至對齊光遠,舒逸在心裏也打了一個問號。


    齊光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舒先生,其實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很自私,可是你卻不知道我和我大哥以前過過的日子,那時候我們的家裏很窮,那種貧窮是你根本無法想像,無法體會到的。”舒逸沒有說什麽,他的眼睛望著齊光喻,可是心裏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齊光喻沒有發現舒逸的走神,他還在自顧地說道:“因為窮怕了,所以我才會那麽努力的工作,我發誓我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讓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當然也包括我的大哥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且,我們總得為孩子留下些什麽,不是嗎?”


    舒逸歎了口氣:“或許吧,齊律師,我希望你能夠停止對於這個小島的尋找,因為現在看來,對你,乃至對你的家人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還有可能會對你和你的家人造成很大的傷害!”齊光喻點了點頭:“孟教授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果然如大哥所說的,很邪門。”舒逸冷笑了一聲:“不是事情邪,邪的是人,事情都是人做的,人的心邪,做的事情自然就邪,不過邪總不能壓正,你說是吧?”齊光喻尷尬地笑了笑:“對,舒先生,我聽你的,這件事情我再也不會去想它了。”


    舒逸說道:“嗯,至於你大哥的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我們會保護好他的安全的,倒是你和你的家人……”齊光喻說道:“我就不用你們擔心了,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且我也沒有自己親自去找過那個小島,因為我知道孟教授一定會去找的,我隻要知道他尋找的結果就好了。”


    不得不說,齊光喻的心思很是縝密,而且自我保護意識也很強。


    舒逸笑了笑:“好吧,那今天我們就聊到這?”齊光喻說道:“如果舒先生還想問我什麽,隨時可以給我電話。”


    舒逸才回到住處,肖宇就跑進了他的房間:“舒大哥,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舒逸笑了笑:“你小子,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啊?”肖宇說道:“還不是擔心你嗎?”舒逸問道:“擔心我什麽?你不會是認識齊光喻會對我怎麽樣吧?”肖宇說道:“哼,我就看這個齊光喻不順眼,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好人。”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又忘記我給你說過的話了,千萬別有先入為主的思想。”肖宇反駁道:“可你也說過,有時候辦案更重要的是感覺,不對嗎?我就覺得這個齊光喻很有可能是凶手!”


    舒逸皺起了眉頭,肖宇的固執對於他今後的成長可不是一件好事,舒逸說道:“那你說說你的理由!”肖宇說道:“舒大哥,我知道你又想說我凡事都得請證據,是的,我拿不出證據,可是我真的覺得這個齊光喻有問題,好吧,如果真要說他哪裏有問題的話,我隻能說他的一切都表現得太到位了,就像你說的,滴水不漏,可是沒有漏洞本身就是漏洞,很少有人在發生了這麽多事之後還這樣的鎮定從容的,特別是孟必謙的死,難道就不值得他有那麽一點的恐慌嗎?”


    舒逸的眉頭舒展開了,肖宇說得對,剛才在咖啡廳的時候他確實也想過這個問題,換作其他人,在知道孟必謙的死訊後一定會有恐慌,會擔心自己及家人的安全,這才是正常的反應,雖然後來齊光喻也說了,他並沒有在人前暴露過自己知道這件事情,但有一點說不過去,如果說三十年前齊光遠就直接進了精神病院,或許齊光喻還能脫了幹係,可是齊光遠是十年前才進去的,也就是說,有足足二十年的時間,而齊光喻是他最親近的人,如果說孟必謙都知道了這個秘密,齊光喻卻一無所知,不管這件事情說不說得過去,至少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吧?


    肖宇見舒逸不說話,他又說道:“還有,他明明知道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晚飯的時候卻能夠做到對案子的事情隻字不提,舒大哥,這得有多深的城府啊?他要求讓耿冰去照顧他大哥,到底又是安的什麽心呢?”舒逸終於笑了:“好小子,雖然你沒有說出證據來,不過有這番分析也不容易了,你說得不錯,這個齊光喻很不尋常,慢慢來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是不?”


    “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休息,明天你還得去魯東呢!”舒逸把肖宇攆了出去,關上門後,他坐在了沙發上,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齊氏兄弟。


    “如果說這是一個局,那麽能夠影響這個局的人主要就有三個,李嬌,孟必謙和齊光遠!”舒逸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在紙上寫下了這三個名字。接著他備注,李嬌,首先提出了“左善旗”這個地名,孟必謙則是掌握著齊光遠的筆記,筆記裏清晰記錄了齊光遠和葛海寧的經曆,最後,筆記是齊光遠寫的,而齊光遠又是目前能夠找到的唯一的一個當事人。


    其實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圍繞著齊光遠和他的那本筆記展開,筆記上記錄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佐證。假設李嬌和齊光遠、孟必謙是一夥的,那麽自己百分百是被他們騙到內蒙來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讓自己相信真有那麽一個小島,而死的這些人真的都是因為違反了盟約而受到了懲罰?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殺人案應該就是他們做的了,可是動機呢?這些人可以說根本沒有太多的交集,他們殺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另外,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麽齊光喻在案子裏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幫凶?真如肖宇所說的,他就是凶手之一嗎?舒逸的腦子亂了,沒有動機的殺人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第三十五章 沒有記性的人


    呂元的人第二天果真把丁婧茹給帶到了呼市,不過呂元在電話裏對舒逸說:“情況不是很樂觀,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舒逸很是不解:“什麽意思?”呂元苦笑道:“她好像是一個沒有記性的人,才見麵,她至少問過我的名字就不下五次了。”舒逸楞了一下:“那她對於以前的事情呢?”呂元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掛了電話,舒逸便叫上了肖宇開著車去呂元給他的那個地址,肖宇並沒有去膠南,舒逸看得出他不太想去,當一大早肖宇告訴他已經打了電話請膠南的康劍洪幫著查了,舒逸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丁婧茹直接被送到了齊光遠那邊的。肖宇聽說了丁婧茹的事情,他說道:“怎麽會這樣,如果她真的沒有了以前的記憶,那對我們根本就是一點用都沒有了,呂哥也真是,還把她弄過來做什麽?”舒逸說道:“呂大哥也不知道,先看看吧,記性不好並不代表她完全的失憶,或許某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印象十分的深刻,就算記性再差她也會銘刻在心的。”


    肖宇歎了口氣:“希望吧。”


    丁婧茹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還要大些,頭發已經有些白了。她的目光有些渙散,額頭也有了皺紋。不過看得出來,她年齡的時候應該還是有些姿色的,就連身材也還保持得很好。


    呂元向她介紹舒逸和肖宇:“丁校長,這兩位是燕京市局的警察,舒警官和肖警官。”丁婧茹看得出有些惶恐不安,她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和舒逸、肖宇握了下手。大家坐了下來,舒逸微笑著說道:“丁校長,我們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協助我們警方調查一起謀殺案。”丁婧茹像是嚇了一跳:“謀,謀殺?誰死了?”舒逸正準備開口說話,丁婧茹卻一臉的困惑:“對了,你們是幹什麽的?叫什麽啊?”肖宇看了舒逸一眼,苦笑了一下,舒逸卻認真地又回答了一遍。


    丁婧茹“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對了,你們是警察,剛才你說的謀殺案,誰死了?”舒逸說道:“丁校長,我想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丁婧茹輕聲說道:“你問吧!”舒逸說道:“丁校長,我發現你的記性不是很好,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丁婧茹的神色有些灰暗:“好像吧,五年,還是三年,我也去醫院檢查過,說是人上了年紀,這記憶力衰退了。對了,你是小肖吧?”舒逸說道:“我姓舒。”丁婧茹臉上有歉意,望向肖宇:“你是小肖?”肖宇點了點頭。


    呂元說道:“好吧,你們聊,我去那邊看看。”他說的那邊指的是齊光遠。


    舒逸給丁婧茹的水杯裏添了水:“丁校長,你認識齊光遠吧?”丁婧茹微笑著說道:“認識。”舒逸從她的微笑中看出她對於齊光遠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而且在提到齊光遠的時候她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感情色彩,齊光遠沒有說謊,他和丁婧茹之間應該是有那種情與愛存在的。


    舒逸又問道:“那你還記得和他是怎麽認識的嗎?”丁婧茹皺起了眉頭,好像在努力地回憶著:“我和他是怎麽認識的呢?圖書館,不,公園還是哪裏?”丁婧茹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頭,她的目光突然又望向了舒逸,又看了看肖宇,迷惘地問道:“你們是誰?”肖宇無奈地對舒逸說道:“舒大哥,我看根本就問不下去了。”舒逸示意他別說話,舒逸的臉上露出微笑:“丁校長,我叫舒逸,這位是我的同事肖宇,我們是燕京市警察局的。”丁婧茹像是恍然大悟,不過接下來她的話又讓舒逸他們有些崩潰:“你們找我什麽事嗎?這是哪兒?”


    舒逸說道:“你現在是在呼市,是我們把你請過來的,想讓你配合我們的調查。”丁婧茹眯起了眼睛:“呼市?是不是光遠出事了?”她竟然還記得齊光遠,這對舒逸來說是一件好事,正如舒逸說過的那樣,總是有些什麽事情是她不可能忘卻的,舒逸沒有說話,隻是望著丁婧茹,丁婧茹竟然有些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舒逸的胳膊:“告訴我,光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舒逸說道:“是的!”肖宇疑惑地望向了舒逸,舒逸瞪了他一眼,他原本在嘴邊的話隻能咽了回去。


    丁婧茹真的急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找他!”舒逸知道呂元還沒有讓兩人見過麵,舒逸說道:“可你知道他在哪裏嗎?”丁婧茹一下子楞住了:“他在哪裏?我記得他給我說過的,可是我記不起來了,為什麽我會記不起來了呢?”丁婧茹急得差點哭了,雙手用力地揉著自己的頭發。


    舒逸歎了口氣:“丁校長,你應該聽說過‘左善旗’和那個生死盟約嗎?”丁婧茹望著舒逸:“什麽‘左善旗’,什麽生死盟約?”舒逸說道:“三十年前你不是到過內蒙嗎?在烏海,你去了一個叫‘七星島’的地方,中途遇上風浪,然後漂到了一個奇怪的小島……”舒逸一邊說,一邊細心觀察著丁婧的表情變化,可是讓他失望的是丁婧茹仿佛對他說的話很是茫然,丁婧茹待舒逸說完,她搖了搖頭:“三十年前的事情我真不記得了,就是三天前的事情我都不一定能夠記得很清楚。”


    舒逸又問道:“你和齊光遠不正是在那個奇怪的小島認識的嗎?”丁婧茹想了想:“是嗎?為什麽我就沒有一點印象,小島,奇怪的小島,我怎麽會在那兒和光遠認識啊?不是圖書館麽?”舒逸心裏很是無奈,看來丁婧茹真是忘記很多的事情,丁婧茹好像冷靜了下來,她說道:“不好意思,我想我能不能一個人靜靜。”舒逸回答道:“當然可以,那丁校長,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就在舒逸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丁婧茹又開口問了一句:“對了,兩位怎麽稱呼,如果我想起什麽,也好和你們說。”


    肖宇感覺自己要淩亂了,這簡直就是《逃學威龍》裏麵的那個化學老師的翻版,甚至丁婧茹比他還要老火一些。


    離開了丁婧茹的房間,肖宇搖了搖頭:“舒大哥,這個丁婧茹太奇葩了,讓我想到了周星星!”舒逸卻皺起眉頭:“你覺得丁婧茹真是記憶力衰退嗎?”肖宇回答道:“其實我不太相信,記憶力衰退是需要一定的過程的,而且就如你說的,對於她的生命裏最寶貴的記憶,她不應該那麽輕易遺忘才對!”


    來到隔壁的休息間,呂元也在,呂元望向舒逸笑了:“是不是溝通得不太順利?”舒逸說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嗎?”呂元點了點頭:“之前我和她簡單地交流過,她說話的條理倒是蠻清晰的,就是對於過去的事情她似乎根本就記不清楚。”肖宇苦笑道:“這不是記不清楚,而是根本就沒有記憶。”舒逸說道:“有的,至少她對齊光遠的印象很深刻。”呂元問道:“那要不要讓他們兩個見麵?”舒逸搖了搖頭:“暫時不要。”


    呂元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舒逸微笑著說道:“還不好說。”肖宇拍了一下腦袋:“我明白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呂元問道:“你想到什麽了?”肖宇說道:“裝的,丁婧茹一定是裝的,舒大哥看出來了,我就怎麽沒看出來呢?”舒逸打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誰告訴你她是裝的?我保證她並不是裝的,她真的記性很差,而且我相信她應該真是想不起很多事情了,但這不算是失憶,對於她記不起什麽來說,我更看重的是她是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呂元皺起了眉頭:“你是說是有人故意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舒逸說道:“我隻是懷疑,剛才我問過她,她竟然記得自己出現這樣的狀況大概有三、五年的樣子,這說明什麽?說明她對於這種狀況很不滿意,甚至可以說她為此自己也很苦惱。”舒逸望向肖宇:“你馬上和桔洲市局的人聯係一下,請他們查查,丁婧茹是不是有什麽病,需要長期服藥的那種!”


    呂元說道:“你是懷疑她的記憶力衰退可能是藥物導致的?”舒逸點了點頭:“嗯,要讓一個人的記憶力衰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長期服用慢性的神經類毒藥。”肖宇聽了忙去給局裏打電話,讓他們幫著聯係桔洲方麵。


    舒逸點了支煙:“呂哥,丁婧茹是小學校長,之前她也是教書的,老師的記憶力按說是很好的,怎麽個能三、五年的時間便變成了這個樣子?”呂元沒有說話,舒逸說道:“記憶力衰退與失憶是兩個概念,失憶是完全忘記以前發生的一切,而記憶力衰退則是慢慢地忘記過去的點點滴滴,衰退是有過程的,可她對於以前的很多事情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甚至包括她記憶深刻的齊光遠,她連兩個人是怎麽相識的都記不得了,這很不正常。”


    呂元歎了口氣:“看來這個丁婧茹對於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麽用!”舒逸搖了搖頭,笑道:“恰恰相反,我覺得丁婧茹對於我們很重要,十分重要,既然有人希望她什麽都記不起來了,那麽你想想,如果她突然又能夠記起很多的事情,你說想讓她忘記的那些人會怎麽辦?”呂元呆住了。


    “你是說用這辦法逼那些人出手?”呂元問道。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們之所以把丁婧茹搞成這樣,就是不希望我們從她的身上打聽到什麽消息,如果他們知道我們讓丁婧茹恢複了記憶,他們能放過她嗎?當然不會放過她,那樣他們就隻能鋌而走險,殺人滅口!”


    第三十六章 針對性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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