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瞪了他一眼:“又開始了,張嘴就來!不要隨便懷疑自己的同誌,這樣很容易寒了他們的心的。小肖,你要記住,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好了,我和呂哥還有事要談,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肖宇隻得悻悻地離開了。呂元說道:“你對他太嚴厲些了吧?其實小夥子不錯,腦子轉得也快,就實話,我有點想把他給弄過來。”


    舒逸說道:“現在還不行,還得磨上兩年。”呂元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剛才你那句話我很有感觸啊!”舒逸看了他一眼,呂元又說道:“就是你說的不要隨便懷疑自己的同誌,說句老實話,前兩天我就在想一個問題,你到了內蒙我就徑直帶你找上了孟必謙,而後來證實孟必謙隻是他們的一個棋子,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由此還差點讓我們的偵破工作走進了誤區,我就在想啊,舒逸會不會認為是我故意這樣做的,會不會覺得我在有意引導他走向錯誤!”舒逸笑了:“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呂元說道:“當然是真話!”舒逸說道:“如果你不是呂宋的兒子,我或許多少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呂元那臉上滿是尷尬:“敢情我還是沾了我老子的光啊?”舒逸說道:“也不能這麽說,其實就算是我真的懷疑也會自己小心求證,是白的,它總黑不了,不是嗎?”呂元說道:“這倒是!”


    呂元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話說,那個‘翠鳥’的事情怎麽辦?假如我們沒有在境外查到你說的那些東西,又該怎麽辦?”舒逸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翠鳥’藏得很深,他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而且對誰他都不信任,就連齊家兄弟那麽堅定的信仰者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呂元歎了口氣:“齊光喻這條線上的人幾乎都已經抓住了,和齊光遠說的一樣,他們隻負責提供一條路線,還有準備船,至於怎麽裝貨什麽的,他們一概不知。”


    “最要命的是這個‘翠鳥’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齊家兄弟出事的事情。”舒逸說道。


    “我們這邊的行動很是秘密,他又是從什麽途徑知道的呢?”呂元有些不解,舒逸苦笑了一下:“或許他自己有人在盯著齊家兄弟,隻是齊家兄弟自己都不知道,當然,他的人不一定要在齊家兄弟的身邊,隻要能夠看得見他們的動靜就足夠了。而如果真是這樣,估計在齊家兄弟出事的同時,他的人就應該已經撤光了!”


    呂元扔給舒逸一支煙:“我真好奇,這個‘翠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舒逸淡淡地說道:“我也很想知道,別著急,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想遲早會和他碰麵的。”呂元說道:“嗯,至少現在在時間上我們沒有那麽緊迫,出了齊家兄弟的事情,他再想要把東西運出去就難了。”舒逸也點了下頭:“對,目前他是不會亂動的,除非他還有備胎,這不打緊,我們盯死出港的所有船隻,加大海上巡邏的力度。至少我們可以肯定一點,他們的目的地是台島!”


    呂元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向上麵反映過了,他們去協調,可是陸局卻希望我們能夠早一點破案,這麽大一筆財富,真要被他們從華夏搗騰出去,那我們也太無能了,況且它們原本就是屬於華夏的。”


    第二天中午李誌誠和另外一名女警就把李嬌給帶過來了,簡單的交接以後,肖宇跟著李誌誠他們回去了。李誌誠告訴舒逸,正式拘捕李嬌的時候王逾越的情緒很激動,還差點和去執行任務的警察動起手來。王逾越說一定是警方搞錯了,李嬌怎麽可能參與殺人案,王逾越並不知道真實的案情,就連李誌誠他們知道的也並不多。


    舒逸坐在李嬌的對麵,靜靜地望著她。李嬌也在看著舒逸。大約兩分鍾後,李嬌才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勸過他們別招惹你,可是他們不聽勸,如果他們不那麽自信,我們不一定會輸!”舒逸笑了:“或許吧,不過你說錯了一點,這並不是他們太自信,而是他們太不自信,如果他們真的自信,那麽就不會再搞出這麽多事,他們把我誆到內蒙來,原本就是想讓我把視線從那幾起凶殺案上移開,因為他們在這兒放了一個很詭異的事情等著我,他們也知道我對於詭異的事情總是有很大的好奇心!”


    “在他們看來,讓我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小島,要比放任我追查百分百存在凶手的凶殺案對於他們來說要更安全得多,因為凶殺案無論作案的手段有多高明,它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對於我們來說,原本想要查到這些蛛絲馬跡是有些難,但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還有一點,齊光喻做事情是假小心,真大膽,就像你說的那樣,他自信,不,或許有時候更多是自負,比如在潘希仁案和劉鬆竹案中,他就留下了瓜子殼,讓我們去計算他當時躲藏的具體位置,與其說是他故意布下的疑陣,倒不如說他是赤裸裸地對我們的挑釁!”


    “不過他也有謹慎的一麵,當發現我們跟得很近了,咬得太緊了,他又開始有些慌亂了,因為很多案子都是他自己親自做的,他知道自己作案時留下的最大漏洞在什麽地方,所以他為了阻撓我們順利破案,不得不通過你來給我們傳達一個信息,把我誘騙過來,然後讓我像是無意中接手了一起詭異的,子虛烏有的,根本不存在的‘左善旗’小島迷案!”舒逸說到這兒,點起支煙,靜靜地望著李嬌。


    第五十四章 斷掉的線索


    舒逸歎了口氣:“聽說你和潘希仁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李嬌咬著嘴唇:“是的,我們結婚很多年了,幾乎就沒有紅過臉,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導致我們離婚的一次就是他提出想要脫離組織,他說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他還說生活是經不住折騰的。”舒逸說道:“他沒說錯,如果你能夠聽他的,安於現狀,那麽你們的生活應該很好過。”


    李嬌苦笑了一下:“沒有用的,就算我願意聽他的我們也不可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那個盟約還在,背叛就等於死亡,當然,我和老潘的年紀都大了,我們死不足惜,如果單單隻是考慮我們自己,或許我還真就從了老潘的想法,我是個女人,可以說比他更希望平淡幸福的生活,可是我不能,因為我們還有孩子!”舒逸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們用孩子來威脅你們?”李嬌說道:“他們有沒有用孩子威脅老潘我不知道,可是我卻接到過匿名電話,他們,他們讓我在老潘和孩子中選一個!”


    舒逸說道:“打電話給你的是不是齊光喻?”李嬌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那時候齊光喻並不知道我們的想法。”舒逸疑惑地問道:“那時候?是什麽時候?”李嬌說道:“我和老潘離婚之前。”舒逸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和潘希仁的離婚與這件事情有關係?”李嬌說道:“可以這麽說吧,當時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是一男人的聲音,他的話不多,說話的時候也不許我插話,他說他知道我們想背叛盟約,知道這一切都是潘希仁的意思,還說他會給我一個機會,隻要我離開潘希仁,繼續為我們的信仰和事業奮戰,那麽他會考慮放潘希仁一條生路,另外也能夠保證我的家人的安全。”


    舒逸笑了笑:“接到這樣的電話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萬一是這人詐你的呢?”李嬌說道:“這是多麽隱秘的事情,除了我們自己人,誰編得出來。”舒逸說道:“你們的人你應該知道吧?”李嬌“嗯”了一聲:“不過誰知道除了我們這些人組織是不是還有人在盯著?我曾經和鬆竹提到過這事,其實嘛鬆竹是最委屈的一個,從他的父親那兒起早就已經不再有這般的心思了,到了他就更沒不再是我們的人了,可是他卻說有一隻無形的手一直就躲在後邊,像是幫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就連他仕途的升遷也有著很大的影響。”


    舒逸輕聲問道:“哦?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應該有人對他提出什麽條件才對吧?”李嬌苦笑了一下:“提了,怎麽會不提,他也接到過匿名電話,說是讓他把一些機密的文件弄出來,你也知道,坐到了一定的位置,能夠看到一些密級高的資料的,好歹鬆竹也混到了縣處級。不過鬆竹沒有搭理他,那電話找過他幾次也就不再找了,當然,他既然沒有出力,人家自然也不會再為他的仕途賣力了,於是他的正處級便止步不前了。”


    舒逸說道:“看來這人還挺能耐的。”李嬌說道:“能夠的不是人,是錢好使,這世道,有錢就能夠辦很多的事情,甚至人根本就不用出麵。”舒逸笑道:“看來劉鬆竹也讓人悄悄地調查過這隻幕後黑手吧?”李嬌說道:“是的,坐到他這樣的位置上,雖然隻是一個小縣長,怎麽說也算是京官,當然有著自己的手段,隻是他竟然也沒能夠把那人找出來。”舒逸歎息道:“如果他報警,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李嬌看了舒逸一眼:“報警?腦子進水了?雖然他並沒有做過什麽,可是這事說得清楚嗎?一旦把這事情說開了,他這縣長也做不成了,而他的生活搞不好也會因此毀掉了。”舒逸說道:“你和劉鬆竹的關係看來蠻不錯的,他倒是什麽都不瞞你!”李嬌說道:“其實我給你說的都是真的,大學的時候他還真追求過我。再說我也沒有瞞他什麽啊,也沒有什麽好瞞的,都是同命鳥唄!”


    舒逸說道:“知道打電話給你們的人是誰嗎?”李嬌說道:“不知道,不過我能夠猜到他是誰。”舒逸“哦”了一聲,眼睛看著她,她說道:“應該是‘翠鳥’!”舒逸說道:“你也知道‘翠鳥’?”李嬌說道:“我們都知道這個‘翠鳥’的存在,因為我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這樣說一點都沒過份。”


    舒逸抬起右手,小指頭輕輕梳理著眉毛,眉頭皺著:“有件事情我沒想明白,按理說潛伏名單上的人按理說都是單線聯係,彼此之間是不應該相識的,你們卻……”李嬌笑了:“是的,你說得沒錯,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就是這個‘翠鳥’,第一輩的人都陸續地老了,死了,而我們作為第二代,按盟約自然就成了接班人,‘翠鳥’也一樣,原本按規定應該是我們這些人全都隻能和‘翠鳥’單線聯係,可偏偏‘翠鳥’改變了這個規矩,他讓我們彼此喚醒,你應該知道喚醒是什麽意思吧?”


    舒逸點了點頭,李嬌繼續說道:“他最初是讓齊光遠來做這件事情,由齊光遠把我們全部喚醒,齊光遠從他那兒接受任務,其實我們真正的任務隻有一個,在適當的時機想辦法把這批財寶運回台島!而齊光遠做這事的時候是在三十年前,那時候齊光遠便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有些人根本就已經使喚不動了,因為人家已經沒了這心思,最主要的是人家已經不再有這種信仰,你總不能勉強人家吧?可是齊光遠又必須對‘翠鳥’有個交代,於是三十年前的一天,我們彼此見麵了,聚了一次!”


    舒逸想到了齊光遠的那本筆記,也說到三十年前,舒逸說道:“你們聚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在蛇島!”李嬌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舒逸淡淡地笑了笑:“我猜的,齊家兄弟的父親應該就是晏長河吧?”李嬌搖了搖頭:“這回你錯了,‘翠鳥’的父親才是晏長河,也因為這樣他才知道怎麽和台島方麵聯係,才知道那筆財寶的所在,才能夠支配那筆寶藏。不過齊家兄弟的父親也不差,當時就是晏長河的副官,而且也晏長河還是堂兄弟。”


    舒逸輕聲道:“怪不得。”李嬌問道:“什麽怪不得?”舒逸說道:“怪不得他們會知道‘右善旗’是晏長河的老家,怪不得齊光遠會炮製出一個所謂的‘左善旗’來!”李嬌說道:“這倒是。”舒逸說道:“這麽說來這個‘翠鳥’才是晏長河的後人?”李嬌點了點頭:“必須是這樣。”


    和李嬌的談話並不困難,到了這個時候李嬌也不會再隱瞞些什麽,不過她知道的也有限,至於“翠鳥”到底是誰,他們確實是誰都不知道。


    舒逸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坐下沒多久呂元就來了,他告訴舒逸,陸亦雷剛才來過電話,詢問進展。舒逸這才拿起電話看了看,果然陸亦雷已經給他打過了,不過他的手機放在房間裏的。舒逸說道:“他怎麽就這麽著急啊?”呂元苦笑了一下:“能不急嗎?這可是很幾十億,這要流出去了,我們的責任很大的。”


    呂元坐下來扔給舒逸一支煙:“你給他去個電話吧。”舒逸撥通了陸亦雷的號碼:“陸局,你找我?”陸亦雷問道:“打你電話怎麽不接啊?”舒逸說道:“哦,那個我剛才去見了李嬌。”


    “哦?有什麽收獲嗎?”陸亦雷還是有些心急,舒逸回答道:“算是有吧,那個‘翠鳥’應該就是晏長河的後人,另外她還說,劉鬆竹的升遷之路好像也有他的影子在後麵。”陸亦雷說道:“劉鬆竹這邊我們查過了,他有一定的地位,我們自然會特別的關注,正如你說的一樣,他的升遷道路上有人用錢給他鋪過路,可是做得卻很幹淨,找到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都是些拿錢辦事的主,甚至連正主兒都沒見過。”


    陸亦雷又歎了口氣:“說實話,我倒是很欣賞這個‘翠鳥’的,手段高明啊!”舒逸說道:“嗯,他讓潛伏者相互喚醒,然後拉齊家兄弟出來杠旗,自己人則躲到了幕後。也怪我,之前沒考慮周全,如果不是那麽著急逼出齊家兄弟,或許還有機會挖出他來,不過齊光遠也說了,但凡我們再晚上那麽幾天,他們的事就成了。現在還好,雖然暫時還抓不住‘翠鳥’至少他也不敢亂動彈。”陸亦雷說道:“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抓住他,舒逸,這件事情你就多費心了,需要什麽幫助直接告訴我。”舒逸苦笑道:“行了,我知道。”


    所有與“翠鳥”相關的線索隨著齊家兄弟的落網全都斷掉了,“翠鳥”當然也不可能再和這些人聯係,舒逸的頭都大了。呂元說道:“這些人怎麽辦?”舒逸說道:“再審下去的意義不大,交給局裏吧,怎麽辦由他們去定奪。”呂元問道:“你是不是準備回燕京啊?”舒逸點了點頭:“回去吧,我呆在這兒也沒有什麽用。倒是你這邊還得留心一下,查一查齊家兄弟的其他社會關係,我回去查一下李嬌的,我想那個‘翠鳥’能夠對他們的一切了如指掌,說明他在這些人的身邊一定布有眼線的,爭取能夠抓住。”


    第五十五章 意外的收獲


    舒逸回燕京了,呂元跟他一直回來的,因為他要把齊光遠、齊光喻和李嬌送到局裏去,這些人最後還是要通過法律的途徑來處置。


    肖宇聽說舒逸回來,當天晚上就到了舒逸家裏,而舒逸則和廣仁在喝茶,聊天。


    “陸亦雷給你壓力了吧?”廣仁微笑著說道。舒逸搖了搖頭:“談不上壓力,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難辦。”廣仁淡淡地說道:“很多事情你說它難,其實一點都不難,因為有時候我們更需要的是運氣,運氣你知道嗎?”舒逸點了點頭:“知道,可是好像我的運氣也不怎麽好。”廣仁給他的茶杯裏續了茶:“這個不好說,你說你的運氣不怎麽好,或許吧,不過你又怎麽知道這或許是你的運氣還沒有來呢?”


    肖宇坐在一旁,廣仁把已經倒空的水壺遞給他:“去,打水燒上。”肖宇樂嗬嗬地接過了水壺:“好嘞!”廣仁看著肖宇的背影笑道:“這孩子,簡直把你當偶像了。”舒逸點了點頭:“是塊璞玉,好好摔打摔打應該能成材。”廣仁歎了口氣:“如果你能多帶帶或許是個好幫手!”舒逸卻說道:“我?我暫時還沒想過,說真的,如果不是您老,我還真不想接手這個案子,喏,這轉來轉去,這案子竟然又成了我的事了!”


    舒逸說到這兒,望向廣仁:“對了,呂元看上這小子了,他想把這小子弄到他那去,我阻止了,我說等他再磨練兩年再說,這小子現在還有些矯情,棱角太分明,這樣去了對他不是什麽好事。”廣仁笑了:“嗯,這樣也好,你是不知道,這小子見天來磨我,他爸和我也算是熟人,能幫就幫吧。”


    舒逸苦笑道:“他來磨你,然後你就把包袱交給我?”廣仁輕咳了兩聲,尷尬地說道:“這個,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而已,這樣的事情不會還要我親自出馬吧?”這時肖宇已經打得水回來,燒上後也坐了下來:“舒大哥,怎麽樣,找到那個‘翠鳥’了嗎?”舒逸搖了搖頭,說到“翠鳥”他的頭就大,現在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舒逸說道:“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一點關於他的信息,不過我想現在暫時他不會有什麽動靜,他原本那條撤退的路線讓我們給堵了,應該會消停一陣子,除非他還備了一手。”肖宇皺起了眉頭:“舒大哥,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一個成語來著,叫什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舒逸抬起頭望向肖宇:“繼續說。”肖宇嘿嘿一笑:“我就想啊,很可能人家‘翠鳥’壓根就沒有準備真從齊光喻他們的這條線走!你想想看,我們都會想出了齊光喻這事兒他會消停一陣,這萬一他早就算到我們會有這心思呢?”


    舒逸眯起了眼睛,廣仁知道肖宇的話一定對舒逸有所觸動,他也不說話,隻是品著他的茶。舒逸突然睜大了眼睛:“你說得對,虧你想得出來,我倒是大意了!”廣仁輕聲問道:“你想到了什麽?”舒逸笑道:“我突然想到了‘翠鳥’為什麽要破壞潛伏的規矩,為什麽要讓他們橫向聯係,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相互喚醒,他們之間的矛盾就不會擴大,就不會這麽快就暴露,做這樣隱秘的事情,他隻要委托他能夠信任的人就是了,比如齊家兄弟,這樣他們根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成事了,其實對於他們來說,那些已經沒有了心思的人,根本就可以放棄,因為他們根本就影響不了那個任務的完成!”


    肖宇也點了點頭:“對啊,其實那些被殺害的人,根本就是整個任務環節中可有可無的,他們這樣做根本就像是在有意要暴露自己。”舒逸歎了口氣:“是啊,當時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在故布疑陣,說不定他真的還有後手。不過這樣一來我也想明白了一個問題!”肖宇問道:“什麽問題?”舒逸回答道:“這麽多年了,他哪裏真會堅持什麽信仰什麽的,他應該是出於一己私利而搞出這麽多的事情來。”


    肖宇也明白了舒逸的意思:“你是說他根本就不是想把東西運到台島去,而是自己要侵吞?”舒逸點了點頭:“他和齊家兄弟通過話,和劉鬆竹能過話,就連李嬌也說曾經和他有過通訊聯係,那麽我們可以假設,他應該和這九個人都通過話!既然他不想暴露自己,為什麽要讓齊家兄弟去喚醒他們,目的是什麽?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如果說我剛才說的那情況成立的話,那麽他和九個人分別聯係的目的就很明顯,那就是這些人都知道這批財寶的存在,他害怕他們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才會對這些人給予一定的投資,也就是幫助他們完成他們所謂的夢想,這樣大家就不會再有什麽異議,而且這些人也因為上一輩人的曆史問題,而不敢輕易把事情泄露。”


    “當然,當他打定主意要把財富轉移的時候分歧就出現了,所以他利用齊光喻的手,以除掉叛徒為借口,殺人滅口!”舒逸說到這兒,覺得口幹舌燥,喝了口茶。廣仁說道:“如果真是這樣,事情還很麻煩,我們對於他一無所知啊!而且有一點說不過去,那就是既然他能夠絕對操控這筆財富,那麽他完全可以不驚動那九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財富轉移了,這樣豈不幹淨利索?”


    肖宇看了舒逸一眼,廣仁說得不無道理,如果這一點無法解答的話,那麽剛才的推論就不成立了。舒逸抬起左手,小指頭彎著輕輕梳理著自己的眉毛:“這確實是個問題。”廣仁不再說話,給兩人續了茶,慢慢地品著。


    舒逸的眼睛突然一亮:“我明白了,一定有人在說謊!”廣仁和肖宇都抬起頭來看向他,舒逸說道:“活著的人裏麵一定有人在說謊,而那個人和‘翠鳥’應該保持著聯係。”廣仁問道:“什麽意思?”


    舒逸說道:“廣叔,你不是說‘翠鳥’根本就不用搞風搞雨,悄悄地就能夠轉移了這筆財富嗎?如果他有這個侵吞的心,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做,那麽隻可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那筆財富就不是在他的手上,而在另一個人的手上,他要拿到這筆財富,就必須與那個人達成共識,又或者說談攏這筆交易!”


    舒逸的話讓廣仁和肖宇都點了點頭,肖宇說道:“可是現在活著的人都被我們控製著,照理說‘翠鳥’應該很緊張才對吧?這麽說他應該有所動作?”舒逸沒有說話,仿佛又陷入了深思。廣仁的話對於他來說就像黑暗中的一點燈火,帶給他了意外的收獲。


    他現在就在想,哪一個人才是真正握著這筆財富的人。


    肖宇問道:“既然財富不在他的手裏,那麽為什麽他能夠用錢辦成這許多的事情。”舒逸淡淡地說道:“因為那個人很有原因,對於他們的所謂信仰,那人比他堅定得多!”肖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光喻:“不會是齊光喻吧?”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就不好說了,至少齊光喻一直都沒有開過口,如果從態度上看,他確實很像,隻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既然已經知道了‘翠鳥’的心思,為什麽還會對‘翠鳥’的計劃這樣依從?從這一點上我又排除了是他的可能性。”


    舒逸抬起頭來:“我倒覺有個人比他更像!”肖宇說道:“李嬌?”舒逸點了點頭:“對,李嬌,這個女人我反倒看不懂了。她在和我溝通的時候虛虛實實,你要說她說的話不靠譜也不全是,但卻不能全信。再說了,她明明在和潘希仁分開後手裏也有一大筆的財產,可是卻和一個大老粗生活在一起,過的日子也很是平淡,這一點我是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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