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寒也坐了下來,隻是她並不說話,呂元卻說道:“可齊光遠曾經說過,‘是翠鳥’給齊光喻打的電話,讓他除掉不受控的耿冰,耿寒可是耿冰的親姐姐!另外齊光遠甚至還對耿寒起了殺心,耿寒躲到了自己以前的出租屋去才躲過了這一劫!”


    舒逸笑了,他望向耿寒:“是你自己回答還是我來說?”耿寒冷哼一聲:“我也想聽你說!”


    舒逸淡淡地說道:“好吧,既然想聽我說我就試著說說,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來補充吧!”舒逸把煙頭扔到了地上,用力地踩了踩:“先從最初的幾起謀殺案開始說起吧,當時我們一直以為是刑事案,那時候就連我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的背景會如此的複雜,直到我的視線因為李嬌的一句話被引到了內蒙。”


    “到了內蒙以後,又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孟教授的死,左善旗的傳說,再到晏長河這個名字的出現,終於整個事件慢慢地清晰起來!”舒逸說到這兒,呂元問道:“我有些不明白,其實原本你隻以為是刑事案,那樣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很安全的,為什麽他們要把你引到內蒙來?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舒逸“嗯”了一聲:“確實是這樣,說到這個問題,我估計就連我們的‘翠鳥’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吧?”耿寒冷冷地說道:“我小看了那個賤人,早知道就該先殺了她!”呂元皺起了眉頭:“你說的是誰?”舒逸回答道:“自然是李嬌!是李嬌把我們的目光引向了那個所謂的‘左善旗’,知道李嬌為什麽會這樣做嗎?”


    呂元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這腦子跟不上節奏,就別為難我了!”


    舒逸望向耿寒:“因為李嬌要報仇,為潘希仁報仇。她和潘希仁分開,並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她和潘希仁之間的感情發生了什麽問題,而是他們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因為他們已經決心要脫離你們,他們不願意再為這個所謂的組織做任何的事情。假如他們不是顧忌著什麽,李嬌一定會在最初的時候告訴我們更多。”


    呂元不解地問道:“潘希仁已經死了,那時候他們已經撕破臉了,還有什麽好顧忌的?李嬌有必要繞這麽一個大彎嗎?”舒逸搖了搖頭:“她必須顧忌,否則一開始她和潘希仁根本就不必分開,合在一起跟他們對抗就是了,呂哥,這個案子你也接觸得不少,你沒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嗎?盟約中的這九個人,不,加上齊光喻應該是十個才對,要麽就是沒有孩子,要麽就是孩子都很小,這正常麽?”


    呂元楞了一下,耿寒的臉色卻微微一變。


    舒逸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他繼續說道:“還有就是起初的幾個死者都是自己從家裏走出去,在院子裏或者離家不遠的地方遇害,如果說第一個死者是偶然,那麽後來的呢?明明已經知道了危險為什麽還要去送死?那就是他們沒有選擇,因為他們必須保全自己的孩子!”


    耿寒淡淡地說道:“虧你能夠想到這點。”舒逸笑了:“其實我早應該想到這一點,李嬌和潘希仁也好,劉鬆竹和赫蓮紅也好,他們雖然有孩子,可是都太小,我想應該他們最大的孩子或許出生就被你們給帶走了吧,隻有這樣,你們才能夠真正地控製住他們,這也是為什麽李嬌會把我們指引過去卻不明著告訴我們事實的原因,她需要時間,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和我們的‘翠鳥’談判!”


    呂元問道:“就算這樣能夠解釋為什麽李嬌要把你引向內蒙,可是也得齊光遠願意配合編造那樣一個故事才行啊!”


    舒逸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齊光遠自然也是願意配合的,因為齊光遠早就有了悔恨,他甚至為把齊光喻拉進這件事情中來而感到懊悔,也因為葛海寧的事情而感到氣憤,齊光遠應該也早就起了與他們決裂的決心。甚至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十個人中有部分人已經結成了同盟,一起為脫離這個組織而抗爭!我想,這些人還不在少數,不然‘翠鳥’也不會讓齊光喻製造出這麽多的殺戮!”


    丁婧茹望著舒逸,臉上隱隱有驚訝,她沒想到舒逸竟然說得八九不離十。


    舒逸望向耿寒:“現在看來齊光喻其實一早就知道你就是‘翠鳥’了,否則他也不會這麽死心塌地地為你賣命!而所謂的他會對你下手的那一幕也不過是你們放出的煙幕罷了。”耿寒笑了:“你錯了,他開始並不知道我就是‘翠鳥’,在他的心裏我就是他的老婆,他這個人骨子裏就有著一種狂熱,隻是他有時候太感性,太看重親情了。”


    舒逸說道:“他看重親情?他殺了耿冰,還差點殺了你,不是嗎?”耿寒淡淡地說道:“你錯了,他沒有殺耿冰,耿冰是我讓人下的手,齊光遠給他打電話,說耿冰要做傻事,讓他攔著,勸著,最初我是不希望耿冰卷進來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所謂的信仰的狂熱,在我看來這筆財富才是真正能夠讓我動心的,隻可惜,它並沒有在我的手上!耿冰也是為了錢,這一點我們姐妹倆很像,隻是她太外露,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發現了齊光喻的秘密,並以些威脅著加入了進來,原本我想她參與進來也就算了,畢竟我們是兩姐妹,以後拿到錢自然也少不了她的那份,誰知道她卻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呂元說道:“財富在丁婧茹的手裏,耿冰要對丁婧茹下手難怪你會除掉她,其實你為什麽不明著告訴她這一切呢?”耿寒淡淡地說道:“來不及了,那個時候你們盯得太緊,我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讓整個計劃毀在她的手上!那時候我一心想的是怎麽把她從你們的手上弄出來!”


    她望向丁婧茹。


    舒逸說道:“我想在我們找到丁婧茹之前不久你們就已經達成了一致了吧?”耿冰點了點頭:“對,一直以來,我都隻知道財富在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手上,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每次運用那筆財富都有一套繁雜的手續,是她先找我的,我也好奇,她竟然就猜出了我就是‘翠鳥’,也是她主動提出我們合夥吞掉這筆錢的!”


    舒逸笑了,他問丁婧茹:“這筆財富就在你的手上,你自己一個人獨吞不更容易?”丁婧茹搖了搖頭:“你錯了,財富可以說是在我的手上,也可以說不在,我掌握的隻是其中極小的部分,而真正的財寶必須我們兩手中的地圖合在一起才能夠拿到。”


    舒逸問道:“你是怎麽知道她就是‘翠鳥’的?”丁婧茹說道:“這並不難,我們這群人裏,齊光喻的能量算是最大的了,也隻有齊光喻對於我們這些人的情況了如指掌,而‘翠鳥’那麽熟悉一切情況,說明她應該就活動在齊光喻的身邊,這樣要確定是誰並不難,一個是他哥哥齊光遠,另一個就是耿寒!”


    舒逸和呂元目瞪口呆,他們查了很久的“翠鳥”,就連聰明如齊光喻也沒找出答案來,人家丁婧茹就憑這一點輕鬆搞定了。丁婧茹見他們這副表情:“你們也別以為真那麽容易,否則我也不會和齊光遠周旋那麽久了!”


    “慢著,有一點我不是太明白,齊光遠為什麽要給你下藥,破壞你的記憶?”呂元問道。


    第六十五章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時,呂元的人都到了,舒逸讓他們呆在屋外。


    呂元的眼睛盯著丁婧茹,他在等著丁婧茹的回答。


    丁婧茹淡淡地說道:“因為他知道我就是握著另一半地圖的人,他想要破壞我們的計劃,可他這人心太善良,又不想傷害了我的性命,所以他才會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來阻止我尋找‘翠鳥’,隻是他沒想到我早就知道了,我根本就沒有用他準備給我的那些藥。也因為如此,我終於排除了齊光遠是‘翠鳥’的可能,於是我才把目標鎖定耿寒,然後是無數次的試探。”


    舒逸點了點頭:“說老實話,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懷疑到你的身上,大多也是因為齊光遠的原因。”他又望向耿寒:“其實我挺納悶的,如果你隻是為了錢,為什麽要搞這麽多的事,他們既然想要脫離,你就讓他們脫離也就是了,埋著頭,悄無聲息地發你的財不就完了?”


    “剛開始我也不想搞出這樣大的動靜,可是你也知道,他們都已經背叛了,我們的秘密很可能就再也不是秘密了,不把他們牢牢抓在手裏,他們會翻了天,我的錢也就泡湯了!”


    舒逸淡淡地笑了笑:“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拍即合!”耿寒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麽,其實都已經這麽多年了,誰還真會為了那個所謂的信仰活著?那玩意離我們太遙遠了,不是嗎?對於我而言,它的吸引力就隻有這筆錢,有了這筆錢,我可以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呂元冷哼一聲:“為了錢,你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你自己的親妹妹,也不在乎那個愛你的丈夫!”耿寒的臉沉了下來:“誰說我不在乎,我在乎,可是誰也不能阻止我拿到這本就該屬於我的財富!”


    舒逸平靜地說道:“你錯了,那筆財富是屬於華夏的,是國家的,誰也拿不走!”舒逸向呂元點了點頭,呂元把手下人叫了進來,搜出了兩人身上的那地圖,帶走了丁婧茹和耿寒。


    兩天後,舒逸來到了陸亦雷的辦公室。


    “恭喜你,又立了一個大功。”陸亦雷遞給他一支煙,舒逸接過去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東西找到了?”陸亦雷點頭說道:“是的,價值近百億華夏幣,其中還有一些珍貴的文物。對了,你準備一下,你不是提出李嬌、齊光遠在這次破案的過程中給予了你很大的幫助,有重大立功表現嗎?上麵可能會找你進行核實,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會對他們進行赦免。”


    舒逸“嗯”了一聲:“李嬌他們的孩子找到了嗎?”陸亦雷說道:“找到了,他們都被送到了國外,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大都是在孤兒院長大,我們已經在交涉把他們接回來了,潘希仁和李嬌的兒子現在可是華爾街有名的操盤手,算是這些孩子裏最出色的一個,不過他好像不太願意回來,畢竟已經適應了那兒的生活,我們也征求了李嬌的意思,就讓他留在那兒吧。”


    舒逸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樣一來這個案子才算是真正的圓滿了。


    “怎麽樣,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準備歸隊啊?”陸亦雷問道。舒逸搖了搖頭:“我這叫休息嗎?還是讓我安靜一段時間吧。”陸亦雷也不勉強他:“齊光遠想見你。”舒逸楞了一下:“我會再去看下他們的。”


    下午舒逸就去了羈押站,在那兒他先去見了齊光遠。


    “沒想到還能夠再見到你!”齊光遠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舒逸微微一笑:“聽說你想見我,我就來了!”齊光遠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為我們說了不少的好話,唉,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或許呆在這兒,我能夠回想起我曾經的罪孽,懺悔我的過去。”舒逸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還有很多事值得你去做,用你的行動去造福這個社會才是最好的贖罪,總比你躲在這兒所謂的懺悔要中強得多,不是嗎?”


    齊光遠微微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舒逸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要學會向前看。”齊光遠望著舒逸:“那你呢?你有沒有在向前看?”舒逸沉默了,齊光遠說道:“有人向我說過你的故事!”舒逸苦澀地笑了笑:“我沒有故事。”


    齊光遠看著自己的雙手:“每個人都有故事,其實你還有機會,不是嗎?雖然那個女孩沒有選擇你,可是隻要她還沒結婚,你就還有爭取的權利,你救過她,你不希望她因為感激而無奈的接受你,你不想給她壓力,所以你才折磨你自己。”


    舒逸皺起了眉頭:“是他讓你來勸我的?”


    齊光遠反問了一句:“誰?”舒逸笑了:“有些事情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問題我自己會處理,況且有些事情根本與感情無關。”舒逸想了想:“我也有我的罪,所以我得給自己判一個有期徒刑,做一段時間的心囚,當然,刑期滿了,我也會將我自己釋放的。”


    齊光遠仿佛有些明白了舒逸的話,他不再勸舒逸什麽了,隻是再次說了聲謝謝。


    從齊光遠那出來,舒逸去看了李嬌。李嬌見到舒逸的時候先露出了微笑,她和齊光遠一樣,知道舒逸為他們的脫罪做了工作:“謝謝你!”舒逸坐了下來:“或許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很可能我們現在還是繞彎子。”


    李嬌說道:“老王來看過我!”舒逸點了點頭:“我知道。”李嬌突然說道:“昨天呂先生來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那天老王為什麽會想到跑東郊去看釣魚。”舒逸笑了:“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著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帶我們逛東郊。”


    李嬌也笑了:“因為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知道吧?我們第一次約會他就帶著我跑去那兒釣魚。當你告訴他我涉嫌叛國罪的時候他慌了神,以為再也見不到我了,一個人跑到東郊去,說是懷念也好,憑吊也好,我知道他很愛我。”


    舒逸淡淡地說道:“可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潘希仁還沒有死,而你和潘希仁一直都很恩愛,不是嗎?”李嬌點頭道:“是的,所以我才真正感激老王,這麽多年了,他明明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並不是認真的,他也知道我的心裏隻有老潘,可是他對我的關懷和照顧卻是那麽的無微不至。他很尊重我,真的!”


    舒逸歎了口氣:“現在潘希仁已經死了,你會和他在一起嗎?”李嬌輕聲說道:“我們本來就在一起了,你應該問我是不是會考慮和他分開。不過我為什麽要和他分開,有一個愛你的人陪伴著你,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


    “白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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