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跳,帶著荊香到新勻來呆這麽些日子不就冤枉了?或許就是唯一的一次能夠抓住那個叫高寒的人的機會。花傲這才輕聲說道:“我會試試!”


    雷霆笑了:“明明知道這一把沒有太多的勝算,可是我們隻能夠賭一把,結果無外乎三種,第一,樂觀一點,我們抓住了他,第二,我們吃癟,他順利把荊香帶走了,第三,打個平手,他沒得手,我們也沒能夠抓到人,雙方都沒有損失!但不管是怎麽樣的一個結果,我們都必須嚐試!”


    花傲擔心地說道:“假如荊香真被他們劫走了,我們怎麽向上麵交代?”雷霆淡淡地說道:“怎麽交代再說吧,花傲,做事情哪能夠像你這樣的,前怕狼,後怕虎!”花傲尷尬地笑了笑。


    朱毅無聊透了,這兩天他幾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看看電視,泡泡茶。他有事無事地就和英姐搭下訕,可是英姐總是扔給他一對白眼。倒是那個叫小妹的女孩,能夠讓朱毅在百無聊奈之中找點樂子,這丫頭是個火爆的脾氣,心裏也藏不住事,最有意思的是她的口快,朱毅逗她一是為了解悶,二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她口裏套些話。


    可是遺憾的是那個英姐總是在場,她正要說點什麽的時候英姐就及時地製止了,不過朱毅看得出來,英姐好像對這個小妹很是關照,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


    還有一點,那就是這棟別墅應該還有另一個出口,原本他是堅信樓上有個人,一個能夠做得了主的人,可是兩天了,那個人根本就沒有露過麵,他不相信那個人會一直躲在房間裏,這兩天他也仔細留心過樓上的響動,他覺得這別墅一定還有另外一個出入口。


    朱毅很好奇樓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兩天了,把自己弄來卻晾一旁,也不道出他們的目的。是時機沒到?還是他們根本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重要的人質?如果說是人質,他們也犯不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這人質可以說享受的是vip的級別,甚至他提出了要求,他們還真弄來了一套上好的茶具,為什麽?


    朱毅點了支煙,眯著眼睛望著茶幾上的茶具發呆。


    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遲遲不和自己照麵?如果說他不在這兒還好說,可他明明就在這兒,為什麽避而不見?能夠抓到自己,哪怕他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出來亮個相也是很正常的,可他為什麽要躲著?這就不正常了,難道自己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那人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朱毅很是納悶,這太不合邏輯,除非……


    朱毅的眼睛一亮,那個人如此反常,根本不和自己照麵,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人根本就是認識自己的,至少是見過自己的!朱毅抬眼望向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塗著指甲油的英姐,臉上露出了笑容。而站在英姐背後的小妹卻瞪了他一眼:“笑什麽呢?”


    朱毅吸了口煙,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猜到樓上的人是誰了,故此才會發笑!”小妹楞了一下,然後嘟起了嘴:“你騙人,你怎麽可能知道?”朱毅淡淡地說道:“說了你還別不信,他可是我的一個老熟人了,他不見我,是因為他不想讓我知道是他讓人把我綁到這兒來的!”


    小妹張大了嘴:“你怎麽知道?”英姐忙喝道:“小妹,你忘記我的話了,不許你和他說話!”可惜她製止晚了,朱毅還是從小妹的表情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個人果然是自己認識的人,可是是誰呢?


    英姐怒目望向朱毅:“姓朱的,你別想耍什麽花樣!”接著她對小妹說道:“從現在起,你上樓去,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再到樓下來。”小妹一臉的委屈,可是她好像不敢怫了英姐的意思,嘟著小嘴上樓去了。


    朱毅歎了口氣:“何必為難一個小孩子呢?”英姐冷笑一聲:“你又何必算計一個小孩子呢?”朱毅搖了搖頭:“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我算計什麽了?應該說是你們算計才對吧,不然我又怎麽會在這裏呢!”才走到樓梯拐彎處的小妹插話道:“你胡說,明明這就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朱毅的眼睛眯縫著,小妹這話讓他的心裏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好個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不是說明了是自己故意要走進人家的局裏來的麽?朱毅哈哈大笑起來,英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朱毅,你能不能別那麽聰明,假如你還想活著離開的話。”


    小妹此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小跑著上了樓。


    英姐看了看屋裏另外兩個年輕女子,她淡淡地說道:“你們都出去!”兩人應了一聲就開門出去了。


    朱毅望著英姐,英姐把手下人支開,應該是想和自己說點什麽,而且剛才英姐的那句話雖然聽起來不是滋味,可是朱毅卻感覺並沒有惡意,反而倒有幾分像是在為自己的安危擔心。看來這個英姐很可能是個突破口,隻是英姐為什麽會這樣呢?朱毅的記性一了就很好,他肯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英姐。


    “朱毅,你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隻是有的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英姐壓低了聲音輕輕說道。朱毅微微一笑:“謝謝你的關心!”英姐抬頭往上麵望了一眼:“其實原本隻要你像現在這樣,老實地呆著,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夠安然的離開了,可現在……”


    朱毅還是一臉的微笑:“現在又如何?”英姐說道:“你要想活命的話,剛才的話就不許再說了,我想辦法替你瞞住這件事!”朱毅輕聲問道:“她現在不在樓上?”英姐說道:“出去了!”朱毅又問了一句:“小妹呢?你好像對她很是照顧!”


    英姐苦笑了一下:“小妹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跟著我,朱毅,聽我一句話,這兩天規矩一點,別讓我為難!”朱毅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幫我?如果我沒看錯,你和她的關係很不尋常,而她應該也是最信任你的,你沒理由幫我!”


    英姐嘴角動了動:“我,我……”朱毅緊緊地盯著她,英姐最後才長歎了一聲:“你就別問了,你隻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就是了!雖然我曾經也恨過你,但是後來我知道了那些真相,我也沒了恨你的心思了!”


    朱毅想到了什麽,英姐卻站了起來:“記住我的話。”說罷,她起身走了,朱毅知道她一定是去交待那幾個手下別亂說話。


    朱毅的腦子裏麵一片混亂,樓上的那個人他已經猜到了,是小娟!小妹說的那句話已經就點明了她的身份,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個局原本就是小娟發起的,隻是她利用了金鳳凰,而金鳳凰尤自未知。而這個局中還有一個關鍵的人物,那就是關曖,如果不是關曖牽出這個頭,金鳳凰不會去找上小娟。


    金鳳凰找上小娟,才會有小娟來找自己,而自己則是自願跳進這個陷阱的!


    關曖和小娟是一夥的,金鳳凰並不知道,而金鳳凰也是這個組織裏的人,隻是他卻也不認識小娟,因為小娟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金鳳凰一直以來都是和英姐有聯係!英姐剛才雖然沒有明說她為什麽會幫助自己,可有一點她已經說明了,她很可能才是真正的關曖!那個和關心長得很相似的關曖,是改造出來的,為的就是迷惑朱毅!


    朱毅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個局布得真是天衣無縫,小娟成功地利用了周憫農來取得自己的信任,小娟對周憫農所做的一切也讓人生不起懷疑,她編造了孔馨的淒慘故事,而孔馨的遭遇與周憫農的又何其相似,而孔馨又真有其人,而且也恰恰正與這個案子相關!


    朱毅歎了口氣,天才啊,最可笑的,人家這一招“請君入甕”自己還上趕著配合。不過朱毅的心裏也暗自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最初把目光放到滬市,向鐵蘭尋求幫助這條思路是對的!小娟把周憫農弄到滬市來,鐵蘭的頻頻出事,其目的一是想掐了鐵蘭這條線,再就是把自己也誆過來,然後設計讓自己落入他們的陷阱!


    第九十三章 荊香真被弄走了


    粵州機場,鄧琨和左環接到了周憫農,對於周憫農外表的改變,鄧琨一時還是無法接受,但他不得不讚歎,他根本就看不出來周憫農是經過改造的,不管看得再怎麽仔細,都找不到一點的瑕疵,這技術真可謂是鬼斧神工。


    周憫農的神情有些沮喪,鄧琨知道一定是小娟的失蹤給他造成的影響,對於小娟的事情鄧琨已經從舒逸的電話裏知道了個大概,他也讚同舒逸對小娟的懷疑,可是舒逸說過,這事兒暫時別和周憫農說,周憫農和小娟之間的感情有些特殊,怕周憫農一時半會的接受不了反而會誤了事。


    鄧琨拍了拍周憫農的肩膀:“可把你盼來了,我這兒正缺人手呢!”鄧琨絕口不提小娟的事情:“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專案組負責我這邊行動的左環組長!”左環笑道:“鄧先生,你或許還不知道吧,現在小周可是和我是同事,不對,現在人家也不再是小周了,叫莫白,對吧?”


    周憫農淡淡地說道:“叫什麽不過就是個稱呼,一個代號罷了。”鄧琨這才想起來,喻中國早已經給周憫農和小娟了一個新的身份,左環招呼道:“鄧先生,我們先上車吧,有什麽話車上說!”


    上了車,左環說道:“小周,不,小莫,你來了就好了,喻局已經給我來過電話了,從現在起,鄧先生的安全就交給你負責了,你得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左右!”周憫農,不對,現在我們應該叫他莫白。


    莫白點了點頭:“喻局也和我說了!”左環這才繼續說道:“另外粵州局調過來四個同誌,我讓兩個跟著你們,就由你負責他們的工作,另外兩個就跟著我,我們的調查任務也很重!鄧先生,你看這樣的安排沒問題吧?”


    鄧琨笑道:“沒問題,你是這個外勤小組的組長,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左環像是玩笑般地說道:“這可不行,鄧先生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怎麽調查,怎麽做,我們可都是聽你的,我們充其量就是做些力氣活。”


    車到了住地,左環把那兩個粵州局的人介紹給莫白,這是兩個身材魁梧,看上去精神飽滿的漢子,白燕臣說過,他們都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而且進入粵州局的時間也不長。兩人的身上還隱隱能夠看出軍人的特質,見到鄧琨的時候都給鄧琨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鄧琨微笑著擺了擺手:“你們不用這樣拘束,我們之間不興這套,隨意一些吧!”兩人相視而笑,左環給鄧琨和莫白介紹道:“這位叫成威,這位叫於化龍,兩人都是從特種部隊轉業的,現在是粵州局外勤處應急分隊隊員。”


    接著他向成威二人介紹鄧琨和莫白:“鄧先生是我們這個調查組的組長,負責人,我們每一個成員都必須無條件聽從他的命令!莫白,鄧先生的助手,也是我們外勤組的成員,老成,老於,調查組在粵州期間,你們的工作由莫白安排!”


    成威和於化龍都是三、四十歲的人了,兩人見莫白如此的年輕,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鄧琨微笑著說道:“是不是覺得小莫太年輕了?”於化龍尷尬地笑了笑,鄧琨說道:“其實小莫已經近三十了,隻是某些原因,他的外表才會這樣,你們可別小看他喲,他可是幹過刑警隊長的人!”


    鄧琨這樣一說,成威和於化龍都大吃一驚,這也太妖孽了吧?其實這也是他們沒有真正接觸到這個案子,否則他們就不會這麽驚訝了。


    “好了,你們已經認識了,鄧先生,我那邊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有什麽事情給我電話,一會我們可能還會再走兩家醫院!”左環準備離開,鄧琨看了看表:“這都五點多鍾了,我還準備讓大家一塊吃個飯呢!”左環笑道:“這樣啊?好吧,我去通知他們。”


    左環離開了,鄧琨對成威和於化龍說道:“你們也去準備一下吧,我和小莫說幾句話!”成威二人也走了,鄧琨關上門,然後招呼莫白在沙發上坐下,扔給他一支煙:“粵州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莫白微微點了點頭:“知道一些。”鄧琨歎了口氣:“情況很複雜,你若不來,我真不知道還能夠信任誰!”


    莫白點起煙:“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有問題。”鄧琨苦笑了一下:“你說得沒錯,可是現在我一時間根本無法甄別,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專門去做這件事。”莫白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件頭疼的事情:“現在我們調查的意圖對方肯定已經掌握了,以後的調查就更加艱難了!”


    鄧琨輕聲說道:“這倒不然,還好我之前多了個心眼,請陸局他們事先讓人打了前站,提前做了秘密調查。”說一這兒,他的臉上有些無奈:“你也別多心,畢竟軍安那邊我們很熟悉,陸亦雷和我們是十幾年的朋友了,而且我們的信任是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的。”


    這些日子,莫白已經多少對朱毅以前的軼事有所耳聞,朱毅與軍安的淵源他也大致了解。鄧琨望著莫白:“是軍安方麵最後把目標鎖定粵州的,我相信他們的判斷!”莫白淡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讓軍安的人協助調查?”


    鄧琨笑了:“這個問題很複雜,這個案子嚴格說來和軍安是無關的,我們請陸局幫忙尋找目標,也是私人關係,他們幫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我們還有專案組,真讓軍安摻和進來名不正言不順,很容易讓人詬病。”


    莫白也笑了笑,鄧琨說的倒是實話。


    鄧琨說道:“可是我們才到粵州,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這說明我們的目的、行蹤都讓人家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拿我遇襲的事情來說吧,也隻有左環他們四個人知道,我們一共來了五個人,四個人都有嫌疑,你說我還能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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