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沒想到,那麽多的法師、道士、風水先生等等竟然都聲稱有鬼,就連但增活佛也沒能夠看明白,不過他也拿不出讓他們信服的證據,包括小和尚、鎮南方和謝意也深陷在這其中!


    舒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老舒,是不是嚴老大打來的電話?”鎮南方嗑著瓜子走到了舒逸的身後,舒逸點了點頭:“你怎麽還在家裏?”鎮南方聳了聳肩膀:“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事做。”舒逸瞪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完成了?”


    鎮南方笑了:“行了老舒,那麽不禁逗,我馬上出去,我想了想,既然從官方層裏打探蘇楊兩家的恩怨沒有什麽結果,我就走點野路子,找找看在民間有沒有人知道,哪怕隻是傳聞都行,傳聞總有出處的!”


    舒逸點了點頭:“去吧!”


    中午飯過後,楊秀雲來了,舒逸把昨晚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其實就是舒逸不說她也已經知道了,隻是知道得不如舒逸說的詳細,她可是華夏通訊社的,華夏通訊社的本事並不比情報部門差多少。


    楊秀雲淡淡地說道:“這麽看來凶宅隻是個餌,在他們認為需要的時候很可能什麽地方都會成為凶宅!”舒逸用讚賞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楊秀雲這話看是簡單,卻很有深意,她也在傳遞自己的想法,就是這個案子根本就是人為的,所謂的凶宅是有人希望它成為凶宅。


    “對了,你那邊有什麽發現?”舒逸坐下來點上支煙,又端起茶杯說道。


    楊秀雲從包裏取出一張紅色的東西,遞給舒逸,舒逸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份請柬:“今晚在‘香江之夜’有個聚會,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原來那請柬是送給楊秀雲的,上麵寫著“攜男友”,舒逸玩味地看了楊秀雲一眼,楊秀雲臉微微一紅:“別想歪了,今晚的聚會是為了邵康文老夫婦辦的,是他們夫婦結婚七十周年慶!”


    舒逸的腦子轉得很快:“白金婚,真的很難得,那麽邵老先生至少也應該九十幾的高齡了吧?”楊秀雲笑道:“一百零二歲,不過眼不花,耳不聾,最主要的是頭腦竟然還清醒,還喜歡和年輕人聊天呢!”


    舒逸早就猜到她打的什麽主意了,想要知道一百二十年前的事情,找一個百歲老人要比找什麽人都靠譜!


    “謝謝你給我這樣一個能夠認識香江名流的機會。”舒逸微笑著致謝。


    楊秀雲看了看舒逸:“你自己準備一套宴會裝吧,七點半鍾我來接你!”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舒逸望著她的身影,先是發呆,接著他皺起了眉頭:“等一下!”楊秀雲疑惑地轉過身來:“舒處,還有什麽事麽?”


    舒逸想了想說道:“你認識葉縝麽?”楊秀雲的身體身軀顫抖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搖頭說道:“隻能說是知道,認識談不上,我和他沒有過任何的接觸。”舒逸拿起了鎮南方昨天帶回來的那本雜誌:“這是你麽?”


    楊秀雲看了一眼苦笑道:“就憑一個背影你就說那是我,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舒逸盯著她的臉,她冷冷地說道:“是不是想從我的臉上看出我有沒有說謊?我知道你是微表情分析的行家,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認識他,另外這個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我,我也沒有這樣的衣服。”


    說完也不等舒逸說話就走了,到了門邊她停了下來:“記著,準備晚禮服,七點半我來接你。”那語氣很是平靜,仿佛剛才的不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舒逸再一次因為楊秀雲而皺眉,這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她仿佛能夠洞察人的內心,而且她很了解你在想什麽,需要什麽,她能夠很及時地幫助你解決很多的問題,你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你想不到的她一樣也想到了。


    而且這個女人處變不驚,就像剛才,自己叫住她的時候,她很平靜,當自己說她就是照片上的人的時候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憤怒也恰到好處,那種憤怒並不是那種秘密被揭穿的差怒,更像是因為舒逸無端端對她產生懷疑時她短暫的不滿。


    是的,短暫的不滿,因為它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候,在她即將走出這個屋子之前,她把一切都放下了,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工作上,又重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舒逸歎了口氣,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是敵人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舒逸沒有在屋子裏呆多久就一個人開著車子離開了,他很小心,在市區裏轉了近一個小時,確認沒有人盯梢的時候他把車子開到了一個漁村,在一座小屋前停了下來。


    屋子的門是緊緊地關著的,這邊窗子也拉得嚴嚴實實,舒逸先是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停了幾秒鍾,又敲了三下。


    門開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看了舒逸一眼,然後伸出手來:“舒處你好,我是原駐南丫島軍安香江站的王洪鍾,大家都叫我老王頭。”舒逸和他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老王頭,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老王頭說道:“進來再說中。”


    進了屋,老王頭說道:“人在裏麵。”舒逸並沒有急著進屋,而是問道:“島上失蹤的其他幾個人是怎麽回事?”老王頭苦笑著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上麵也詢問過這件事情,當時我隻是悄悄地把她帶了出來,那時候一切都很正常,我估計應該是我離開了以後出的事情。”


    舒逸皺起了眉頭:“既然人都已經被你帶走了,為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老王頭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舒逸見老王頭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笑了:“對不起,我經常這樣自言自語。對了,你是怎麽離開小島的?”老王頭得意地說道:“既然那是我們的一個點,自然有離島的手段了。”


    “可是你離島島上的人就不會起疑心嗎?”


    “我原本就很少在島上露麵,在島上我就是個神秘的孤老頭,經常無緣無故就消失幾天,他們都習慣了,不會懷疑到我的。”


    舒逸這才推開了裏間的門,他看到了蘇藍,而蘇藍見到舒逸臉上露出了笑臉:“舒處長!”她竟然一下子就撲到了舒逸的懷裏,接著她輕輕抽泣起來。


    舒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相信你說的話就不會讓你受這麽多的苦了。”老王頭輕咳了一聲,蘇藍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離開了舒逸的懷抱。蘇藍對老王頭說道:“王老,謝謝你!”


    老王頭笑道:“這下你相信了吧,老頭子沒騙你吧。”


    舒逸說道:“老王頭,人我現在帶走了,謝謝你,不過這樣一來你的使命就結束了。”老王頭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站裏已經說了,等你把人帶走我就可以回華夏了,嗬嗬,出來這麽多年,早就想回去了,該是我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不然我還得等兩年才退休呢!”


    舒逸帶著蘇藍離開了。


    “舒處,王老是你們的人?”蘇藍好奇地問道。舒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蘇藍像是明白了什麽:“我知道了,有些事情我不應該問的。不過王老真的很厲害,帶著我從二樓飛下來落地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你說,那是不是電視上的輕功?”


    舒逸早就看出王老是個高手,隻是他沒想到這樣的一個高手竟然會甘心在一個小島上過著平凡人的日子,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老王頭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喚醒他說不定他說安然地等退休了,這樣也不錯。


    舒逸笑道:“應該是吧。”他並不急著問蘇藍什麽,他知道經過了昨晚的事情蘇藍的情緒還沒有真正的穩定,此刻說說題外話還能夠緩解她的心情。


    蘇藍望了舒逸一眼:“我們現在去哪?”舒逸回答道:“去我們的駐地,放心吧,在那兒你絕對安全。”


    蘇藍“嗯”了一聲:“我就知道,如果那電話真能夠找到你,你一定不會不管我的。”她望向舒逸的眼神有些異樣,舒逸微微皺了下眉頭,他感覺得出蘇藍這眼神所蘊含的深意,他的語氣淡了許多:“換了是誰,既然找到了我我都會幫他的,更何況你很可能是我們破案的關鍵。”


    蘇藍聽了心裏有些失落,聽話聽音,舒逸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了,她不再說話,扭頭望向窗外。


    第二十章 走出來


    王媽沒想到舒逸會把蘇家小姐給帶了回來,見到蘇藍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熱情地和蘇藍招呼,而蘇藍的反應卻相對冷淡,但看得出來,她和王媽確實也是故人。


    蘇藍一直沒有說實話,不管舒逸問她什麽,她回答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不知道,她隻是覺得有人要殺她,有人想對她不利,至於是誰,她也說不知道,問得急了她的情緒就會失控,有些近乎歇斯底裏。


    蘇藍的事情除了這棟樓裏的人再沒有任何人知道,楊秀雲自然是知道的,不過舒逸對她交待過,暫時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這使得楊秀雲有些疑惑,她問舒逸島上那些人失蹤的事情是不是也是舒逸安排的,讓舒逸哭笑不得,不過事關軍安的一些機密,他隻得很認真的否認卻無法向楊秀雲解釋什麽。好在楊秀雲也能夠理解其中的一些原委,便沒有再追問。


    見舒逸的雙眼望向車窗外,楊秀雲輕聲問道:“想什麽呢?”


    舒逸扭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這身晚裝不錯。”楊秀雲穿的是一條黑色長裙,低開的領口上戴了一串鑽石墜飾。楊秀雲的臉上一紅,悄悄地看了一下前排正在開車的司機,車是通訊社的,司機也是。


    他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他也正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排的楊秀雲和舒逸,他笑道:“舒先生,來的路上楊姐還在忐忑,她怕自己這身禮服和你的不搭配呢,現在看來還是蠻搭的嘛!”


    “石磊,不說話沒人當你的啞巴!”楊秀雲佯怒道。


    舒逸微笑著問道:“小石,你是退伍軍人?”石磊楞了一下:“咦,你怎麽知道?”舒逸回答道:“因為你的身上有著軍人特有的氣質,那種氣質一般都會陪伴軍人一生,除非他有意收斂。而且你的身上還隱隱殘留著一些殺氣,你的軍旅生涯一定不尋常,顯然是經過戰爭的洗禮,不過華夏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曆過戰火了,你應該是參加過維和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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