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必多放下書問道。


    盧興淡淡地說道:“你去查查,看看那個事主有沒有什麽親人。”


    錢必多眯起了眼睛:“你是說可能是那事主的親人做的案?盧頭,既然你從這書上找到了線索,那麽這書上就沒有答案麽?”盧興搖了搖頭:“沒有答案,這小子的書就是偵探小說,結局卻是開放性的,根本就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錢必多瞪大了眼睛,他剛才是走馬觀花,自然不會看仔細,其實盧興也沒看仔細,是盧葦告訴他的,孫凱的這部《十誡》係列每個故事都是沒有答應了,他的心裏也在腹誹,沒有答案的偵探小說算哪門子的偵探小說?純粹是唬人嘛!


    可笑的是竟然還吸引了這麽多的腦殘粉,看來大多的人看這書都把它當言情小說來看了,自己的女兒不就是這樣嗎?莫名地賠上了許多的淚水。


    夜深了,鎮南方還沒睡,他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上數著星星。


    有一個問題他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孫凱的書為什麽都沒有結局。


    這樣的開放式的結局雖然能夠給讀者很大的想像空間,可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硬傷,那就是給人的感覺很不嚴謹。換句話來說,根本就不可能讓偵探迷們喜歡。可偏偏他就真的擁有那麽多的粉絲,這絕對不是運氣。


    這些天鎮南方幾乎是在小惠的逼迫下把他的書都看完了,說實話,拋開那些情感內容,故事也是很精彩的,偏偏他每本書中好幾個角色都像是凶手,又都不像。


    直到最後悲劇收場。


    鎮南方掏出手機,又在網上淘了一下他早期的那些作品,不對,以前的作品前因後果分明,為什麽到了《十誡》就變成這樣了,不過在《十誡》之前他也不像現在這樣出名,難道是因為轉換了寫作的方式的緣故?


    鄭嵐是個清潔工,每在五點多六點,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她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和往常一樣,鄭嵐清掃著她負責的那片區域,大約半小時她便攢了滿滿一車的垃圾送到了轉運站。


    “鄭大媽,早!”另一組的一個年輕女子也拉著車過來了,兩個女人便隨便地拉了兩句家常,突然那女人的目光直直地望著轉運站的垃圾池裏,鄭嵐見她呆住了,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喂,你怎麽了!”女人像是嚇了一大跳:“人,那有個人!”


    鄭嵐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垃圾池裏竟然真有個人,鄭嵐皺起了眉頭:“一定又是喝醉酒的,也不怕被熏死。”這種事情鄭嵐還真碰到過一次,再加上她膽子挺大,就走上前去了。那女人跟在她的身後,卻有些害怕。


    渝市刑警隊接到報案電話,說是在南山區垃圾轉運站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男性,大約四十六歲,派出所已經出了現場,已經初步確認了死者的身份,應該是渝市蓉瑜房開公司的總經理傅龍。


    而在離垃圾轉運站不遠的地方也找到了他的車子。


    盧興是下半夜下睡著的,錢必多搖醒了他,他才帶著人去了南山區。


    派出所的老鍾向盧興大致介紹了一下情況,技術組的對現場進行了勘察,盧興問了下鄭嵐相關的情況。


    “老盧啊,這些日子壓力大吧?”南山派出所的所長老鍾微笑著給他遞過來一支煙。


    老鍾和盧興都是同時進局裏的,兩人的私交很好。


    盧興歎了口氣:“你也知道,這段時間全是這些莫名其妙的案子,短短的十天,四起謀殺案,特別是孫凱案,壓頭啊!”


    老鍾皺起了眉頭:“老盧啊,我有個感覺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怕我說了會影響到你後麵的偵破,會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盧興笑了:“你這老鬼,有什麽話就說吧,別給我藏著掖著,至於你說的是對是錯我有自己的判斷。”


    老鍾點上煙,苦笑了一下:“那我可就說了,我覺得這四個案子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為什麽?”老鍾的話讓盧興感到震驚,在他看來這四個案子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關係,甚至連共同點都談不上,不知道老鍾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老鍾搖了搖頭:“不為什麽,我都說了隻是一種感覺。”老鍾確實是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但老警察的直覺有時候很神奇的,盧興咬了咬嘴唇:“現在我顧不了那麽多,方局可是隻給了我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我不能夠查出殺害孫凱的凶手,估計我就得提前退休了!”


    老鍾詭異地笑了笑:“十天?一個月你能把這案子給破了,我老鍾就請你喝茅台!”


    盧興心裏那個氣性也讓他給激了起來:“你說的?”老鍾點了點頭:“如果一個月之後你還破不了案怎麽辦?”盧興回答道:“那我請你們全所喝茅台!”


    第三章 肖進南死之謎


    《渝城晚報》刊登了這則消息,不過隻有短短的數十個字,就是一則不帶任何作者觀點與評論的新聞。


    鎮南方是在晚飯後看到報紙的,他對小惠說道:“我們到渝城僅僅一周,就發生了三起謀殺案,看來渝城的治安堪憂啊!”小惠還在糾結著孫凱的那案子,她說道:“你說警方是不是已經開始展開調查了?”鎮南方聳了聳肩膀:“我怎麽知道?不過你看看網絡上那些評論,警方能不動起來麽?”


    正說著,電話響了。


    是舒逸打來的。


    “南方,你和小惠是不是在渝城?”舒逸也沒有多話,直接問道。


    鎮南方有些納悶,自己和小惠來渝城的事情不是早就告訴過他了麽?鎮南方回答道:“嗯,我們在渝城。”舒逸問道:“那孫凱的案子你們聽說了吧?”


    鎮南方看了小惠一眼,莫非小惠真想插手這案子而繞到舒逸那去了?鎮南方“嗯”了一聲,舒逸說道:“明天你去找渝城市局的方局長,看看這個案子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哎,老舒,不帶這樣玩的,這不合規矩,這是刑事案,我們怎麽能夠隨便插手?”鎮南方很是不忿,舒逸這口氣哪裏是和自己商量啊?他還瞪了小惠一眼。


    小惠掐了他一爪:“瞪我幹嘛,這不關我的事。”


    舒逸那邊也聽出了鎮南方的不滿,舒逸說道:“誰讓你以九處的身份去啊,這是私人幫忙,原本人家方局長是請老師來應急的,因為上麵給的時間緊,任務重,市局到現在又還沒有什麽頭緒,方局長和老師的關係不錯就向老師救援了,可老師去了藏地,去看但增師父去了,就連鄧叔也去了,就把這事交給了我,我想既然你們在渝城,幹脆就讓你算了,你不也說了,刑事案嘛,對於你鎮大神童來說應該就隻是小兒科罷了。”


    聽舒逸這樣解釋,鎮南方的心裏才舒服了些:“好吧,不過這案子主要還是依靠人家警方,我們總不能越俎代庖的。”舒逸“嗯”了一聲:“方局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和警方同步調查,你和小惠可以便宜行事,方局那邊會給你們一個臨時的身份。”


    大半夜的,渝城市局刑警隊依舊燈火通明,石磊把盒飯放在盧興的桌子上:“盧隊,快吃吧,明明是晚飯,非得讓你給弄成夜宵了。”盧興這才放下手中的卷宗,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奇怪,按案卷上看那個和胡越打官司的家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親人,莫非我們的方向弄錯了,根本就和他那本書的情節沒有任何的關係?”


    盧興拿起盒飯,扒了一口,錢必多苦笑了一下:“那人叫肖進南,最初也是大唐印刷有限公司的合夥人之一,不過這個人好賭,據說他的錢啊都讓他給折騰光了,後來還出賣了大唐的股份給胡越,可是呢,他還欠著大唐一大筆錢,這錢賬一抵啊,拿到手的也就十來萬,他氣不過就向法院提出了訴訟,這財產糾紛案就這樣來的。”


    盧興皺起了眉頭:“那這和孫凱有什麽關係?他又作的哪門子的證!”錢必多楞了一下:“這案卷上不是都有麽?”


    盧興瞪了他一眼:“這麽多卷宗我哪一下子能夠看得完,讓你說你就說唄,賣什麽關子!”


    “你還不知道吧,孫凱和肖進南平日裏的關係不錯,據說啊,在孫凱還沒那麽有名氣的時候就認識了肖進南,孫凱早期的書並不咋滴,他第一次出書還全靠肖進南給他介紹了渝城外文出版社的社長,其實也不是肖進南和這社長有多鐵的關係,隻是因為渝城外文出版社一直都是大唐印刷有限公司的客戶,肖進南作為公司的副總,股東,他當然多少會買些賬,再說了,不就是送他個書號麽,當時那批書也是肖進南慷了大唐公司之慨,免費替孫凱印的。”


    盧興這就很不理解了,既然是這樣,那麽孫凱和肖進南的關係應該很不錯才對,怎麽說肖進南也是自己成功路上的恩人嘛。


    “老錢啊,照你這麽說,肖進南可是為了孫凱兩肋插刀啊?”盧興幾大口把飯給噎了下去。錢必多冷笑一聲:“你以為肖進南真是為了孫凱好啊?這批書他雖然沒有要孫凱的錢,可是這小子會動作啊,當年的孫凱諒是個小白,什麽都不懂,什麽書號,版稅這什麽的,他全都是聽肖進南的,最後肖進南可是在他身上狠狠地賺了一筆,那本書後來全都賣完了的,孫凱隻拿到了兩萬塊,肖進南卻至少吃掉了十幾萬!”


    “不過不得不說,肖進南這小子確實有些本事,這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他可是做得不少。但紙包不住火,還是讓胡越知道了,她找肖進南追回了這筆印刷費用,其實錢也不多,按當時的成本估計也就是幾萬塊,就肖進南找的那點零頭就夠了。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胡越和孫凱認識了,那時候孫凱二十三、四的樣子,還沒結婚,胡越卻已經成了家。”


    這一整天老錢就一直在忙著這段往事的調查,果然有些收獲。


    “胡越向來就喜歡文藝青年,很多女人都喜歡文藝青年,就喜歡他們那股子酸勁!”錢必多向來就對知識分子有成見,他是部隊轉業回來的,文化程度不高,那字隻要湊成一個連他這頭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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