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在想他是不是曾經用過別的什麽名字在什麽地方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而那段經曆很可能與他的中醫學能力有些關係,對了,同時留心一下警方的網上追逃!”


    鎮南方瞬間明白了舒逸的意思,那就是杜老四或許並不涉及現在他們調查的案子,但很可能以前有什麽案底,隻不過並不是用他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用的化名,這樣的可能性也很大,否則他不會無端端地把自己偽裝成這樣,更不會躲在這樣一個不為人留意的地方。


    鎮南方點了點頭,舒逸告訴他,今天他去了大唐印刷有限公司,他去見了胡越。


    鎮南方有些好奇,舒逸怎麽就想到去大唐了,大唐那邊不是一直都是盧興在查的麽?舒逸這是想幹嘛?


    舒逸說道:“我是陪盧興去的。”


    鎮南方苦笑道:“怎麽?他還是沒有對大唐死心啊?”舒逸說道:“是胡越主動聯係的,他們終於查出來了,肖進南確實把這個錢交給了財務,是交到郝春玲的手上的。不過郝春玲沒有入賬。”


    鎮南方皺起眉頭:“就算她沒入賬,至少肖進南要讓她出具收到錢的憑證啊?”舒逸點了點頭:“對,這就是胡越他們想不通的,按理說肖進南是老人了,怎麽可能犯這樣的錯,就算他沒拿到憑證,法庭上也應該拉郝春玲來對質啊!可是他沒有,他忍了這口氣,為什麽?”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胡越他們是在整理財務的舊賬時發現了郝春玲留下的一張條兒,條上隻寫了某年某月某日,收到肖進南交來印刷款項,根據“他”的交待,沒有入賬,她可能是怕這事後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做了記錄,一同找到的還有一張銀行卡,卡裏就是肖進南交去的那筆錢,一分不少!


    “他”是誰?


    “這個他不會就是宴和平吧?”鎮南方問道。


    舒逸搖了搖頭:“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因為還有一種可能,宴和平的死根本就是一個意外,隻是因為他和郝春玲走在一起。至於這個他是誰,我建議盧興對郝春玲展開全麵的調查,在沒有把她的周邊關係排查清楚之前,別輕易把這個‘他’鎖定在宴和平身上。”


    鎮南方知道舒逸一貫的嚴謹,這樣做倒很像是舒逸的風格。


    鍾南山這兩天像是中了魔一樣,整天就盯著孫紅梅。


    原本盯孫紅梅也是鎮南方的意思,他讓石磊去安排的,誰知道鍾南山知道了以後自己包了這活兒,他就不相信孫紅梅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他和錢必多的感情還是很深的,錢必多背上了嫌疑,他的心裏總不是滋味,他在想如果那晚去找趙瑞和的人不是老錢,而是自己,那麽現在這個黑鍋是不是已經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是,那麽老錢會不會也會像自己這樣想辦法為他解脫?


    鍾南山搖開窗子,把煙頭扔出了窗外。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晚上鍾南山就在路邊攤吃了一碗餛飩,蹲坑的事情對於他這樣的老刑警來說根本就不算得什麽,隻是孫紅梅沒有什麽動靜讓他的心裏感覺有些焦躁不安。


    孫紅梅打扮了很久,然後走到客廳叫了成勇:“看看,怎麽樣?”


    成勇皺起了眉頭:“不就是和姐妹去喝咖啡麽,用得著搞得這麽花枝招展,還有,你那什麽姐妹啊,這都已經九點了!”


    孫紅梅的興致被他這麽一攪,瞪了他一眼:“怎麽,你還怕我去外麵招蜂引蝶啊?我告訴你姓成的,我孫紅梅這輩子雖然瞎了眼沒嫁好,但也不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你要不相信就跟我一塊去!”


    成勇一臉的苦澀,對於自己這個老婆他還是有些懼怕的。


    孫紅梅冷哼一聲:“姓成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警察說了些什麽,我說,你是成心要毀我是嗎?我孫紅梅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倒是說啊?再說了,你要編排我好歹也說得像那麽回事啊,趙瑞和,他趙瑞和算什麽東西,我會和他有什麽事?”


    這件事情成勇一直都在擔心,他知道自己和警察說了那事以後警察一定會去找孫紅梅的,不過見孫紅梅並沒有什麽事,他才放心了,孫紅梅甚至回到家也沒有說過什麽,就像往常一樣,他還以為警方並沒有找過她。


    現在孫紅梅說起,他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聽錯了,想想也是啊,自己的婆娘平時幾乎都沒和趙瑞和有什麽交集的,怎麽那晚上就跑到趙瑞和家裏去了?成勇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錯了。


    成勇站了起來,拉住了孫紅梅的手:“紅梅,其實我也不是有意的,我……”


    孫紅梅抽出了手:“算了,這事我不會放在心上,成勇,你是公務員,也是個小幹部,能不能成熟一點,要知道,有的話能說,有的話不能說,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害死人的,你真希望我成了殺人嫌疑犯麽?好了,我趕時間,回頭再說吧。”


    成勇楞在那兒,孫紅梅已經離開了。


    鍾南山沒想到還真守到孫紅梅出門了,他一下來了精神,見孫紅梅在門口攔了部車,鍾南山忙跟了上去。


    孫紅梅在“夜上”咖啡廳門口下了車,付了錢就走了進去。


    鍾南山沒有下車,車就停在門口,從落地玻璃窗他能夠看到咖啡廳裏。


    和孫紅梅見麵的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鍾南山並不認識,他從後座裏拿起了相機,拉了焦距拍了幾張,兩個女人一開始說話還是風平浪靜的,可不久就看到她們好像發生了什麽爭執,最後不歡而散,坐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半小時,就各自打車走了。


    鍾南山沒有再跟著孫紅梅,他想孫紅梅應該是回家,因為她上的出租車是往來的方向的。鍾南山跟著另外那個女人,最後那女人的車進了一個小區,他便沒有再跟進去。


    不管怎麽說,今天總算是有收獲的,在他看來,現在但凡是在孫紅梅身邊出現的人都有嫌疑,隻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是誰。


    他把照片弄到了手機上,然後發給了各個組的人看,想看看有沒有人誰識。


    鎮南方正在和舒逸聊天,兩人同時都收到了鍾南山發來的彩信。


    “這個老鍾,怎麽搞個女人的照片出來。”舒逸沒看他後麵的文字,先說了一句,鎮南方卻“咦”了一聲,小惠也很驚奇:“蔣老師?”舒逸才明白,鍾南山發的是蔣嫣然的照片。


    鎮南方馬上給鍾南山打去了電話,當知道今晚孫紅梅竟然是和蔣嫣然見麵,還不歡而散時,鎮南方很是震驚,這下把原本看似和這些案子沒有什麽關係的蔣嫣然也扯進來了。


    “這個蔣嫣然看來一直都在對我們說謊!”


    小惠輕聲說道。


    舒逸眯著眼睛,好像是在想什麽,鎮南方突然來了一句:“老舒,你說胡越和他們會不會有什麽關聯?”舒逸望向鎮南方,笑了:“南方,你好像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沐七兒和小惠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


    鎮南方說道:“到目前為止,傅龍案,鄧強案,劉慶芳案這三個屬於‘十誡案’中的女人都已經關聯起來了,那麽孫凱案呢?孫凱案中關鍵的女人胡越和她們之間是不是也有一絲我們不知道的關聯?如果是,那麽這個案子下一步的偵查方向就可以完全明確了。”


    沐七兒瞪大了眼睛:“如果全都關聯上了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些女人很可能就是所有案子的元凶?”這太讓人感到震撼了,一群女人團夥作案,那麽她們到底想幹什麽啊?


    第三十八章 蔣嫣然也有脾氣


    照舒逸的意思,這些個案子很可能是一群女人做的,怎麽可能?


    別說是沐七兒和小惠,就是鎮南方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他自己剛才也主動說了,到目前為止,幾個案子中的女人幾乎都已經關聯上了,事實證明幾件案子的女人彼此都是熟識的,而這些女人便是串起這些案子的那條珠鏈!


    舒逸的設想雖然大膽,但卻不是全無道理。


    沐七兒的問題舒逸暫時也還回答不上來,若是那“九龍翠玉瓶”沒有出現,那麽舒逸還會覺得她們的目標是不是為了錢,可是價值幾個億的瓶子她們都扔了出來,那麽她們為的是什麽呢?


    如果說她們真把自己當成了“十誡”裁決者的話,也說不過去,至少肖凝玉就不是基督徒,而是佛教徒,幾個女人的信仰不同,甚至格格不入,“十誡”不可能是她們共同的行動原旨。


    “我現在真的覺得女人心,海底針,女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鎮南方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小惠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說什麽呢?說誰是動物?”


    鎮南方痛得叫出聲來:“輕點,你輕點啊,我錯了,我是動物,我是動物好了吧!”小惠這才冷哼一聲放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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