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曖昧的對話讓宋鶴氣血翻湧。


    他瞪著薑悅,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那個視頻是怎麽回事?”


    慌亂間,薑悅指向許惑:“是她,……是她逼我這麽做的。”


    “對,都是她逼我的,是她想離間我們的關係,宋哥哥,你要相信我啊。”


    宋鶴怒吼:“薑悅,我不是傻子。”


    “你不是說你生病在家呢嗎?”


    在向下一看,看著那半露的胸溝和眼熟的黑色禮服,宋鶴差點氣的臉都歪了。


    說好隻穿給自己看,轉頭就出現在這種場合。


    宋鶴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穿成這樣出來勾引男人是吧?”


    薑悅直到現在沒有合理的理由解釋清楚,她在宋鶴心中的形象就毀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拚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宋哥哥,是馮少爺說你是好友,才把我騙過來的。”


    “他對我動手動腳,這裏有沒有人,我不敢反抗,宋哥哥,我害怕……”


    她知道宋鶴的朋友圈,其中根本沒有馮少這號人。


    他也根本不可能去問馮少。


    “誰說沒人的。”許惑的聲音插了進來,她拍了拍手,從旁邊花園草叢中竄出來一位男仆。


    薑悅:……


    她的目光簡直能殺人了,此時腦子飛速轉動:“宋哥哥,這裏也是我第一次來,怎麽可能知道。”


    說著,她頓了,似乎意有所指:“剛剛許姐姐在一邊拍視頻,一直都沒有人出來,怎麽她在就有人出來了……”


    宋鶴的怒火像是終於有了宣泄口。


    “許惑,你就這麽惡毒,居然敢把人攔下,不讓他們救悅悅!”


    許惑:“那正好,這裏有監控,我們去查一查吧。”


    薑悅臉色大變。


    她突然拉過宋鶴的手,支支吾吾起來:“這畢竟是許姐姐的訂婚宴,調監控太費時間了,耽誤了姐姐的好事。”


    她說的振振有詞,卻沒注意到一邊宋鶴懷疑的目光。


    許惑欣賞這兩人的表情變化,其實這裏是池家的私人區域,不會安監控,她就是想詐一下薑悅。


    她吹了聲長長的口哨:“綠帽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兩人的臉成功變成醬色。


    不等他們說話,許惑優雅的提著裙子走遠。


    宴會要開始了,可沒時間耗在他們身上。


    ……


    廳內,燈光璀璨,賓客滿堂,卻唯獨不見主角的身影。


    池母也有些坐不住了,時望向入口,心中默念:


    “許小姐怎麽還沒來?可別是路上出了什麽岔子。”


    她拉住一位服務生,低聲詢問:“你去找找許小姐。”


    池母輕歎一口氣,正欲轉身,身後突然傳來賓客的議論聲。


    “來了,來了。”


    “快看。”


    她抬頭向入口處望去,少女一襲紫裙,款款而來。


    隨著她的走近,整個宴會廳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


    太偉大一張臉。


    盡管圈內有不少對許惑的流言蜚語,但在此時心中對她都不由生出了幾分偏袒。


    許父此時正與人攀談,見到來人,立馬放下了酒杯,整了整衣領,頗有些自得的介紹:


    “這是我女兒。”


    那人好不容易收回視線,感歎:


    “怪不得許老弟有福氣,令嬡這樣的,有誰能不喜歡?”


    旁邊的許琪乖巧站立聽到了,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由於上次的事故。


    她媽直接被勒令不準參加訂婚宴,許琪能來,還是求了許父好久的結果。


    這麽一想,許琪的表情更難看了。


    許父絲毫沒看到,小跑著迎上許惑。


    “阿惑,快來跟著我見見你這些叔叔伯伯。”


    許惑冷淡的避開他的手。


    許父臉一僵,尷尬的一拍腦袋,找補:“瞧我都忘了,這才剛開始呢。”


    許惑沒理他,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一圈,最終落在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身上,他眼圈青紫,看著像是沒休息好。


    他是楚塵。


    楚家並不怎麽顯山露水,在整個圈子可以算是默默無聞,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家族。


    要不是卦盤指引,許惑真不會想到凶手是楚家。


    似乎是察覺到許惑的視線,楚塵抬頭瞥了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


    許惑微微轉移視線,楚塵右手邊,是一個有山羊胡的老頭。


    用陰陽眼去,這人身上血煞衝天,隱隱還有一股邪氣。


    看來這位才是真正的下蠱之人,楚塵頂多是個持有母蠱的傀儡。


    許惑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警惕。


    此時,主持人已經上台,念著喜慶的歡迎詞。


    賓客中有了輕微的騷動。


    有人忍不住問:“池二爺怎麽還不出來?”


    “是啊,準新娘都到場了。”


    有賓客壓低的聲音:“聽說是池二爺病情嚴重了,不過這樣的場合應該會出來吧。”


    “唉,少年英才,實在可惜。”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許琪灌了一杯水,惡狠狠的想,最好死了算了!


    池家大姐找到池母:“青野怎麽還不下來?”


    “就算不樂意這樁婚事也不能這麽鬧啊。”


    池母和這個大姑姐本來就不對付,敷衍的點點頭。


    “我現在找人去催一催。”


    說著,立刻就有人準備上樓。


    池春菡也起身:“我也跟著過去看一看。”


    池母擔心她破壞計劃,有心想阻攔,還沒說什麽,池春菡已經走遠了。


    ……


    宋母端著杯酒如坐針氈。


    她一直在等許惑出現,眼看著人來了,卻沒有上前的機會。


    心裏隻能幹著急。


    不多時,宋母不經意的往旁邊一瞥,剛好看見宋鶴帶著薑悅回來,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宋母放下酒杯,向周圍的貴婦告了聲罪,從人群中走出。


    宋母簡直是氣昏了頭。


    “宋鶴,這是什麽場合,你帶她來?”


    薑悅淚眼盈盈:“宋伯母。”


    宋母眉頭皺的更緊,還醜。


    這是給臉上打玻尿酸了?


    宋鶴卻沒像往常那樣護著她,反而解釋了一句:“她自己來的。”


    聽到這句話,薑悅心猛的沉了一劫。


    宋哥哥到底還是懷疑她了。


    宋母神情舒緩了些:“看好她,別讓她幹出什麽蠢事,真是糟心。”


    又等了一會兒,宋母始終沒有抓到許惑落單的時候。


    於是,隻能硬著頭找上池母。


    兩人聊了一陣,宋母驟然發難:


    “池太太,阿惑從小就沒了母親,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就相當於我半個女兒。”


    “阿惑要嫁人,我被蒙在鼓裏,直到收到許家的請柬這才知道,你說這奇不奇怪?”


    這話說的七拐八折,意思就是暗指你們池家也不幹人事,罔顧小女孩的意願達成婚事。


    聽了這話,池母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些佩服宋母。


    她知道許惑與宋太太的關係。


    許家主動賣女兒,宋家這個當伯母的卻能為許惑來說話,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因此,池母說話語氣也柔和了些:“我聽阿惑提起過宋太太,今日總算見麵了。”


    “這婚事,兩家晚輩也都是同意的,可能阿惑害羞沒和你提。”


    這就是純粹睜眼說瞎話了,宋母也不再賣關子:


    “許惑不能嫁到池家,她的婚事不是許家能做主的。”


    池母擰眉。


    又聽宋母道:“你知道她……”


    “啊——”


    宋母的聲音被樓上刺耳的尖叫聲打斷。


    池母精神一振,來了來了,表演要開始了。


    女仆神色驚恐的跑了下來。


    “太太,您快上去看看啊!二少爺出事兒了。”


    池春菡跌跌撞撞的緊隨其後。一見池母,哭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二嫂,我哥……我哥他……”


    賓客嘩然。


    出什麽事了?


    在場的老狐狸麵麵相覷,能讓人哭成這樣,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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