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慶修沐浴完就早早的上了床。


    蘇小純進來後沒有急著上去,而是推了慶修一把嗔怪道:“相公,你怎不去玉娘房裏過夜?”


    慶修不悅道:“哪有正妻將自家相公往小妾床上推的?”


    蘇小純坐在床頭上,掩唇而笑:“你家娘子就是,相公,快去吧,從長安回來這麽多天了,你給玉娘破了,身後就沒碰過人家,萬一玉娘以為是妾身不許你去,顯得我多小氣?”


    慶修朝蘇小純胸前推了一下,板著臉道:“一個小丫頭片子,講話如此不著調,你都從哪學來的虎狼之詞?”


    蘇小純趴下親了慶修一口,嘻嘻笑道:“我隻在相公身前說這些虎狼之詞,相公,你快起,別等玉娘鎖了門你就進不去了。”


    慶修打了個哈欠道:“明日再說吧,今日有些乏了,快點休息吧,娘子,明日一早你還得忙著開酒鋪呢,可得把精神養好了。”


    “你去不去?”蘇小純噘著嘴催促一聲。


    “不去,要去你去。”


    “你不去算了,幹脆我讓玉娘過來好了。”


    說完,蘇小純一扭小翹臀就鑽出了臥房。


    不一會兒,羞答答的玉娘就跟在她屁股後頭慢吞吞的步入房間。


    慶修心頭一跳,剛剛還以為她在開玩笑,沒想到蘇小純竟然真的把玉娘給找了過來。


    不過身為一個疼媳婦兒的好相公,慶修決定不惹蘇小純生氣,反正自己一個瞎子也有心無力,隨便被欺負好了。


    玉娘被蘇小純拉著,她麵色嬌羞,有些抗拒道:“小純,還是算了吧,放……放開我吧,哪有妾室在正妻房裏過夜的,這不合適。”


    蘇小純敲了一下玉娘的腦門,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有什麽不合適的?附近十裏八鄉的村子裏,誰家不是在一起?”


    玉娘怯怯的小聲道:“那是因為家裏窮,沒有多餘的房間住,所以才在一起睡的。”


    慶修點頭附和道:“玉娘說得對,那是因為窮,家裏就一張床,所以才睡一起。”


    “相公,您快閉嘴吧,不是困了嗎,趕緊睡覺吧您。”蘇小純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自顧自的走過去將門栓拉上,她準備睡覺了。


    大唐這個年代是沒有褻褲和短褲的,有的就隻有兜襠布,就是相撲選手穿的那樣。


    短褲當然是慶修設計出來的,就算是代替了後世的內褲。


    燭火的映襯下,蘇小純雪白的身子晃來晃去,可惜慶修是個瞎子……。


    “玉娘,愣著幹什麽?快點脫衣服睡覺啊,你明日一早還要跟我去開酒鋪呢,得早些歇息。”


    蘇小純這話說得漫不經心,甚至還有些習以為常。


    但緋紅的臉蛋可以證明,她也在努力克製內心的緊張。


    “哦哦!”玉娘傻乎乎的點頭。


    片刻後,她就褪的和蘇小純一個樣。


    “玉娘,你去裏麵挨著相公,我在最外麵。”


    蘇小純將玉娘給推到了裏麵,玉娘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但奈何麵對蘇小純,她總是難以抗拒。


    古代的夫妻,女的睡外麵,男的則是睡裏麵。


    寓意是女子不能跨越丈夫。


    木榻不大,以前不覺得擁擠,但現在卻感覺有些擁擠了。


    玉娘光滑的身子貼在一旁,熱乎乎的。


    慶修深吸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多想,往裏靠了靠,然後就屍體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突然,玉娘驚呼一聲,人也湊了上來,慶修當即心中一緊。


    暗道一聲;壞事!


    “小……小純,別擠了。”玉娘弱弱的反抗了一句。


    蘇小純不悅道:“誰讓你這麽往外的,我都快從榻上掉下去了,你往裏一點兒!”


    玉娘很無奈的又往裏靠了靠。


    慶修咬著牙道:“蘇小純,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嘻嘻,妾身就是欠收拾,相公又能怎樣?”蘇小純不嫌事大的開始挑事。


    慶修真想爬起來收拾她一番,可以想到她有身孕,就打消了這個年頭。


    “收拾不了你,我還收拾不了玉娘?”慶修氣憤的說了一句,於是開始收拾玉娘。


    玉娘做夢都沒有想到,蘇小純這個縱火犯燒的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


    玉娘的性子格外柔軟,也習慣了被蘇小純欺負,更習慣了逆來順受,從來就沒有反抗過,她就算反抗,也反抗不過兩人。


    反正玉娘的抗議很壓抑。


    翌日一早,蘇小純就和玉娘早早的起身。


    兩人安排了十幾輛馬車,拉著最近幾天蒸出來的高度酒去了長安。


    鋪子兩天前就盤下來了,還讓人做了一塊‘興隆酒鋪’的牌匾,興隆酒鋪四個鎏金大字下麵是一行小字: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有了這首詩作宣傳,杏花村一定能在長安打開白酒市場。


    蘇小純一邊指揮著家將們往鋪子裏送酒,一邊衝玉娘擠眉弄眼,湊在玉娘耳邊嘀咕了兩句虎狼之詞。


    玉娘的臉刷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掃視一眼四周才羞憤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小純,以後你可別這樣了。”


    玉娘羞的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小純又調侃了她幾句。


    “夫人,你……我不理你了!”玉娘羞憤跺了跺腳,一頭紮進了隔壁茶鋪。


    引的蘇小純嬌笑不止。


    鋪子張羅好了,牌匾也掛上去了,頓時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蘇掌櫃,你家不是賣茶葉嗎,怎地又賣上酒了?”


    蘇小純笑道:“王老伯,茶酒不分家,這酒名叫杏花村,是我家相公清明回家祭祖,偶然間誤入一片桃花源得到的酒方,烈醇香熏四美俱全呢,您要不要來一壇嚐嚐?”


    王老伯連忙擺手笑道:“得了吧蘇掌櫃,您家的茶葉老夫都喝不起,就更別提酒了。”


    蘇小純回頭對鋪子裏的活計說道:“春景,你給王老伯打一斤酒。”


    “好嘞掌櫃的。”


    叫春景的少年應聲去打酒了。


    王老伯急忙擺手道:“蘇掌櫃,使不得使不得啊,您家的酒老夫可吃不起。”


    王老伯有些慌了。


    前陣子來問茶葉的價格,著實將他嚇了一跳,但這個蘇掌櫃為人大度,每次來都會施舍幾杯茶水,久而久之,也就熟絡了。


    蘇小純笑道:“王老伯,咱們也是老熟人了,這酒不收錢,要是覺得好,就給四鄰八舍的鄰居們說道說道,也算是幫了我家的忙了。”


    王老伯好酒,雖然為人實在,不想貪便宜,但聞著濃鬱的酒香,心中也是奇癢難耐。


    直到小夥計將一壺酒送上來,王老伯才雙手局促不安道:“蘇掌櫃,您看這……這多不好意思。”


    蘇小純抿嘴一笑:“王老伯,您就別跟我客氣了,以後多給宣傳宣傳就行。”


    “行吧,那就多謝蘇掌櫃了,您家這酒賣多少銀子一斤?”


    “二兩銀子一斤酒。”


    “這麽貴?”王老伯頓時咋舌不已,也被這價格給驚了一把。


    蘇小純說道:“王老伯,二兩銀子已經很便宜了,這釀其他的酒用個幾斤糧食就夠了,但我家的杏花村,一斤足足需要三十幾斤糧食呢,你可以現嚐嚐看,包您滿意。”


    王老伯打開酒壺抿了一口,頓覺一股辛辣充斥口腔,但入口格外香醇,酒中毫無雜質,不由得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的確是好酒,還是烈酒呢,果然是四美俱全的好酒,二兩銀子不貴。”


    “蘇掌櫃放心,老夫這就去十香樓給你拉幾個生意。”


    王老伯喜滋滋的拿著酒壺離開了,他逛逛悠悠的來到了十香樓。


    酒壺一打開,還不經意間灑了一些出來,整個十香樓都充斥在濃鬱的酒香中。


    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


    香氣四溢之下,引來了無數酒客的觀望,有不少人都已經蠢蠢欲動的上來詢問這酒的名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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