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了解過畢月的背景,她從小要強,在部隊裏長大。


    做過戰略指揮師,但在感情上幾乎一片空白。


    能被賽爾哄到手也在意料之中。


    白蘇將賽爾的資料攤開。


    這些年賽爾是如何擠入蘭頓家族的,在研究室裏和多少雌性曖昧過,以蘭頓家族的名義出席宴會又和多少貴族雌性曖昧過。


    不僅有圖文,還有視頻監控,甚至還有全係投影。


    畢月看得臉色越來越蒼白。


    最後一段視頻是賽爾在酒吧和一個鱷魚雄性聊天。


    鱷魚:“你還沒搞定?真被蘭頓家族踢出去了?”


    賽爾臉上露出煩躁之色:“還在看呢,那幾個雌性簡直像是廢物一樣,根本搞不定白蘇。”


    鱷魚愣了下:“艾莉小姐、畢月小姐還有悠悠小姐都不行?”


    賽爾嗤笑出聲:“艾莉她父親在蘭頓家族內部根本說不上什麽話。悠悠去餐館找過白蘇幾次,根本沒機會和她交朋友,也自然談不上向白蘇求情。”


    鱷魚等了一會,見賽爾不說話,不解地問:“不是還有畢月小姐?”


    畢月聽到自己的名字,心髒倏地一緊,不自覺地抿緊了唇,屏住呼吸。


    賽爾臉上煩躁之色更甚:“那個蠢貨,除了堂而皇之上門鬧事,什麽都不會,我都怕那傻逼會連累我。”


    鱷魚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裏,畢月的臉色一寸一寸蒼白下去。


    連最後一道曙光也要消失了,為什麽他們都不喜歡她呢?


    白蘇關了錄像,看向畢月:“還需要我多說什麽嗎?”


    畢月低著頭,滿臉難堪。


    難怪那些天,艾莉和悠悠總出現在他身邊。


    她都抓到好幾次賽爾和她們喝酒。


    每次她質問,賽爾都會很不耐煩地說,“隻是朋友”、“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敏感”、“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你要是足夠有趣,我也用不著找別人喝酒”、“好了別生氣了,你看看你現在像個瘋婆子一樣好看嗎?”


    畢月難受得想哭,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桌麵上。


    她想掩飾,可眼淚太多了。


    雙手什麽時候被鬆開了她也沒發現,隻是沉默坐著,以別扭的姿勢掩飾自己的眼淚。


    在敵人麵前掉眼淚,比殺了她還難受。


    白蘇將抽紙推過去一點:“不用憋著,想哭就哭,垃圾桶在旁邊。”


    閉月再也繃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了紙巾給自己擦鼻涕,擦完將紙丟進垃圾桶。


    白蘇幽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就是個渣男嗎?”


    畢月氣得想將紙團子丟她臉上,可在對上她平靜的眼神時,又忍不住爆哭出聲:“你根本什麽都不懂!賽爾他不一樣,他是我的救贖……”


    白蘇嘴角微抽,連救贖都整上了,純純就是……


    戀愛談少了,逮著個歪瓜裂棗就以為碰到稀世珍寶了。


    有什麽不一樣。


    你以為的珍珠,丟到沙灘上連塊碎貝殼都比不上。


    多出去見見世麵才會知道,當初的執念放不下的男人,丟大馬路上都沒人要。


    白蘇嘴角微抽,如果不是看在熊族部落的人都對她挺好,上次她子宮移植手術畢河帶著熊族部落來幫忙支援的人情,她可懶得管這小可憐蛋。


    白蘇將麵遞到她麵前:“哭累了吧?快點吃吧,吃飽了帶你去個地方。”


    畢月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可撲麵而來的麵香氣讓她忍不住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從局子裏出來後,畢月就和家裏鬧翻了。


    她隻能跟在賽爾身邊,已經好久沒有吃飽肚子了。


    賽爾嫌棄她吃得多,每次都要盯著她。


    蔥花蒸騰的香氣不停往她鼻子裏湧。


    畢月終於忍不住,拿起叉子去吃麵條。


    爽朗的麵條更像是幹爽q彈的米粉,口感筋道得很。


    煮透的麵條過了冰水,放在提前調製好的湯底裏,湯色晶瑩呈深褐色,湯麵上點綴著蔥花,還窩著個糖心蛋。


    湯汁味道很淡,隱約能夠嚐到豬骨頭熬煮後散發出來的肉香氣。


    湯裏麵似乎還有胡椒粉和某種不知名香油的味道。


    被鮮甜的醬油調和,所有的味道糅雜掛附在筋道的麵條上。


    每一口吃進肚子裏,都有暖流湧入心尖。


    畢月吃著吃著,心底的鬱悶好像也淡了幾分。


    肚子飽了以後,好像也沒有那麽糾結生氣了。


    她連湯都喝得幹幹淨淨,當著白蘇的麵,很不好意思地打了個飽嗝。


    白蘇:“飽了?”


    畢月老實巴交地點頭。


    吃人嘴軟。


    她有心罵白蘇,但也沒厚臉皮到放下碗就開噴。


    白蘇:“跟我來吧。”


    畢月狐疑:“你要帶我去哪兒?”


    但身體還是誠實地跟了上去。


    白蘇把人帶到了閻晴雅的酒吧裏。


    vip高級包廂。


    當一大排的優秀高等級雄性排排站在兩人麵前時,畢月徹底傻眼了。


    白蘇拍了拍她的肩膀:“挑挑?”


    畢月瞬間漲紅了臉:“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三心二意?我的心裏隻有賽爾……”


    白蘇敷衍地點了點頭,將畢月推向人群。


    雄性們很有眼力見地擁上去,溫柔地拉著畢月在旁邊沙發上坐下。


    “聽說你叫畢月,我可以叫你小月兒嗎?你的小熊耳朵好可愛呀!”


    “最近失戀了?真是可憐的小家夥,可以和我說說嗎?”


    “你這麽可愛,怎麽會有雄性舍得傷害你呢?”


    畢月漲紅了老臉,她從小被她爹帶在軍部長大。


    部隊裏的老爺們兒都是虎背熊腰,直來直往的炮筒子,哪有這種溫聲細語,眉眼含笑,滿心滿眼捧著她,像是嗬護小花朵似的簇擁著她的雄性?


    她局促道:“也……也沒有傷害我,就……就想要利用我……然後那什麽……我我我被他嫌棄很笨。”


    “然後他又找了別的雌性幫他忙,和別人曖昧……”


    畢月說起這個,臉上還有點委屈。


    貌美的貓獸人雄性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竟然嫌棄你笨?”


    “還敢腳踏幾條船?”


    “雌性可是咱們聯邦的無價之寶,尤其是你這麽高級的雌性!”


    “他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覺得他肯定一開始就不喜歡你,隻想利用你,說不定在另外兩個雌性麵前詆毀過你呢。”


    畢月聞言,臉色更蒼白了:“真的嗎?”


    旁邊的雄性煞有其事地點頭:“真的呀,你想想,你自己就是雌性,有雄性追求你,能夠一下得手嗎?肯定要花時間相處的呀。”


    “對啊,這兩個雌性不可能憑空冒出來。”


    “所以他肯定早就劈腿了,拿你當跳板呢!”


    “可憐的小熊,哪個不長眼的,連你這麽可愛的雌性也欺負,我看著都心疼壞了。”


    “你摸摸我的胸肌,我的心是不是跳得好快?都是被氣的,我可心疼你了。”


    ……


    翌日早晨。


    畢月跟著白蘇從會所出來,頂著滿臉的唇印和脖子上的吻痕,怔然地盯著初升的太陽,恍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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