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和桑厲還是決定按照原定計劃訂婚。


    消息一出,柳禾就帶著一個保險箱來找她了。


    此時,家政公司剛幫她收拾完家裏。


    她正在斷舍離,將一些不要的扔掉,剩下的打算直接放進行李箱裏。


    防止夜長夢多,她和桑厲決定一訂婚就去海城走個過場。


    讓宮家所有人都知道她進了桑家門,然後兩人從海城出發去國外。


    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年。


    柳禾進門看著地上的行李箱,她愣了好久,眼睛眨了眨才忍住淚意。


    “這,這就要離開我了?”


    “媽,又不是永別,你以前不是還巴不得我找個有錢人趕緊嫁了。”林知意笑道。


    對,她和桑厲的合作,她連柳禾都沒說。


    聽桑厲說宮家清明家宴的名單已經出來了,沒有宮石岩和柳禾。


    而桑厲這個外戚倒是在名單上。


    可見老爺子是鐵了心針對他們夫妻。


    她不想再讓柳禾擔心,所以柳禾到現在都以為她這是要嫁進桑家做桑太太去了。


    柳禾壓了壓眼角:“你還不知道我?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哪能真的讓你隨便嫁?好在桑總人不錯。”


    林知意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話雖如此,柳禾的表情卻沒放鬆下來。


    她擔憂道:“那……孩子怎麽辦?你告訴桑總了嗎?我是有點虛榮,但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真不能做。”


    “媽,你想什麽呢?我已經說了,他同意了,孩子會正常生下來,不過你最好忘記這個孩子的存在,永遠別提,否則我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甚至會連累桑總。”


    林知意太了解柳禾了,膽小怕事,但在她的事情上尤為重視。


    畢竟前世柳禾膽子再小,卻還是頂著宮家的威脅壓迫要證明她沒有害宋宛秋和那個孩子。


    可惜最後,柳禾也因她而死。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果然,柳禾立即不問了,她怕自己知道太多更壓不住事。


    隻要桑厲願意接受,那就好。


    柳禾打開帶來的保險箱:“這是去年宋宛秋母女賠給我的珠寶,宮家無權處置,也是我目前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你去了桑家肯定要一些首飾撐場麵……”


    不等她說完,林知意便蓋上了保險箱,不僅如此,她還拿出了一張卡壓在了箱子上。


    “媽,我知道你和叔叔不好過,這珠寶你留著,怎麽說你也是二太太,出門在外麵子還是要的,卡上是你之前給我的錢,我還賣了一套房留了一半做學費,還有一半也打在了卡上,至於剩下那套房子,你和叔叔留著。”


    “你,你這是幹什麽?我給你的嫁妝,對於桑家而言本來就九牛一毛,你不帶去桑家是要被婆家看不起的,況且桑總還願意接納你和孩子,這些禮數更不能少。”柳禾推脫道。


    “媽,我記得你說過你認識叔叔時,他意氣風發,我相信以他的能力這些錢會發揮最大的作用。”


    “不管他有錢沒錢,我都跟著他,但是嫁妝,你必須……”


    “媽,就當我拿嫁妝投資叔叔行了吧,況且我們倆都不是從商的料,難道就拿著這些錢坐吃山空嗎?”林知意勸道。


    “也是。”


    柳禾不再糾結,將銀行卡和房本都放回了保險箱。


    林知意繼續收拾行李,卻被柳禾一把搶過手裏的衣服。


    “你去旁邊歇著,看你這疊得衣服亂七八糟的,我來收拾。”


    “好。”


    林知意知道柳禾是舍不得自己,想著以後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就沒有拒絕。


    她坐在沙發上給柳禾遞衣服,剛好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是高婷的。


    她連忙接通:“高婷,你沒事吧?”


    “姐,我沒事,是三爺救了我。還給我重新安排了學校。”高婷興奮道。


    “救?”


    不是宮沉故意帶走高婷的嗎?


    高婷解釋道:“那天我從天台下來,發現學生卡掉了,我裏麵還有一個月的飯錢,我就回頭找,突然衝出來兩個陌生人要帶我走,是三爺的助理救了我,三爺直接把我安排去了別的學校,但他讓我過了昨天再給你報平安。”


    聽完,林知意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宮沉故意沒解釋,是怕她那晚不肯留下吧。


    頓時,她喉嚨發幹,一動不動地聽著高婷說話。


    “姐,這次謝謝你。”


    林知意回神,嗓音有些啞:“為什麽謝我?”


    “三爺說,這都是你的意思,你知道我在家裏過得很壓抑,才幫我換學校的。”


    “……”


    林知意眼前一片水霧氤氳,垂著眸緊緊咬著唇。


    這時,柳禾也聽到了高婷的聲音,連忙湊過來問了一句。


    “高婷,你媽……”


    “阿姨,對不起,這次我媽鬼迷心竅差點害了你,不過她也受到了懲罰,之前她急於抵押套現,房子和車子都是打了折的,現在拿回來的錢根本就贖不回房子和車子,我弟弟的學區名額沒有了。”


    “唉。”


    柳禾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林知意和高婷又聊了幾句才掛電話。


    柳禾一邊收拾,一邊無奈道:“以前她們真不是這樣的,我們每周下班都會去聚餐,有說有笑的。那時候工作謹小慎微,都沒覺得朋友會出賣自己。”


    “現在好了,什麽都沒有了,我聽警局的人說蔣芬可能都熬不到判刑,而且她兒子原本準備好的骨髓移植手術也不知道為什麽被取消了,他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林知意寬慰道:“蔣芬的兒子已經十五六歲了,你真的覺得他什麽都不懂?其實如果不是他開通捐款通道,大家未必對他那麽恨,小小年紀就貪得無厭,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柳禾點頭,一臉感慨。


    說起楊阿姨和蔣芬,林知意倒是想到一件事。


    蔣芬在被帶走時,提到了一句話,我們三個。


    可當時明明隻有蔣芬和柳禾在場。


    另一個指的是誰?


    開始林知意以為蔣芬說的是楊阿姨。


    後來冷靜下來後,才想起楊阿姨和蔣芬根本不是同一個店的,兩人會認識也是通過柳禾。


    關係並沒有好到用我們這個詞。


    “媽,蔣芬提到的三個人,第三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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