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綁架姬鳳兒的兒子,逼著姬家的人尋找的曾誠留下的筆記如果真的就是葉傾城送給曾誠的那兩本的話,那說明葉傾城的筆記對於“黛色”的研究是起著關鍵作用的。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黛色”的藍本很可能就來源於葉傾城的那兩本筆記。


    “葉教授,又來打擾你了。”鎮南方坐下後臉上帶著歉意地說道。


    葉傾城笑了笑:“別這麽說,我在保密部門呆過,我知道這個道理,國家安全無小事嘛。”


    鎮南方點了點頭:“既然葉教授這麽說,那好,我也就不繞什麽圈子了,咱們有什麽話就直說了。葉教授,記得上一次我們來拜訪你的時候你和我們說了很多你的過去,我們也核實過,你說的那些情況都屬實,當然,你也別多心,你剛才也說了,這是我們的工作。不過我們在核實的過程中發現一個重要的情況,所以就來向你再了解一下。”


    葉傾城說道:“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傾城不愧是高級知識分子,在鎮南方麵前還能溫文爾雅地從容應對。


    “我聽說葉教授離開四四零基地的時候帶走了幾本筆記,後來你還把其中的兩本送給了當時跟著你學習的曾誠?”


    葉傾城眯起了眼睛,像是在回憶。


    想了想,他才微微頷首:“嗯,確實有這麽一回事,你若是不提我都差點忘記了,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沒想到這事兒,不過我覺得這隻是小事情,那筆記都是我學習的一點心得,並沒有涉及四四零的研究數據,不存在泄密。我說過,雖然我已經離開了四四零,但我的心裏永遠都會有一把尺子,什麽事情能說,能做,或是不能說,不能做我都明白。你們應該已經和基地溝通過了,試想,如果那些筆記真有什麽問題,我離開基地的時候也帶不走,基地是有規定的,所有離開的人的物品都要經過點檢,四四零應該還有當時的點檢記錄。”


    葉傾城的回答倒是有些道理。


    “葉教授,能告訴我那些筆記裏都記錄著什麽嗎?”鎮南方問道。


    葉傾城笑了笑:“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麽,都是些學習的心得,一些很基礎的生化學的入門級知識,而我送給曾誠的則是我在美國留學時,在桑托斯實驗室的一些學習筆記,是變異菌培的一些簡單的原理與變異過程中研究目標分子結構的變化記錄。”


    鎮南方又問道:“‘黛色’病毒的大致情況葉教授應該也聽說了,你覺得你的那兩本筆記記錄的東西與它有沒有什麽關係?請別誤會,我這沒有任何懷疑與指責的意思,隻是想實事求是地了解一下。”


    葉傾城皺起了眉頭,神情有些嚴肅:“這個我還真不好回答,從原理上來說,‘黛色’確實在某些方麵與我之前做的研究有相似之處,不過你們也知道,相似並不一定就是,況且科研不同於其他的工作,它有相似性很正常,甚至很可能幾個人分別研究一個課題最後都會得出同樣的結果,隻是有些細微的分別罷了。”


    第50章 “小鷹”的接頭


    “如果真要說我送出去的那兩本筆記有沒有可能被他們利用,研製出恐怖的病毒的話,我隻能說可能性不大。因為事情沒有絕對的,打個可能不太恰當的比方吧,大砍刀能夠殺人,水果刀能夠殺人,甚至手術刀同樣也能夠殺人,問題的關鍵並不是在刀上,而在握刀的人身上。在我國雖然生化專業方麵的書不多,可總還是有的,如果曾誠真有這方麵的天賦,又或者他的身後還有什麽高人,那麽那兩本筆記啟發了他們研製出‘黛色’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假如真是那樣,就算沒有我的那兩本筆記,他們也可以從其他的科研資料中得到啟發,我的筆記隻是入門級的一些理論,並沒有實際操作的指導意義,用一句粗略的話說,就好比師父引進門,修行還是在他個人。”


    葉傾城說完歎了口氣:“不過以我對曾誠的了解,他應該不具備這樣的水平,他充其量也隻能夠算是一個生化學的愛好者罷了。”


    鎮南方覺得在葉傾城這兒應該不可能再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便告辭離開了。


    對於葉傾城的話,鎮南方大多還是認同的,葉傾城並沒有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他也沒有否認那筆記很可能給那些人一定的啟發,但葉傾城說得也沒錯,他的筆記是入門級的理論知識,這樣的理論知識就算不是他的筆記,在其他的地方也不難找到,比如那些生化學的專業雜誌。


    可有一點鎮南方想不明白,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對方為什麽會那麽緊張曾誠留下的筆記?莫非曾誠留下的筆記根本就不是葉傾城送給他的那兩本麽?不無這樣的可能。


    鎮南方回到清水河畔的別墅,他問金濤晚上的行動布置好了沒有,金濤說都已經布置好了,隻要那個張鬆出現一定就跑不了。


    鎮南方告訴金濤,動靜不能太大,現在他們的任何行動都可能會導致對方的警惕,一旦對方有了防備的話,那麽對於自己這邊限期破案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


    “放心吧,我會親自盯著的,一定不會有什麽紕漏。”金濤笑道。


    就在這時,小惠那邊傳來了消息,“小鷹”有動靜了。


    小惠說就在三分鍾前“小鷹”離開了酒店,上了一輛出租車。


    因為當時正好有輛出租車在酒店的門口下客,“小鷹”就上了那輛車,所以事先安排好的“出租”就沒有派上用場。


    小惠已經安排人盯上了,“小鷹”這次走的還是東湖方向。


    鎮南方看了看表,已經是午飯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他到東湖去幹什麽?”鎮南方輕聲問道,小惠說她也不知道,她問鎮南方,是不是幹脆直接把“小鷹”給控製起來算了,萬一對方早知道“小鷹”暴露了,把他拋出來做誘餌的話,自己這邊的眾多人力物力就白白耗費在他的身上了。


    “看看吧,如果這一次他還是虛晃一槍的話就把他帶回來!”鎮南方也對這個“小鷹”失去了信心,眼看著時間又過去了兩天,他承諾方程十天破案,就隻剩下七、八天的時間了。


    掛了小惠的電話,鎮南方歎了口氣,對金濤說道:“這是我們到雷州之後的第一戰,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輸,我們輸不起,個人的得失算不了什麽,可是雷州市的近百萬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卻不能兒戲啊。”


    金濤微微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不過他卻堅定的相信敵人的陰謀是一定不會得逞的。


    小惠開著一輛紅色的“千裏馬”,正駛向東湖方向。


    她並沒有直接盯著“小鷹”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小鷹”的車一路上都有人盯著的。


    “和上次一樣,他在東湖邊上下了車,然後在河邊慢悠悠地散步!”負責盯梢的人在耳麥裏說道。


    小惠把車停在了“湖濱小區”的門口,坐在車裏閉上眼睛,像是在小憩。


    不過她的嘴裏卻說道:“別驚動他,看他下一步想做什麽。”


    “小鷹”在湖邊的一條長椅上坐下,靜靜地看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老頭垂釣。他點了支煙,一隻手扶在椅背上。


    他看上去很是放鬆,隻是一雙眼睛左右地來回瞟了好幾遍。


    偵察員告訴小惠,“小鷹”像是在等什麽人。


    小惠隱隱有些興奮,盯了“小鷹”這麽久了,等的就是這一天。這小子也太沉得住氣了,竟然在酒店一直龜縮了這麽長的時間。


    “小鷹”大概在湖邊坐了十幾分鍾,一個女人朝著他走了過去,女人穿著一條月白色的裙子,戴著墨鏡,因為正午的陽光還有些強烈,女人打了一把粉色的遮陽傘。


    “目標出現,目標出現,請示下一步行動!”


    小惠眯縫著眼睛,在耳麥中回複道:“別著急,先看看再說。”


    湖邊長椅旁,女人已經來到了“小鷹”的麵前,她輕聲說道:“請問,我能在這兒坐一下麽?”


    “小鷹”看了看兩邊的椅子都空著,不過他還是很紳士地點了點頭:“請坐吧。”


    女人坐了下來,低聲地和“小鷹”說著什麽,“小鷹”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扭頭望著女人,女人的神情很是淡定,她衝“小鷹”笑了笑,站起身來就離開了。


    小惠聽了偵察員的匯報,在耳麥裏說道:“尾巴,盯住那個女人,別丟了,其他的人,留意‘小鷹’的動靜,有任何異常,立即把他給扣住,帶回去。”


    小惠的心裏很是忐忑,偵察員說女人和“小鷹”說完話,那小子的神色就很不對勁,那女人到底和“小鷹”說了些什麽?是先暫時盯住那個女人還是現在就把她控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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