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唐琬回答,唐惜姚眼骨碌一轉,流轉出不懷好意的笑,“唐琬,你不會訂婚第一天,就來抓男人出軌證據吧?”


    “難道你就這麽惹人嫌棄,未婚夫寧可找其他女人也不碰你?”


    她的快樂就是要踩在唐琬的痛苦之上!


    這是她欠她的!


    當年唐琬的母親知道唐時安的小三在外麵有了身孕,死活都不願離婚。


    害她生下來就被打上私生女的烙印。


    那種被周圍人戳著脊梁骨嘲笑和羞辱的日子,她一直忍受到9歲。


    直到唐時安那該死的原配病逝,又把這個唐家嫡小姐送走,她和她媽才揚眉吐氣地有了正式身份。


    但唐琬被流放的那十六年,並沒有消解她對她與生俱來的恨意。


    據說養唐琬的那個親戚死後,她就拒絕接受唐時安的贍養,為了讀書四處打工掙錢。


    所以當她被接回家時,唐惜姚還以為吃盡苦頭的唐琬一定是個麵黃肌瘦,醜不拉幾的女人。


    沒想到她竟然出落得如此水靈白淨。


    憑什麽?!


    唐琬被唐惜姚的挑釁打斷了思路,迅速調整好呼吸。


    側頭氣定神閑道:“讓你失望了,我隻是來查一下我丟的錢包,倒是你…”


    淡淡一笑,“看見安保室的第一反應就是捉奸,經驗很豐富嘛?”


    當眾被貼臉開大,唐琬氣得雙目圓瞪,破口大罵,“你胡說什麽?我可不像你這個拜金女!一聽要跟鶴家聯姻,屁顛屁顛就從渝州大老遠跑回來!”


    “為了錢什麽都願意幹的女人,最是臭不要臉!”


    唐惜姚氣急敗壞,隻要能傷害唐琬,什麽詆毀的話她都說得出口。


    唐琬一臉波瀾不驚,“你是在點你媽的黑曆史嗎?”


    簡明一句話,讓當場所有人都嗅到了八卦的腥味,目光有明裏暗裏地往唐惜姚身上瞟。


    唯獨隻有一個人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唐琬那張漂亮的臉。


    她眉眼清冷透亮,朱唇微翹,冷白皮在燈光下如雪般亮眼。


    背脊挺得跟旗杆一樣直,妥妥的冰山美人。


    但隻有他知道,這具身軀其實柔軟如水,在他掌控下曾情不禁地瑟瑟發抖。


    這種高嶺之花的反差感,最是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厲淵嘴角勾起一個不著痕跡的弧度。


    唐惜姚的臉此時紅得跟爛番茄一樣,能爆漿那種!


    氣得聲調頓挫,“不許你侮辱我媽!”


    唐琬嗤笑,“侮辱她?我說她是小三了嗎?說她半夜三更發瘋,打電話騷擾原配的事情了嗎?”


    “還是我說她,未婚生子,借機上位?”


    她聳聳肩,“沒有吧?所以哪句侮辱她了?”


    唐惜姚的高跟鞋都快把地毯跺穿了。


    “你給我閉嘴!爸可沒逼你嫁給鶴少,你自己爽快答應的。你要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什麽?在這裏裝什麽假清高?!”


    唐琬看她暴跳如雷的樣子滿意了,懶得再糾纏。


    又看向長相最矚目的那個男人,剛才周圍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他在酒店的地位。


    一時忘了方才被他的聲音亂了分寸,不悅道:“我可是鶴宥深的未婚妻,這就是你們七星級酒店對待鶴家人的態度?”


    她加重了‘鶴’字。


    聽她坦然承認自己是鶴家的,厲淵的雙眸閃過一絲玩味,轉瞬即消失無蹤。


    唐惜姚還不依不饒,“你又沒真正過門,拽個屁呀!”


    “唐惜姚。”他緩緩開口,“閉嘴。”


    是警告。


    “厲爺,用不著給她麵子!”


    唐惜姚還在氣頭上,完全忘記了自己什麽身份。


    唐時安有一家景觀設計公司,這二十年在國內各大城市做得風生水起,和很多知名酒店都有合作。


    今天唐惜姚來,就是談設計合同的。


    說白了,她就是個乙方。


    “要我重複第二遍?”


    厲淵拖腔帶調的嗓音從胸腔帶出,沒有起伏,卻像淬了毒一般陰冷,壓迫感油然而生。


    周圍噤若寒蟬。


    唐惜姚也感到背脊一陣發涼,理智嚇醒過來。


    “對…對不起,厲爺。”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厲淵,但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會議,她已經對這個男人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心悸。


    不管是他的長相、年紀還是身材,都完美踩在她的審美點上。


    更不用說他擁有的雄厚背景。


    這家酒店也不過是他眾多產業中,最不起眼的一項。


    她不想因為唐琬而得罪厲淵,不值得。


    唐惜姚咬咬牙,唇瓣不情願地緊抿成一條線,隻能讓草泥馬在心裏奔騰。


    麵目猙獰地瞪著唐琬。


    今天唐琬是沒心情吊打她,“以後跟我講話,注意你態度。”


    說完白了她一眼,轉身想走。


    “等一下。”


    唐琬眼皮底下出現一雙黑皮鞋,一塵不染的鞋麵泛著發藍的啞光。


    她抬頭,男人眉睫上揚的桃花眼深邃如淵,是那種無情似有情的眼型。


    她愣了愣。


    “錢包找到了嗎?”聲音低沉得像把鈍刀,刮過唐琬耳膜。


    “什麽?哦,你說錢…錢包呀,沒找到。”


    她把安保隊長跟她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厲淵側目,對身後的人說:“把安保科隊長開除。”


    “是,厲爺。”hr總監不敢遲疑。


    唐琬傻眼了,丟錢包的事情本就不存在,為她一句謊話害別人無辜丟工作,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別別別!我剛才想了想,錢包應該,應該是我忘在家裏了,和你們酒店沒關係,誰都不用為這事負責!”


    “你確定嗎?”


    “確定確定!”唐琬又點頭如小雞啄米。


    男人朝她邁近一步。


    近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和淡淡清冽的薄荷香,撲麵而來。


    這個味道……


    唐琬臉上的驚措已經藏不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心髒怦怦直跳。


    眼睛連忙瞟向厲淵的左手,可他單手抄兜,什麽都看不見。


    厲淵微微俯下身,壓在她頭頂飄下一句,“還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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