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她就掛斷了電話,她說道:“政偉他不承認有這麽一回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邢娜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歐陽雙傑,歐陽雙傑笑了笑:“紀總,你說這筆錢是陸天宇在的時候就已經答應拆借的,對吧?”


    紀茹芸“嗯”了一聲,歐陽雙傑說道:“陸天宇出事了,這事情又是誰重新提起來的?”紀茹芸說道:“是天峰,他說天宇有幾筆答應老客戶的拆借還沒有兌現,說雖然天宇走了,可是那些都是公司的關係戶,如果因為公司易了主就不兌現了很容易傷了彼此的和氣。”


    她頓了頓:“正好我也不太熟悉拆借的流程,就讓他幫著處理了。”


    “幾筆?這麽說不隻這一筆嘍?”紀茹芸說一共是三筆,其中陳政偉這一筆是最少的,其他兩筆都在百萬元以上。她苦笑了一下,說陳政偉這事情還真是奇怪了,要不是聽歐陽雙傑他們說起她還真不知道。


    歐陽雙傑問她能不能讓財務的人來一趟,他想具體問問這件事情。


    財務的人來了,證實昨天陸天峰來確實處理了三起拆借,兩起是公司間的貸款,一起是對私人的,這三起拆借早在陸天宇還在的時候就已經意向了,原本陸天宇死的那天就準備讓財務辦理的,可他出事了,這事就擱下來了。


    財務的人走了以後,歐陽雙傑陷入了沉思,這事情有意思,陸天宇之前就已經批準了這三筆拆借資金,這其中就包括了那個“陳政偉”的,而這事兒應該與陸天峰沒有太大的關係,可偏偏陸天峰在提到拆借的事情時卻隻是提了陳政偉,其他兩筆他隻這沒提,他這是故意的,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警方點明陸天宇的死很可能與那個陳政偉有關係,也間接地把紀茹芸也推了出來!


    一定是這樣的,陸天峰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缺乏細心的,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會是沒有目的的。


    歐陽雙傑望著紀茹芸,倒是這個女人別看她裝得很成熟,很深沉,但她卻沒有多少的城府,她甚至還比不上邢娜,是那種別人把她賣了還在一旁數錢的主。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歐陽雙傑越來越對陸天宇的案子是不是與前幾起自殺案有關係產生了懷疑,莫非自己真的錯了?倒真如唐副局長說的一般,是有陸天宇身邊的人為了財產殺人?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現在下結論還是早了些,再看看吧,或許自己忽略了某些細節。


    邢娜見歐陽雙傑楞楞地望著紀茹芸走神,她碰了碰歐陽,瞪了他一大眼。


    第21章 大膽猜測


    陳政偉確實不知道那筆錢的事情,從紀茹芸那兒出來以後他們就去見了陳政偉,邢娜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陳政偉說過一句話。


    陳政偉見到邢娜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尷尬,想開口打聲招呼,邢娜卻給了他一個白眼,甚至故意表現得和歐陽雙傑很是親切的樣子。歐陽雙傑哪裏會不明白這個美女的心思,他隻能由著她了。


    陳政偉說他根本就沒有和陸天宇接觸過,陸天宇是不是知道他的存在他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開口向陸天宇借錢的,他甚至都不會和紀茹芸有經濟上的瓜葛。用他自己的話說一個男人就得有男人的骨氣。


    邢娜聽到這話的時候一聲冷笑。


    在邢娜的麵前陳政偉明確就要局促多了,看來他真的對邢娜在心裏充滿了內疚。


    歐陽雙傑他們沒呆多久就離開了,他們隻是為了親自向陳政偉證實一下這件事情。


    “讓馬小虎他們調查一下那個陳政偉的賬戶!看一下這筆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歐陽雙傑相信隻要這筆錢有去向就一定能夠弄個明白。


    回隊裏的時候換邢娜開車,歐陽雙傑點了支煙雙眼一直望向前方。


    “你今天怎麽了,好象心事重重的。”邢娜問道,歐陽雙傑歎了口氣:“原本以為見到陸天峰以後我們的調查就差不多了,可以回到幾個自殺案上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好象離我們的自殺案越來越遠了。”


    邢娜說道:“你是怕讓唐局給說中了?”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隻是怕被自己誤導了,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先入為主,把這案子與那三個自殺案並案了,我擔心受到那三個案子的影響,我們可能會忽略掉一些原本值得我們注意的細節。”


    “你說陳政偉那戶頭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是陸天宇之前就已經決定的,那麽就不關陸天峰的事情,可陸天峰好象是故意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一般,三起拆借,他選了一個最小的告訴我們。偏偏就是陳政偉的私人借貸。”


    邢娜竟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歐陽雙傑說道:“我不知道,要等馬小虎他們的結果了,先看看那筆錢到底是給了誰,然後我們才有可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回到了局裏,肖遠山就找來了,他才進歐陽雙傑的辦公室就說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歐陽雙傑大致說了一下這兩天的調查結果,肖遠山聽完說:“是不是陳政偉查一下那戶頭就知道了,這一點你倒是不用糾結,不過我這兒卻有一件糾結的事情。”


    歐陽雙傑笑了:“糾結什麽?”


    肖遠山說道:“這些天我讓技術部門又一次對自殺認定做了複查,還是同樣的答案。從技術層麵來說我們是不可能推翻自殺的認定的,歐陽,你說說,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謀殺?”歐陽雙傑眯起了眼睛:“老肖,你明明知道我不能亂說的,因為到目前為止我的調查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肖遠山一臉的失望:“好吧,我原本還以為你知道呢!”


    歐陽雙傑斜了他一眼:“我若是知道,這案子不就已經結了,慢慢來吧,你也不要著急。”


    晚飯後,歐陽雙傑一個人開著車又來到了影月咖啡吧,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隔著玻璃窗望著外麵的馬路,馬路對麵就是天宇集團,他的腦子裏浮現出了陸天宇出現時的情形。


    陸天宇出事的時候他當然並沒有在現場,他的情景假設大多是依據了技術部門的現場勘察結果及相關鑒定報告。


    他端著咖啡眯起了眼睛,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畫麵,陸天宇的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陸天宇下了車,司機把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去了,陸天宇原本是準備回辦公室的,司機是這麽說的,當時陸天宇的心情很好,經調查之前他剛敲定了一單業務。


    司機開著車離開了,陸天宇突然停下了腳步,之後就象發瘋了一樣轉身就衝出了馬路!


    歐陽雙傑把這畫麵象是過電影一樣地過了一遍,陸天宇當時已經向辦公樓的方向走出了好幾步,是突然停下來轉身衝出馬路的!


    什麽能夠讓一個人突然產生自殺的念頭呢?歐陽雙傑百思不得其解,他最後得出了一個聽起來很是荒唐,但又最為靠譜的可能,那就是催眠,幾個自殺者除了被人瞬間催眠外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要真是這樣那麽對手說不準還是個心理學的高人,瞬間催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林城能夠把這案子做得這麽漂亮的人不多,至少自己知道的那些人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五個,其中一個還是他自己。


    “咦,你怎麽在這兒?”歐陽雙傑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是邢娜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歐陽雙傑笑了笑:“無聊了就來坐坐,你呢,約了朋友?”邢娜聳了聳肩膀:“我家就住房這附近,吃過飯出來散步,也不知道怎麽就走到這兒來了,正好走累了就進來坐坐。”


    歐陽雙傑招呼她坐下,給她點了杯咖啡,然後就沒再說話,而是繼續望向窗外。


    邢娜的心裏很是不滿,自己一個大活人,一個美女就坐在你的麵前,你竟然不看一眼,太不給麵子了吧?


    她正想說什麽,卻聽歐陽雙傑說道:“你知道催眠嗎?”邢娜先是一楞,不過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馬上就明白了歐陽的意思:“你是說這些自殺案都與催眠有關?”


    歐陽雙傑緊緊地抿著嘴:“這隻是我的猜測,否則我也想不出凶手是如何作案的。”


    雖然說歐陽雙傑的猜測很是大膽,但邢娜還真覺得有道理,她說道:“可是這隻是一個假設,你不可能真把林城有這本事的人都查上一遍吧?”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這事情你先別說出去,我再好好想想,我覺得我們好象疏漏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第22章 佳人有約


    歐陽雙傑回到家,歐陽德淵從書房裏露出頭來:“雙傑,來一下!”


    歐陽雙傑進了書房,見父親正在擺弄著茶具,歐陽德淵說道:“今天我去老羅的那兒打秋風,正宗的安溪鐵觀音!”歐陽雙傑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有兩個愛好,一是寫毛筆字,二是喝茶,而這兩點都是跟老羅學的。


    歐陽德淵嘴裏的老羅對於歐陽雙傑來說太熟悉了,那就是他曾經的心理學導師,華夏著名的心理學專家羅洋。


    歐陽雙傑說道:“你怎麽想到去見老師了?”歐陽德淵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多久沒去看他了?”歐陽雙傑尷尬地笑了笑:“一個多月吧,你也知道,之前學校的事情太多,而現在這個案子又把我給拖住了,我保證,等過了這陣子一定去看他。”


    歐陽德淵說道:“對了,今天老羅還說起陸天宇的事情呢,想不想聽聽他的看法?”歐陽雙傑楞了一下,他總算明白了,父親叫自己進來喝茶是假,主要還是想把羅教授的話傳給他,他笑了:“老師他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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