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豔點了點頭,她確實也很希望能夠有那麽一天,在這個城市裏有一席之地,能夠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生活,而不是掙紮在它的最底層。不過她有些不明白了,徐慧娟為什麽要和自己說這些,真像徐慧娟自己說的那樣,僅僅是投緣而已麽?經曆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她對人對事都不得不多長了幾個心眼。


    車子在“四合院”停了下來。


    “四合院”是林城一家有名的家常菜館,別看這是家常菜,那消費可不便宜,一盤普通的回鍋肉要賣四十八元。冷豔來過一次,那還是去年春節的時候陸新請他們大家夥來的,她知道這的菜都挺貴的。


    “徐姐,人那麽多,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吧!”冷豔輕聲說道。徐慧娟看了她一眼,笑了:“沒事,我早訂好了位置,怎麽,是覺得這的消費太高,怕我花錢吧?”冷豔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她的心思竟然讓徐慧娟給看穿了。兩人進了包廂,徐慧娟坐下後說道:“沒看出來,你還蠻善良的,放心吧,這點錢算不得什麽,其實平時我都是一個人在外麵對付這頓午飯,現在有你陪著我一起吃我蠻開心的,來,你來點菜吧!”


    冷豔自然不會主動點菜,她婉言拒絕了徐慧娟讓她點菜的邀請,她的心裏一直很是疑惑,徐慧娟為什麽對自己會這麽好。有句老話怎麽說的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奸不好說,盜也不好說,反正冷豔覺得徐慧娟這麽做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從農村到城裏來的女孩就拿珠寶店來說吧也不算少,小玉不就是麽,而且自己與小玉相比,在踏實這一點上還要差得多。至於說什麽和徐慧娟年輕的時候有多像,她不知道,但僅僅憑這一點好像並不是徐慧娟要對她好的理由吧?


    徐慧娟倒也不算是奢侈,點了四菜一湯。


    “冷豔,聽說晚上你還打了另一份工?這樣會不會很辛苦?”冷豔搖了搖頭:“也不辛苦,其實我就是想趁著年輕,多掙點錢來著。”徐慧娟說道:“你就沒想過自己做點什麽麽?打工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冷豔皺起了眉頭,徐慧娟是自己的老板,她不會不知道,若是有資金誰還會給別人打工,莫不是徐慧娟知道自己的手裏有幾萬塊錢麽?應該不會吧,那徐慧娟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別誤會,其實我是說打工呢可以積累一些經驗以及人脈,不過最終還是得自己幹才是正道兒。”徐慧娟又說了一些她創業時的經曆,菜上來了,她招呼著冷豔吃飯。


    吃過飯,她們回到了店裏。


    一直到回到店裏冷豔都還是暈暈乎乎的,她還是沒能夠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個狀況。


    為什麽徐慧娟要帶著自己去吃飯,她說的那些話又是怎麽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徐慧娟也沒有提出什麽要求,確切地說來他們還真的隻是吃了一頓飯那麽簡單。


    回到店裏以後徐慧娟又回複了她那副樣子,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怎麽樣,徐姐和你說了什麽?”小玉好奇地問道。


    冷豔苦笑了一下,她把經過說了一遍,小玉一臉的無法置信:“真的說是這樣麽?”冷豔點了點頭:“是啊,我都覺得奇怪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鍾,徐慧娟從她的那間辦公室裏伸出頭來:“冷豔,你過來一下。”冷豔忙讓小玉幫著自己招呼客人,小跑著進了徐慧娟的辦公室。


    “徐姐,有什麽事嗎?”冷豔輕聲問道。


    徐慧娟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資料袋:“冷豔,這是客戶在我們這兒看的幾款貴重珠寶的資料,你給送一趟,就在小石城,打個車去也就是十來分鍾的時間,去了以後把資料交給一個叫莫懷遠的人,你在那兒等著,他看了或許還有些問題要問你,這些資料你昨天都已經熟悉過了,到時候你就照著你所了解的向他說說就是了,如果搞定了這個客戶,這很可能是一筆大單,那麽這個月你的提成至少能夠有小一萬!”


    冷豔瞪大了眼睛,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嘛。


    不過天上掉餡餅有時候一樣會很危險,一不小心很可能會被砸暈的,如果那餡餅再硬一些,那麽很可能連人都會給砸死。


    冷豔離開了店子,攔上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司機問她去哪兒,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小石城。不過同時她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她的電話竟然是打給邢娜的。


    “邢娜姐,我是冷豔。”冷豔輕聲說道。


    “我知道是你,對了,你這是去哪啊?”冷豔聽邢娜這話,她楞了一下,到處看了看,邢娜說道:“你不用找了,我的車就跟在你們後邊的。”冷豔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邢娜姐,事情是這樣的……”她簡潔地把今天中午吃飯以及徐慧娟讓她送資料的事情說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冷豔,這樣,一會到了小石城你就把電話給開頭,摁到免提,然後就去見你的客戶,我會留意著你的動靜的,有什麽事情我一定能夠及時趕到,對了,你再把那地址說一遍。”


    冷豔找到了十六棟,上了電梯,電梯在十二樓停了下來。


    此刻邢娜也上了樓,躲到了十二樓的安全通道。


    她必須得保證到時候能夠及時趕到救出冷豔,就算她弄不開那防盜門,也好及時尋求支援。不管對方是什麽人,知道有警察在外麵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的。


    門開了,站在冷豔麵前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豔少婦,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紗裙,美麗的瓜子臉上露出幾分的慵懶。


    “你找誰?”少婦淡淡地問道。冷豔輕聲說道:“請問莫懷遠莫先生在麽?我是錢七福珠寶店的員工,我們徐經理讓我把你們要的資料送來。”少婦“哦”了一聲,然後斜眼看了看冷豔:“進來吧!”


    冷豔進了門,少婦說道:“門就別關了,敞著吧,涼快。”


    冷豔坐了下來,少婦告訴她自己是莫懷遠的老婆,這珠寶的資料是她要看的。冷豔忙把資料遞給了她。


    少婦認真地看著,不時還提了些意見,冷豔一一地解答,此刻她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了,看來自己是多心了。


    第88章 暗查


    歐陽雙傑望著邢娜:“完了?”邢娜嘟了下嘴:“你說這個徐慧娟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啊?你覺得她對冷豔的態度正常麽?”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他也有些看不明白了,按理說徐慧娟的作為是有問題的,可是卻又看不出什麽破綻。


    歐陽雙傑輕聲問道:“那個小玉你查了嗎?”冷豔是小玉拉著到“錢七福”,如果徐慧娟對冷豔所做的這些真是有所圖謀且又與案子有關的話,那麽小玉在其中就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要知道徐慧娟是不是有問題,那就得先搞明白把冷豔弄到“錢七福”是出於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徐慧娟的授意。


    邢娜楞了一下,她還真沒有想過去查那個小玉,她的臉上微微一紅,這麽淺顯的道理自己之前怎麽就沒有想過,先得弄清楚冷豔是怎麽進的“錢七福”啊,這不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麽?歐陽雙傑又說道:“還有莫懷遠夫婦的底細也可以摸摸,現在對方已經拿到了u盤,如果他們對u盤的內容並不滿意,那麽很可能他們會想辦法接近冷豔的。”


    邢娜有些不相信歐陽雙傑的判斷:“可是他們應該不知道u盤是從冷豔的手裏去的啊?”歐陽雙傑咳了兩聲:“小娜,你可別小瞧了你的對手,這事情其實並不隱秘,他們如果想查是一定查得出的,另外,動腦筋想想也能夠想到,陸新的社會關係雖然看似複雜其實並不複雜,你看啊,除了酒吧的生意外,他平時幾乎就沒有再跟任何人接觸,甚至連羅蘭母女他都是根本就沒有去找過,那麽他接觸得最多的是誰?就是酒吧的幾個服務員,羅蘭給他們的u盤是假的,羅蘭的性格我們清楚,他們肯定也清楚,羅蘭為了自己和女兒應該是不會和他們玩心眼耍花招的,那u盤不對,那麽問題就隻能是出在一個地方,拿u盤給羅蘭的人動了手腳,如果是陸新親自把u盤交給羅蘭的,那麽u盤就該是沒有問題的,陸新不會坑自己的親人,他們就能夠確定u盤一定不是陸新親自交給羅蘭的,然後他們的目光很自然地就會落到酒吧的兩個服務員身上了。”


    邢娜這才點了點頭,歐陽雙傑說的確實有道理。


    “另外我們對兩個服務員都采取了相應的保護措施,對方細心一點也是能夠發現的,所以他們不會太直接地對冷豔和李丹出手,而是可能想其他的辦法與冷豔和李丹接觸,他們也沒有必要對冷豔和李丹下手,他們可以先嚐試一下是否能夠利誘!這手段對於李丹來說不一定有用,可是對冷豔卻百分百湊效,說不準冷豔也一直在等待著他們的召喚呢!”


    邢娜“嗯”了一聲:“也就是說如果小玉介紹冷豔進‘錢七福’是徐慧娟的授意,那麽徐慧娟很可能就是他們的人!”


    歐陽雙傑笑了笑:“你再回想一下,徐慧娟和冷豔說的那些話,大多都是在給她灌輸一個想法,讓冷豔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留在這個城市的,能夠像她一樣過著富足的生活的,當然她應該還有一句潛台詞,那就是想要得到這樣的生活,總是要有所付出的。”歐陽雙傑說到這兒,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想到了陸小雅,陸小雅之所以被他們當槍使,最後成為了犧牲品,是不是陸小雅也有著自己所追求的東西,也就是她的欲念才被他們所利用。


    真是這樣的話,看來他們馭人這方麵還真是有著自己的手段。


    “想什麽呢?”邢娜問道。


    歐陽雙傑說沒什麽,他讓邢娜想辦法通過小玉盡快證實冷豔進“錢七福”珠寶店的真實原委,然後對冷豔加強保護。


    “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吧!”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總算結束了這頓晚飯。


    “現在去哪?”上了車邢娜問道。


    歐陽雙傑說接下來他請邢娜去泡吧。


    “去酒吧?你不是不愛去酒吧的麽?”邢娜有些驚訝,歐陽雙傑說道:“偶爾去坐坐沒什麽壞處。”


    歐陽雙傑發動了車子,到了寶山路上,陸新留下的那個小酒吧還在裝修,要開業還有兩天,歐陽雙傑領著邢娜去的是它的隔壁那家。


    這家酒吧也不大,和陸新那間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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