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山明白歐陽雙傑的意思,這本書依舊是這個案子的一個突破口。


    “歐陽,這幾天馮子帆怎麽就沒有一點動靜了呢?”肖遠山問道。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對帶走他的那個人更感興趣!”


    陳廣權是參與《苗醫史鑒》撰稿的人之一,他是市廣播電台的記者,文章寫得很不錯,是市裏有名的筆杆子。


    從電台出來,陳廣權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一麵開著車,一麵望向後視鏡,後麵那輛黑色的車子已經跟了他很久了。


    陳廣權的心裏很是疑惑,自己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怎麽會有人盯上了自己呢?


    剛開始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可是現在都已經出了城了,那車子還一直跟著。他開快,那車也開快,他開慢,那車也放下了速度。


    作為一個記者,他還是有些警惕性的,一來他曾經寫過一些揭露一些行業潛規則的文章,很可能會遭到報複,二來在業內一些同行出事也給他敲了警鍾。


    他掏出電話給電台的同事打了一個,那同事聽說了之後讓他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下,他說怕是來不及了,早知道就不出城了。


    同事說他馬上趕過去,順便再叫上一個做警察的朋友。


    陳廣權的心這才踏實了些。


    王衝接到了任小偉的電話,他說道:“好吧,我陪你跑一趟,你到局裏來接我!”任小偉就是陳廣權那個在電台的同事,隻是王衝此刻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不知道陳廣權就是肖遠山正在查的那本《苗醫史鑒》的撰稿之一,否則他也就不會這麽大意了。


    這也不能怪王衝,陳廣權說有人跟蹤他,誰知道是不是他神經質?後麵那車也沒有對他做什麽,再說了,到底是不是在跟蹤他還兩說,這年頭,人們的心理壓力都不小,很多人的心裏都有一種被害的妄想。


    王衝上了任小偉的車,問了情況:“我說小偉,你們做記者這行是不是壓力挺大的?”


    “那是當然,其實做哪行都不容易,競爭都不小,就拿我們記者來說吧,想混日子也可以,但那點幹巴巴的工資根本就不夠用,要不你就得搶新聞,最好還是搶獨家,唉,大多的新聞都有一定的內幕與背景,這樣一來很容易就得罪了某些人,接著你就要擔心是不是會遭到報複,會不會威脅到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任小偉倒著苦水。


    任小偉說著電話就響了,是陳廣權打來的,他也正想給陳廣權去電話,問問他的具體位置,任小偉接聽了電話。


    “廣權,現在在哪呢?”陳廣權說道:“我現在在關山村的國道旁,我的車胎爆了!”


    任小偉說道:“那你就在那等著,我們大概半個小時以後到,別到處亂跑!”


    掛了電話任小偉苦笑道:“那小子的車胎爆了,你說倒黴不倒黴?”


    王衝笑道:“他一定是緊張過頭了,那盤子就沒握好唄!”不過馬上王衝又問道:“他車胎爆了,那後麵一直跟著他的那車呢?他沒說嗎?”任小偉愣了一下,陳廣權還真沒有說那車的事情:“估計已經沒再跟著了吧。”王衝也是這麽想的。


    大約二十五分鍾左右他們就看到了陳廣權的車,那輛白色的現代suv。


    任小偉把車子停了下來:“咦,他不會還呆在車上吧?”按理說見到自己的車子來陳廣權就算呆在車上也該下來了,王衝和任小偉下了車,走到了陳廣權的車邊,王衝看到了車窗玻璃上有點點血跡,他叫道:“不好!”快步就跑上前去,從前麵看到車裏陳廣權一頭的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王衝忙打開車門,他交代任小偉:“你別亂動,我來處理,你趕緊打電話報警!”


    他是怕任小偉把現場給破壞了,王衝在盡可能保護現場的同時,檢查一下陳廣權是不是還活著,可惜,已經斷氣了。


    陳廣權是被鈍物猛擊頭部致死,車窗上的血跡是濺上去的。


    王衝又察看了一下地上,發現一枚鐵藜子,就是三角釘,那是專門用來紮車胎用的。


    王衝相信那鐵藜子應該不隻一枚,隻是其他的都被撿走了,這一枚是被遺漏了的。


    王衝的電話響了,是王小虎打來的:“王衝,你跑哪去了?”


    按說王衝在局裏辦完事該回到段家去的,王小虎給小伍打電話的時候說王衝還沒有回去,王小虎就給他打了過來。


    王衝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王小虎聽了讓他等110出警的到了就趕緊回段家。


    王小虎掛了電話,腦子裏在想著陳廣權的名字,怎麽那麽熟悉,他突然想起來了,肖遠山讓他調查那本書的作者當中不正有一個就叫陳廣權麽?王小虎心道不好,忙給肖遠山去了電話。


    第151章 另一個撰稿人


    陳廣權的死讓肖遠山很是鬱悶,原本他是想先接觸了孟憲海之後再找另外兩個撰稿人好好談談的,不曾想對方竟然先下了手。可是他也很想不通,孟憲海不是說了麽,這書根本就沒什麽問題,而作為主編以及顧問的孟憲海沒出什麽事,隻是負責一點文字工作的陳廣權卻死了!


    肖遠山親自趕到現場,就如同王衝在電話裏說的那樣,他是被鈍物重擊致死的,凶手應該是從電台就一路跟著他出城的。王小虎說調看了監控錄像,警方已經找到了當時跟蹤陳廣權的那輛車,那是一輛失車,早在兩天前失主就已經向有關部門報失了。


    任小偉嚇得不輕,他並不知道陳廣權的死是因為別的案子,還以為像他想的那樣陳廣權是因為寫了什麽文章得罪了什麽人才招來的橫禍,他甚至開始在心裏動搖了,記者這工作還能夠繼續做下去麽?自己不會哪天也像陳廣權一樣把命也搭上了吧?


    “任記者,你仔細回憶一下,陳廣權在和你通話的時候除了說有人跟蹤他之外,有沒有提到什麽?比如對方為什麽會跟蹤他,都是些什麽人?”王小虎親自給任小偉做筆錄,任小偉搖了搖頭:“他什麽都沒有說,就說有人一直跟著他,他很害怕,當時我還笑他,膽也太小了吧,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在接到他的電話,馬上就打給了王衝,我和王衝是朋友,雖然我不太相信這大白天的真會有人敢對他怎麽樣,但聽他那著急的勁,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叫上了王衝。”


    他說的與王衝說的一致,王小虎做完筆錄,讓王衝把嚇得不輕的任小偉送走了。


    “肖局,看來這是一起蓄意的謀殺,不過應該不存在任何的技術含量。”


    肖遠山皺起了眉頭:“是麽?我看應該還是有技術含量的吧?我問你,陳廣權為什麽要出城?他這是要去哪?另外,對方怎麽能夠事先在這兒撒下鐵藜子,紮爆他的車胎?如果不是爆胎的話,陳廣權的車就不會停下來,我檢查過他的油箱,他的油足夠堅持到王衝他們趕來!”


    王小虎愣住了,他還真把鐵藜子的事情給忽略了。


    肖遠山說道:“凶手掌握了陳廣權的動向,他知道陳廣權要去哪裏,提前在這路口做了準備,而後麵跟蹤陳廣權的那輛車隻是個幌子,殺人的絕對是早就埋伏到這兒的人,殺了人,他們迅速就上了跟在陳廣權身後的那輛車,那輛車還擔負接應凶手撤離的任務。”


    王小虎點了點頭,肖遠山分析得很有道理。


    “這麽說來我們要好好查一查有誰知道陳廣權準備去哪,還有我已經讓他們在附近問問,有沒有當地的村民看到可疑的人出現。”


    肖遠山說道:“嗯,雖然我想多半不會有什麽結果,但查查也好。”


    肖遠山和王小虎回到了局裏,他們直接去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這事情既然已經和他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扯上了關係,通個氣是很有必要的。


    歐陽雙傑聽了王小虎的敘述,他眯起了眼睛:“你們想過沒有,對方為什麽要對陳廣權下手?照孟憲海的說法,陳廣權根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隻是《苗醫史鑒》的文字撰寫,而他的文字也是以孟憲海的研究史料為藍本,說明他知道的並不多。”


    肖遠山說他也想過了這一點:“會不會有什麽是孟憲海並不知情的呢?”


    王小虎說道:“不是還有一個撰稿人麽,我們要不要找他問問。”


    另一個撰稿人是林城二中的語文老師,叫袁文豪。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因為一本《苗醫史鑒》警察會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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