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鍾以後歐陽雙傑見到了這個段永貴。


    “壇子魚”酒樓歐陽雙傑是知道的,還去那兒吃過幾次飯。


    那是老東門的一家大酒樓,生意很是火爆。常常到飯點的時候都找不到座位,想要到那兒就餐得提前在下午就把桌子給訂好。


    段永貴看上去是一個很樸實的男人,穿著得體,但他的那一身並不是什麽名牌。看得出來,段永貴倒還真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你是獨生子吧?”歐陽雙傑輕聲問道。


    段永貴有些不解,他沒想到歐陽雙傑會來這樣的開場白。


    段永貴點了點頭:“是的,怎麽了?”歐陽雙傑微微一笑:“沒什麽,隨便問問。”


    接著歐陽雙傑又問道:“你和廖小茹是男女朋友關係,知道這事情的人多嗎?”


    “不多,因為我知道我父母在我找女朋友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他們希望我能夠找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很好的,你們也知道,小茹來自農村,而且她家裏的情況也並不好,顯然不符合我家裏人的要求,所以我們暫時沒有把我們的戀情公開,我想等我做通了家人的思想工作以後再說。”段永貴麵對警察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他還是清楚地回答了歐陽雙傑的問題。


    從段永貴的談吐來看,他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下頭:“許麗麗你認識吧?”


    段永貴說他認識,是廖小茹的同事,也是同鄉,廖小茹到夜總會工作也是許麗麗介紹的,隻是他並不喜歡這個女孩,他說這女孩很勢利,她曾經給廖小茹灌輸過一些拜金的思想。在他看來廖小茹就像一塊白玉,他不希望廖小茹被許麗麗給帶壞了。


    所以他才會提出讓廖小茹從公司的宿舍搬出來,一來是能夠有一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二來也方便他們約會。


    “廖小茹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你的家世?”歐陽雙傑問得很直接,段永貴說道:“當然是因為感情,她剛開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家的情況。直到聽說她懷孕了之後我才告訴她的。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自然就要考慮我們的未來,我對她是真的,絕對不是抱著隨便玩玩的態度,於是我準備和她結婚。我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說服了我的家人,原本他們是執意不同意的,後來知道小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他們就不再說什麽了,算是答應了我們的婚事。”


    說到這兒,段永貴長長地歎了口氣:“不曾想,她突然就失蹤了。你們不知道,當知道她失蹤之後我這心裏空蕩蕩的,腦子裏總是不由得胡思亂想,我就在想,她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我?是不是她在怪我沒能夠兌現給她的承諾,我說過,我一定會娶她的,一定會讓她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讓她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辦到了,可她卻走了……”


    段永貴是真的很難過,眼裏有著晶瑩的淚花。


    歐陽雙傑點了支煙:“你也別太難過了,現在看來她並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她是遇到了意外。”段永貴已經知道了廖小茹死亡的事實,他有些激動地說道:“警官,你們一定要抓住殺害小茹的凶手,將他繩之以法,以告慰小茹的在天之靈啊!”


    王小虎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會的,我們絕對不會讓殺人的凶手逍遙法外。”


    歐陽雙傑望著段永貴:“許麗麗也不知道你和廖小茹之間的戀情嗎?”


    段永貴皺起了眉頭:“她?我就不清楚了,我倒是交代過小茹誰都別說,哪怕是許麗麗,小茹總是說我對許麗麗有偏見,她覺得許麗麗人很好的,至少對她很不錯。”


    第22章 討要全屍


    送走了段永貴,邢娜輕聲問道:“你們說段永貴說的是真的嗎?”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王小虎眯著眼說道:“聽起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我隻是有些想不通,既然是段永貴出錢給廖小茹租的房子,為什麽房東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有段永貴這個人的存在?”


    邢娜說道:“段永貴不是說了嗎?他和廖小茹的戀情並沒有公開,很多事情自然都隻有廖小茹一個人出麵了。不過凶手也太喪心病狂了,廖小茹還懷著兩個月大的孩子呢,他怎麽就下得去手?”


    邢娜流露出了女人的天性,她很是為廖小茹肚子裏的小生命感到惋惜,就連王小虎和歐陽雙傑也覺得凶手有些變態。邢娜輕哼一聲:“要是抓到這個變態殺人魔,我一定讓他好看。”


    歐陽雙傑和王小虎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邢娜又有些意氣用事了。


    王小虎跟著歐陽雙傑去了他的辦公室,邢娜沒有去,她要去找段永貴的家人,核實一下段永貴說的那些情況,看看段家人對段永貴與廖小茹之間的事情是不是知情,是不是如段永貴說的那樣,在知道廖小茹懷了段永貴的孩子以後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邢娜是個急性子,既然段永貴說了,她就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看看段永貴有沒有說謊。


    王小虎坐下後掏出煙來遞給歐陽雙傑一支:“段永貴的事情你怎麽看?”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段永貴說的應該是實話,我覺得段永貴應該沒有說謊,廖小茹的死或許和他真的沒有關係。”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歐陽,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就更加說明你的那個假設存在的可能性了。你知道嗎?聽了你那個假設之後,我這腦子總會浮現出那令人作嘔的畫麵,我真不敢想像這會是真實的。”


    歐陽雙傑也不希望自己的假設變成現實,但他的心裏明白,往往很多看是不可能的事情,它就還真的存在。


    歐陽雙傑說道:“眼看著三天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一籌莫展。如果真像我猜測的那樣,這個案子還真不好查。我擔心的是我們不能在限期內破案,到時候很可能就會讓人笑話。馬上西南警察係統工作大會就要在林城召開了,且不說我們個人,那時林城市局,黔州省廳都會臉上無光。”


    王小虎自然也知道,他苦笑道:“那又怎麽辦?凶手隨機作案,不留痕跡,我們既不知道他的作案動機,也掌握不了他的行動規律,根本就是盲人瞎馬。特別是前期,在沒有真正找到突破口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做大量的工作,哪怕有些到後來看根本就是無用功。但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它要耗費的時間成本也是驚人的。”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他當然清楚,可是那又怎麽樣,他總不能跑去向馮開林訴苦吧?就算是去訴苦了又有用麽?市裏,省廳能夠說這個案子太複雜了,慢慢來吧?


    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說也白說,總之一句話,這臉是不能丟的。


    “對了,廖小茹的母親已經來了。”王小虎說著看了歐陽雙傑一眼:“她母親隻有一個要求,希望能夠找到廖小茹的全屍,火化後帶回老家下葬。她母親聽到女兒的遭遇,哭了好幾場,說人死了也就算了,現在連個全屍都沒有,按鄉下人的說法,廖小茹找不到全屍就算去了陰間也無法超生。”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廖小茹家人的要求並不過分,可是對於警方而言那可謂是難於上青天。假如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廖小茹是怎麽也不可能留下全屍的,再是怎麽拚湊也不會完整。這還真是一件頭痛的事情,鄉下人信那些,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夠打發了的。


    雖然說這並不關警方的事情,可是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總得有個說法啊!


    王小虎知道歐陽雙傑為難,他說道:“這事兒我已經和馮局說了,他讓我們專心破案,他親自去和廖小茹的母親說。”歐陽雙傑“嗯”了一聲,馮開林是老同誌了,也上了年紀,由他和廖小茹的母親溝通或許會好一些。


    “歐陽,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馬上距離林樺他們失蹤的時間又要半個月了,會不會還會有人失蹤,按你那假設,失蹤就意味著遇害,我們破案的時間每推遲半個月,那就會多至少一個受害者。想到這兒,我的心裏就不是滋味,唉,這挨千刀的死變態!”王小虎情急之下罵了一句。


    王小虎沒有呆太久,因為接下來他也好,歐陽雙傑也好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王小虎離開以後,歐陽雙傑就接到了謝欣的電話,謝欣有些激動,她說經過對馬芸家街口的監控視頻進行分析,最後鎖定了三個可疑目標,從時間上來推算,應該就是這三部可疑車輛中的一部接走了馬芸。


    她說已經讓交警部門調出了這三部車的車主信息,接下來她準備一一接觸一下這三個車主,她問歐陽雙傑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我再去見下許麗麗,那邊你就費心一下,讓派出所的人配合你吧。”


    謝欣有些好奇:“許麗麗?”歐陽雙傑把見了段永貴的事情說了一遍,謝欣問他既然覺得段永貴沒有說謊,還有什麽必要去見那個許麗麗。歐陽雙傑說他隱隱感覺許麗麗應該知道點什麽,在警方詢問她的時候,雖然看上去也積極配合,但眼神有些閃爍。歐陽雙傑覺得她所隱瞞的事情應該是與廖小茹有關的,所以他想去弄明白。


    歐陽雙傑是讓隊裏的年輕刑警小宋和他一道去的,因為已經是晚飯時分,兩人先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墊了墊,就直接去了“零亂”夜總會。這個時候許麗麗應該已經去上工了,隻有在那兒能夠找到她。


    才進夜總會,歐陽雙傑就看到了武燕寒,武燕寒也看到了歐陽雙傑,她微笑著走上前來:“歐陽警官,你怎麽來了?”歐陽雙傑笑著說道:“過來有點事,對了,許麗麗在嗎?”武燕寒搖了搖頭:“今天晚上她請假了,她人不舒服,在宿舍裏躺著呢。”


    “哦?她怎麽了?”歐陽雙傑關切地問道。


    武燕寒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作風感冒罷了,我們給她買了藥,吃過藥發一身的汗應該就會好了。”歐陽雙傑說道:“那我們去看看她,宿舍裏還有其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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